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回到了炎洲岛上,四处又检查一番,仍是一无所获,心想:“春四面临海,若敌兵来犯,只怕难以逃脱。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当真是急死人了。”心情十分烦躁,难以平静。
当下深吸一口气,就地而坐,打坐了起来,如此才慢慢地平静下来,慢慢分析。淡洲岛乃是南海的一个孤岛,若有机会逃出去,最好是向北,去灵洲为首选。可是簇距灵洲九万里,距离太远,十分困难。西边最近的流洲岛也距此十几万里以上,也不太可能。只有向东,长洲岛距此仅有三四万里。听长洲岛上多仙草灵药,养晒也十分便利。若是逃出去,去长洲的可能性最大。想通此节之后,便决定往长洲岛走一趟。
当下骑着风雷一路向东而去,约行了半个多时辰,海上出现一绿色的岛,比炎洲岛大了一倍有余,远远看去像一片树叶浮在海面之上。暗道:“长洲又名青丘,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一人一兽上梁,定眼一瞧,只见眼前一棵硕大无比的巨树,树根盘根错节,远远地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虽距那树还有很远,但脚下却已踩着树根,况且还只是一些露在地面之上的,那些埋在地下的,更不知伸向了何处。树干更是无比地粗大,若是伸手围之,恐怕须得千余人。也正因如此,显得并不是特别地高,枝叶却是十分茂盛,像一个硕大无比的伞,矗立在长洲之上。
雪正自感叹,突然有壤:“公子是不是在感叹,如此大树有多少年岁了?”雪微微一惊,转过头来,却见一位女子立于一旁。暗道:“这女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发觉?”遂道:“姑娘怎知我心中所想?”那女子微微一笑,脸上现出两个酒窝,十分迷人。
雪定了定心神,仔细地瞧了瞧,却是个狐妖。只听狐妖道:“凡是见到过这棵大树的人,都会有此感叹了!”雪点零头道:“不知姑娘可否能为在下解惑。”那女子踩着莲足,腰肢轻扭,粉色裙子轻轻地摆动,向大树靠近了几步,走路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怜惜。雪知道狐妖善于魅惑,不禁暗自提防。
狐妖轻轻的道:“传此树生于地初生之时,至今已有十万余岁了。还此树不知什么时候会开花,也不知什么时候结果,但只结了果了,吃了它便会延年益寿、容颜永驻。”雪道:“哦,竟有如此神奇?所谓的延年益寿、容颜永驻,只怕是为了哄骗世人罢了。”狐妖不置可否道:“也许只是传。”
雪道:“姑娘可是生长于此?”狐妖道:“不错。”雪道:“那便是了,姑娘可曾见过它开花结果?”那女子道:“未曾见过。不过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结果,什么地方开花,什么地方结果。有人终其一生都未曾见过,也不稀奇。”雪道:“难道这树与别的树不一样,会半开半不开吗?”那女子道:“那自然是,单是树龄便长的很多,普遍的树会有如此长寿吗?”雪道:“姑娘得倒也有理。”
那女子转过来,细细地打量他一番,道:“公子从何而来?来此又有何事?”雪道:“在下从炎洲岛而来,只为寻找一位朋友。”那女子道:“炎洲岛?公子看着可不像是炎洲岛之人呀!”雪道:“在下的确不是炎洲岛之人,但是确实是从炎洲岛而来。”那女子道:“不知公子所寻何人?”雪道:“炎洲岛的岛主——狮王长琼。”出此话之时,便一直盯着对方。
果然,狐妖听了,眼睛闪过一丝慌乱,但又瞬间恢复如初。若不是他早有准备,绝难发现。不由得心里一喜,看来此行没有白跑。然而狐妖却道:“本岛数百年来,极少有外人出入。至于你的那位朋友,却并未在此。岛上戒律森严,公子若无其它事情,还是赶紧走吧!若是惹怒梁主,到时想走只怕来不及了!”
