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早点,外面突然雨雪交加,没办法举行御剑大赛了,闻莺失望地准备在家里的活动。就在院子里看看书,下下棋,玩玩游戏,聊聊也好。
子夜文殊对闻莺的生活习惯已经无话可,出门晴都要带伞,椅子,桌子,书籍,玩具……在家更别了。
这样的日子让他几乎要忘了自己是青崖书院的院监,身处在如今一团乱麻的修真界。
宋潜机治理下的千渠修士和凡人混在一起,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进入大宗门不如去千渠。许多宗门不得不提高外门弟子的待遇,对千渠郡也是怨言无比。
斩俗缘一事也成了笑谈,修真界第一美人妙烟落下神坛,书院里每日辩驳讨论和外面的硝烟四起,一幅风雨欲来的景象。
垫了软垫的靠椅让他怎么坐都有点不适,不过入乡随俗,也学着她盘坐在上面,读一本经义。
闻莺喜欢这样的宁静,边嗑瓜子边和书圣聊,她喜欢讲故事,也喜欢听故事,尤其喜欢听别人讲他亲身经历过的故事。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书圣越来越觉得闻莺给他做徒弟多好,闻莺心思纯净,才气过人,更难得的是她一身风骨成,不惹尘埃。
“茶。”琴仙单手持卷,头都没抬。
“想不想吃点什么?”闻莺给他倒好灵茶,递到手边,琴仙抬眼扫了眼桌上,对上书圣打量的目光,“随意。”
闻莺把桌子上的坚果挑了挑,找了他爱吃的,拢作一堆,开始剥壳,每日坚果,营养均衡。
这是他们的日常。
琴仙的衣食住行都由她一手操持。闻莺知道他的所有喜好和禁忌,事无巨细,样样周到。
琴仙也对她也是有求必应,不在意她的冒犯,不去管教她的逾越。
闻莺表示:人前显贵,人后受罪。
书圣转而起了琴仙年轻时的故事。当时的他还在修有情道,跟好几个有名的仙子都牵扯不清。
闻莺听得津津有味,这些感情故事,师父可不会跟她讲,尤其是他没追上的那位仙子,闻莺对她最感兴趣。
子夜文殊在一边也分了神,难道只有他觉得这些事不该拿出来讨论?看见闻莺和书圣饶有兴致的问答,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神色不假,言行一致。书圣给闻莺下了判定,女儿身男儿心。是琴仙起了私心,没把给她掰正不,还变本加厉的纵容。
琴仙还不了解书圣?不就是怀疑他们有私情?随便,他听听也当是回忆过往。
“师父,要是清霞仙子能做我师娘多好?”闻莺替他可惜,书圣描述里的她真是又美又飒,相信她要是在,一定和自己很有共同话题。
“你很想见见?”琴仙抬起头正视闻莺,好像她答应,马上就带她去看看。
闻莺背后一凉,麻溜认错:“不,我不想,我开玩笑的。”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提起唯一一个甩过他的前女友?!!!!
虽然书圣得花乱坠,什么“还君明珠双泪垂。”“比翼连枝当日愿。”但闻莺一下就听出来了,人家嫌弃他花心,靠不住。
闻莺恨自己刚才多嘴去问,还笑得那么开心。
“不,你想。”琴仙面无表情放下书卷,抬手指她,闻莺眼前一黑,是真黑。
转眼就在一个秘境入口,知道这是对她的惩罚,一边开始探索秘境,一边在心里骂书圣,你他娘的提这些干嘛?一边抱怨琴仙,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是书圣得,你有本事就封了他的嘴啊!
闻莺闭着眼,身子往一边倒去,子夜文殊刚想去接她,琴仙一勾阵线,就把人传送进了房间。
“你什么意思?”书圣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我管教徒弟,跟你有什么关系?”琴仙关上门,安然自若的捡了一颗闻莺剥好的果仁。
“早干嘛去了?”书圣讥讽他。
琴仙瞟了他一眼:“信不信我也跟她讲讲多情子的故事?”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懒得理你。”琴仙继续看他的书,半分视线也没给他。
他一幅不耐烦的样子,书圣只感觉何其荒谬,林栖云他这么大把岁数居然在吃醋?
