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看着消失的秦悦然心中暗道:丫头希望我们日后不要再见!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森林,但是在刚刚陈凡待过的地方一道漆黑的身影重重的摔落在霖上,走进一看,就会发现这个人刚死没多久!
第二马车往城北行去,快到城门之时,便见一个高大的立门,青砖红柱,立门正上,写着四个朱红大字——武陵书社。
大姐下了马车,一言不发的向前行去,陈凡急忙将马缰绳丢给了胜,跟在大姐身边,刚想开口,却见大姐脸色难看,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她。这妞,变脸可真够快的,出发的时候还是那般笑语殷殷,怎么才这么会儿功夫,就变成这副冰冷模样了。
他本来想问问武陵诗社是不是就在这武陵书社之中,但看大姐的样子,便将问题闷在了心里。
往里走了几步,来来往往的书生便都多了起来,有的拿着几本书,来来往往的吟念着,有的对湖边沉思,不一会儿便在宣纸上挥笔疾书,有的则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中间竟有不少的女子。
这点倒颇出陈凡的意料了,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么?怎么偏偏还有这么多的千金姐,要来学这诗词?
大姐见他不断的东张西望,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只是见他眼光不断在那些女子身上打转,她便有些来气,哼道:“你莫要这样盯住别人家姐看,让外人见了,还以为是我李家教唆你的。”
陈凡大喊冤枉,我只是对这么多女子喜好诗书感兴趣,对她们本人则是一点兴趣没樱大姐见他委屈的神色,又哼道:“怎么?莫非是我委屈了你?”
陈凡摇头苦笑:“大姐,我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子,对这诗啊词啊什么的感兴趣,那里是盯住别人不放了?要看我也看大姐啊,大姐你可比她们好看上百倍。”
“贫嘴!”李允儿脸上一红,声音却了许多:“以后不许再这样的话。”
陈凡见她眼睑低垂,面色娇羞,雪白的颈项映着粉红的面颊,便像是三月的桃花般美艳,也禁不住呆了一呆。
大姐见他呆呆盯住自己,心里羞怒,却也有些莫名的感觉,她咬咬牙,抬起头来,哼了声道:“看什么看?”
陈凡见她神色转冷,哪还有方才的妩媚模样,不由自主的连连摇头,幻觉,刚才一定是幻觉,大姐一直就是这副冰山模样,从来都没有变过。
两个人都没有话,却听前面传来一个女子声音欣喜地道:“那个不是允儿姐姐么?”
陈凡急忙向前看去,只见两男一女正向这边走来。迎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脸上带着点点笑意,模样生得也有几分美丽,只是隐隐似有几分难驯的野性,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她身后跟着两个男子,前面的一个,玉面朱唇,生得十分的潇洒,后面的一个,体态微胖,满脸的富贵。
那个女子跑过来,拉住李允儿的手道:“允儿姐姐,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李允儿笑得十分勉强道:“婉盈姐,你也在这里啊?今儿怎么没到衙门里当值呢?”
婉盈姐见到大姐似乎十分的高兴,拉住她的手道:“衙门里也没什么事情,我便到这书院来了。”她着着,还看了前面那公子一眼,脸上泛起些淡淡的红晕。
陈凡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这个丫头看来是对那个潇洒公子有意思,才特意翘班来的吧。只是大姐这丫头在衙门里当值,却是什么意思呢?
“允儿姐姐,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婉盈姐指着那位稍胖的公子道:“这位是扬州第一才子于文坡。”
于文坡收了扇子,对大姐作揖道:“原来是李大姐,在下扬州于文坡,这厢有礼了。”
大姐回了一礼,婉盈姐又指着最前面那个潇洒男子道:“这位是侯跃白公子。”
“金陵侯跃白,见过李大姐。”那潇洒男子笑道。
原来这便是金陵第一才子侯跃白?这不就是正在追求洛凝的那个子?长得还不错,就是面皮太白了些,像个娘们。陈凡评头论足道。
“原来是金陵第一才子侯公子,不远万里来到武陵,允儿失礼了。”大姐回道。
那个婉盈拉住大姐的手道:“允儿姐姐,当日听你被白莲教虏走,心里好生着急,我哥却又不许我出城,怕有危险。他是瞎操心,我怎么会怕那贼人?我寻了几日,竟是没有一点踪迹。还好后来都指挥使程大人发兵,姐姐无恙归来,我心里才好受了些。姐姐放心,我一定要查出那白莲教的踪迹,为你报仇。”婉盈姐信誓旦旦的道。
陈凡听了却是大跌眼镜,这个婉盈姐,竟然是城中的捕快?还真看不出来啊。就是不知道是诗人兼职捕快,还是捕快兼职诗人。
大姐笑道:“婉盈姐,好久没见,你这嫉恶如仇的性子还是没变啊。”
婉盈姐脸上一红,偷偷看了侯跃白一眼,道:“允儿姐姐,你今来这里是为着何事?”
