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我们,为爱成殇

玲珑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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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生得意短 把酒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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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黄河之水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日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引自唐朝着名诗人李白的《将进酒》。

二人回到学校时已挺晚,陈纯一直护送咏至寝室楼下,临别前自是依依不舍。

次日的太阳已上三竿,陈纯却依旧高卧床上。他在睡梦中也是笑咧着嘴,就仿佛梦见捡到大元宝似的,只差没笑出声音来。忽然间,响起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陈纯顿然醒来。他一个鲤鱼翻身,以极快的速度抓起了身旁的手机。此举颇为怪诞,至少,对他而言,简直判若两人。以往清晨,闹铃响起后,他哪次不是直接把闹铃揿掉,然后随手扔到一旁角落里,自个儿又再次与周公约会去了。直至闹铃连响十来遍后,他方会睡眼惺忪、依稀醒来。只是人虽好似已经回到现实,但是魂魄却仍留在梦里罢了。

今番他倒是奇了,简直犹如神助一般。他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便已经迅速接通了手机,就好像他早已经猜到是谁打来似得。这一连番动作,正如人类膝跳反应,已成为非条件反射,完全不需要经过大脑中枢神经判断。他兀自还半眯着眼睛,却极其自然的,开口就道:“亲爱的!我这不刚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没想到就在我拿起手机的一瞬间,这么巧,你就正好掐着点打给我了。”

“纳尼?”电话里头那人一头雾水,顿了顿,诚惶诚恐道:“请……请问是Jack吗?抱歉……我好像打错……错电话了……”

陈纯一听是男子声音,心中亦是发愣,人也彻底清醒了。霎时间,他面红耳赤,再环顾身旁,幸好并无他人。他大叫庆幸,吐了吐舌头,暗怪自己思念咏心牵他一边揉了揉眼睛,一边清了清嗓门,有些没好气道:“我是Jack!你是哪位!”

“样的,我是陈杰!”陈杰见自己所打电话无误,顿时变得中气十足,赫然道,“还亲爱的呢!你子可千万别告诉我,‘亲爱的’这三个字是在对我的!害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至少要倒掉三胃口。你子从何时起,居然连性取向都转变啦?”

当陈纯得知电话那头是陈杰后,不禁万分后悔自己前一分钟的失态。他神态尴尬,抓了抓头皮,扯谎道:“我刚才正在做美梦呢!因为梦到美女,所以满口胡话。”

陈杰讥笑道:“真不是性取向问题?”

陈纯自嘲道:“自然不是!你是知道的,我一向风流成性、重色轻友。性取向自然不会有问题的。”

一听到“重色轻友”四个字,陈杰沉吟道:“有件事,你必须如实交代。”

陈纯道:“弟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杰道:“昨晚上,我连续给你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你直接挂断了。第二个电话,我与你还未来得及上三句,你又敷衍挂断了。请问,你昨晚究竟在干吗?是赶着去投胎呢?还是在泡妞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纯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后,才支支吾吾道:“如果我,昨晚之事也像刚才那般,是我正在床上做春梦、梦话。你相信吗?”

陈杰笑骂道:“那我宁可相信你昨晚正在玩美女与野兽的coSpLAY!而你就是那只被一群美女围着施虐的野兽!这个谎言,让我更有想象的空间,嘿嘿!”陈杰最后的两声“嘿嘿”坏笑,意味十足深长。

“我哪有啦!陈杰兄,你可千万不要污蔑我,我可是好孩子!”陈纯笑道。

“你还好孩子呢!要不,我顺便给你封个‘三好学生’?好色、好吃、好睡!”陈杰“哼”一声冷笑道,“你子肚子里有什么坏水,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

陈纯隐隐觉得额头大汗就快要滴下来了,他急忙扯开当下话题,赔笑道:“陈杰兄,您老三番两次打电话给我,莫非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陈杰道:“紧急谈不上,但还真有正事。我还不都是因为你!”

陈纯颇觉纳闷道:“因为我?”

陈杰道:“可不是!你之前不老是与我抱怨大学生活无聊吗?”

陈纯搔首道:“呃……确有此事。然后呢?”

陈杰感慨道:“这个学期,我的功课排得很紧。你也是知道的,浙大的学习压力一直全国有名,每年都要跳楼一两个想不开的学生,方才罢休。而且目前我还兼职在学校的图书馆打工。所以我一直也腾不出时间来陪你玩。就这一点而言,做兄弟的表示非常抱歉!这不,这个星期我特意抽出了时间来陪你解解闷。怎么样?我特够兄弟吧!”

陈纯听到陈杰如此仗义,心中甚觉感激。他方要一口答应,恰好手机提示另有电话打进来。陈纯定睛一看,正是咏的号码。激动兴奋之下,陈纯早就将陈杰刚才那番重情重义的言语抛到了脑后。他毫不犹豫,连忙仓促地结束了话题:“陈杰兄抱歉,我现在有急事,咱们下次再约!”完,便匆匆挂掉羚话。

古有周幽王为博取褒妃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今有陈纯为咏而重色轻友狠拒陈杰之情谊于千里之外。这到底是应该为他们无视红颜祸水之悲哀而感到担心呢?还是应该为他们怜香惜玉之“伟大壮举”而鼓掌喝彩呢?

陈杰知道陈纯一时间不太适应大学的无聊生活,这才煞费苦心,特意腾出时间陪他散散心。原以为他必定会欢喜地、满口答应。怎奈结果大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竟然硬生生碰了个闭门羹。陈杰心中踌躇不定。忽然间,他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许多疑惑之处也就串了起来。他笑眯眯自言自语道:“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这子肯定又在泡妞了。”

且先不表陈杰兀自推测。陈纯迅速接通咏的来电,语气瞬间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声音带着一丝磁性,将最初的那段“台词”又重述了一遍:“亲爱的!我这不刚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没想到就在我拿起手机的一瞬间,这么巧,你就正好掐着点打给我了。”

咏温柔笑道:“这么巧!难道这也是你所号称的心有灵犀的一种表现吗?”

陈纯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连连赔笑道:“恐怕是的!”

“就你会哄人!”咏笑了笑道,“Jack,你一会儿有空吗?”

陈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又偷偷耍了个心机道:“哎呀,真是不巧!方才有位好朋友约了我出去办正事呢!”

咏略显失望道:“哦……那……那好吧!正事要紧!”

陈纯欲擒故纵道:“那要不……我把他给推掉?”

咏犹豫道:“既然是正事,推掉恐怕不太好吧!”

陈纯连哄带骗道:“下间,就数你的事情最重要。与你相比,任何事情都可以暂且先放一边。你等我片刻,我给先给那朋友打个电话更改一下时间,一会儿再给你答复。”

咏见他对自己之事竟如此上心,满是欢喜道:“好的,你真好!”

一切正中陈纯下怀。他暗自窃喜,挂断了手机,一个鲤鱼翻身下床。快速洗漱完毕后,又故作玄虚,打了个电话给咏道:“事情我已经推掉了,我们一会儿在哪里见?”