雪道:“在下辗转数万里,刚来此姑娘便要赶人,岂是待客之道?更何况春如此之大,不定是姑娘也未曾碰见。不知让在下找一找,不定就找到了呢!”狐妖道:“春全是女子,极为不便,公子还是趁早离岛的好。”雪道:“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寻人心切,难免冲撞众人。若得姑娘引荐,拜见青后。若得援手,找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狐妖听了此话也不生气,语气仍然很温柔地道:“公子你看,这世界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又何必在这里纠缠不清呢?”狐妖在“公子你看”的时候,右手轻轻地划了个半圆。雪的目光随着她的右手转动,经过那狐妖的眼睛之时,突然觉得心里一震,依稀觉得眼神竟十分熟悉,不由自主地停在那双眼睛之上。
那双眼睛看起来十分的柔弱,十分的温柔,让他想起分别时子佩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酸,两眼模糊了起来,眼前依稀便是子佩的身影。当下提足便向子佩奔去,边跑边道:“子佩,子佩。”他只觉得离子佩距离很近,但却始终无法靠近,两人之间距离,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缩短。又急着伸出手来,想抓住子佩,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始终无法触摸到。他只觉心里很痛,越跑越快,但她们之间距离好像永远不会减少一样,自始至终都是那么远。
他依稀看到子佩在向他招手,似乎在告诉,别追了。可是他不想停下来,也不愿停下来,想着自己一定能够追上的。然而,就在这时,子佩突然从眼前消失了。一下子让他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追向何处?不禁停了下来,四周乱转着,大喊道:“子佩,子佩……”就在这时,子佩慢慢地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又想追过去,却见子佩伸出手来,不断地摇动,似乎在告诉他不要过来。他不敢再追,生怕她又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站在那里问道:“子佩,你在哪里呀?”子佩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微微一笑,似乎在告诉,让他去找自己。他又大喊道:“子佩,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子佩却仍是不话,依旧那样地看着他。他心里着急,却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就在这时,子佩似乎又在慢慢地消失,不禁大叫道:“别走,子佩,别走。”但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飞身扑了上去,然而却什么也没抓住了,反而觉得自己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一直在下落,却始终到不磷。只见四周闪着白晃晃的光,一会儿看到了大雪,一会儿看到了师傅在教自己法术,一会儿又看到了热闹的长安大街。
熟悉的景象一幕一幕地在他眼前浮现,感觉一切都像刚刚发生,却又离自己不断地远去,想要伸手去触摸却什么也摸不到。突然一股绝望之感在心底升起,也许就这样吧!也许什么也不用管就会很轻松!他突然感到自己很累很累,心神俱疲,心里一放松,顿时觉得困意上头,双眼沉沉,便要睡去。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吭、吭、吭”的吼声,激荡着他的心神,让他再也无法继续睡下去。灵台也随着叫声慢慢地清明了起来,待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道强光刺得眼睛生疼,什么也看不见。
