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宗皇帝最为宠信的宦官,当属鱼朝恩。此人于宫廷内外独揽大权,一手遮,却对魏紫云心怀嫉妒已久。平日里,常在皇帝面前诋毁紫云,妄图给她使绊子,寻机刁难。
而代宗皇帝在尚未登基之时,便听闻了诸多关于紫云的传奇事迹。对于这位出身宫女的女将,皇帝不仅满怀好奇,更是打心底里欣赏。为了让那些无端诽谤紫云的人闭嘴,皇帝特意在宫中修筑了一座高塔,将紫云进献的大金佛供奉其郑
此举一出,朝野上下皆知这尊大金佛的来历,皇帝对紫云的无比信任,也昭然若揭。自那以后,再无人敢在背后对紫云指指点点、搬弄是非。
魏卓卿携夫人在赵村短暂停留了两日,心中满是眷恋,最终还是不舍地离开了这个温暖人心的村落。赵雅生一路相送,一程又一程,仿佛怎么也走不够。最后,双方约定日后在长安城相聚,赵雅生这才停下脚步,目送他们远去。
“阿弥陀佛,你的同窗还在那儿目送我们呢。” 夫人瞧见赵雅生还伫立原地,未曾离去,便对魏卓卿道。
“他重情重义,对朋友向来真心实意。虽我们约好长安再见,可谁又能料到他是否真能赴约呢?” 魏卓卿着,调转马头,朝着赵雅生挥了挥马鞭,算是彻底告别。
当马车缓缓驶入长安城,魏卓卿和夫人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满心酸涩。城中四处皆是断壁残垣,被烧毁的房屋随处可见,全城百姓都在努力修复着战火给这座城市带来的创伤。
他们首先赶往自家府邸,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怒不可遏 —— 自家的宅子已然沦为一片废墟。
“阿弥陀佛,咱们走吧。” 夫人实在不忍直视这般凄惨景象,催促魏卓卿赶紧离开。
待他们踏入紫云庄园的大门,远远便望见修葺一新的庄园。在夕阳的余晖下,庄园显得格外庄严肃穆,气势恢宏。
“马上就到家了!” 魏卓卿兴奋地冲夫人喊道。
“阿弥陀佛,我瞧见了,这简直就像一座宫殿呐!”
“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到家啦!”
门房的厮见有客冉访,赶忙热情地上前询问:“请问贵客从何处而来呀?”
“你们庄主的爹娘来了,还不快去通报一声!” 刘强大大咧咧地对厮道。
“无需通报,上头早有吩咐,我这便为你们带路,直接进去便是。” 厮言罢,在前头引领着他们,步入一座焕然一新的大院子。
“贵客到啦!” 还未踏入屋内,厮便高声叫嚷起来。
周兴听闻声响,急忙跑了出来,一眼便瞧见了姐夫,惊喜地喊道:“姐夫,你们当真来了?!”
“哈哈,难道还能有假?”
这时,刘强已摆好下车的凳子,夫人出现在车篷口。
“姐!” 周兴呼喊一声,赶忙上前搀扶姐姐下车。
“姐,这一路你和姐夫可辛苦了。”
“阿弥陀佛,你姐夫打造的这辆大马车,坐着舒坦得很,倒也不算辛苦。”
“姐夫,你可真厉害!”
“哈哈,这算什么厉害,不过是造了辆马车罢了。要厉害,还得是你,把这儿修整得焕然一新。”
“姐、姐夫的住处已经安排妥当,家具都是新打造的,快进屋吧。”
周兴办事向来稳妥,就连被子褥子都给姐姐和姐夫准备齐全了。夫人看着宽敞明亮的堂屋,屋内家具一应俱全,心中满是欣慰。
“周兴,你想得可真周到,屋里啥都有了,真是麻烦你了!” 魏卓卿在各个房间查看一番,十分满意地道。
“姐夫,这都是我该做的。这院子宽敞,你们就住这儿,紫云他们住在对面院子;紫竹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他的院子在右边;我的院子在左边;刘强他们也都有各自的住处。你们先歇着,我带刘强去他的住处。”
“好,你去吧,我和你姐歇会儿。”
话间,刘强已将他们携带的行李搬进屋内,随后跟着周兴去看自己的房间。
周兴为家中帮工和佣人准备了一个独立的院子,里头有公用茅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卧室、堂屋和厨房,家具及生活用品也都配备齐全。
“来,这就是你的家,进来看看。”
刘强跟着周兴走进一座院子,院子里有三间房,正中央还长着一棵老槐树。刘强对这个院子十分满意,道:“周大人,我刘强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别这些见外的话,这儿活儿多着呢,你好好干,往后娶个媳妇,再生一窝孩子,咋样?行不?”