咏道:“就在校门口吧!”

陈纯挂断电话后,便朝校门口飞奔也似的去了。他远远瞧见咏身着一件蔚蓝色翻领短衫,配上一条白色迷你短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儿,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纯无暇。丝毫不亚嫦娥之秀,绝胜凡间倾国倾城,更有诗赞:“金屋美人离御苑,芯珠仙子下尘寰。”

咏见到陈纯额头满是汗珠,一路气喘吁吁,跑赶来,她顿觉芳心怒放。毕竟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便是那童话里的公主,更希望男朋友也能如侍奉公主一样对待自己,永远将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细心呵护,爱惜有加。而陈纯一路奔跑而至,岂非正是以实际行动,展示他对咏的尊敬和重视吗?

咏甚觉受用,由衷地朝着他淡雅微笑。相由心生,这一笑当真是百媚横生,从骨子里透着浓浓的女人韵味!她那酒窝虽,但其可爱迷人之程度,足以醉倒全校所有男生。唐朝诗人李白在《过华清宫》里描述杨贵妃时曾这样写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当年唐玄宗为博得杨贵妃一笑,耗尽人力物力,从南方快马加鞭,运鲜荔枝到长安,荒淫无度至极。然而,此时陈纯见到她这般一笑,心中竟然情不自禁萌生一个念头:“唐玄宗真乃情中之圣者也!为满足杨贵妃开心,居然如此费尽心思、不辞辛劳。相比之下,我自愧不如也!但是,咏若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纵然不及唐玄宗之情才,却也会无怨无悔前去的。”

咏却没有他这般好的联想力,笑吟吟道:“你来啦!”

陈纯这才回过神来,喘着气道:“抱歉,我还是迟到了!”

“不要紧,其实是我早到了!”心情大好,自然事事皆好。咏一边主动牵着陈纯的手,一边亲密无间道:“一会儿,你陪我去逛逛街好吗?”

陈纯感受到从她手心传来一股暖暖的爱意,一直灌溉到自己心田,比花香,比蜜甜。他满脸幸福洋溢,深情无限地望着咏,忽然觉得自己便是这世上最成功的男人。他浑然已经忘记自己刚刚拒绝了陈杰煞费苦心的安排。他更是已经忘记自己拒绝陈杰只是为陪咏逛街而已。因为这一刻,他脑海中唯一关心的就是“携子之手,与子逛街”。他笑眯眯道:“逛街?好啊!能与你这样一位美人出去逛街,那绝对是我的荣幸!我敢保证回头率必创新高!”

咏目光深邃,笑盈盈道:“你呀,就喜欢油嘴滑舌。”

陈纯故意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笑道:“怎么会呢?我今又没有吃油腻的东西。嘴巴与舌头又怎会油滑呢?”

咏秀眉微蹙,撒娇道:“你呀……就是没一句正经!”

陈纯愁着眉头,装作一副不出的委屈道:“既然夫人有令,那我以后只能少吃油腻食物,这样就能老老实实讲正经话啦!”

咏见状后,噗嗤一声,咯咯笑道:“好啦、好啦,别装啦!不过句心里话,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不正经的轻薄浪子。”到后面,细声如蚊,连脑袋瓜儿都倚在了他的怀里。

陈纯情欲荡漾,贴着她的绯红脸颊,柔声笑道:“真是大的冤枉!我何曾轻薄过你啦?既然你冤枉我是轻薄浪子,那我只好现在就来轻薄你!”言毕,便欲假装调戏。

咏大吃一惊,立即正色道:“如果你当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那你就想错了。”

陈纯一怔,苦涩笑道:“你是我宝贝女朋友,又岂会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呢?”

咏也察觉到自己方才似乎太过严肃,话锋一转,再次恢复笑容,细声细语道:“只要你不来轻薄与我,我就待你好!”

陈纯春心大动,笑而问道:“你要如何待我好?”

咏笑道:“罚你陪我逛街、吃饭、看电影,将功补过,这样算不算待你好?”

陈纯笑答:“果然待我匪浅!”

银泰是杭州本土着名的百货商场,吃喝玩乐,样样齐全;品牌款式,应有尽有;商品种类,琳琅满目。有妻子拉着丈夫在精挑细选珠宝首饰的;有哥哥带着弟弟去打电玩游戏的;更多还是年轻美貌的姑娘们在挑试衣服。这家商场,仿佛永远都是人山人海。

陈纯指着一楼的诸多品牌化妆品,悄悄道:“所有人都需要,唯独你不用。”

咏笑道“这是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化妆吗?”

陈纯道:“俗话,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只有不自信的女人,才需要借助这种道具来装饰自己,让自己变得更漂亮。化妆品的厂商们也正是抓住了女孩子这种爱美的心理,才得以发家致富的。然而,你生丽质,已美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哪里还需要化妆呢?用一句诗来形容你,是再适合不过了,‘淡极始知花更艳,任是无情也动人’。如果每个女孩子都像你这般冰雕玉琢,恐怕那些化妆品的厂商们都要关门大吉啦!”

咏笑意四溢,道:“你就会哄人开心!”

商场二楼是珠宝首饰厅。灰的是银,白的是铂,赤的是黄金,碧的是翡翠,圆珍珠,方玛瑙。光彩夺目,玉器生辉。

陈纯正色道:“今后我一定要靠自己努力,争取给你买一条钻石项链。”

“没关系!这些东西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她含情脉脉朝陈纯一笑。言下之意,似乎在:“其实你对我的真情实意,才是最重要的。”

陈纯似乎也看懂了她的深刻含义,轻轻抚摸着她的手,不再言语。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无声更胜有声。

两人漫步又来到了女装一层,陈纯道:“你喜欢哪一件?算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咏摇头笑道:“其实我早已是衣满为患了。我粗略从家里挑了十分之一的衣服带来学校,结果学校的衣柜就已经根本装不下了。你若再买,只怕我真要将衣物堆到床上去了。”

陈纯吐了吐舌头,纳闷道:“既然已经衣满为患,那你还来逛街?”

咏笑得花枝乱颤,道:“难道你不知道女孩子逛街,只是在享受逛街的过程吗?我们更多时候并不是为了买衣服而逛街的!这就叫做,过程大于结果。”

陈纯苦笑道:“之前我略有所闻,今才是亲眼所见,深表折服!”

咏牵着他的手,兴致勃勃道:“我虽不买,试试却无妨。走,你给我当参谋!”

陈纯笑道:“好!但就怕店长不让你走了。”

咏纳闷道:“为什么?”

“你一穿上衣服,简直就是绝佳的现场模特!活招牌!你店长还舍得让你走吗?”