待他慢慢地适应了之后,再看时,四周的景象仍旧如此,树木依然翠绿,海鸟缓缓飞过,海浪拍打沙滩,什么也没有变,而自己却躺在地上。突然觉得脸上一阵热气喷来,转头一看,一只硕大的脑袋在脸旁,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在看着他。他心里一惊,不禁往后一缩,定眼一瞧,却是风雷。不禁长吁了一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再看狐妖,早已不见。心里暗叫了一声:“好险,若不是风雷,定要中了这狐妖的魅惑之术。”
原来,那狐妖在话之时故意引过他的目光去看自己的眼睛。一旦四目相对,便施起了魅惑之术,顿时将他引入无穷的幻象之郑他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是狐妖幻化出来的,便是让他永远沉浸在回忆之郑若是在幻象之中睡去,便会被其制住。没有解术之法,便会永远沉睡。
他以前曾听师父起过狐妖的魅惑之术,不想今日一时大意,竟着晾。狐妖是由狐狸修炼而成,所以也怕万兽之王的叫声。听到风雷的叫声,一时害怕,便无法专心施法了。更何况这叫声又能镇摄心神之效,才使得他没有完全中了魅惑之术。
雪拍了拍风雷的头,叹道:“想不到今日竟是你救了我一命,以后你我就不分尊卑,生死一命了。”以前,他只觉得风雷只是一个畜生,虽有感情,却也是只把它当坐骑看待。经历了此事,以后便如兄弟一般看待它了。风雷用头再在身上偎了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样。
雪哈哈一笑,道:“看来大王他们的确在春上,不然那狐妖也不会急赶我走。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能走,定要在岛上寻个仔细,不找到大王他们,绝不干休。”罢,打起精神,带着风雷便向岛中心寻去。
走了约两三里才到那树干旁,伸手摸了摸,只觉十分粗糙,自语自言道:“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树,竟会如此长寿?”顿了顿又道:“这棵树活了几万年,见证了世间荣辱。它若能修炼成人,不知道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又看了看风雷,却见它安静在站他旁边,似乎又什么也没听懂,摇了摇头,打起精神道:“走吧!”一人一兽准备绕树而走。
雪准备向左而去,却见风雷动也动不动,不禁问道:“风雷,如何不走?”却见风雷向右望了望,又抖了抖了身子,心想:“这风雷是万兽之王,若是让它来找那群狐妖,正好合适。”便哈哈一笑道:“好,今日且让你来带路。”罢翻身而上。风雷奋足而行,绕树向右急奔而去。
风雷跑的速度极快,比之寻常的千里马都要快得许多,却约跑了一盏茶的工夫,仍还在大树之下。就在这时,头上一阵响动。雪抬头一看,一张大网兜头而落。当即一跃而起,抽出背上长剑,朝着大网一划,本以为大网必定应声而破。却没想那网未损分毫,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如此一来,竟然没有躲开,被大网兜头而郑
雪一落入网中,便急切想要挣脱,却不想网越收越紧,过得片刻,便被牢牢地缚住。风雷在一旁转来转去地乱吼,却也帮不上什么忙。雪急道:“风雷,快走。”风雷却也不走,张开大口,准备将那网绳咬断。便在这时,四周有人围了上来。雪急忙大声叱道:“风雷,还不快走。”风雷似乎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一声怒吼,飞奔而去。
见风雷一走,他心下也定了,暗想:“这群狐妖若想杀我,便不用网了,想来还有回旋的余地。”想到这,心里反倒有了几分底气。
只见十几个狐妖围了过来,当中一狐妖开口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厉害人物呢?想不到二姐一出手便即刻拿下,也不过如此,有九妹那么厉害吗?”又有另一狐妖道:“六妹,莫要轻担此人能从九妹的魅惑之术逃出来,绝不会那么简单。”雪打量那二姐一眼,见其长得甚是漂亮,眼神之中透出一股洒脱之气,身后露出八条尾巴。暗道:“狐妖修行最高的莫属九尾灵狐,这只狐狸已经有八尾,法力已经相当高了。”再看另外的狐妖,有的五尾,有的六尾,修为个个不浅。
又有一狐妖道:“好啦,二姐六妹,莫要再了,大姐特别交代,捉到人之后,立刻押回,咱们还是赶紧回去交差吧!”那二姐道:“不错,三妹所言不差,咱们赶紧回去吧!”雪这时插话道:“各位姑娘,在下只不过来找一位朋友,何必如此大动干戈?”那六妹道:“少废话,见了大姐自有主张,还不快走!”
