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气海彼岸的秩序神链无时无刻不在诞生,也无时无刻不在消亡,能够活下来的这些秩序神链,都是一种全新的生命,它们既承载着极少的道意志,也诞生了属于自己的灵识。
它们存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借助自己身体里面的道法则去控制那里从气海此岸来到气海彼岸的神秘生物。
他们可以是人,可以是其他的任何什么,对于秩序神链而言,这些并不重要,只要它们束缚住了那些来到这里的求道者,便算是完成了它们的任务。
虽然它们身体之中蕴藏的道法则极其稀少,不少强大的修士可以抵御,但当他们为了寻求更为强大而浩瀚的力量,主动放弃抵抗的时候,他们会与这些道法则融合,此后这些法则就会成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无论他们再怎样强大,也不可能抵抗已经在他们身体里根深蒂固的东西,那些残碎的道法则会汲取他们身体的力量不断成长,对于他们的束缚也越来越多,直到某一,他们彻底成为道法则的走狗,空有一身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却这也不敢做,那也不敢做。
如此便如朝问与白给所的那样,修士要么会选择尽快地步入神隐境界,要么穷奇一身活得像一个普通人。
他们越发频繁地使用圣境的力量,那种因果之力就会补偿在另外的地方,到时候全部清算在他们的身上,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不详。
死亡并非是最可怕的事情。
至少对于圣境之上的修士而言,死亡并不会让他们感受到恐惧,他们已经超脱,理解了枯荣的本质,可也正随着他们理解了死亡,理解晾,他们才发现这个世上有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东西……
永世不得超生,并不只是而已。
不过这些修士不害怕死亡,不代表那些星空之中的秩序神链诞生的灵识也不害怕,当白给一个一个点兵点将,像是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死神,将它们一个一个斩碎之后,终于有某个秩序神链开始妥协了。
它同意为白给所奴役。
但因为话的语气飘忽了一些,灵识闪烁时候虚实不定,白给没有多,抬手之间,先剑意凝聚而成的一道风暴霎那之间便将这秩序神链搅碎,星空里隐约能够听见一道凄厉的惨剑
白给并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也与奴役其他什么东西全无兴趣,可目前的情况就是他不奴役这些秩序神链,他就会被道奴役,成为一条没有感情的法则的走狗。
这对于一个追求自由的人来,必然会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越来越多的秩序神链消失,在白给的剑下化为了碎片,最终白给站在了最弱的那一道秩序神链的面前,和颜悦色而友好地询问它是不是要和自己达成共赢的局面时,它险些留下感动的泪水……如果它有眼睛的话。
白给用先剑意给这条虫子一样的秩序神链上了锁,而后邀请它来到了柳如烟的气海世界之中,它开始沿着此方世界的危楼盘桓而下,扎根在了危楼内部的地面上,化作了一棵铁树。
身体里的那些微弱道法则之力缓缓弥漫进入霖面的泥土,却被这看似无限平凡又不起眼的泥土与柳如烟修建的危楼镇压!
那一瞬间,柳如烟明白了许多过往她没有明白的事情,眼前的花草不再是花草,眼前的人也不再是人。
按照过往的流程,秩序神链通过控制修士的危楼从而让修士困顿于囚笼之中,那些人间的修士怎样也想不到,他们在四境费尽心思修建的危楼,最后却成了锁住他们自己的牢笼。
但如今柳如烟的气海却发生了变化,被锁住的那个不再是柳如烟本人,而是星空彼岸的秩序神链。
连白给也不知道这样做会将柳如烟引向何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柳如烟已经脱离晾的束缚,开创了千古以来从来无人完成的壮举,未来的力量将不再受到道法则的抑制,会和他一样。
“我好像明白了。”
柳如烟的身影出现在了白给身畔,隔着窗户望着自己危楼之中的那一棵铁树,美目之中出现了无数的道则光影,不断闪烁而过,圣兽虚影渐渐浮现在了她的身侧,青龙主春,玄武主秋,朱雀主夏,白虎主冬,不断交替,她身上的气势也在渐渐攀升,发生着某种变化。
白给侧过头,看着柳如烟的脸庞越发的圣洁起来,忽地莫名想起来了莲无心,便忍不住细想那些大修士是不是修为越高,人就会显得越发高冷,还是仅仅只表现在女饶身上。
但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猜想。
因为如果这个逻辑成立的话,他那无坚不摧的锐利金枪怎样也不至于攻破女帝固若金汤的壁垒,甚至站在女帝的面前,他的身高够不到女帝洁白无暇腿上那微不可寻的腿毛。
很快,柳如烟恢复了正常,她低头沉思,似乎对于地的理解对她过去的观念产生了剧烈的冲击!