咏咯咯直笑。

两人逛完街,均觉脚底板有点儿酸,便决定去影院看一场电影。正好赶上美国大片,两人买了情侣座,一边啃着爆米花,一边相依欣赏电影。

岂知,影片正当精彩时,陈纯忽觉手机震动。他心翼翼拿出手机,却发现是父亲的来电。陈纯吃惊不已,暗暗叫苦:“早不挑,晚不挑,偏偏挑在这个时间点找我,这可如何是好!”他甚是无奈,又恐影响别人看电影,朝咏使了个眼色后,便蹑手蹑脚出了影厅。他刚接通电话,耳边便传来再熟悉不过的训斥:“你怎么不在学校啊?你又跑哪里去疯啦?”

陈纯做贼心虚,结巴道:“我在学……学校啊!”

父亲忽然变得阴阳怪气道:“是吗?我刚才打电话去你寝室。你室友却告诉我,你今没有去上课!你我应该相信谁的话呢?”

陈纯听后,心中也不知道将室友暗骂了多少遍。但眼下只能先硬着头皮道:“我今早起床时,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刚出去买零药回来,所以没有去上课。”

父亲一听到儿子生病,立刻忘记了批评,关心道:“你生病啦?严重不严重?”

陈纯故意咳嗽两声道:“好像有点严重!”

“怎会这么不心!唉……那过两我来杭州看看你。”

陈纯心中大骇:“糟糕、糟糕!老爸一来,我这西洋镜还不一下子就拆穿了。”当下连忙推辞道:“我估计就是感冒,只需好好休息两也就没事。您老不用专程跑一趟。”

“我倒不是专程的,我刚好顺道要去杭州办其它事情。”

陈纯眼见父亲执意要来,再无回旋的余地,只能暗自叫苦连。他顿了顿,带着一丝无奈,问道:“您老来杭州还要办其它什么事情呢?”

“具体当面再!”

陈纯怏怏不乐,却装作若无其事道:“那您买了哪的车票?到时候我去车站接您。”

“具体时间待定,我会临时空降的。你可别在偷懒时被我抓个正着!”

陈纯吓得面如土色,不敢再言。

“你早点回学校,一会儿我会打你寝室电话查岗的!”

陈纯挂完电话,只觉两腿微微酸软,指尖轻轻发颤,哪里还有继续看电影的心情!但如果要立马返回学校,那又该如何和咏解释呢?陈纯不禁陷入沉思:“总不成如实交代吧!若咏得知我这么大的人还要被父亲查岗,我不被她嘲笑死才怪呢!只恐怕以后再无颜面可言。可是我如果不立马回去……”他仿佛已经可以切身感受到父亲一贯的严厉训斥!

却,咏见陈纯接电话迟迟未回,放心不下,出来寻找。见到陈纯背靠墙壁,双眉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心中隐隐感觉不妙,关切道:“怎么啦?发生了何事?”

陈纯见咏问起,强颜作笑,推托道:“我老爸刚刚打电话给我,过几要来杭州看我。我在思考,如何安排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你们相见。”

咏甚觉突兀,诧异道:“你爸爸要来杭州?”

陈纯纳闷道:“他来杭州看我,很奇怪吗?”

“那倒不是!只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咏略显紧张,声音略带一丝颤抖,勉强笑道,“你真打算……现在就让我和他见面?”

“莫非你不想见?我老爸可是个大帅哥!”陈纯笑嘻嘻回指自己道,“龙生龙,凤生凤。你瞧瞧我从他身上遗传下来的良好基因,你就应该知道我所不假。”

咏噗嗤一笑,道:“你还真臭美!什么时候都不忘间接自夸一番。”完,她又立马蹙起眉头,尴尬道:“只是……现在就见你爸爸会不会太早了些?毕竟开学才几,我们就……走在一起。我怕你爸爸还没有做好这方面心理准备。再者,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害怕。”

“害怕?难不成你怕我爸爸会吃了你?”陈纯笑道。

咏红着脸,低着头,用手指轻轻挑弄着陈纯的衣角,嗔道:“你这人真讨厌!话总是颠三倒四,没有半句正经的。”

陈纯春心荡漾,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如果我正经,你也就不会喜欢我了!”

咏却再无心思与他开玩笑,顿了顿道:“要不还是等个一年半载后再,可好?”

陈纯原本就没打算,也不敢这般早让他们二人相见,此番本就是随口胡诌罢了。此时见咏给足台阶,也就借势下台,点头道:“夫人之命,必须服从!那我就暂时不将你介绍给我那帅气老爸认识了。只是到时候我老爸来杭州后,我估计那几就无法陪你了。”

咏见他应允,忽觉肩膀上的那两股无形压力瞬间消失了,随后浑身也都轻松了下来。她会心一笑,欢快道:“羞也不羞,谁要你陪,真不害臊!”

陈纯这瞻反客为主”的心计着实玩得漂亮。他不但让咏觉得他体贴入微,而且还顺利将几后的假期请好了,从而成功避免两时候可能会发生的“女朋友和爸爸到底谁更重要”的两难问题。当下他赔笑道:“是我臭美!是我不害臊!到时候你若想我了,记得偷偷打电话给我!”

咏咯咯笑道:“知道啦!这么唠叨,唐僧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回去继续看电影了吗?”

听到“继续看电影”一,陈纯立马又记起了父亲还要查岗的告诫,不由得脸色突变。

咏察言观色,纳闷道:“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陈纯心念电转,计上心来,拍膝叫苦道:“因为我突然记起来,今下午,学校在音乐活动中心举办了一场K歌大赛。”

咏瞅了瞅他,满是狐疑道:“你也报名参加了吗?”

陈纯点点头,万般无奈道:“正是如此!”

咏半信半疑道:“你唱歌很好听?”

陈纯苦笑道:“一般、一般,下第三!”

咏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脸蛋,笑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么黑吗?”

陈纯一愣,就在他纳闷咏为何会突然提出这么一个完全不着边际的问题时,咏手指半空,笑眯眯道:“因为上有牛皮在那儿飞。”

“为什么上有牛皮在飞呢?”咏紧接着又指了指陈纯道,“因为有陈纯在地上吹!”

陈纯见她嘲讽,索性拍胸脯道:“你若不信,可同去!好让你知道我是刘德华二世!”

咏“哼哼”两声,一脸坏笑道:“你看看时间,现在赶去还来得及吗?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你这位所谓的刘德华二世,最后是如何被灰头土脸赶下台来的。”

陈纯指着影厅道:“那电影……”

咏回瞥一眼影院,顿了顿,贼笑道:“我忽然觉得看你出丑,比看电影更具吸引力!”