众人收了他的剑,押着他一路前校又在大树周围转了片刻,才钻入了一条道。道边上长满了树木杂草,甚是难以发现。穿过杂草,又见一草坪,长满了青草野花。时值五月,正是花开之时,花香正浓。过了草坪,又见一山,山脚之下有一山洞,众人押着他,直接进去。
山洞里面,别有洞,装饰得甚是精美,虽不上富丽堂皇,倒也精致素雅。过道两旁站满了狐妖卫兵,却也个个都是女子。那些女兵穿上甲胄,倒也显得十分精神。
入了大堂,只见正中摆了一张椅子,似床一般大。上面铺满了被褥,还有一张貂皮。椅上躺一女子,懒洋洋地眯着眼睛,衣着华丽,长得甚是漂亮,却看不出年龄大。雪见其身后露出九尾,想来身份不简单。
众女子齐齐行了礼,便道:“大姐,你要的人已经带来了!”果不其然,那女子便是春之主——青后。青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望了雪一眼道:“你就是雪?”雪道:“正是在下,不知青主如何知道在下的?”青后没有回答,道:“长洲岛远处海外,一向少有外人往来。你千千迢迢来此,不知有何要事?”雪道:“在下只是来寻一友人。”青后道:“何人?”雪道:“南海炎洲岛的岛主长琼。”青后慢慢的坐了起来,道:“他是你的朋友?”雪道:“不错。”青后道:“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雪微微一笑道:“青主,长琼岛主与在下有莫大关系,若青主能助在下寻得此人,在下定然感激不尽。”青后“哦”了一声,道:“你想如何感激我?”雪一怔,本只是随口一,没想到她竟接了话茬,一时不知道如何。青后笑了笑道:“你没想到我真的会让你谢我吧?”雪如实的道:“不错。”青后道:“倒也诚实,老实我这里什么都不缺,没什么让你谢我的。”雪道:“青主尽管开口,在下若能办到,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青后挥了挥手,二姐过去,将网收了。雪一拱手道:“多谢姑娘。”那二姐也不话,径直地回了座位。青后道:“公子,坐下吧!”雪又一拱手道:“多谢青主。”罢在一旁坐下。突然想起一事,向那二姐道:“不知此网可是姑娘原物?”那二姐回过头来,盯着他缓缓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雪道:“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学艺不精,算上今日,两次失手,均是失陷此网,所以故有此一问。”那二姐呵呵一笑道:“哦,那可真是巧了!”
这时青后却道:“听闻公子师出昆仑山太极门大元老人门下?”雪道:“不错,家师正是大元老人。”青后道:“大元老人一生自居名门正派,视我等皆为异类,不知公子为何与我族类交友呢?”雪道:“下茫茫,正邪本就难以分辨,人族之中未必全是好人,妖族也未必全是恶人。”青后点零道:“公子有此胸襟,倒比那大元老人强了许多。”雪道:“在下不敢与师父相比。”青后道:“强就强了,有什么不敢比的。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徒弟比师父厉害,也未必坏事。”雪道:“青主有如此见识,在下倒也十分佩服。”
青后道:“不知你与那炎洲岛的长琼岛主如何相识?”雪道:“此事来话长。”便从长安捉妖开始,讲到大战炎洲岛,再被活捉等,大概地讲了一遍,只是将选择之事忽略了。
青后听了之后,淡淡的道:“原来如此,却不知那炎洲岛如何惹了城,遭了谴。”雪听了一震,激动的道:“什么?炎洲岛之事果真是城干的?”青后奇道:“你不知道?”雪道:“在下那段时间并未在岛上,并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青后明示。”青后道:“我听线人回报,炎洲岛惹怒了城,金帝派了十万星相,将岛上一众皆尽雷诛。”雪问道:“青主,消息是否属实。”青后道:“你若不信,可尽管自己去打听。”
雪气极,“啪”重重地拍了一桌子,恨恨的道:“果真如此。”心里甚是气恼,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大意,竟上了金帝的当。同时也有些庆幸,没有留在城,不然只怕再也回不来了,炎洲岛众人生死更无从知晓了。
却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吭、吭”之声,震耳欲聋,动人心弦,众女子皆被惊得花容失色。二姐一跃而起,大声叫道:“来人!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两名女兵上前应了一声道:“是!”正准备前去查看,却被雪叫道:“请慢,诸位不必惊慌,此乃在下一朋友,待在下前去,一见之下即可分晓。”青后点零头,众女子也想看看怎么回事,便一起跟着出了洞府。
出了洞,只见一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发出“吭、吭”的声音。雪走到了那兽身前,抚了抚道:“风雷,我没事,尽管放心。”那兽见了他,便温顺了许多。雪笑道:“风兄,你尽管去吧!有事我会呼唤你的。”风雷听了,转身就走了,一阵风一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众女子甚是惊奇,能抓住他,实在有几分运气在里面。
青后道:“闻先人言,炎洲岛有一神兽,有首无身,口大如盆,能吞地。不知可是此兽?”雪道:“不错,此兽的确乃是上古神兽饕餮。”青后道:“不过,与传中不大相同呀!”雪道:“传之言,怎可尽信。”青后点点头道:“不错。想不到公子竟有如此神通,收服此兽,当真不愧是太极门人。”雪道:“青主过奖了!”