又想起他一生一心求道,之前两个徒弟都只是他的探路石,如今时日无多才遇见知音人,她好像还缺根筋,不由得感叹道好轮回。
子夜文殊目送书圣飘然升空,看来是散步去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闻莺不就问了一句话,圣人拉她入梦去见清霞仙子?书圣和琴仙为什么要争吵?书圣又为什么看着他叹气?
脑海里竟然想起闻莺过的话:这里除了你,没有正常人。
子夜文殊静了静心,把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抛开,取了纸笔画起炼法招式。
书圣再回来之时,色已晚,往常这个时候,院子里该是闻莺煲汤的香味。
现在琴仙不见人影,只有子夜文殊还坐在院子里看书,还是一本乐理知识。
“人呢?”
“圣人回房歇息去了,闻莺还没醒。”子夜文殊起身回答。
不用问,连他也一起怪罪了,看来晚膳没了。
还在秘境里九死一生的闻莺欲哭无泪,仰大喊:“师父,我错了。都是书圣的锅,他没事找事,等我出去。”
“等你出去怎样?”琴仙出现在她身边。
“你们都是大佬,我能怎么样?修真界太不讲道理了,修为高就能为所欲为,我太惨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琴仙淡淡的看着她。
闻莺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正站好:“是我失礼了,不该调笑长辈。”
“还有呢?”
闻莺是有怨念的,她只是多问了两句而已,至于把她扔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不光到处是蛊虫,还搞得一身是伤。
见她不话,琴仙继续开口:“是我把你宠得不知高地厚了,这些日子书圣都担忧你以后该怎么办?你以为自己赋异禀?修为高超?人见人爱?你既然知道这是修真界,就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当琴仙认真起来的时候,闻莺从来都是害怕的,尤其现在,一个个问号像巴掌一样糊了她一脸,只感觉无地自容。
“今日我能丢你进梦境,他日我不在了,你得罪了人,可不是梦境这么简单了。”
“我明白了,师父。”闻莺垂着头听他教诲。
“别以为你现在很厉害,等你化神了,再跟我犟也不迟。”
我没有,闻莺委屈的只想哭,何况等到她化神的那一,琴仙早就不在了。
就连现在,她都是蒙着头过日子,也不敢去问他还剩多少时间。
徒弟一身狼狈,啪嗒啪嗒的掉眼泪,琴仙狠了狠心:“今日的琴还没练。”
闻莺整理了仪容,坐在他面前练琴,子夜文殊她逍遥自在,其实是因为琴仙从来都是人后教徒弟。
琴仙端坐在她正前方,严师的姿态一览无遗。
在他神识笼罩的幻境里,南风才能被他人所用。闻莺跟它磨合,在他死后才能顺利将它收为己用。
闻莺现在只剩下悲伤了,书圣当初肯定是看出她生死都在琴仙一念之间,所以才突然义愤填膺,要把她带回书院。
路是她自己选的,琴仙对她倾囊相授,毫无保留,连本命法器都传给了她,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认了。
也许琴仙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所以对人没什么信任心,在她进梦境以前他们之间只是简单的师徒,之后才亲近起来。
“庆功仙曲被你弹的像出丧,再来一遍。”
闻莺收了心,他不是在难为她,而是教她收敛自己的情绪,于是闻莺顿了顿,努力去想开心的事。
比如,子夜文殊他琴仙脾气好。真该叫他来看看他现在多冷漠多无情,别人家徒弟顶多挨顿打,她被他丢进秘境折腾的死去活来,还要带着莎这么开心的调子。
要是他看见,师父就该塌房了,真想见见他三观破裂的样子。
伸手再弹,欢快活泼的乐声流泻而出,这些日子,书圣和子夜文殊来了,家里热闹多了,她就跟个导游似的,就差拿个旗子了。
“可以。”琴仙微微点头,眉眼也放松下来,“出去吧。”
得了他的准许,闻莺才敢离开梦境。
院子里,书圣和子夜文殊坐在桌旁看书,外面雨雪交加,反倒更让人静心。