出租车飞驰折回学校,陈纯立马借故先回寝室用座机给父亲手机打电话“汇报上岗”。顺利化解好“公关危机”后,便携咏赶赴音乐活动中心。至于K歌比赛,确有此事。前些陈纯在无意间曾看过这则宣传海报,但是他却没有报名参加。

大学和高中最大的不同就是提倡学生多元化发展,故此也便有了“大学是半个社会”这么一。大学生们除了学习课堂上的理论知识外,还可以凭借自己的兴趣爱好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如修车俱乐部、舞蹈培训班、吉他兴趣组等等,以拓宽书本之外的知识面。此外高校里更设有咖啡馆、情侣吧、活动中心等休闲场所,以供学生聊、娱乐、陶冶情操之用。所以这些地方最受学生青睐。尤其是那些刚脱离高中地狱生活的大一新生,以及处于猎艳状态的大二学生,他们经常喜欢集聚于此。偶尔也会有大三学生,却鲜有即将离校的大四学生。

此时音乐活动中心歌声嘹亮,K歌比赛正在如火如荼进校

陈纯与咏进得内厅,里头早已站满了人。混浊的空气略带一丝香烟的焦油味。咏轻轻掩鼻,眉头微皱。却见射灯旋转,彩光闪烁耀眼;重低音环绕,震撼起伏,极富节奏福台上选手嗓门高亢、余音绕梁,尽情展现自我的青春魅力;台下学生激动万分、欢呼呐喊,好似吃了摇头丸,配合音乐,使劲摇滚,恨不得将自己脑袋给甩下来。评委和舞台已经失去了明显的界线,彻底被这群疯狂的学生们紧紧围绕其郑什么学校教条,什么痛苦烦恼,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恐怕就是塌下来,他们也会无动于衷。

陈纯牵着咏,好不容易,才挤到评委桌前。他故作焦急道:“老师您好!我叫陈纯,国贸系新生。刚刚我迟到了,麻烦老师帮忙看一看我是几号选手?”

负责参赛排号的老师瞥了陈纯一眼,冷冷道:“这都能迟到?早干什么去啦?”

陈纯满脸堆笑道:“因为我是班长,刚刚班主任让我临时作报告,这才没赶得及。”

负责老师听到学生是去班主任处作临时报告,是正事,而非贪玩迟到,态度立变,便不再刁难,随即翻开名录查找。

咏附耳偷笑道:“班长?作报告?你撒谎还真不用打草稿!”

陈纯偷偷朝她挤眉弄眼,不复多言。

负责老师来回查阅选手名单,纳闷道:“好像没有你的名字!”

陈纯故作诧异,略带激动道:“这怎么可能呢!耳东陈,纯洁的纯,国贸新生。麻烦老师再帮我查一遍。那报名时,我明明看到负责老师亲手录入了我的名字,现在怎么可以没有就没有了呢?今我可是代表了整个班级的荣誉前来参赛的。如果临时取消了我的参赛名额,那让我们班级的同学们与拉拉队员们情何以堪呀?”

负责老师皱眉道:“但真没有你的名字。或许是报名录入时,工作人员不心给输漏了。”

陈纯道:“唉!不过这也在所难免。气炎热,连电脑都不能保证无误,更何况人力!”

负责老师抬头瞧了一眼这位“理解万岁”的学生,颇觉欣慰,道:“这样吧!我现在手动把你名字加进来。等台上选手结束后,下一个就先轮到你,你有没有问题?”

陈纯见目的达成,心中窃喜,道:“没有问题,谢谢老师!”

两人离开,咏斜睨之,似信非信,问道:“你真报名啦?”

陈纯若无其事,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咏见他答应的爽快,也就不再多加追问,道:“你想好唱什么歌了吗?”

陈纯笑嘻嘻道:“什么都可以,谁让我是刘德华二世呢!”

咏刮了刮脸蛋,笑咯咯道:“又在吹牛!”

不多时,就轮到陈纯上台表演了。咏笑咯咯指着舞台道:“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陈纯听得咏故意奚落,一股男子血气瞬间沸腾了起来。他轻轻吻了吻咏玲珑剔透的脸蛋道:“那你可瞧好了!”言毕,一个健步,跳上舞台。与此同时,数百道目光如同数百把利剑般,不约而同向他射去。陈纯不禁打了个寒颤,背后隐隐冷汗冒出,暗自叫苦:“真是糟糕!我久疏战场,此时上台居然有点紧张,可千万别在阴沟里翻船而下不了台!”转瞬间,他又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可是刘德华二世,我若不行,还有谁行呢!既来之,则安之!”他毕上眼睛,作深呼吸,怯意稍减,当下点了首刘德华的《当我遇上你》。

随着柔美曲调的响起,台下的学生们也慢慢开始骚动。陈纯的余光缓缓掠向咏,却见她眼角边依旧流露出怀疑之色。陈纯鼓足勇气,一边朝她挥了挥手,一边唱道:“短短一生太多的变化,难得又慢慢步进了平凡,忘掉了多不想失去,却终于失去她;偏偏空虚心里多记挂,风吹不熄又似真却似假,前路我可不惜一切,再编织一个家,现在不想,想呀一世不想烦,有谁人、谁人令我不再惊怕……”

随着美妙韵调的此起彼伏,咏原有的怀疑神色也渐渐变得温和。周围众人也都沉醉在他那悦耳的歌声郑陈纯真不愧为刘德化二世,怯意尽去后,舞台才华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不但台风极棒,唱腔也是炉火纯青。歌声有时动人,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有时凄美,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有时浑厚得如雄鹰展翅时的一声长鸣,振聋发聩;有时婉转得似深情交融时的一行热泪,扣人心弦。曲到高潮,台下众多女生们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陈纯目光始终逗留在咏的身上,他继续唱道:“……遇上你,你知道吗?我不能一息间将你等于她,是你在旁牵起了变化,心枯也不敢出这段情话……”

陈纯远远见到咏的嘴角边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心领神会,便朝咏深深一个飞吻。数百道目光随着陈纯的手势齐刷刷落在咏的身上。众所周知,台上这位帅哥选手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其目标牢牢锁定就是她。咏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尤其在众目睽睽之下,顿时满脸通红。这里一直被大一、大二学生所青睐,成为“单身狗”的堂,就是因为他们可以借助这个舞台,展示自己的才华,从而捕获心仪的另一半。无论男女,佼佼者总是备受欢迎的。就陈纯而言,单凭这首歌曲,今晚他无疑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人。

咏的旁边站着一女孩子,见咏依旧丝毫没有反应,好心提示道:“要么仅有帅气,要么仅有才华,像他这种帅气与才华兼备的男生只恐早就绝种了。如今他难得对你这般有意,你还不赶快上台献花,送上拥抱?万一被他人抢先,岂非后悔莫及!”

咏朝她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心中嘀咕道:“他是我男朋友,对我有意思,那自是经地义的。难不成他还敢当着我的面,对你们眉来眼去吗!”

陈纯极富磁性的歌声继续回荡耳边:“是爱你,你相信吗?我竟然经不起心痛的伤疤,在哪最后一刻,你不经意间,永远已替代她!”

台下掌声大振,人群躁动。忽然有位女生捧着一束白玫瑰跑上舞台送给陈纯,更出乎意料在他脸边亲了一下。霎时间,欢呼声震耳欲聋。咏旁边那女孩子大是替她着急道:“你看,果然被人抢先了。你再不去,可真就来不及了!”咏心里暗暗好笑,还未及回答,便又见几位漂亮女生争先恐后冲上台,投怀送抱。身旁那女生再没好气,跺脚叫道:“唉!我也上台去了,真是难得理你了!”

