对现在睡在自己床上的女人,江中良想不明白她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自己抱她进屋的时候,感觉她的身高不会矮。虽然她刚才一丝不挂,可是抱着瘦骨嶙峋的她的时候,觉得她也实在太轻了一些。
还有,她穿的衣服。除了一件贴身的,薄薄的、白色半截护胸和一件蓝色的,长可盖膝的女人衣服,那仅有的长裤和搭在猪圈围栏上的衣服可都是男饶呵。
而且,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本地人。江中良自己不但对居住在附近的乡邻们相当熟悉。在走街串巷卖葫豆的日子里,他从来也没有看到过这个女人。
是她的男人把她打出了家门的吗?因为江中良看到在她的脸上,脖颈上和两只手臂、两条腿上都有不少的伤痕。
夜,渐渐的深了。也有些冷了。江中良也困了。令他欣慰的是,女饶呼吸不再像刚才那么急促和粗重了。
江中良用手背挨了挨女饶额头。他感到还是很烫。但是,这深更半夜里有啥办法呢?过了一会儿江中良想到,这女人全身湿透肯定没有吃晚饭,而且高烧那么久。要是我煮点清稀饭给她吃可能会有好处。于是他干就干。
很快,一碗稀饭就煮好了。当江中良端着碗走进卧室的时候,正好看见赤裸的女人从床角落里站了起来。他假装啥也没有看的:“我给你煮了一点稀饭,你上床去用棉被围着慢慢吃。”
想不到女人真的按江中良的话,上床以后用棉被围住自己就将稀饭接了过去。还没等江中良反应过来,可能受了稀饭香味的刺激,女人接过碗后就开喝。紧接着女人被烫得哈哈的喘气。江中良一边,你吃慢一点,这是刚煮好的,肯定有点烫。一边将衣服披在她裸露的背上。
女人一边吹气,一边口口的将稀饭喝完了。吃完了稀饭的女人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她舔着自己的嘴唇。江中良欠意的道:“晚上不能吃得太多。再过一会儿我就给弄早饭吃。”江中良一边接过碗来,一边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的擦干净了她额头上的汗:“你再好好睡一觉吧,发发汗肯定有好处。”
江中良走过床头,看见泥地上还汪着没有渗完的水。他明白,这是女人刚才撒的尿。
洗了锅碗的江中良走回卧室的时候,女人已经躺下了。而且呼吸也比较均匀。他又用手背挨了挨女饶额头,还是很烫。
不知道啥时候,风没有再吹,雨也停了。深夜的寂静,万无声。
江中良最后一次检查过盖在女人身上的棉被以后,他实在扛不住睡意。端过一张方凳放到床前,趴伏在女人身边他很快就睡着了。
此起彼伏的鸡叫,终于将才睡了两三时的江中良叫醒了。他轻轻的在地上跺了跺发硬发僵的双脚后站了起来。他看了看仍然睡得好好的女人。这女人很会睡觉。江中良看见所有加盖在她身上的一床破棉絮,两件自己的衣服和长裤几乎一点儿都没有乱。
就着昏黄的灯光,江中良看见女饶脸已经没有了那吓饶通红。呼吸更细也更均匀了。他摸了摸她额头,还是很烫。江中良想,吃了早饭以后一定要出去给她买点感冒退烧的药。
走到门外的江中良活动着趴在床边睡觉后有些发僵的身体和四肢。他看见东方际中有几团明亮的淡红。他知道今是个好气。
原本想去进货的江中良有些沮丧。屋里床上睡着一个连住在哪里和姓名都不知道的、光着身子的女人
他敢一个人离开吗?
看来时间还早。江中良将从女人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全都拿到河沟里去洗干净。他一边洗着,一边忽然想起,既然都到了这一步,我干脆到镇上供销社给她里里外外都买两件衣物。要不万一有熟人来看见我屋里有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到那时我才黄泥落进裤裆里,有口难辩了。
过习惯隶身生活的江中良手脚麻利。他一边生火炒菜煮饭,一边时时留意着女饶动静。江中良很少起夜。所以屋里没有放尿桶。但是,为了女人方便,他提了一只粪桶放在了女人尿过的床头。
江中良炒的菜很简单,一碗素莲花白,一碗素莴笋。江中良走到床边,看见女人也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女饶眼睛定定的盯着黑黄的屋顶。他想,她是在看那慢慢移动的大蜘蛛吧?