李允儿将目的简单了一番,婉盈姐笑着道:“那香水我也听过,正准备向姐姐讨些来呢。只是我们这诗社的规矩,却是先诗后礼,姐姐应该知道哦。”
李允儿淡淡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了。就请婉盈姐出题吧。”
婉盈姐看了侯跃白一眼,道:“还请侯公子先来吧。”
侯跃白点点头,略一沉思,吟道:“将军立城东——”
扬州第一才子于文坡想了一下接道:“壮士会挽弓——”
婉盈姐接道:“旌旗迎风展——”
“大炮轰轰轰——”
大姐还没回答,却听见旁边有人轻声嘟囔道。回头一看,却是那家丁陈炎。
原来陈凡在旁边站着,听他们这接龙诗,甚是有意思,心道这也是诗么?老子也对的上来,保准吓死你们。他一时沉吟间,竟然声念了出来。
他的声音虽轻,那几个人站得都近,却是都听到了,婉盈姐咯咯笑着道:“允儿姐姐,这便是你家的家丁么?很有意思哦。”
那个金陵第一才子侯跃白,不屑地看了陈凡一眼,见他青衣褂,穿的厚实,便开口道:“螃蟹浑身甲耄”
陈凡一听火了,妈的,你这子骂我呢,他心里急智上来,嘿嘿笑了声,答道:“蜘蛛满腹经纶。”
这话一出,面前几个人皆是呆了一呆,侯跃白骂这家丁,却又被他骂了回来,赌是对的妙啊。
大姐捂住嘴,望着陈炎轻轻一笑,你这人啊,还真是有些歪才。
那个婉盈姐对侯跃白有些情意,见他吃瘪,尤其是被一个家丁讥讽了,她心里也不服气,当下便道:“侯公子这题出的很有意境,你这对的却是粗俗不堪。”
哎呀喂,你出螃蟹,我对蜘蛛,大哥见了二哥,都是一样的不堪,怎么偏偏那个什么狗屁第一才子就得,老子就变成了粗俗呢。听这个婉盈还是个什么捕快,陈凡大是看她不起,就她那样,估计也就是个依仗点权势,狐假虎威的主。
“陈大哥,这个可不能算哦。”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凡听着耳熟,回过头去,便看见金陵第一才女洛凝缓缓走了过来。
陈凡这才想起,这里是她的地盘啊,方才那几个家伙又是接龙诗又是讽刺对的,这妞估计正躲在一旁偷笑吧。
洛凝含笑望了一眼陈凡,道:“陈大哥,你这一句蜘蛛满腹经纶,岂不是连我们也骂了?我便也算了,但李大姐当年可也是有名的才女哦,你这样不是连她也绕进去了?”她完话,脸上偷笑,似乎是想看大姐和陈凡怎么回答。
“见过洛姐。”李允儿盈盈一礼道,看样子,这两个女子也见过面,只是不熟的样子。
洛凝笑道:“李姐姐哪里这般客气,倒是姐姐手下能有这般人才,妹很是佩服呢。”
大姐听洛凝如此,又见她称呼陈凡为陈大哥,似乎是认识这陈炎的样子,她便也好奇地看了陈凡一眼。这个陈炎,交游倒也广阔,与总督的公子姐俱都认识,关系似还不浅,也不知道他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金陵第一才子侯跃白,是洛凝的忠实追求者,见洛姐对这个陈炎很是相熟的样子,加上刚才又受了陈炎的反讽,深怕自己在洛姐心里落下了坏印象,便急忙道:“洛姐,这个下人也没什么才学,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口舌功夫,洛姐不必与他计较。”
你姥姥的,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陈凡素来对什么才子才女没什么好感,就连那个美的没话的才女洛凝都激不起他的兴趣,又怎会怕这狗屁第一才子。
只是洛凝方才那一句却是得不错,蜘蛛暗指女子,那一句虽是绝对,却连在场的女子都包了进去,连大姐都不能例外。这个洛凝还真是个玲珑心思,轻巧巧一句话,便让他进退两难。
陈凡心里自有计较,看了大姐一眼,很卖她面子的道:“既如此,我便对‘凤凰遍体文章’吧,也算是给在场诸位美丽的姐一个交待了。”
侯跃白出的这个上联,本身便有侮辱之嫌,陈凡对的第一个下联,以骂对骂,虽是绝妙,却也谈不上高雅,倒是这句‘凤凰遍体文章’,却是既工整,又有意境,将这对联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下联一出,便让场中诸人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家丁了,就连那处处维护侯跃白的婉盈姐也是暗自点头,这个家丁,倒还真有些才学。
侯跃白就更不用了,感觉就像吃了两只苍蝇,本来是想显摆一下才学的,谁知道自己一句出口,人家便两句回来,自己骂也挨了,还在洛凝姐面前丢了丑,为这下人做了嫁衣裳,偏偏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来,他心里着实郁闷。
陈凡语不惊人死不休,心里也很是得意,这几句都是他急智得来,而且一下来俩,一俗一雅,真可谓风头尽现,舒爽无比啊。
洛凝看了陈凡一眼,心道,以前还是有些轻视他了,只道他是一个大大的奸商,那对联也是学自别处,没想到他还真的有些本事。单这两句对子,片刻之间对上,意境却完全不同,这饶机智不可觑。
大姐惊喜地看了他一眼,笑着道:“陈炎,眼前的都是南方金陵数的着的才子才女,可不要再失礼了。”
话虽这样,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遮也遮不住,她经商多年,与这些官场的千金姐们虽是见过几面,但一直都融不到这个圈子里去,归根结底,还是经商的地位低。今这个陈炎一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确实为萧家涨了面子,她怎能不欣喜。
这对对子之事,对陈凡来纯熟胡扯淡,倒是之前那句接龙诗,却是他最得意的。“大炮轰轰轰”,这句多有气势啊,只可惜这些才子才女对他那毫无对仗文法的狗尾,实在是看不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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