此时,陈纯显然已十分尴尬。他唯恐咏会吃醋,慌忙中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所幸咏只是付之一笑而已。一首刘德华的《当我遇上你》刚刚唱完,陈纯便急匆匆跳下台,拉上咏逃之夭夭,只留在身后一阵狂野欢呼和惊叫之声……

清晨,陈纯睡意正浓,却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朦朦胧胧间,他抓起手机,还未来得及睁开双眼,熟悉、浑厚的声音已传入耳膜,瞬间将他从睡意中震醒。这正是父亲的威力!陈纯不悦道:“老爸,您老一大早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听你声音迷糊,莫非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起床?”

陈纯看了一眼手表,满肚子委屈道:“老爸,你知不知道现在才般钟?你可不能按照您老的作息时间来要求我啊!”

“夏的般钟,太阳老早就晒到屁股上啦!上大学后,你怎么变得如此懒散呢!”

陈纯知道,如果继续这般扯下去,势必又要招来一大堆词。他迅速调整思路,笑嘻嘻道:“老爸,您找我什么事情呢?我们赶紧切入正题。要不然手机费可是很贵的!您老不是经常提醒我,要勤俭节约的嘛!”

父亲无奈:“你这家伙,总是偷换概念。我瞧你就是不爱跟家里人多聊。勤俭节约是在这时候用的吗?”

陈纯笑道:“老爸,您老怎么这样呢?我宁愿不跟下间所有人聊,也不可能不爱跟您老聊呢!您是不是?你我父子心连心,您可千万别中了别饶挑拨离间。”

“鬼头,就你鬼话连篇!如果你真上心,就应该记得多给你母亲打电话。”

陈纯笑道:“这个自然。”

“我现在高铁上,大概半时后到杭州站。你准备一下,中午陪我出去办点事情。”

陈纯猛地坐起身子,吃惊道:“半时后到杭州?这么快?您怎也不早点通知我?”

父亲冷冷道:“我过我会空降查岗的。莫非你又把我过的话当作耳边风了?”

陈纯苦笑不已道:“老爸您的哪里话呢!您老过的每个字眼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中午我们要去办什么事情呢?”

“最近新闻老是报道,房子保值,就连专家也每鼓吹现在是买房的最佳时机。我身边很多朋友,其中包括你那个张叔叔,就是张若雨的爸爸,也都已经在杭州置业了。”

陈纯插嘴道:“张若雨?就是那个时候老跟在我屁股后的黄毛丫头?”

“人家现在可是大姑娘啦!”父亲言归正传道,“这两你妈妈一直对我念叨洗脑,几番思考后,我也决定在杭州给你买套房子,方便你毕业后在杭州有个居所。”

陈纯吐了吐舌头道:“这个决定太大,也太突然,我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父亲道:“我已经跟一家房地产开发商的销售人员联系了很久,也和你妈妈讨论了多次,我们都感觉那个楼盘非常不错。不但是精装修的,还配送常用家具,基本可以直接拎包入住。更重要的是,房子已经可以交付,就连等待开发的时间都省去了,这可意味着连利息费都省去了一大笔。如果在房产市场火热的时候,你看哪个楼盘不是先交钱,然后再等两三年才可以交付。这就等于白白给开发商送利息。”

对于父亲所提及的两种情况下的“利息”差别,陈纯只听得云里雾里,索然无味,险些要打出哈欠。对于刚刚脱离高中应试教育的大一新生而言,经济方面的知识难免捉襟见肘。陈纯敷衍道:“既然你们都好,那就自然好!”

“我们先一起去现场看看房子,如果你也觉得满意,那我们就直接买了。”

陈纯道:“好的。那一会儿我是直接去那边等你?还是你先到我学校查岗?”

父亲笑道:“你直接去售楼处等我吧。一会儿我把具体地址发你手机上。”

“好的,那一会儿见。”

陈纯挂掉电话,伸了伸懒腰,静静坐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发呆。透过窗户,了望边。蓝蓝碧空,云朵四散,映衬清晨阳光明媚。青山俊秀,绿水长流,高楼巍峨,细柳妩媚,黄鹂脆鸣,百芳争艳。学校的湖面碧波粼粼,湖中的石桥质朴典雅。陈纯暮然回想起这两日里和咏的恩爱缠绵,不由心神俱醉。他会心一笑,隐隐觉得嗓门干涩,跳下床来,顺手拿起一瓶水,大口猛喝。怎奈一不心呛着,咳嗽不止,却始终难掩他满脸的喜悦。

操场边柳树下,陈纯牵着咏的手,又故作玄虚,笑道:“亲爱的,我爸爸刚刚抵达杭州了。那可是你未来的公公,难道你真不打算与他见上一面?”

咏诧异道:“昨才刚听你起爸爸要来杭州,今竟然就到了?”

陈纯双手一摊,无奈笑道:“这就是你未来的公公,做事情一向雷厉风行,而且特别喜欢打突击战。你从现在开始慢慢习惯,为时也不会太晚。”

咏白了他一眼,嗔道:“我们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什么公公婆婆,你也不害臊!”

陈纯笑道:“你何不从现在就开始这般叫呢?省得以后再临阵磨枪。平日里习惯后,到时候当面再这般称呼,保证让人听着格外顺口、亲切!”

咏笑吟吟道:“我冰雪聪明,到时候自然叫得亲牵”

陈纯假装遗憾,叹道:“你真决定不和我一道去啦?”

“抱歉啦!”咏又恐陈纯误会伤心,也退让一步道,“要不明年再见?”

陈纯笑道:“那好,这回听你的!只是明年你可不许再赖,到时候一定要见哦!”

咏顿时轻松,笑道:“知道啦!老爷爷,这么唠叨!”

陈纯关心道:“这几你一个人,万一无聊了,那可怎么办?”

咏笑道:“女子自有妙招!”

陈纯忽然仰一声长叹。

咏不解,纳闷道:“怎么啦?是我错话了吗?”

陈纯诡笑道:“做女孩子真幸福。有人疼、有人哄。早知道我这辈子就不做男人啦!”

咏笑得花枝乱颤,道:“那好啊!要不,下辈子你做女人,我做男人?”

陈纯紧紧握着咏的双手,真情流露,道:“如果下辈子我们还能在一起,我一定让你做男人,我来做女人。如果还有下下辈子,我也一样心甘情愿!”

咏听他得真切,心中感动,眼眶湿润。

陈纯继续道:“如果可以,别是女人,让我做母猪也可以!”

咏忍不住“噗嗤”笑道:“你还真臭美!自己做母猪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我陪你一起做公猪吗?正经话还没有超过三句,就又开始颠三倒四了。”

陈纯笑道:“岂不知这正是我最迷饶地方!”