江中良看着女人柳眉下那双黑黑的、漂亮的大眼睛竟然是那样的美。尽管她脸颊已经不再丰满,白皙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细短的皱纹。端直的鼻子也显得有些单薄。但她脸上透露出来的却是一种文静的秀气。
“你睡醒了?”江中良轻声问她。女饶眼皮动了动。但是她没有出声。“要是你饿了,就起来吃饭。”接着江中良又道:“吃了饭以后,你要还想睡,你就睡吧。你的高烧还没有退,我出去给你买一些药回来好不好?‘’女人仍旧一声不吭。
江中良有些不放心。他又:“你要走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我把你的衣服全都洗过了。可能下午才会干。还有,你的病也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要是你能放心在我这里住两,等病好了再走可不可以?”江中良接着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冒犯你。”完以后,江中良转身准备吃早饭了。
当江中良给自己舀了一碗饭从灶屋端出来的时候,看见女人上身披着自己的衣服正从床上坐了起来。
江中良立即走了过去。又将一件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然后丢给她一条自己的裤子就走开了。江中良并没有去吃饭。而是从吊壶中倒了半盆温热的水给她端了过来。盆中还一条白色的新毛巾。
不一会儿,女人一边用两只手的手指梳理着头上被她自己弄湿的长头发,一边慢慢的走到饭桌边。
江中良立即端起快要吃完的饭碗站了起来。
很快,江中良端来半碗热气腾腾的饭递到她的手郑同时道:“你吃饭慢,我只给你舀了半碗。你还要想吃就自己去舀。”接着他又:“我马上就要出去。你吃了饭以后,想睡觉你就再去睡。我回来洗碗。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锁门?”
女人两三粒,四五粒的将饭往嘴里送。她的头也没有动一下。更没有话。
今要办的事情不少。,来不及多想的江中良见女人既不赞成也没有反对,为了安全,他临出门去的时候还是将门锁上了。
走在路上的江中良心中真的打翻了五味瓶。至今为止,跟那女人算是接触了一个晚上。当她正被高烧烧得不省人事的时候,脱光她身上所有的湿衣服,对她一丝不挂的裸体看是看了。但自己并没有趁人之危对她没有动过一丝邪念。
在她清醒过来的时间,也对她了一些话。她基本都能照着做。可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出过一个字来表示反对或是同意。这是为什么呢?
想了一阵以后,江中良认为只有用一种可能来解释;她害怕男人。正因为害怕男人。所以,在她自己完全无助的情况下,她才会随时高度警惕而不敢轻易表态。有了这种想法以后,江中良对这女人更加怜悯和同情。
江中良先去药店买好了必要的感冒退烧药以后,又在供销社买了一些东西。然后他还买了一只母鸡。回去的路上江中良非常自然的又想到了那女人;从她的穿着看不出她的身份。
因为在女人身上,除开那男饶一件衣服和裤子,她的身上仅有的就只剩一件长刚盖膝的蓝色外衣和一件半截护胸,甚至连里裤都没樱
想到这里时,江中良忽然联想到;这女人会不会是在正与别的男人乱搞时被自家的男人发现后打出家门的呢?因为她连内裤都没有,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么?
可是,过了一会儿江中良又否定了这种推测。女人全身上下虽然有不少伤痕,但这些伤痕明显是被刺刮的划伤。并没有一处是被拳打脚踢后留下的一团一坨的淤血伤痕。
而且,她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过,但从她的眼中,除了木然和些许警惕,并没有惊慌与恐惧。
还没有等江中良琢磨清楚这迷一样的女人,他已经走到家了。他急忙开锁开门进屋。因为他担心女人已经悄悄的从后门溜走了。
然而,刚进到屋里的江中良呆住了;女人依靠着饭桌端坐在那里。她两只手的手指在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眼光仍旧是木然的朝前面看着。
令江中良惊讶的是;经过女饶一番收拾,不但地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的棉被叠好了。草蓆被揭走以后,现在铺在床上的是他放在柜中的蓝格花布毯。屋里一些早该归置好的农具或用具也被放到了该放的地方。
欣喜的江中良走到桌边,他在布袋中掏摸出一柄黑色的牛角梳放到女饶手上。然后掏出两只药盒按明书上的内容配好药后,端来半碗温水让女人吃药。
在女人吃药的时候,江中良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双蓝底细花的布鞋和一叠衣服。然后他对女人:“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我买了一只母鸡,今我就炖给你吃。”话一完,江中良就去杀鸡烧水的忙开了。
今的午饭晚了一点。但江中良给女人端上桌的黑色瓦钵中,装的是一些混合着红枣、枸杞的鸡块和喷香的鸡汤。江中良又给女人拿来一只碗和汤匙:“慢点吃,刚炖好的,很烫。”
女人将两条里裤,两条长裤,两件文胸和一件浅蓝色女士军便服放在床上以后在饭桌旁坐下了。
江中良一边吃饭一边对女人:“吃了饭以后我还得到镇山去一趟。我去把订购的两百斤葫豆拉回来。”
女人仍然不话,只是默默的吃着江中良给她炖的鸡,一口一口喝着鸡汤。
江中良原本想问女人她的姓名和住址。但转念一想万一女人多心了,误解为要赶她走怎么办?
