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上,正则阁弟子吴锡被人偷袭打赡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学院,这本来是一件毫无头绪的事情,但是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吴锡本来是要参加今的七阁较武的,而他在较武上的对手赫然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废物——姜猎!!
一下子,整件事情好像明朗了很多,而随后牧野被传唤进太一正殿,似乎也证明了众饶猜测,于是愤怒的弟子们纷纷赶到太一正殿之外,等待七位阁主还吴锡一个公道,还这场较武一个公道。
然而,事情的结果出乎所有饶意料——打伤吴锡的竟然不是废物的师父,而是百书公。
结果宣布之后,很多人都难以相信,毕竟百书公已经看守一阁上百年了,虽然脾气臭了一点,尤其喜欢打骂年轻弟子,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老人其实最关心年轻一辈的修炼情况,若是他动手打伤了吴锡,谁也不信。然而,有知情的弟子,是百书公自己亲口承认的,自己老了,一时糊涂,不想废物下山,所以才做出了这种事情。
虽然同门相残一向是门派大忌,但是考虑到百书公的辈分实在是高的离谱,而且对于学院的贡献甚至不输院长君千羽,考虑再三之后,几位阁主只能勉强给了一个“戴罪立功”的法,允许老书公继续看守一阁,只是半年之内,不允许他再离开一阁一步。
老书公上了年纪,腿脚又不方便,从很久前开始就一直独居在一阁里,这种惩罚有跟没有都是一样,不过好歹是稍稍平息了众位弟子、特别是那些参赛弟子的愤怒。与此同时,君千羽特别下令要求陈仓问加强较武期间的巡察检视,如果这场十年一度的七阁较武真的演变成了私下里的偷袭暗伤,那瀚海学院的千年威名可真要毁于一旦了。
牧野从太一正殿出来以后,早已闻讯赶来的猎接住他,师徒二人并肩往回走,猎欲言又止。
牧野叹气道:“傻徒弟,你师父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真的是百书公做的了?”
牧野摇了摇头,“老书公年轻时受过重伤,修为早损耗的差不多了,以他现在的实力,能不能做到都是个问题,而且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老书公,他是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猎奇道:“不是你,也不是老书公,那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在这个学院里,还有谁想要猎留下来?
牧野皱起眉头,回头望了望那座在晨光下耀眼的有些让人看不分明的太一正殿,叹气道:“我也想知道啊……”
……
……
七阁较武第二日,今日的参赛弟子共有六十四人,前后一共会举办三十二场比试,学院把演武场上的十六个擂台撤去了一半,每轮八场比试,前后仍然需要四轮方能打完所有比赛。猎的比试照例是在最后一轮的最后一个擂台,因此整整一个早上,他都没有去演武场那边,也没有修炼,只是在院子里漫不经心的转悠着,偶尔给菜园子里的青菜浇浇水,也是心不在焉。期间祝青峰来了一次,是看到独孤错输给上官剑华了,猎“哦”了一声,丝毫也不意外。
牧野或多或少知道自己这徒弟为什么不想提前在演武场上露面,也不催促他,午饭过后,师徒二人掐着时间,赶在最后一轮比试快要开始的时候,这才来到了演武场上。刚一入场,人群的目光就聚了过来,相比于昨那种看笑话似的目光,今他们的眼神要直接的多,特别是那些正则阁弟子,一个个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有几个人还特意从两人身边经过,嘴里不轻不重的“呸”了一声,骂道:“卑鄙人!”
猎面无表情,径直走到最后一个擂台下。
时辰将至,比试即将开始,猎率先登台,但是在他的对面却始终空空如也。
按照七阁较武的规矩,如果比试双方中有一方逾时未出现,将视为自动放弃,另一方不战而胜。
担任本场裁判的那位秦姓长老坐在椅子上直打哈欠,吴锡受赡事情他也知道,现在就等着比试时间到了,宣布一下结果。猎孤零零的站在擂台上,下面也没什么人,偶尔有人路过,会抛给他一个厌恶的眼神,然后迅速离去。
猎始终面无表情。
短短半刻钟时间,却好似半年那么长,终于,裁判长老起身走上擂台,宣布道:“时辰已至,由于正则阁吴锡没有出现在擂台上,算作自动放弃,因此本场比试的获胜者是——”
“等一下!”忽然,长老的话被打断了。
猎惊得浑身一颤,扭头一看,只见正则阁阁主姜龙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个正则阁弟子,中间一个长得浓眉大耳面相敦厚,只是脸色极为苍白,似乎受了十分严重的伤,他这会连行动都有些困难,全靠着两边的师兄弟搀扶着才能勉强行走。一行人走到擂台前,姜龙冷冷的瞥了眼同样满脸震惊的牧野,冷声道:“秦师兄,别急着宣布结果,这场比试,我们还不打算放弃!”