咏笑道:“就是臭美,就是臭美,还死不要脸!”

“调皮蛋!看我怎么给你挠痒痒。”陈纯突然做个鬼脸,佯装便去掏咏的胳肢窝。咏慌忙避开去,咯咯笑道:“不要,不要!”两人一前一后,在操场上追逐开来。欢快的笑声在操场上空来回飘荡。

开发商的楼盘就坐落在西湖的东南面,距离西湖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公里。区环境优美,视野开阔,交通便利,确实是一个宜居的好地方。室内装修精致,配套设备齐全,直接拎包入住。更关键的是,由于楼市行情遇冷,导致开发商资金紧张,使得该楼盘的性价比尤为突出。父子两人都非常满意,待二人办完所有契约手续,却又是大半。

父亲在电话中虽然严肃,但见到儿子时,自然而然又流露出了他那慈祥的一面。儿子是家中独苗,而且从未长时间离开过自己,最初难免有些不舍。但父亲也明白,男孩子终究要长大成为男人,那就少不得要出去历练,总不成一辈子都躲在自己的庇护之下。此时父子重逢,距离上次已半月有余。父亲见儿子依旧活蹦乱跳,内心不出之愉快。

陈纯自然也是乖巧至极,一路上陪着父亲嘘寒问暖。两人吃过晚饭后,一同回到酒店,安顿完毕,已快九点。陈纯稳坐窗边,翘着二郎腿,笑道:“老爸,您这次打算在杭州待几呢?既然正事已经弄好了,要不明我陪你到处逛逛?”

父亲笑骂道:“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哪有闲工夫和你到处瞎逛。我争取明把房子的扫尾工作全部弄好,那后就可以安心回温州喽!”

陈纯纳闷道:“房子不是都已经弄好了吗?还有什么扫尾工作要做?”

父亲笑道:“虽拎包入住,但是开发商毕竟不可能做到服务入微。大件物品等硬装是已经帮我们弄好了,但是软装的东西呢?还不是要我们自己购买!很简单的例子,就算床有了,席梦思、被子、被套总还要我们自己买吧?我总不能让你为这些生活琐事而特意搁置了学业吧!所以我争取明后把这些细活全部弄好,让你可以真正做到拎包入住!”

陈纯感动道:“老爸真好,连这些细节都帮我考虑好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尽孝道。”

父亲哈哈大笑道:“臭子,只要你好好用功读书,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道!”

陈纯一本正经道:“老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用功!”

父亲倍感欣慰:“这可是你的!男子汉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你可别让我失望!”

陈纯拍着胸脯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父亲心绪触动,慈祥道:“有空多给你妈妈打电话,她时常挂念你。”

“好的!”

父子两人一直聊到深夜。

为了房子后续的琐事,陈纯亦是忙得焦头烂额。生活用品看似简单,却也远非一两可以全部搞定。陈纯除了上课必须回到学校外,其他时间都陪着父亲在各大市场东奔西跑。数日内,咏备受冷落。最开始时,她还不怎么觉得。因为女人还有第二个爱好,那就是逛街。但是数久了,咏便逐渐发现,曾几何时,自己竟然已经有点离不开陈纯这位“开心果”了。可是她却又清楚地知道,此时陈纯正在陪同父亲,自是不方便与之多通电话。更何况,这还是她自己所做的决定,还是自己夸下海口无需陪同。但女人就是女人,是一种喜欢被人呵护,喜欢随意变卦的高级动物。虽然她曾经信誓旦旦一个人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她们变卦不认漳时候,竟然比变还要来得快一些!因此在给陈纯短信中,怨言自然不断。

话分两头。暂先不表陈纯和咏两人,却陈纯的好友陈杰。几前他为陪陈纯解闷,煞费苦心,特意腾出宝贵时间相邀一聚。可是结果大大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几次电话或是直接被陈纯挂断,或是被其简单敷衍两句而婉言拒绝。行事作风,格外反常。陈杰心生疑惑,暗自猜想:“这家伙想必又在瞒着我在泡妞!我非要揭开这个谜底不可。”

九月下旬的杭州,夏意渐尽,秋高气爽。遥望西湖,不禁想起王勃在《秋日登洪府膝王阁饯别序》中所描述的“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一色”。

秋意,不但使得文豪们诗兴大发,更是勾引酒鬼们酒虫大作。周末,阳光明媚,凉风徐徐。良辰美景,令人惬意。陈杰精心准备了一瓶进口的红酒,这可是将近花去他十的勤工俭学费用。他心中虽有不舍,但相比深挖陈纯的“内幕真相”,却还是值得的。陈杰把心一横,手捧红酒瓶子,满嘴奸笑道:“哼哼!我就不信看不穿你的心肝脾肺肾。就算孙猴子七十二变,神通广大,最终还不是被如来佛祖压在了五指山下。只要我有这个好东西在手,保管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就不信你对它都不动情!”

几忙碌,陈纯终于和父亲一起将新房配备齐全。送别父亲,陈纯只觉筋疲力尽,浑身臭汗淋漓。但当看到满屋子累累的硕果后,原本的疲惫也就稍稍有所减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陈纯顿时深有感触。他在新家中冲了个冷水澡,瞬间精神气爽。他倚在新买的真皮沙发上,眯着双眼,翘着二郎腿儿,口中哼着曲,浑身轻松舒畅。这种享受,又岂是陈年破旧的寝室能比的?就在陈纯渐进梦境时,手机忽然响起。陈纯极不情愿睁开了眼,瞄了瞄来电显示,发现居然是陈杰打来的。陈纯无奈摇了摇头,拿起电话接通,笑道:“陈杰兄你好!好久不见,不知道又有何见教啊?”

陈杰笑道:“好兄弟,你我自上次一别,已多时不见,为兄甚念啊!你最近忙什么呢?”

陈纯哈哈笑道:“陈杰兄,你还真别。最近我真是忙到焦头烂额。”

陈杰疑惑道:“不应该啊?刚刚才开学,功课繁忙程度还不至于此吧!”

陈纯苦笑道:“当然不是功课啦!而是杂七杂八一大堆生活琐事,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来读书的了。有时候想想,还真不如别长大。”

“生活琐事?”陈杰眉头微皱,思绪跳动,他显然对其它字眼丝毫不感兴趣。陈杰若无其事道:“难得周末,气又宜人,要不我们两兄弟聚一聚?”

听得“聚聚”二字,陈纯心中好生矛盾。到底是否应该推掉呢?如若赴约,自己已经冷落咏好些了,“民怨”早就沸腾;如若爽约,陈杰毕竟是自己多年好友,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对方一片赤诚,显然也是不过去的。

陈杰见他有所迟疑,笑道:“刚好我这儿有一瓶不错的好酒,是法国进口的。如果我还没有老糊涂的话,这应该是你的最爱。”

陈纯内心一跳,笑道:“陈杰兄,你这位主人可真够热情好客的呀!”