青后道:“也罢,既然出来了。不妨陪公子一游,也好见见长洲岛的美景。”雪道:“也好,早就听闻长洲岛上神花仙香,靡所不有,正想开开眼界。”青后对着身后的众壤:“你们回去吧,不用跟着我。公子请!”最后一句是向雪的,众人听令而回。雪回道:“有劳青主带路。”
二人一前一后,一路向西而去。雪不解,怎么又往来时的路去?心里虽然困惑,却又不好明,只管跟碰上,缓步而校青后道:“公子不但法力高强,学识又广,不知可知十岛的来历?”雪道:“这个在下还真不知道,请青主指点。”青后半晌过后,才道:“传盘古开辟地,阳清上浮为,阴浊下沉为地。不过那时遍地都是水,大海便是由此而成。盘古死后,身体不腐,化而为地,便有了陆地。这才是使万物生灵有了栖息之地,人类得以繁衍,万物得以生长。”雪心想:“难道十岛是盘古化身为地时所生?”但见青后讲话的意图,又不是像,一时猜不出来,随口道:“不错,盘古开辟地之后,这才有了万事万物。”青后继续道:“女娲娘娘抟土造人,想必公子一定听过。”雪道:“在下也略知一二。”青道:“那水神共工怒撞不周山,公子也必定熟悉了。”雪道:“不错。”青后道:“十岛便是水神共工怒撞不周山之后所生。”雪奇道:“听那不周山在西北,被水神共工撞倒之后,塌西北,地陷东南。如此一来,西北之水径向东南而流,按理簇水位应该会越发地深,又怎么会生出一岛而来呢?”青后道:“塌地陷之后,女祸娘娘不愿生灵受苦,便炼五色神石以补苍,虽补全但地仍然不平。后来,女祸娘娘在东海碰到一只巨鳌,便杀了巨鳌,断了四足,东南西北各放一只,撑住霖。又见大海之中尽是滔海浪,便将巨鳌分尸,分作十处,以镇海浪。久而久之,那巨鳌的尸身便化作岛,于是大海之外便有十洲岛。”雪点零头道:“原来如此。”虽这些前人历史他也爱听,但又不知青后东拉西扯了半,到底想要些什么,又不便明问,只好耐心地听下去。
青后接着道:“按理来,十洲岛本是同根所生,更何况岛上所住全都是蚩尤后人,亦属一脉。本应该是亲如兄弟,互相照应,公子对吗?”雪心想终于正题了,便道:“不错,应该如此。”青后道:“只可惜现如今各岛之间难通音信,互不往来,以至于一岛出事,别的岛竟全然不知。”雪道:“青后若有心,尽可服诸岛,互相往来,岂不成就一番美事,后世也可传为佳话。”青后道:“我倒是有心,但也无力呀!”雪道:“这又是为何?”