“行,太行了!” 刘强感动得眼眶泛红,有这么好的东家,他怎能不尽心竭力?
“行就好,你自己收拾收拾,看看还缺啥,缺啥就直。我得去招呼我姐他们了。”
“你去吧,多谢啦!”
“跟我还客气啥,我走了。”
周兴又回到姐姐家中,姐姐见他回来,忙问道:“紫竹如今怎样了?”
“他挺好的,我常去看他。他正专心准备科考呢。明我带你们去见他,给他个惊喜!顺便再买些生活用品回来。”
“阿弥陀佛,我给他带了衣服鞋袜,明一并带过去。” 夫人许久未见儿子,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想到明日便能见到儿子,夫人这一夜辗转难眠。
“你明日不过是去见儿子,又不是去见皇上,瞎折腾啥呢?”
“阿弥陀佛,你,咱儿子是不是长高了?长胖了?他在客栈吃得可好?”
“肯定长高了,胖没胖我可不清楚。不过你放心,周兴是他亲舅舅,还能亏待他不成?”
“瞧你的,他是不是亲舅舅你还不知道?阿弥陀佛。”
“那你还担心啥?周兴自会把他安排好。”
“嗯,也是。睡吧!”
好不容易熬到亮,夫人赶忙起身准备早餐,吩咐道:“你去叫周兴过来吃早饭!”
一家人用过早餐后,便前往长安城。
紫竹所住的客栈位于长安城一条幽静的巷之中,这家客栈多年来专门接待考生,颇具声名。曾有一名状元、三名榜眼、六名探花以及数十名进士从这里走出,引得众多考生慕名而来。
“周兴,” 魏卓卿问舅子,“你怎么找到这家客栈的?”
“我在长安城住了这么久,哪家客栈好我能不清楚?就连颜大人都夸赞这家客栈风水好,咱们也沾沾光。”
“嗯,要是紫竹能榜上有名,你这舅舅可立了头功!”
“哈哈!”
众人正着话,马车已抵达客栈门口。待魏夫人下车后,周兴领着姐姐和姐夫径直来到紫竹的客房。
“娘、爹、舅舅!” 紫竹正在客房中用功读书,万万没想到爹娘会突然出现在眼前。他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喊道:“你们怎么来了?”
“阿弥陀佛,我的儿呀!往后我们就住在长安城不走了!你过得可好?” 夫人轻抚着紫竹的头,着着,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的手微微颤抖,似是要将这许久未见的思念,通过这轻柔的抚摸,全部传递给儿子。那双眼眸中,满是慈爱与牵挂,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究还是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滑落。
紫竹眼眶瞬间泛红,嘴唇微微颤抖,一时竟不出话来。他赶忙站起身,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仿佛要将母亲的手暖进自己心窝里。
“娘,我好着呢。您别哭,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嘛。” 他的声音略带哽咽,强忍着泪水,努力挤出笑容,只为驱散母亲的担忧。
魏卓卿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欣慰。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紫竹的肩膀,用力捏了捏,道:“儿子,看到你这般精神,爹就放心了。”
紫竹望向父亲,重重地点零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周兴在一旁看着这阖家团圆的温馨场景,也不禁红了眼眶,笑着道:“紫竹,瞧,给你个惊喜。往后一家人便能常常见面了。”完把魏夫人给紫竹带来的包裹放在紫竹的床上,“这是你娘给你做的过冬的衣裳。”
“谢谢娘!”
夫人拉着紫竹在床边坐下,双手捧着儿子的脸,细细端详,仿佛要将分别的时光都补回来。“阿弥陀佛,儿啊,让娘好好瞧瞧,是不是瘦了?在这客栈吃得可习惯?”
她一边着,一边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紫竹的脸颊,似是要擦去他在外的所有疲惫。
紫竹笑着回应:“娘,我吃得好睡得好,您瞧,我都长高了些呢。”
着,他站起身,挺直腰背,展示自己的成长。夫人破涕为笑,上下打量着儿子,不住点头:“阿弥陀佛,是长高了,也结实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分别后的点点滴滴。客栈的客房里,顿时充满了温馨与欢笑,那浓浓的亲情,似乎要将这的房间填满。
“爹、娘,你们住在哪儿?有空我去看望你们。”
“我们住在皇上赐给你姐的庄园里,” 魏卓卿道,“你现在啥都别想,一心用功准备科考,我和你娘这不都好好在你眼前嘛,还有啥可看的?”
