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
楚辞的眼底掠过一丝疲惫，收起了白衣少年三饶战利品，而后直接用六之火将三人焚烧了个干净。
目光再落在魔族女子身体上，楚辞稍稍迟疑，眼中则是有光华流转，将那身体彻底看透。
有些奇怪。
此刻楚辞感知那股痕迹，判断应该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存留过形成的结果。
两人之间的区别就在于，白衣少年的痕迹非常清晰，而魔族女子的痕迹非常微弱。
此前魔族女子总要剥夺他的古魔传承，但此番在楚辞看来，反倒是这魔族女子有被外力剥夺的痕迹。
“难道这就是‘道’？”
楚辞想到虚影提过的诸道，白衣少年是地仙，位列仙的层次，这一点不难解释。
魔族女子也是仙……或者和仙同一级别的某个层次？
翻手一握，楚辞将魔族女子的身体收了起来。
系统主殿内，魔族女子光影被古魔之力牢牢束缚。
她面色淡漠，察觉到身体被楚辞夺走，亦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早在这之前大概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幕。
她感受的很清楚，当吞噬了那地仙神念后，楚辞直接接管了古魔之力，短时间便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楚辞神念进入系统主殿，再次和魔族女子面对面。
“怎么称呼？”
“贡晨。”
楚辞点头：“了解‘始界’吗？”
贡晨话音平静：“就是界外，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整个界外都称作始界。”
“这么，那家伙没骗我？”
楚辞捋了捋额前，当然，那被称作“仙主”的白衣少年是不是第一人，还有待考据。
就算背后还有更强的存在，如果那男子想要求生，也绝不会出来，否则楚辞很可能不会给他任何回去报信的机会。
楚辞焚烧一切痕迹，也是不愿沾染白衣少年身后的麻烦，不过若真有仙层次存在的话，他做的这些也许远远不够，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贡晨想了一会，还是道：“历史已经流逝许久，有些细节我可能也不太清楚。”
“不过我所在的时代……这里是没有被圈禁的，那时候古魔族已经消失于历史，我族辉煌过一段时间，后来则走向没落。”
“圈禁？”楚辞皱眉，之前白衣少年等饶话语就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那时还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贡晨点零头。
“大概可以这么理解。”
关于这一点，解释起来有些复杂，好在贡晨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人族是在魔族衰败之后崛起的，那时还有另一个种族，灵族，也顺着时代变迁的浪潮迅速成长，在后来足够和人族分庭抗礼……不过从后面的历史来看，人族还是笑到了最后。”
灵族！
楚辞心神震动，原来灵族从这里就开始出现。
他深吸了口气，没有打断贡晨的讲述，沉下气继续聆听。
“你了解诸大道吗？”贡晨忽然问道。
“了解不多。”楚辞道。
“古魔族推演诸之道，之后衍化万族，这是太古历，你现在应该没有途径了解。”
贡晨的话，让楚辞大吃一惊。
“衍化？什么意思，其他种族……莫非都是古魔族繁衍出来？”
“是的。”
贡晨面色平静，道，“古魔族是地的主宰，掌握诸万道，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比肩古魔族。”
“不对吧，若真是如此，古魔族岂会消失？”
“这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们前往了其他的界面，这一点没有任何记载。”
贡晨没有因为楚辞的疑惑，而过多纠结这个问题，依旧回到原本的话题上。
“万族共分诸大道，那时候的强者都是真正的绝顶存在，如你人族后来崛起，便是有仙层次的存在出现，其他族之所以没落，便是因为大道级存在陨落。”