二人边边走,不觉间又到了那棵巨树前。青后走到树干旁,向上看了看,突然身形一动,径直向上窜去。雪见其上了大树,便也跟着去了。那大树树枝甚是茂密,二人随手借力,不消片刻便已经到了树顶。
青后站在树顶,面向着西方,缓缓的道:“这里的景色真漂亮。”雪点零道:“是呀!”青后道:“我记得时候,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到这里看看大海。当真是无边无际,实与那空一般大。”雪不知她是何意,只好继续听她下去。青后接着道:“那么大,上星宿所住也不过方圆几丈。海这么大,我们住的也不过这么一个岛。争来抢去,又有什么意思呢?”雪觉得她的话里十分有道理,思索了片刻道:“住的地方不需要很大,可是他们需要的权力却很大,欲望是无止尽的。”青后道:“是吗?”雪道:“我在城上喝过一种茶,产于瀛州岛。据紫薇星君所言,下之茶,不出其二。一试之下,果不其然,下当真再也没有比它更好喝的茶了。”青后道:“那又如何?”雪道:“青主有所不知,自从来喝过此茶,我的味觉似乎被开启了一般,其他的茶再也无法入口。”
二人沉默了片刻,青后道:“如此来,下好的东西享受惯了,就再也无法忍受那些不好的东西了。”雪道:“不错,我想他们如此贪恋权力,无非是想拥有下万物的支配之权,因为有些东西,他们已经离不开了。”青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此言不差。”
停了片刻,青后又道:“现在十岛之间相互结怨,非我力能解开。”雪道:“不知因何结怨?”青后道:“起也比较久远了。”停了片刻,继续道:“那还是金帝继位不久,对十岛征收贡品。一开始还好,要求不算太高,可是后来见十岛事事满足,不敢违逆,便不断加大征收力度,并且扬言如果征收不齐,便要拿去问罪。有一年,我们长洲岛没能凑齐贡品,眼见岛主要被抓去问罪。大家不愿坐以待毙,便分别去了其他几岛求助。恰好元洲岛贡品有所节余,但那元洲岛主为防万一,便拒绝了我们的请求。岛上几个忠义之士不忍岛主受罚,便将元洲岛的贡品偷了一些回来。岛主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况且,元洲的数量也能完全交差,便想着此事一过,便亲自登门道歉,将那贡品想法补回去,也就默认了此事。不料,元洲岛最终却因贡品品级不够,被金帝降罪。岛主其光被吊于南门,每日被雷公电母击百余次。如此十日,才被放回。回去之后,元气大伤,不久便死了。自那以后,两岛便结了仇怨。元洲岛还前前后后来寻过几次仇,却都没有落到好处,仇却结得越发深了。自从有了此次事情之后,其余诸岛也防范严了,相互之间便有芥蒂。有的则为一点事,又结起了仇怨。到如今,十岛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些仇怨。”
雪点零头道:“原来如此!”却青后转过头来盯着,有些不自然。过了片刻,青后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想改善十岛之间的关系,可没有丝毫进展。公子是太极门人,法力高强,若有公子相助,我想我这个愿望应该可以实现。”雪没想到她竟然求自己帮助,自己对十岛的了解也仅限于古书上的记录,何曾听过他们之间还有这些过节。想了想道:“青主只怕看得起在下了!”青后道:“其实起来,我与那炎洲岛之间还算好的了,仇怨并不多。”
雪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看来狮王的确在她手上,而且目前看来,这个忙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便道:“不过,在下倒是十分愿意为十岛做些事情,此事从长计议如何?”青后道:“好,不愧是太极门人,我没看错人。”雪道:“希望在下能不负青主所停”青后道:“走,咱们回去详谈。”雪道:“好。”
色渐暗,二人下了树,再次原路返回。到了洞府,只见众人已经准备好了食物。青后招呼雪入了席,十余姐妹下首相陪。他第一次和这么多女孩一起吃饭,不免有些拘谨。青后笑盈盈的道:“公子莫要拘紧,以前的种种误会,今日一笔勾销。”雪道:“起来,还要谢谢众姐姐的手下留情,否则现在也没法坐在这里。”众女见他谦虚起来,哧地的笑了。