子夜文殊的眼神时不时飘向闻莺房间,琴仙管教徒弟的时候可是生气得很,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两声开门声响起,闻莺从房间里出来,和上午进去时候一样,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闻莺看到琴仙,恭恭敬敬的跟他行礼,琴仙轻轻点头,翩然到上午的位置坐下。
闻莺看了看色,有些暗了,拨了阵法,院子里明亮起来,这才去做自己的事。
雨雪交加的气,适合喝点酒,吃火锅。
子夜文殊进门,就看到她低头飞快的切菜,准备问候的话噎在心里,她看起来很认真,和平时差不多。
“有事?”闻莺留意到身侧的影子,抬头问了句。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喜欢一个人做这些。”就像收拾她的心情一样。
知道她从梦境里醒来,发现在自己床上是什么感觉,从第一次入梦开始到现在所有记忆都一起涌上来,让她心里倍感难过。
闻莺沉默地忙碌着手里的事,她这么全神贯注,夜文殊自觉不该打扰,离开了厨房。
外面已经黑透了,院子里倒是明亮得很,书圣和琴仙好像又有零什么矛盾,互相都不话。
以前闻莺会清清楚楚的出来,现在她怎么想的,他连边角都猜不到。
闻莺也是元婴,道法精妙,但她什么理想也没有,只想就这样陪着她师父隐居山林,安稳一生。
如果世上都是她和宋潜机这样的人,哪还有什么争端?
可如果都和他们一样,每个人各做各的事,谁又来管下的不平事?修身齐家,他有这样的修为,有这样的职责,就该护佑弱,惩恶扬善。
“心。”闻莺端着炉出来,让子夜文殊让让。
子夜文殊收敛心绪,给她帮忙。
酒菜齐至,闻莺作为晚辈,又是半个主人,温酒,倒酒,没了白时候的跳脱,处处端端正正。
等用了晚膳,收拾好一切,闻莺和往常一样出门,她身心疲惫,只想安安稳稳睡一觉。
院子里其他人都还在,书圣:“你的管教。”
“与你无关。”
琴仙不想搭理他,书圣也懒得去管,这是他的徒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子夜文殊倒是很想追上去,闻莺看起来不太对劲,但两人都在,只能安静坐好。
何况,他知道她会去哪里。他去了又能怎样?不过是看她一眼。
依旧是春风渡,在其他人奇奇怪怪的眼神中,闻莺直接找玉娘关门睡觉。
“公子?”
“什么也别,睡觉。”闻莺熄疗,在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中,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张床,这个房间,整个春风渡,可以都是按照她的心意在运转。
只要没事,闻莺每晚都会回到这里休息,她本想把玉娘带出去安置,但她不同意,也就这么过来了。
玉娘等他睡着,本想离开,但他搂着她的腰不放,怕打扰到他,只好等他自己翻过身。
迷迷糊糊间居然也睡着了。
大门打开,又关上。
子夜文殊练完刀,还是想来看看她,看到闻莺身边躺着的另一个女子,他迅速放下帐子,离开了房间。
上冷风阵阵,吹得人脸颊都疼,让他清醒多了。
怎么回事?闻莺也是女子,他怎么就敢对她失礼?难道是因为她对她做过更过分的事?她抱过他,亲过他,调戏他,唯一一次,唯一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刚才帐子里,昏暗的光线里,两人都只穿着寝衣,散着发丝,闻莺依偎着另一个女子……
子夜文殊摇摇头,但心里的念头却越来越清晰,如果她能这样靠着他入睡就好了。
怎敢如此狂浪?
今日她和书圣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眉飞色舞,意气风发。
闻莺绝不是淑女,但他好像也起了好逑之心了。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和心念,子夜文殊迅速开始判断,闻莺会不会答应?他们适不适合结为道侣?
答案显而易见,不会,不适合。
这些日子,闻莺对他关怀备至,但却再没有提过什么爱慕之情。她的情绪一日千变万化,除了在厨房没有稳定的时候。
如何让曾经的闻莺回来?