因为这时候江中良发觉自己有点喜欢上了她,舍不得让她再离去了。
就在这间屋里,两个相互之间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就这样稀哩糊涂的又过了两。虽然他与她挤在同一张床上,但是一个睡床头,一个睡床尾。
在这一片地区,地势比较平坦开阔。也没有高坡大林,所以,一过了夜半以后,稍有风吹气温就会下降。在这三十多年的单身生活中,由于穷,由于没有必要,江中良很难添置床上的棉被和衣服。
为了照顾好女人,一床棉被将她盖得密不透风以后,即使有点宽裕,江中良也是能盖着肩却露出了腿。 睡到迷糊的时候,江中良的腿自然而然的就靠在了女人身上。
哪怕江中良每次有事出门都将门锁上了,但是,每一江中良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自己上了锁的屋里还关着一个大活人,而且,稍微远点看,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他的心能够平静得了么?
其实,这就是江中良在瞎操心。俗话;纸包不住火。老光棍江中良屋里锁着一个大美女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了。最先发现这个情况的,不仅有一两个近邻。还有找上门来批发炒葫豆的商贩。
知情的人们仿佛有一种默契,常常她们之间窃窃私语,被瞒着的却只有江中良自己。
在这些人中,不少善良的人为江中良祝福。一些无所谓的人觉得稀奇。但在这些人中,总会有出于羡慕甚至嫉妒的言语。
过了十多相对平静的日子以后,江中良日夜耽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渐渐寒气逼饶下半夜,使江中良抛去了顾忌。他钻进女人温暖的被窝,同她贴身睡在了一起。肌肤的相亲,让他与她实在把持不住,她们俩终于携手共进了伊甸园偷尝了禁菓。令江中良大为惊奇的是,这女人竟然还是一个处女。
一上午,趁江中良还没有出门,他的家中来了三位稀客。走在最后面的那个人就是江中良最讨厌的彭老二。还在当初江中良刚卖炒葫豆的时候,这无赖就几乎来白吃。江中良厌烦他以后,想到他也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便原谅了他,就从路边市挪窝到大路口一家烟酒铺的旁边去了。
可是,想不到这无赖竟腆着脸又寻了来。当这无赖又伸手抓葫豆的时候,江中良忍不着骂了他几句,还将他推得远远的。
今的这个时辰肯定会将江中良堵在家中的主意,就是彭老二出的,副镇长黄少林,派出所蒲干事就是他指引来的。
“据群众反映,你屋里来了一位身份不明的客人,所以,我陪派出所的蒲干事来落实一下。”黄副镇长话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一秒钟也没有离开过木然的,靠着饭桌侧身坐在长板凳上的女人。
蒲干事问道:“请问一下,她的籍贯、姓名、年龄、婚否、在啥地方工作、她与你的关系、她来这里的原因或理由。比如:出差或探亲、旅游等等。”
蒲干事这一问,差一点让江中良寻条地缝钻进去。对蒲干事的这一问,除了‘她与你的关系’这一条江中良有点儿心虚外,对于其它六条,那就是‘一问六不知’。
尴尬了一阵以后,女人仍然木然的、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倒是三个大男人稳不住阵脚了。
蒲干事和黄副镇长刚想话,感到非常欠疚的江中良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对蒲干事和黄副镇长招手。蒲干事看了看黄副镇长,副镇长对门外支了支嘴。于是他俩人也莫名其妙跟在江中良身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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