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区静悄悄的，聂鸣办完事情之后，直接去了区门口的保安亭。
对于大厅事情来，没有什么比直接问门口长期盘踞于茨保安更快速有效的了。
在来之前，聂鸣就已经有了打算。
从兜里掏出三盒芙蓉王，给正在亭子里打瞌睡的三位老大爷分发了国球。
这三位老大爷着实不一般，三个人加起来的岁数，根据聂鸣目测，应该至少两百岁了。
他们的牙加起来，三个人也凑不齐整十颗。
“大爷，向您打听点事。”
聂鸣毕恭毕敬，欠身弯腰，道。
看到聂鸣递出来的三盒烟，保安大爷相互看了一眼，就接了过去。
“问就行了，我们在这里也待了十年八年了，有什么事情都是门清。”
一个发型近乎火云邪神的大爷笑呵呵道，手里也没停下，忙活着去拆烟。
聂鸣随手从旁边拉过一个板凳过来，道：“大爷，那栋楼上，是不是住着一个包工头？挺胖的身子，挺大的脑袋。”
伸手指了指王滨文家所住的那栋楼，聂鸣道。
火云邪神似乎是眼神不太好使，顺着聂鸣随所知的方向度看了几秒之后，道：
“你的是六号楼吧，对，是住了一个包工头，我对他印象很深，全区就他的车埋汰，每次开过去，就能闻到一股很大土腥味。”
也不知道这几位大爷到底是来干保安的，还是没事就是个凑巧看门的，对于聂鸣的问话根本不假思索，张口就来。
而另外一个胡子花白的保安大爷有些谨慎，道：“你是干什么的，问这些干什么？”
聂鸣嘿嘿一笑，道：“我是他在工地上的朋友，看样子是他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今下午来过一次，那那时候我还背着一个包。”
这三位都是晚班，根本不知道聂鸣下午过来过，但看聂鸣得有鼻子有眼，也都信服了。
“朋友？那你怎么不上楼，来问我们干什么？”
问罢，聂鸣做了一个痛苦的表情，掩面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像他那个岁数的人都好面子，有什么话都不能明，我要是能问出来，还能来麻烦您几位嘛。”
聂鸣眼神瞟向自己刚发出去的烟，表示如果没有自己，你们能白得一包烟嘛。
火云邪神点点头，对聂鸣的解释深有感触，看样子他也是个话痨，见到人就想话，回答道：
“不是坏人就好办了，那个包工头吧，姓王，你应该清楚。
他呀常年不着家，应该都是在工地上奔波，家里他还有一个瘫痪的媳妇，有时候能见到有个伙子推着她出来晒太阳。”
瘫痪的媳妇？聂鸣沉吟一声，看来今下午，自己在卧室听到生硬，应该是就是王滨文的老婆发出的。
这就是报应，自己坏事干多了，没报应到他身上，反倒是报应到他老婆身上了，还真是道好轮回。
刚才火云邪神提到了王滨文的儿子，自己又在他家桌子上看到了写着喜字的红包，看样子他们家应该是要有喜事了。
而聂鸣感觉，这将会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一般来讲，对于这种无耻的人，就应该采用无耻的办法，否则只依靠什么道、报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是瞎扯，只有自己亲手报复成功，让他感受到痛苦，这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大爷，他家儿子是不是快要结婚了？”聂鸣尝试着问道。
一旁一只没有吭声的大爷道：“伙子，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他的朋友吧？你找他应该有别的事情。”
聂鸣看过去，那大爷一副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神，似乎在传达着，自己吃过的盐，要比聂鸣吃的米都要多。
听到同时一，另外两个老大爷还想和聂鸣分享些什么的，但也都从刚才和善的眼神，变为了警惕。
聂鸣看了看他们，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终于打了一个不张嘴的哈欠。
随着自己身上鸡皮疙瘩一出，聂鸣心里有底了。
几滴眼泪从聂鸣眼角流出，他略带哽咽得低声道：“也不瞒大爷你，我是来讨工钱的。
他在俺们工地上，是个不的包工头，在手下有几十号人，去年俺们跟着他干活，有几个弟兄的腿都摔断了，还有几个肋骨也都折了好几根。
这些都是这个包工头伙同工地上做项目的，弄得豆腐渣工程，给我用的都是最烂的机器了，你这能不伤人嘛。
甚至有个兄弟在医院的重症病房住了好些，但无论是工地，还是包工头，都没有一个露面的，迫不得已我才找到这里。
您给评评理，有这么办事的吗？咱们挣的都是血汗钱，咱们打工饶命就不是命了，咱们也都是血和肉做的，用拳头粗的钢钢管砸一下，也知道疼啊。”
对于这些经历过风雨的老前辈，多少大道理都没用，只有去更为贴近生活地去诉苦痛，才能引起他们的同情，让他们站到自己的阵线上。
深谙这些道理，聂鸣动情得完之后，眼角的泪珠终于决堤，开始哗哗往下淌。
这并不是聂鸣虚情假意，而是他真的动情了，连自己都能被感动，更何况这些旁观者。
三个老头都有些动容，静静听完聂鸣添油加醋，所描述的心酸血泪打工史之后，他们或许都在回忆自己之前的打工历史。
相信能在古稀之年出来给缺保安的，除了他们想发挥自己的余热之外，更多的是对生活妥协。
他们和聂鸣一样，都是一个悲惨的被剥削者，只有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消灭剥削，消灭像王滨文这样的资本家。
尽管王滨文还远远称不上什么资本家，可他也是一个剥削欺压下面的工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改变。
“兄弟啊，我看你也是个实诚人，你们的工资都没发呢？”
“可不是呢，你看着再过几就要过年了，家里孩子还等着奶粉钱呢，那些受赡弟兄，还等着钱治病呢。”
既然话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三位大爷和聂鸣完全没有隔阂了，他们凑到一块和聂鸣描述着王滨文家里的情况，并给聂鸣出主意该如何讨债。
商量完一通之后，聂鸣满脑袋大汗。
这大爷也太能聊了，无论是外来客UFO，还是米国发动对外战争，甚至是区谁家的泰迪狗更色，这些聂鸣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回到宾馆门口，聂鸣才缓过劲来，这三个老头作为保安也太好忽悠了，如果自己是真的是坏人，恐怕这报喜家园里最有钱的几家都能问出来。
不过聂鸣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耻，竟然借着大爷们同情心来套取信息。
但聂鸣可没有一丝的心理负担，无耻虽然可耻，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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