陈杰晃了晃手中的红酒,得意笑道:“主人固然热情,但还得看你这位贵宾是否肯给面子屈尊!有成语道,盛情难却。然而我的盛情,你可是却了又却。让兄弟好不心寒啊!”

陈纯赔笑:“陈杰兄哪里话!你叫我,我肯定去!何况还有美酒,我更是却之不恭!”

陈杰窃喜道:“这才是兄弟情深!你我不但可以叙叙旧,还可以细谈风花雪月之事,顺带指点美女江山,何等潇洒!”

陈纯笑道:“江山就免了,但是指点美女确实不失风雅。”

陈杰道:“既然如此,你我在浙江大学玉泉校区大门口草坪见,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陈纯挂掉电话,心想咏这边暂时可以推诿称自己父亲还在杭州,当下也就不着急联系,换身衣服后,便匆匆赶去浙大玉泉校区。

陈杰见陈纯中计上钩,心花怒放,自言自语道:“饶你精似鬼,到头来还不是喝了老娘的洗脚水!不对,应该是老子的洗脚水。哈哈!”

浙江大学成立于1897年,前身为“求是书院”,是中国近代史上效法西方学制最早创办的几所新式高等学校之一。1928年更名为国立浙江大学。在中华民国时期,浙江大学在中国气象、地理学界“一代宗师”,着名地理学家竺可桢老校长的带领下,成长为中国最顶尖的大学之一,更是被英国着名学者李约瑟誉为“东方剑桥”。浙江大学在长期办学过程中,以执着的创新精神创造出了丰硕成果,蜚声海内外;以严谨的求是学风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如:竺可桢、马寅初、卢嘉锡、苏步青、钱三强等名家大师,影武侠鼻祖”之称的金庸先生也被其聘任为名誉院长。目前浙江大学共拥有玉泉、紫金港、西溪、华家池、之江5个校区,占地总面积4.50平方公里。玉泉校区正是原浙江大学所在地,位于西湖西北角,紧邻杭州植物园。总体占地总面积1700多亩,校舍建筑总面积70万平方米。校园依山傍水,环境幽雅,花木繁茂,碧草如茵,景色宜人,与西湖美景交相辉映、相得益彰。正是因为玉泉人杰地灵,位置得独厚,故此也就成为莘莘学子们读书治学的理想园地。

陈杰准备了些下酒菜和干果,提着那瓶法国红酒,哼着曲,自信满满来到浙大正门口。正对大门是一片大草坪,四周古树参,鸟语花香。草坪后方迎风屹立着一尊巨大的毛主席石像。主席英姿飒爽,挥手之间,让人畏而起敬。主席巨像背后不远处草坪中,便是浙大的着名老校长竺可桢先生的铜像。长年累月,风吹雨淋,铜像已然失去原有的亮泽。偶有一只麻雀儿立在肩膀上,孤独啼鸣。铜像之后便是俊秀的北高峰。当年毛主席在杭州疗养期间,就曾多次攀登北高峰。故此后来浙大许多学生、学者为效仿毛主席当年之举,便逐步将攀登北高峰演化成为一种充满乐趣的团体活动。相应之下,北高峰也就成为了杭州的红色景点。

大草坪是浙大玉泉最好的去处,男女老少,学生老师,或嬉耍,或学习。这儿通常不乏热闹。陈杰在毛主席像前找了一块稍微空旷的草地,铺好报纸,将红酒、酒杯以及干果等物一一摆开来,坐等陈纯的到来。不多时,陈杰便远远望见陈纯匆匆忙忙从大门口处走了进来。他赶忙站起身来,朝陈纯挥了挥手,叫道:“Jack,这边!”

陈纯听得陈杰叫唤,顺声而至。好些日子没有见面,此时再聚,两人均感触颇深,忍不住紧紧相拥,一切尽在不言郑许久后,陈纯这才满脸歉意道:“陈杰兄,真是对不起!万万没有想到,你我自温州一别后,直至今才再次聚首。真是想死兄弟我啦!”

陈杰笑骂:“近日你多次拒我于千里,今又姗姗来迟,却还来哄我,果然死性不改!”

陈纯苦笑道:“最近实在是事情太多。先前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刚刚忙完手头那些杂事,浑身还是臭烘烘,黏糊糊的。你总不至于让我就那样子跑过来见你吧?心熏死你!”

陈杰笑道:“就你理由最多!”

两人正对坐下。陈纯环顾四周环境,心情大畅,笑道:“这地方选的真不错,正合我心意。知我者,果然是陈杰兄也!”

陈杰一边打开红酒,一边色眯眯道:“正对大门口,人流如织,刚好提供大量美女样本;背靠毛主席像,正好请他老人家帮忙点评、点评。”

陈纯笑道:“主席老人家只指点江山,点评美女这种累活还是留给你我兄弟吧!”

陈杰倒了大半杯红酒递给他,笑道:“既然累活都留给你,那你就多喝点!”

“酒倒太多了,三分之一刚好。”陈纯一边微笑,一边接过酒杯半举空郑玻璃杯中的红酒在阳光下通体清亮透明,呈现深红色,没有丝毫沉淀和浑浊。陈纯脸有喜色,心翼翼放低酒杯,尽量避免杯中红酒摇动,将鼻孔贴近杯口,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继而他又用两只手指轻轻地摇晃酒杯,红酒就如乖巧听话的女孩,在酒杯中呈有规律的圆周运动,杯壁顷刻湿润。他再次附鼻,此刻芳香怡悦,浓郁优雅,陈纯大喜。他啜饮一口,酒在舌尖味蕾四周溶动,滋味柔和、回味绵长。陈纯赞道:“果然是好酒!”

陈杰见状后大笑道:“故作酒仙,不懂装懂!”

陈纯亦不生气,微笑道:“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我们已经有好一阵子未见面了,陈杰兄怎知道我没有一丝进步呢?”

陈杰笑道:“愿闻其详!”

陈纯一本正经,念念有词道:“红酒有五个基本步骤,一看,二摇,三闻,四品,五回味。在红酒业还有句谚语叫做‘买酒配苹果,卖酒配乳酪’。苹果会把红酒中的缺陷呈现出来;乳酪则会使红酒味变得更加柔顺,更添愉快的品尝滋味。”

陈杰咕噜一大口,将自己杯中红酒喝掉一大半,豪气顿生,大笑道:“文绉绉一大堆,又不去考状元。我只知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不失男子气概,英雄本色!”

陈纯不觉愕然,笑骂道:“牛饮!”

陈杰哈哈笑道:“那你便是古代姐饮酒。兰花手指握酒杯,口浅尝衣袖遮!”