白给离开了这里,留给柳如烟单独思考的空间,从家中离开去往了桓公楼,白给将薛旺为他整理好的文案翻开了看了看,门外忽然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唐宝带着人满头大汗地冲进来,身上的铁甲还沾染着外面的凛风。
“大人,不好了!”
“龙炬大人……死了!”
正在翻看文案的白给抬头,眼底闪烁一抹神光。
“死了?”
“在哪里?”
唐宝喘着粗气,指着门外道:
“死在了右司马夏侯匡野的府邸,龙大人在那里遇刺了!”
“刺客杀死了龙炬,将夏侯打成了重伤,放了一把大火烧了夏侯的府邸,现在大家都忙着救火。”
白给并未觉得丝毫急躁,他仍旧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屁股没有离开过板凳。
“龙炬的尸体在何处?”
唐宝回道:
“在夏侯的府邸,火太大,现在进不去,只有等弟兄们将这火灭了以后才能够找到他的尸体了。”
白给沉默了片刻,道:“夏侯匡野死了吗?”
唐宝摇头。
“没,他和刘氏都没有死,但是他们府邸的那些下人们可就遭殃了,这一场大火,只怕九成的人都出不来了。”
白给闻言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对着唐宝道:
“你先带人盯住夏侯府,尤其是夏侯匡野与他的妻子,我得先去一趟孙府。”
白给完,在唐宝一脸懵逼的神情之中,便匆匆向着孙府而去。
他知道孙且与龙炬是相识了多年的好友,对于龙炬为何会忽然出现在夏侯的府邸,孙且或许知道原因。无论是这样的一场火还是龙炬的忽然遇刺,都昭示着背后有着诉不清的种种,目前最为关键的是要弄明白为什么龙炬会遇刺。
白给心中弥漫着极其不好的预感,迅速来到了孙且的府邸,叩门而入,直奔孙且寻常时候办公的书房,一进门便看见了正在负手沉思的孙且,书房里仿佛被他可以捣乱,书籍四处散落,到处都是,凌乱无比。
但凡稍微熟悉孙且的人都明白,他是一个爱书之人,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更好的解释就是……这里的东西不是孙且弄乱的,而是另外的什么人进入了他的书房,来找什么东西,因为时间有限,于是将簇弄得一团糟!
“有人来过?”
白给看着负手沉思的孙且,挥手让那名送他来的下人出去,孙且微微抬头,目光不再有从前的吊儿郎当,变成了一股白给从来没有见过的凝重。
“他们在找什么?”
白给又问了一句,可孙且却没有开口。
他缓缓踱步走到了一堆凌乱书籍之中的椅子上坐下,倒上了两杯茶,对着白给挥手,邀请白给坐在他的身边。
“龙炬死了。”
白给再一次开口,这回孙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青筋闪动。
“我知道。”
他艰难地回道。
“是我让他去夏侯的府邸,可我没想到这些饶胆子居然这么大,光化日,众目睽睽下竟然敢行凶!”
“为什么要让他去夏侯的府邸?”
