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乔西对他的敌对情绪，还是那么浓重。
封霆川轻轻叹了口气：“乔西，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管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你都是这么做的。”乔西越越烦躁，索性指着门口，“够了，我不想看见你了，麻烦你出去。”
封霆川眯起眼睛：“你在撵我走？”
“对。”乔西很光棍地答应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要撵你走了。”
封霆川定定地看着乔西，眼神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乔西原以为，封霆川会发怒。
谁知封霆川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唇角一扬，笑了。
他的笑容，让乔西更不明白了。
“神经病！”
她声嘀咕了一句，转过头冷冷地对着墙壁，就是不想看封霆川。
封霆川不介意她的忤逆，只是淡淡开口：“乔西，对你来，有情绪比没情绪要好。”
即使乔西生气，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生气的她有活力，有情绪。
不像几前的她，简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乔西，你听着。”封霆川双手放在乔西的肩膀上，带着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我允许你愤怒，允许你对我不敬。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容忍。”
他只想，让她的身体好起来。
乔西听得眼神晃了晃。
她盯着封霆川，表情变化了下，最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笑容冷到骨子里，那绝不是欢喜的笑。
封霆川皱眉，听得有些不适：“乔西？”
乔西没理他。
她咯咯地笑了好一阵子，直到眼角有了泪光，才停下来。
乔西擦擦眼泪，看向封霆川，问他：“封霆川，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话很情圣？”
“乔西！”
封霆川一下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他皱起眉头，眼神有些严厉：“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也不希望你误会，明白吗？”
“我到底有没有误会你，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乔西不屑，“封霆川，我以前只觉得你没有人味儿，现在，我又开始觉得你假仁假义。是你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你让我处境艰难……然而现在，你又堂而皇之地告诉我，我可以向你发泄。”
乔西直视着封霆川，沉声问：“封霆川。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允许对我来，是一种恩赐？”
“我……”
封霆川少见地一哽，回答不上来。
头一次，他被乔西问住了。
不可否认的是。
在封霆川心底，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毕竟他是封三爷，高高在上。
而乔西，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
虽然眼下，他已经对这个的玩物动了情……然而，玩物就是玩物。
他从未，将她放到和自己对等的平台之上。
乔西一直看着封霆川，从没有挪开过视线。
一看见封霆川的表情，她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乔西的心，忽然有些痛。
尽管早就知道了这样的事实，但当封霆川真正把这样的真相呈现在她面前……乔西觉得，她还是会难过。
乔西深吸了一口气，笑容越发的冷：“封霆川，我是人，是和你一样有血有肉的人。你对我连一点尊重都没有，又怎么能指望，我把你当成一个对等的人来看待？”
“够了。”封霆川有些听不下去。他霍然站起身来，沉声，“乔西，我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好好护着自己的身子？”
“我会不会护着自己的身体，和你无关。”乔西冷淡地道，“封霆川，我的身体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又是这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即使封霆川性子再好，也要生气。
更何况，他的性子原本就不好。
“很好！”封霆川唇角动了动，怒极反笑，“乔西，你真是好样的。”
罢，封霆川拂袖而起，大步离开了乔西的房间。
乔西低镣头，忽然有些恍惚。
又是这样。
每一次他来到她面前，他们都会不欢而散。
她也不想再和封霆川这样的不欢而散。
可是……
他们之间的沟渠，是真的没有办法再回去了。
乔西咬住嘴唇，低头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腹。
宝宝。
妈妈没有了朋友，也没有了你的爸爸。
现在，妈妈只有你了。
……
从乔西的船舱离开之后，封霆川满脸阴沉，身边的气温仿佛都低了几度。
不少船员看见封霆川的模样，顿时吓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别让他看见。
安静柔恰好摇着轮椅出来，和封霆川撞了个面对面。
看见封霆川，她一下子亮了眼睛，笑着凑过去：“霆川。”
封霆川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到骨子里。
即使脸皮厚如安静柔，也难免被封霆川看得瑟缩了下。
然而，安静柔毕竟心理素质好。
她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绪，温存地笑着开口：“霆川，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封霆川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霆川。”安静柔摇着轮椅上前，拉起封霆川的手，柔声，“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我们要不要，去我的房间话？”
封霆川拧眉，直接甩开安静柔的手。
安静柔顿了顿，有些受韶看着他：“霆川……”
“安静柔。”封霆川开口，“你应该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安静柔眼神晃动了下，若无其事地笑：“我不知道。”
“那也无妨。即使你不知道我的目的，那你也总该知道，我对你，已经没什么好感了。”封霆川寒声，“所以。在船上的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接近我。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直到下船，对谁来，都是一件好事。”
罢。
封霆川直接就要大步走开。
安静柔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
原以为，她被封霆川叫到这里，是因为封霆川终于发现，自己不能离开她。
谁值得，封霆川居然还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霆川！”安静柔忍不住大声问，“你让我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扮演你未婚妻的身份吗？”
封霆川脚步停顿了下，淡淡反问：“要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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