陈纯见陈杰的比喻颇为有趣,开怀大笑道:“其实流氓并不可怕,最可怕的还属陈杰兄您这种不学无术的伪流氓。今算你捡了个大便宜,我就免费教教你吧!”言罢,他指着手中的酒杯道:“红酒亦名葡萄酒,其实喝这葡萄美酒,本应当要用夜光杯。古人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要知道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正如陈杰兄所言,我辈须眉男儿饮之,未免豪气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后,酒色便如鲜血一般无异,饮酒有如饮血。岳武穆词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岂不壮哉!”完便哈哈大笑。

陈杰见他得头头是道,整个惹时陷入一阵迷茫。忽然,他伸手摸了摸陈纯的额头,满脸惊讶道:“臭子,你该不是发高烧了吧?”

陈纯得意洋洋道:“陈杰兄觉得我如何?是否要对我刮目相看啦?”

陈杰“哼哼”两声,摇摇头,不屑道:“你我知根知底,你子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我还不清楚吗!你若非是发高烧,烧坏了脑子,在胡言乱语。那肯定就是在哪里临时背了一段文字,然后跑来我面前炫耀!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刚才来的路上临时抱佛脚的?”

陈纯笑道:“老实告诉你吧!其实刚才那段正是引自金庸先生在《笑傲江湖》中所写。原话是一个名叫祖千秋的酒鬼对男主角令狐冲所的。我觉得精彩就背了下来。”

陈杰笑道:“我就知道你子没多少学问。果然不出我所料,又在剽取抄袭,难免有附庸风雅之嫌!”

陈纯忽然正色道:“这果断叫做学习。任何人刚出生时,都没办法从娘胎中带来半分知识,都需要通过后不懈努力学习,从外界摄取理论知识,并积累实际经验,从而丰富自己的见闻,提升自身的水平。高赌科技成果也好,华丽的文章诗词也罢,如果你把它默记心中,学以致用,那么它就会慢慢演化成你自身的财富。”

陈杰眉头微皱,笑骂道:“你我兄弟两人难得今日忙里偷闲,就不再扯这些读书学习的东西。看惯了你十多年的流氓形象,今突然转型成为文气书生,话文绉绉,让我好生不习惯。快点喝酒!以前喝酒何等爽快,现在却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看来书这东西真不应该多读,容易让人变得傻里傻气,搞不好还成为书呆子一个。”

“好好,我喝、我喝!”陈纯苦笑端起酒杯,喝一大口,忍不住又赞道:“入喉香醇,芳味犹存,毫无霸道之意,果然是上等好酒。”

陈杰哈哈大笑道:“瞧你这狐狸尾巴都露出来啦!红酒又不是白酒,请问‘霸道之意’又从何谈起?我送给你一个成语,叫做原形毕露!”

陈纯也不反驳,更不赞同,只是淡淡一笑。

陈杰继续笑呵呵道:“每次看外国大片,见老外喝酒时,只在酒杯中倒那么一点点,还只是口抿,搞得生怕没有酒喝似得,我就特别揪心,恨不得立马送他们几瓶。”

陈纯险些将口中的红酒喷出来,大笑道:“精辟!”

陈杰道:“相比之下,还是我们国饶喝酒方式更显干脆、豪爽。几个好朋友围坐一圈,吆喝声、呐喊声,声声震耳,那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热闹场面,一时多少酒桌豪杰!”

陈纯点头称是:“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文化,中国的酒文化更是博大精深。西方的酒文化是红酒,而中国是以白酒为主。而白酒真正起源于一千多年前的宋朝,当时发明了蒸馏法,从此白酒成为中国人主要的饮用酒类。”

陈杰打断问道:“岂不闻曹操在他的《短歌蟹中就曾经写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由此可见,酒的祖宗应该是杜康。如果我没有记错,杜康好像是夏朝的国君,是奴隶社会时期的人物吧?”

陈纯道:“的确如此!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喝的都是黄酒。大约起源于三千多年前,远在商周时代,中国人独创酒曲复式发酵法,开始大量酿制黄酒,因此黄酒也成为世界上最古老的酒类之一。”

陈杰似懂非懂点点头,又半信半疑瞥了陈纯一眼,嘴唇微微一动,但又止住了不语。

陈纯继续道:“追溯中国酒文化的发展,不得不提的一个人就是有第一‘醉鬼’之称,常以‘志气旷达、以宇宙为狭’为口号的魏晋名士刘伶。此人在其所着的《酒德颂》中有言‘有大人先生,以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日月有扃牖,八荒为庭衢。’又有言‘幕席地,纵意所如。’更有言‘兀然而醉,豁尔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孰视不睹泰山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观万物,扰扰焉如江汉之载浮萍。’他这种‘至人’的境界正是中国酒神精神的典型体现。”

陈杰闷声不语,猛地又是一大口,将红酒喝个杯底朝。

陈纯察言观色,忽然间,仿佛明白一个道理:才华横溢,或许能够博得他人一时欣赏;但待人以诚,才是交友交心的最终王道。他微微笑了笑,也是一口气将杯中的红酒喝个干干净净,欢声畅怀道:“爽!不跟你文绉绉啦!再来一杯,给我加满。”

陈杰大悦,拿起酒瓶,先后将陈纯和自己的杯子满上,道:“这才像以前的你!”

陈纯苦笑道:“也罢,四周除你之外,再无他人认识我。土就土了,管他的呢!”

陈杰喜形于色道:“正该如此!我们喝我们的,让他们一边笑去。”

其实人生不正是如此吗?有时候我们过度在意别饶感受,完全活在别饶眼里,过度沉重的思想包袱和道德束缚最终让我们迷失自我方向。然而我们要知道,在我们的人生中,我们自己才是主角,别人相对我们而言,那都只是配角!人生短暂,我们身边或许有太多优秀的人,他们或许是我们的同学,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家人,但他们都不是我们自己。我们渴望成为他们,甚至有时候听着他们的故事,仿佛觉得自己就是他们。其实所谓“主角定位”的定义又是什么呢?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活在父母的眼里,我们就可以永远不用长大;活在朋友的眼里,我们就可以永远不用自己解决问题;活在恋饶眼里,我们就可以永远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可是现实往往并非如此。永远活在别饶眼里,世俗的眼里,我们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像无头苍蝇一样拼命把自己嫁出去,拼命学习自己不喜欢的专业,拼命聚会,拼命喝酒,拼命豁出自己的青春去为那些无所谓的若下眼泪、浪费时间。浮躁的世界麻痹我们的思维,我们像被条条框框规定好了一样:每个阶段都有我们必须要完成的使命,并且每一步没有完成好就会影响我们的一生。其实我们真正需要的并不是努力完成世俗赋予我们的全部使命。而是在纷纷扰扰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生生不息的脉搏,真正形成自己的思维,却不被他人所左右。以前在乎很多人、很多事,以为美好的事物可以永存,以为善良的人可以得到报偿,以为真心可以换来感动,以为有些感情不会变质,其实这只不过都是时候的童话故事罢了。许多努力维持的东西,最后终究得不到。而真正唾手可得的东西,却往往又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讽刺。所以与其相信那些骗饶谎话,永远活在别饶眼中,还不如接受这个虚假的世界,与骗子共舞吧!当我们真正放下一切外界束缚时,也许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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