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秋连片刻思索都没有,直接道:“父亲,我若是将所有证据都交与你,恐怕父亲第一个想对付的人就是我…..”
季九儒顿了一下,像是被中了一下,他语气紧张,一开口就道:“哪有你这般自己的父亲的。”
季长秋直接抬手制止了他的话。
“多不易,父亲。就求您看在我们父女一场上,您信我一次,这次和离后,我必定把所有证据都交付给您。”
季九儒思考片刻,终于沉声道:“好,你切不可轻易妄动,等着父亲便好。”
季长秋不知道父亲如何和杨家这事,她不愿意管这些,甚至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
直至季九儒从她这里离开时,都未曾问过一句她擅如何,也不曾心疼女儿被女婿打成这个样子,她脸上的伤也还没有全好。
她一点都不难过那是假的,那是自己的父亲,本该是她最想依靠信赖的人,如今却要用威逼利诱的方式来求他才肯帮她逃离火坑,她只是觉得可悲。
活了这么大,一直被别人盛赞的高门贵女,在男人眼里不过是个可以随意利用的物件罢了。
她知道就算父亲去劝了,但是她要完全从杨府出去,还是要脱层皮的。
果然,晚间时,杨照谦就来找她了。
他直接一脚踹开了门,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上前一把抓过她,一只手掐着她脖子,眼神凶狠地道:“你这个贱人!敢算计我,你是找死吧!”
季长秋被掐的脸色红紫,气都快要喘不上来,她断断续续地道:“你、掐死我,我把证据都给、给、瑞王妃了……她、她,咳,若是看不到我完好地离开杨府就交给瑞王。”
杨照谦在听到“瑞王妃”三个字时,手里松了几分,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听着她微弱地完。
季长秋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许久才恢复了正常。杨照谦一把将她甩在床边,突如其来的冲力,让她的头磕在床角棱上,瞬间鲜血直流。
季长秋感到一阵眩晕,闭上眼睛,缓缓地喘着气。
杨照谦看着她淌着血的头和惨白的脸,心里一滞,狠狠道:“别装死,贱人!要死也死外边去!”
完将一张纸扔到她脸上就拂袖离去。
季长秋半晌后睁开了眼,头上的血也凝固了,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缓缓地抬起手拿起那张纸张,上面两个字“休书”很是醒目。
可是她此刻却觉得那字像是闪着圣光,相反开心的笑了。
她缓缓爬起身,两个丫鬟跑着进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大叫着跑过去,扶着她,“姐,怎么了?你怎么样了?”
两人刚才被杨照谦打发去干别的,根本不知道房内发生的事。
季长秋对着她们微微一笑,“没事了,这回没事了。”
完拿起那张休书,满眼笑意地看着。
两个丫鬟先是一愣,然后也跟着开心起来,眼泪混合着笑声,“姐,你终于可以离开了,真好。”
季长秋点点头,三个人抱在一块儿泪流满面,但是是喜悦的笑。
季长秋让两人连夜去收拾自己的包裹,她要在翌日一早就离开。
若不是这夜晚太晚,她定然当晚就离开。
只收拾了些衣服日常所用之物,关于嫁妆那些她不去考虑,父亲自然会去办妥的,而且杨家怎么也是高官之家,定然是不会贪她那些。
所以很快就收拾完了,三人都有些兴奋地睡不着,甚至季长秋都没有察觉到身上的伤痛。
她坐起来又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江伊人一封给苏锦甜。
翌日。
季长秋一早就拿了行李离开,她依旧依礼去拜别公公婆婆,但是两人都推脱不见她。
她便站在两饶院子外行了礼,磕了头就离开了。
一路走来,路上的下人奴仆指指点点,大多是讽刺和诋毁的。
不过她全然无视,她看着初升的太阳,周围蕴着大片的红,她觉得美极了。
跨出那道高门,她第一次感到空是那么广阔。
只是下一刻,她便看到熟悉的马车,上面影季”字标识,她便知道是父亲找的人来接她了。
父亲还是这么谨慎,他定然是怕别人瞧见他家女儿被人休妻,恐会觉得丢人吧。
她心底冷笑一声。
但是也没有拒绝,就上了车,行了一半的时候,她喊住了马车夫,是要买些日用的胭脂水粉。
借此机会,她让秋月下车去送信到瑞王府,因为她确定回府后父亲定然是不允许她和瑞王府有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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