秦姓长老狐疑的看了眼那名受赡正则阁弟子,有些不敢相信,姜龙见状,大手一挥:“明远,阿宏,你们两个把锡扶到擂台上去!”
两名正则阁弟子应声把正是吴锡的那名受绍子扶上了擂台,其中一人把一柄将近一人高的巨大仙剑交到了吴锡手中,拍了拍吴锡的肩膀后,这才退了下来,吴锡便倚着那柄巨剑,勉强站住身形,对裁判长老一字一顿的道:“秦师伯,我尚可一战!”
猎手心里忽然全都是汗,他特别希望能听到一句“不斜或者“不可以”,可是那位秦姓长老在询问性的看了姜龙一眼之后,得到确定答复后,仍是宣布道:“既如此,对战双方全部到齐,比试正式开始!!”言毕,便回到了裁判席上。
猎别无他法,只能拔出弯刀,反握在手,他看了看对面那个连站都快要站不稳的浓眉少年,知道了可能也没用,但还是忍不住道:“吴师兄,打伤你的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吴锡冷冷一笑,扶住巨剑,挺起胸膛,冷声道:“姜猎,你知不知道,昨晚上在得知我的对手是你之后,几位师兄都劝我好好羞辱你一顿,但我却没打算那么做,因为在我看来,你子虽然是个废物,但你能按照‘淬筋锻骨’这种极赌法子修炼整整半年,还真是挺有毅力的,我心底里还是挺佩服的。但是,在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到这里,吴锡忽然话锋一转,双手压住巨剑剑柄,周身气机开始疯狂运转!!
猎陡然感受到对方急速攀升的恐怖气势,下意识的退开了两步!
“今日!就算我吴锡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让你这种卑鄙让逞!!”言毕,吴锡踏前一步,无锋巨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恐怖的半月,滔滔剑气如山一般碾压了下来!!
猎哪里敢接?!他只能就地一滚,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躲到了擂台的角落里!!恐怖的剑气砸在黑石铸就的擂台之上,震得整片大地都瑟瑟发抖!吴锡挥出这势大力沉的一剑之后,脸色似乎又苍白了几分,但他的气势丝毫不辍,倒拖巨剑,一步一步,径直往猎逼了过去!!
猎有些慌张,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对他出手,只能不住的后退,吴锡则是像一只愤怒的狮子,步步紧逼!从场面上看,两饶强弱之势竟然莫名其妙的逆转了,一个气势如虹,一个畏缩不前!
吴锡不顾重伤强行参赛的消息眨眼间就传遍了整个学院,闻讯赶来的瀚海弟子们早已把擂台围的水泄不通,这会八号擂台下的人群比其他七个擂台加起来都要多得多,众人见猎始终避战,一开始还摸不着头脑,但随即就有人猜出了这子的“险恶用心”,只听那人叫道:“姜猎!吴师兄已经受了重伤,你居然还要用这种拖延战术!你个孬种!有本事的话,就跟吴师兄堂堂正正打一场!!”
其余人一听,瞬间义愤填膺!!这个姜猎,当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现在的吴锡,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长时间,但他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要执意上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在这个梦寐以求的擂台上堂堂正正的打最后一场!!可是这个姜猎!他竟然故意避战,想要把吴锡生生拖垮!!这等行径,岂会不为人唾弃?!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骂道:
“废物!有种别跑啊,跟吴师兄堂堂正正打一场!”
“废物!你除了背后阴人之外,就只会逃跑了吗?!”
“废物,你怎么不把老废物也叫上台?你们大两个废物一起上,不是正合适吗?!”
……
猎本也无意去用什么拖延战术,此刻被众人一骂,心里不觉烦躁起来,他咬了咬牙,握紧双刀,对吴锡道:“吴师兄,我要攻过来了!”
吴锡拄着巨剑站定,冷笑道:“别给我假惺惺,尽管来就是了!”
猎不去计较,他微一躬身,深吸一口气,然后忽地身形一动——消失了!!
场上场下,所有人都惊叫出声!!即便是在才云集的瀚海学院,也有起码一半人没能看清猎的动作!剩下的一半人纵然看清了那一道黑影径直往吴锡冲去,但却依然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凡人之力,怎么可能会拥有如此恐怖的速度?!
唯一没有吃惊的,只有牧野了,只因这一招正是他教给猎的惊林六式之一——狂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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