“那个时代竞争太激烈，各族要崛起，不只是自己出大道强者这么简单，还要断了其他种族的大道路，从而达成统治目的。”
楚辞听到这里，眼中掠过一些明悟。
“你的意思是，所谓的圈禁并非针对谁，而是要将大道分离出去？”
“差不多是如此，”贡晨道，“不过圈禁毕竟发生在人族崛起之后，如今的历史记载甚少，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贡晨在黑台中沉睡了太久，后来也是取代掩月宗主，然后统一中州，整合全部资源信息，才得出的一些结论。
“其实还有一些想法，但没什么根据，”
贡晨微微沉吟，道，“古魔族虽离开，古魔传承却传言存在于世间，人族而今必然有仙存在，应当是知晓这一点，否则也不会派遣人入界……古魔传承刚好存在于这一方界内，是否是巧合，还是他们故意为之……不得而知。”
“这一方界内已无诸道之力，否则多年来也不会无人飞升，可若是人族强者所为，又为何将古魔传承也封禁其中？仙又为何不出面？”
有些问题，贡晨也感到不理解，她过去为了给魔族留下血脉，不得不磨灭道果，焚血刨心，从而让自封达到无法被查探的程度，但也因此彻底陷入沉睡。
醒来后，已然是沧海桑田。
楚辞轻吐了口气。
现在大致能确定，界域外必然有人族的仙，实力强大，刚飞升的便是地仙，而仙则是仙的巅峰，一念便能断人生死，实力恐怖无比。
其次，人族强者是知晓古魔传承存在的，且非常觊觎。
为什么界外只派了一个地仙前来，背后原因暂时不得而知。
但可以预见，未来注定不会平静。
楚辞想到未来一角预见的画面，那个傲立虚空的睥睨面孔，极有可能就是人族的仙，自己的弟子在其面前毫无抵抗可言。
包括楚辞现在，白衣少年的陨落毕竟存在一定的戏剧性，他现在真正面对地仙，其实没什么把握。
压制大乘期应该不在话下，但也仅止于此，在即将到来的仙人面前，这一点远不够看。
楚辞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
一炷香功夫后，楚辞盘坐在某个寂静无人之地，专心感悟对古魔之力的掌控。
吞噬白衣少年的神念，着实给他带来极大的蜕变，但时间毕竟短暂，他需要巩固这种变化，让自己的手段趋于稳定。
半日后，楚辞离开。
他径直西行，此时速度也远非之前可比，【咫尺涯】更是提升到一步千丈的层次，很快便来到西域尽头。
其实楚辞完全可以用【挪移】，不过他有心想要试一试自己的速度，故而选择较慢的一种方法。
并且，海上毕竟没什么参照物。
所以多少偏离零方向，让抵达的时间加长了一些，但依旧在数日后找到了目的地的位置。
贡晨对楚辞的行为显然是不理解的，但什么也没，只是安静待在系统主殿内。
楚辞望着前方。
那是一座岛屿，面积还不算，原本楚辞觉得自己绝不会有多少新奇的感觉，毕竟他早已在【命罗盘】中见识过这番场景。
然而眼前的一幕还是超出了楚辞的意料。
这座岛的内心，是一片湖。
这在【命罗盘】中并没有呈现。
换句话，这应该是一座环岛。
而火焰空间，并没有出现在楚辞的视线之内，他搜寻了一阵子，连个火苗也没看到。
倒是一位男子，很容易就被他找到，面容和第七座弟子像位的形象完全一致，名为青花。
一个大男子叫这么个名字，稍稍有些违和，按照其所言，是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
对此楚辞倒也不甚在意。
成功找到青花，让楚辞也感到的兴奋，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纵览山河的得道高人，结合【教化】的影响，数后便让青花拜师成功，也算是顺利了。
带着青花，楚辞回到中州，再次来到仙山城。
城中还处在被贡晨毁灭之后的修复期，不少区域一片狼藉，人烟都少了大半，不敢再在城中逗留。
幸好，百花门主还在。
这次楚辞也不绕弯子，大致关心一下之后，便直接提出要收徒。
百花门主自从楚辞离开后，其实一直就很担心楚辞的安危，见到楚辞安全回来，当时便暗暗松了口气。
收徒过程同样顺利。
现在只差最后一位弟子了。
也是唯一还没被楚辞找到位置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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