也许梦境能给他答案。
……
第二艳阳高照。
安稳睡了一觉,还得了师父的安慰,神清气爽的闻莺在饭后邀请子夜文殊一起比赛御剑。
她今日穿了一身蓝色道袍,发髻上一根发带,蹦蹦跳跳,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快活。
一夜归来,她又变了心情和气质,是因为在烟花之地过得舒坦?就这么喜欢跟那个女子在一起?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他还是想跟她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好,都无所谓。
“咱们就从这儿出发,目的地是那钓鱼的地方,谁先摘到山顶的雪莲,谁就是第一届御剑大赛的魁首。”
“准备好了吗?”
“嗯。”
“123,出发!”
两道剑光冲而起。
“我先走一步啦!”闻莺把手背在背后,从他身侧越过。
一青一黑两道身影,你追我赶,朝山顶而去,子夜文殊常年游历四海,御剑是家常便饭。
闻莺精心设计路线,一时间不相上下,不过这其实是个耐力赛,闻莺修为不如他,在他后面落地。
“哎呀!可惜。”闻莺并不可惜,因为她知道其实子夜文殊还是让着她的,不然肯定不止差这么点距离。
他拿着冰芙蓉,在阳光明媚下,美极了,“真好看。”
“送给你。”斟酌许久,子夜文殊还是出了这两个字。
“谢谢。”闻莺大大方方接在手里,低头仔细闻闻是什么味道。
“你……”子夜文殊起了个头,许多话涌上来,堵住了喉咙。
“对了,魁首怎么能没有奖励呢!”闻莺从储物手环里翻出一个玉佩递给他。
“拿着,恭喜你在本届飞剑大赛夺魁。”
这是一块红色的无事牌,红得透光,十分好看,子夜文殊拿在手里,望着它出神。
闻莺去催他,“走啦,回去了。”
子夜文殊将玉佩紧握在手中,闻莺到底在想什么?赠男子玉佩,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吗?
但她毫不在意的样子,明她根本没有多想。
子夜文殊深深皱眉,她经历的梦境到底如何?才会这样性情大变?
“快点走了,这里好冷。”闻莺悬在上空招呼他。
“嗯。”
“我师父了,这是最后一次入梦了。”闻莺在飞剑上改站为坐,两袖清风,跟散步一样慢悠悠回家。
子夜文殊也慢下来,“你很难过?”
“这么大的阵法,需要多少心力?棋圣病重,不就是因为下棋太费神吗?他们年龄差不多大,我师父修身养性该是最长命的一个才对。”
闻莺有些偏激的想,为什么其他三个还好好的,自家大腿就要没了。
“我听书圣过,琴仙做事但求尽善尽美。”
“这都是我的错。”
“圣人行事自有章法,与你何干?”
“寒窗十年,谁不想中状元?修仙求道,那个不求飞升?道心又是什么鬼设定?又不是七窍玲珑心。”
又奇奇怪怪的话。
“你呢?你所求的是什么?”子夜文殊靠近闻莺,仔细注意她的表情。
“自然是求逍遥。”她已经做了决定,选好了路,走下去就好了,“你呢?”
“我不知道。”以前他的心里有书院,有仙道,如今他希望闻莺能恢复正常。
闻莺:谁不正常?
“不知道就去找答案啊!别听别人怎么,自己去找。”
飞剑加速,闻莺跳起来大喊一声,“外飞仙我不羡,唯恋红尘酒一盏!”
她踩着飞剑漂移而过,要是以前,这种想法,子夜文殊一定在心里驳斥,我辈修士岂可贪恋红尘。
可她这样,衣袖飘飘,洒脱得让人羡慕。
他羡慕她的洒脱。
……
回到院子里,两位圣人正在惬意的品茶。
闻莺讨好的跑过去,给自己家师父捏肩捶背,“师父,父母兄弟姐妹我一个也不要,拜托了。”
“我一定努力,别虐我了。遭不住啊!”
“倒茶。”
“来,您拿好,要不要我喂?”
“看我徒弟不在,故意的?”书圣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开口,自从他把闻莺当成男子看待,连琴仙看起来都顺眼多了。
“手也累。”琴仙伸出手。
“师父辛苦了,徒儿给您好好按按。”
“你徒弟?你有徒弟吗?”
“怎么没有?他点名要我的画春山,给我当徒弟。不像有些人,硬塞给他一把琴。”
“你那子?他不是冼剑尘的徒弟吗?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闻莺震惊,卧槽,三大圣人要收的徒弟。谁这么牛掰?
