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辣椒苗长的老高,挂着长长的象牛角样的辣椒。
圣女果的藤蔓绕在早已搭好的竹架上,果子结的还挺稠密。
胖子急匆匆向后院跑去,偷偷摸到西边地里,摘了几根嫩黄瓜,才低头走到地边,迎面就碰上了混子。
“胖孩,偷摸摘几回了?俺俺的黄瓜掉地里地遁了呢……”
混子大声嚷嚷道。
胖子欺负混子个头,一把推开他,抱着黄瓜撒腿就跑,跑回屋里关着门,死活不出来。
混子一路吆喝着追到门上,气的跳着脚喊道:“胖孩,快出来,恁这熊孩子,老师教恁偷东西的吗?”
樊兰笑笑,也走到门上,拍着门:“胖哎,恁咋恁嘴馋,想吃黄瓜咱不会去集上买?以后再别上后院去摘啥菜了,该叫人笑话了!”
胖子在屋里大声辩解:“俺妈,不是恁叫俺上后院去摘几根黄瓜凉拌变蛋的?可不是俺嘴馋!恁可不能都赖俺身上!”
樊兰尴尬地打着门吼道:“呼死恁个占孩,是俺叫恁摘的?”
胖子忽地开了门,气的胖脸通红,对着樊兰大哭道:“有恁这号当亲妈的呗,上回偷豆角、前儿偷辣椒,不都是恁叫俺干的?凭啥叫人逮着了,都赖俺身上?”
樊兰气的抓狂,满脸通红,暴跳着要打胖子。
一梅忙使眼色对混子:“多大点事,撵到门上来?昨儿我也摘黄瓜了,我也是偷吗?”
混子默默地转身走了,他知道樊兰那脾气,他也惹不起。她家一年四季,不明里暗里都是摘的后院地里的菜?
一梅摸着胖子的头:“好孩子,咱上后院是去摘菜,咋能偷呢?妈妈有时候忘了买菜了,临时让你去后院摘点应个急,怎么能怨妈妈呢?”
樊兰连忙点头:“是呀是呀,咱们偶尔摘一回应个急,咋能是偷呢?恁这滕孩子!”
“好啦好啦,以后想摘菜就在我门上摘,还近便。”
一梅摸着胖子的头。
胖子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哭着对樊兰:“丢人呗,每次俺都不想去,恁非叫俺去!还是狗屁人民教师呢,光偷公家的菜!”
樊兰气的脸上一阵发红一阵发白,揪住他的胖脸就是一耳光:“呼死恁个熊孩子!真他娘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养出恁这个怂货来……”
胖子气的跳起来有几尺高,邪呼道:“恁有种打死俺,看俺爸回来不叫恁捶成大肉饼!”
一梅悄悄忍住想笑的心肠,使劲儿拉开娘俩,拖着胖子:“胖,走,咱俩上大门上玩会儿去!”
胖子却还挣扎着回头啐了他娘一口:“恁这老娘们,都是欠挨,上回挨的轻!”
樊兰气的浑身发抖,追上来边骂边打胖子:“俺撕烂恁的嘴!”
娘俩又撕打到了一起,胖子又踢又打,象一头发狂的豹子。
一梅身弱力,夹在中间,根本把娘俩分不开,还挨了好几下拳脚。
公孙大娘在西边门上看见了,想去帮着拉架,公孙明吵她:“恁管她家闲事干啥?当年她娘家哥花了两万八给她买的正式教师,恁看她象不象个正经教师?连她儿子都不服她……”
公孙大娘笑着:“俺倒不是想管她闲事,然然妈陷里面走不脱呢!这闺女心善,别挨了误伤。”
公孙明走到门边,伸长脖子望见了东边的情形,笑了:“俺去吧,恁那手才好了几?别没眼色,又叫胳膊拉折了去求!”
公孙明快步走到三个人面前,前后院看热闹的人又快聚拢了。都围作壁上观。
公孙明板着脸喝斥道:“恁大爷一个个的,成一个院住着,光看热闹不拉架,是怎么个意思?”
众人都讪讪地走开,混子想着事情终究由自己而起,也不敢到面前去,只远远地看着。
老李婆那晚上吃饱喝足,第二至今,好象忘了自己死活要回姚庄这事,再没有提起。但内心终究有些不是个味儿,也不爱和人打堆闲喷了。
顾高日日忧心自己的三高,哪里有心去管别饶闲事?
更多的人是怕樊兰——一个曾经和“鬼见愁”时玉珍打成平手的悍妇,一个把陈志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泼妇……谁敢拉谁敢劝?都怕不心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公孙明人高马大,挤到三个人中间,硬生生掰开胖子的手,一梅解脱地松了口气,扭身逃开。
胖子哭嚎着拿公孙明垫背,嗓子都哭哑了,疯了似地一阵乱踢乱打。
“恁跟自家孩子乱个啥?”公孙明叱责樊兰。
又反身拦腰抱住胖子,一边哄劝:“俺的乖乖,可不敢打自个儿的亲妈呀。咱胖可是个乖孩,听恁爷的话,咱上西边屋里去……”
一边抱着胖子,一口气抱到西边自己屋里去了。
“哎哟俺的乖孩咧!”公孙大娘赶紧接着,搂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又用热毛巾给他洗干净了脸,心疼地,“俺胖可是个出了名的好孩子,念书铁,嘴也甜,还懂事,咋成了这模样?”
胖子伤心地哭道:“一会儿俺爸回来了,还得狠打她个熊娘们!恁都不知道,俺早都受不了她了……”
公孙大娘笑着:“可不敢胡咧咧,搁这儿看会儿电视,吃了饭再回去,娘俩没有隔夜的仇!”
胖子跺跺脚:“这娘们光爱钱,还爱贪便宜——前晌午放学回家,搁集上重庆面条店买了两元钱的面条,给人十元钱,人家当五十的给她找了四十八元,她慌的恐怕人家反应过来了,赶紧逃回院里来,高兴了几……”
“胖子,滚出来!”
门外有人一声暴喝,胖子吓的往公孙大娘身后躲。
“谁呀?别吓着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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