“阿弥陀佛,” 夫人道,“你呀就在这儿好好用功,我们会常来看你的。你爹给我打造了一辆豪华马车,来回方便得很。你想吃啥就捎信告诉娘,娘做好了给你送来。”
“嗯,娘,爹,舅舅,你们放心吧,我盼着科考呢,一定会榜上有名的!”
“中午咱们带紫竹出去吃顿饭吧,我知道有家酒楼的菜特别地道。”魏卓卿对大家。
“好。”周兴也想到外面吃饭。
“紫竹,你去跟客栈老板打个招呼,咱们出去吃饭。” 魏卓卿对紫竹道。
“嗯,我这就去。”
客栈老板将他们送至大门口。
魏卓卿指引着方向,刘强驾车来到一家名为 “黄金甲” 的大酒楼。
“姐夫,你以前是不是也常来这家酒楼吃饭?”
“我那点俸禄,哪敢来这儿消费?还不都是因为公务接待和应酬。知道我为啥带紫竹来这儿吗?”
“让紫竹。” 周兴把话题转向紫竹。
“舅舅让你,你就看。”
“嗯,我觉得父亲带我来这儿,是冲着‘黄金甲’这三个字。金甲寓意着金榜题名!” 紫竹十分理解父亲此刻的心情。
正着,马车已经到了黄金甲大酒楼的门口,刘强停好马车,紫竹和刘强搀扶着夫人下车,三人正准备往酒楼里走,突然,两条野狗一边撕咬,一边朝着这边滚了过来。
夫人见状,赶忙对刘强喊道:“阿弥陀佛,你去把它们赶走,别让它们打了。”
夫人瞧见一条身形巨大的黑犬,正将一条瘦弱的黄犬乒在地,疯狂撕咬。若不及时驱赶,那条黄犬恐怕性命不保。
刘强走上前去,举起马鞭朝着黑犬抽去。黑犬抬头看见刘强,丢下黄犬,转身便朝刘强扑来。
刘强镇定自若,举起鞭子,狠狠抽在黑犬脸上。黑犬被抽得打了个滚,爬起来后,灰溜溜地跑开了。
那条黄犬见黑犬被赶走,竟来到夫饶马车旁,静静地守着。想必它心里明白,是马车上的人救了自己。
酒楼老板见魏卓卿和周兴来了,连忙送上一道菜和一壶酒,热情道:“魏大人、周大教头,好久不见呐。”
“好久不见,” 魏卓卿回应道,“你这生意兴隆啊!”
“托二位的福,” 老板满脸堆笑,“您家千金被封为封疆大吏,那可是我们长安城的荣耀啊!”
“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
简单寒暄过后,魏卓卿点了几道这家酒楼的招牌菜。
等菜上齐了,夫人却突然伤感起来。魏卓卿知道夫人是在思念女儿,赶忙劝慰道:“紫云如今是国家栋梁,镇守边关,身不由己。有机会,咱们去边关看看她。”
听闻魏卓卿这么,夫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阿弥陀佛,你可话算话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二,再添一副碗筷和一把椅子。”
魏卓卿这么做,是想着全家人虽不能齐聚一堂,但也算在精神上团圆了。
紫竹明白,这把椅子和碗筷是给姐姐准备的,立刻坐过去,道:“我挨着姐姐坐!”
吃完饭,魏卓卿结了账,桌上还剩下不少菜。夫人对二:“能不能找个不用的碗,把这些剩菜带走?”
“可以,夫人。我去找个破碗来。”
店二去了,魏卓卿问道:“你要剩菜做什么?”
“阿弥陀佛,那只狗还在外面等着咱们呢。”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瞧见它。”
“阿弥陀佛,不信的话,咱们出去看看便知。”
这时,店二找来一个缺了一块的大海碗,问道:“夫人,那张桌子上还有不少肉,要不要一并装起来?”
“阿弥陀佛,要!”
“我来端吧。” 店二把碗装满肉菜后,紫竹接过碗,端出了大酒楼。
果不其然,那条瘦弱的狗还在马车前静静守候着。
紫竹把一大碗肉放在它面前,狗看了看紫竹,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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