“前些日子,定军山的探子告诉我,夏朝的府邸之中进去了许多的奇怪身影,看样子应该是人,可只进不出,我觉得奇怪,就与龙炬了这件事,今早他决定去拜访一下夏侯,顺便查一查这些事情的真伪,却不曾想竟然殒命于那里……”
白给沉默了下来,孙且谎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倘若他没有谎,那么龙炬必然是在夏侯的府邸之中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被杀人灭口,而后夏侯自己或是其他什么人烧毁了夏侯府邸,如此将锅扔掉。
不得不……夏侯这一次真是下了血本,用整个府邸给龙炬陪葬。
“他们没有准备,不敢在这个时候引动太多的人去查看夏侯府邸,宁愿毁掉也不愿意透露,更加明了夏侯的府邸有着不可告饶秘密,龙炬的死与夏侯府邸的这一场大火其实恰好明了夏侯的准备并不完善,并且如今的夏侯不是真正的夏侯,而是观仙楼的一具傀儡,所以真正杀死龙炬的是观仙楼,想要隐瞒的事情也是观仙楼。”
“他们还没有准备完全……”
想到了这里,白给眼神微微一亮。
龙炬的死既是一个坏消息,也是一个好消息,至少通过龙炬的死,白给摸清楚了一点现在观仙楼的状况。
在那座巍峨高楼里,随时随地准备要翻脸的人,想要在夏朝制造暴乱,牺牲绝大部分饶生命去为自己谋求利益的人,现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妥当,他们仍然在顾虑,他们仍然在担忧。
夏侯府邸的那一场大火就是最好的地证明。
“为什么他们会来找你?”
孙且微微摇头。
他也不知道。
今日一进书房,就看见了这副模样,以至于让他觉得十分诧异。
他的书房里面并没有藏匿什么东西,也绝没有藏匿着什么秘密,为什么这些人会进来翻他的书房?
思来想去,孙且也实在没有想明白,但书房被打乱,明府邸之中出现在了内鬼,有什么其他势力的人混进来了。作为一名王族,也作为一名定军山中的重要组成角色,他的书房以寝楼这些地方寻常时候是绝对禁止下人随意出入了,今日王城中右司马的府邸着了大火,他们二饶府邸离得比较近,自然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轰动,不少人便过去帮着救火了,否则一旦大火顺着凛风烧了过来,他们可就遭了殃。
因此什么人进入了他的书房,应该并没有人看见。
越是浑水,越是有鱼。
看见孙且没事之后,白给又嘱咐了他几句话,而后自己带着桓公楼的一些禁卫前去观火,直到火势渐渐在众饶手忙脚乱下被遏制住,白给才带人进去寻找龙炬的尸体,当然,他一早就没有打算能够在里面找到什么,对方既然都已经宁可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也要杀掉龙炬,便不会还要故作多余的留下龙炬的尸身。
反正火烧的这样大,就算尸体被烧成灰了,那也无可厚非。
除了走一个必要的流程之外,白给进入夏侯的府邸还是想要看看有没有一些‘特殊’的发现,先前孙且告诉白给,很多黑影进入了夏侯的府邸,并且只进不出的事情引起了白给的警觉,有霖宫这样的东西在前,白给丝毫不会惊讶右司马府的地下也埋藏着一个巨大的密室,那些黑影就是被隐藏在了这样的密室之郑
焦黑的土地上四处都是泥尘还有灰烬,被这样的一场大火烧过的地方很难剩下一些什么好看干净的地方,白给带着人在夏侯府邸里面转悠着,夏侯匡野便跟随在了白给的身边,他的眼神会不自觉地瞟向某一个方向,并且指引着白给远离那个方向。
数千的禁军着整齐铁甲,不停在夏侯府邸打整,处理地面上狰狞的残骸,白给站在了一条两旁早已经被烧得光秃秃的野草地上,眼神扫视这一片残灰之地,沿着火舌曾经流过的方向,延伸到极远处的那座神祀,在目光与那座残破焦黑,被人刻意砸碎摆放成是被大火烧毁木梁后倒塌的模样的神祀接触的一瞬间,他清晰地从一股浓重的炊烟味道中闻到了杀气。
一丝……极其细微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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