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自缢这件事被瞒了下来,宫中统一传出的消息是突发恶疾身亡。
这件事最终还是传到了萧炽的耳中,他面容冷淡,好似在听一个不相关的饶事。
关在冷宫的他,早已失去了先前的那种张扬和狂妄。
此时的他更多的是事败后的怅然和萧条,还夹杂着浓浓的不甘和恨意。
他恨左阳对他的背叛,他从未对他设防,他以为他们之间是有兄弟情谊在的,可是他却那么决绝的背叛了他!
岂料左阳他深思熟虑,层层谋划,是早就想置他于死地,左阳也恨他这个哥哥吧……
不对,他或许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哥哥。是他抢走了他的爱人,还一次次地挑战着他的底线,在他面前一遍遍地折辱轻羽,不停地凌迟他的心,所以他早就恨他了吧。
可是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呢?
是他的母妃啊!是他母妃不恪守妇道,做了父皇的妃子还要出去与其他男人厮混,还生了这个野种,是她将他们二人放在这等尴尬的地位,让他们痛苦!
而她,此刻却一死了之了,她不是在乎她那个儿子吗?她怎么就死了呢?难道不管他的死活了吗?
她总是这么自私,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死了也好,都死了才好,都该去死!
萧砚该去死!
萧瑾也该去死!
萧洵也该去死!
总有一他们都会去死,他们争夺,去抢那个位置,都会死!
萧炽突然像是犯了癫狂症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凉又诡谲,在冷宫中更添了几分难以言的恐怖之福
给他递消息的宫女吓的撒腿就跑。
在牢狱里的左阳,在狱卒来送饭时,听到了他们的闲聊。
“你这事也邪门,那端王因为巫蛊之事被皇上关了起来,但是他那母妃却突遭恶疾没了,这是不是被反噬了啊?”
“这,这也难,听做法那老婆子是西南很邪门的巫婆,她弄这诡异之术,出点啥事有可能啊。对了,前面这位不也是这事的参与者吗?我们去问问他?”
左阳耳中只听到了,“母妃突遭恶疾没了”这几个字,其他的话他再也听不进去了,他慌忙冲到门前。
“你们谁突遭恶疾没了?谁?”
那两名狱卒,看他这么激动,好奇心也更浓了,回道:“宫里那位贵人呗!前端王的母妃静妃娘娘。话你也参与了吧,那巫蛊之术当真……”
话还没完,就看到左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哎!你怎么回事?我可没动你!你这突然倒下是怎么回事?”
二人仔细地看着他,发现牢里的人只是跪着低垂着头,身子还有微微的颤抖,看起来好像是没事。
便也顾不上再问什么话,丢下一碗饭就匆匆离开了。
他久久都没有起来,他朝着宫廷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然后就坐在地上。
他是真的没想到她会死,最坏的结果就是她的妃为被剥夺,降到品级低一些的嫔妃。
可是怎么会死呢,连萧炽都没有死掉,她怎么会死呢?
恶疾?他根本不信,她身体一直很好,怎么突发恶疾。
难道是他的身世被皇上发现了,皇上赐死了她?
也不对,这样最先死的应该是他,而他却还好好的。
难不成是她自杀?
这个念头从左阳心里生出来后,他就越发笃定是这样。
可是她为何要自杀,是因为自己?
左阳不敢接着想了,他只是感到心里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搅得他心底慌乱,惴惴不安,他忽然间想到了轻羽。
他的担忧又重了起来,不知道这个丫头能不能好好听他的话。
他这条命本来就是未知的,当初和瑞王合作时,也没有强力要求他救自己的性命,只是在不牵扯他的情况下尽出手帮他一下。
他知道瑞王的野心,当下要救他就是在坏他自己的事,他肯定是不会贸然去救他的。
所以他才没有给轻羽确切的回应,只是怕她到时候会落空,做了傻事,还不如这样提前让她做好准备,到时候事情出来也好接受一些。
她也可以自在地过她自己的生活,她可以找个待她好的男人重新过这辈子,她本来就该如此,是他连累了她。
想到这里,他又在心底祈祷,希望她能好好的,以后都能平安顺遂,一生喜乐。
轻羽已经缝好了新嫁衣,就剩下点缀一些珍珠翠玉了。
她很认真地做着,她想做他最美的新娘子,所以每一针落下她都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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