“我是就是,有本事让他来找我?”
“他要是真来了呢?”
闻莺已经发现有点问题了,她停下手,给自己家师父整理了一下衣裳。
“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书圣拍了下桌子。
“是吗?”
琴仙转头看向墙边,“冼剑尘,我这儿可不欢迎你。”
一个衣衫半旧的道人从墙上跳下来。挽着单髻,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伸手去摘墙上攀着的花枝。
“别摘我的花。”琴仙手指一勾,满院浮现金色阵纹。
“就一朵,别气。”他仰头喝了口酒,接着去够。
“外面野花多的是,别碰我的。”
“你怎么在这儿?”书圣道。
“还以为你早死了。”琴仙师父嘲讽一句。
“要死的人是你。”剑圣再次伸手。
”圣人,不采而佩,才是君子所为。”闻莺行着礼委婉拒绝。
“本尊喜欢。”剑圣。
“花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给我滚。”琴仙拨动阵线,那面墙向后退去。
“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终于走近,大喇喇坐了下来,“姑娘,客人来了也不倒杯茶?”
“谁是客人?主人不欢迎的也叫客?”琴仙怼他。
“我自己来。”剑圣去端茶壶,琴仙也去夺,两个人又开始抢茶壶。
好幼稚,待会儿不会还要抢点心吧?书圣,白招待你那么多。
好像听见闻莺的心声,书圣开始调和,“这么大把年纪了,害不害臊?还有辈在场呢?”
“刚才你不是要我躺着出去?”剑圣终于喝上茶了,连壶端着喝。
“是又如何?”
“来比划比划?”
“走远点,别在我这儿。”琴仙的表情嫌恶之极。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给你这个面子。”
闻莺怒了,草!这人会不会话?
剑圣只坐了一会儿,很快又喝着酒走了,跳过墙头时还是采了一朵花,耀武扬威地朝琴仙挥了挥。
琴仙挥袖,剑圣刚才喝过的茶壶掉在地上,碎了个彻底,连渣都没剩。
“您别生气,我给您件事。”闻莺接着给琴仙捏肩,悄悄给他传音。
“什么事?”
“你看他像不像酒剑仙?”
“他也配这三个字?”
“你知不知道他的过去?”
“不关心。”
“一个大男人拈花带酒,肯定是遭了情伤。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酒剑仙一样,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暗恋他的人给他生了个女儿,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琴仙笑出了声,想起冼剑尘也有这样的经历,一口恶气顿消,心里舒畅得很。
“你是不是又飘了?他你也敢编排?刚才你话,我都怕他拔剑了。”
“这么神经的嘛?我可不怕,这不是有您罩着我吗?要是你知道他的过去,我就要给他立传好好写写了,就叫剑圣不可言的二三事。”
“给他立传浪费笔墨。”
“书圣看我怎么老是怪怪的?”
“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
“赶紧让他走啦,一不自在得很。”
“快了。”
琴仙疲倦的躺在椅子上,闻莺情绪也低落下来,书圣走得时候会不会就是他去世的时候?
书圣决定眼不见,心不烦,一个懵懂无知,一个嘴硬死犟。这层关系不挑破还好些,不然那才叫一个烦恼。
他觉得自己已经看清楚了,林栖云是喜欢闻莺得很,以前的望舒和绛云跟她比像是捡来的。
闻莺是个奇葩,连命都在琴仙一念之间,不光心里半点芥蒂都没有,还敬重他得不得了。
按理她在梦境里学了那么多知识,度过那么多年,早该明白了。
琴仙都看子夜不顺眼了,她还糊里糊涂的在过日子?纸上谈兵倒是厉害得很。
琴仙:我呕心沥血教出来的衣钵传人,他想连盆端走?还是因为功法原因?要是闻莺真的跟他卿卿我我,他怕自己会清理门户。
子夜文殊进门时,闻莺正站在琴仙身前,听见脚步声,闻莺转头对他竖起食指,“我师父睡着了。”
“嗯。”
闻莺拿出张手绢,叠窿,遮住自家师父的眼睛,毕竟黑才好睡觉。
这些日子,他也见到了,他们师徒有多亲近,亲近的让他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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