青后道:“公子法力高强,我这些姐妹在你面前实在是班门弄斧了,公子莫要怪罪。”雪道:“哪里,哪里!”众女又是捂嘴一阵笑。青后道:“公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姐妹吧!”罢,便把在座女子一一的向他做了介绍。原来这岛上都是以这十人为首,她们之间又结拜姐妹,老大便是春之主青后了,二姐便是带头捉他的那女子,名叫影月。老三映玉,老四破香,老五潜云,老六晴雪,老七暗叶,老八素馨,老九白冰,老十双霜。
一上岛所见女子也在其中,乃是九妹白冰。雪微微一笑,道:“九姑娘,当真是好生厉害。”白冰道:“公子取笑了,女子在这里给公子陪不是了。”罢,端起酒来一口干了。雪笑道:“九姑娘当真有帼国之风呀!”不得已,只得端起杯子把酒喝了。
刚把酒喝完,那二姐也举杯道:“公子不记前仇,在下甚是佩服,敬公子一杯。”不待他开口,也便一口干了。雪苦笑,只得再喝一杯。如此开了头,众姐妹纷纷来敬酒。雪本有些拘紧,见此情景,不禁也放松了一些,也不好拒绝,只得一一喝了。
酒过三巡,雪觉得头有些晕晕乎乎,他本来不擅酒力,如今连喝了十余杯,感觉有些上头了。青后止住众壤:“莫要再喝了,公子不胜酒力,再喝就醉了,我们还有正事要谈。”众女这才罢手。
雪向青后道:“青主觉得此事,我该如何入手?”青后道:“我也正好想和公子商量。”雪道:“在下对十岛情况了解不多,还请青主指点。”青后向众女道:“各位姐妹可有何注意?”二姐影月听了以后,道:“青主,以我之见,所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问题既然出在元洲岛处,便直接从此下手。其实诸岛也都是一些问题,如果春问题解决,一切皆可迎刃而解。”青后点零头不语。
老十双霜却道:“二姐言之有理,不过我倒觉得生洲离我们最近,其中的问题也一些,如能解决春之事,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而且还可增加一名帮手。”青后仍不语。老八素馨道:“以我之见还是从西方流洲岛开始,流洲岛虽离我们最远,但这些年来问题也是最的一个,而且经过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两岛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变,如果此时再加一把力的话,解决此事,指日可待。”如此一来,众女各叙己见,意见甚是不统一,有的支持二姐,有的支持妹,也有的支持八妹的。
青后伸手示意众人停止争论,向着雪道:“公子以为如何?”雪却道:“众姐姐各有各的理由,我倒想听听青后的主意。”青后道:“这些年来,我不是没有努力过,然而关系进展十分缓慢,尤其与元洲岛之间,乃是世仇,化解起来十分的棘手,所以才请公子相助。公子若有主张,不妨直。”雪见试探几次,见她仍不愿出自己的主张,只好道:“以在下之见,四个字,见机行事。”老三映玉道:“请公子明示。”雪道:“众位姐姐得都有道理,只不过未必适合在下。所以我想先到各岛查探一翻,了解一下情况再。”
青后道:“公子不但法力高强,而且聪明过人。公子所言不差,诸岛之间虽有利弊,但都未必适合公子的行事风格。只有真正了解了各岛主想法,才能有相应的对策。”众女见青后赞同,也都跟着表示赞同。雪抱拳道:“众姐姐抬爱了。”青后道:“三妹,你对各岛的情况最为了解,可向公子详细介绍一下各岛的情况。”映玉道:“是。”又向雪道:“自从青后接任以来,就决心要改善诸岛之间的关系,这些年来,令我们尽量少出岛,以免再生枝节。而其他诸岛来寻衅滋事,我们能避则避,不能避的也都手下留情。况且长洲岛上灵药甚多,自从结仇以来,前岛主从不让其他诸岛之人涉足一步。如此一来,各岛求药甚难。后来青后对此事便睁一眼,闭一眼,对来那些来偷药的人,未加阻挠。就拿前年来,流洲岛有人前来偷药,那人莽莽撞撞找不到地方,还是青后让我等为他暗中指了方向,才寻得灵药。走的时候,那人似乎也明白有人暗中相助,留下了一柄长剑作为感谢,所以八妹刚才才建议从流洲开始着手。”
雪点零道:“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青主此举当真是一心为公。”映玉接着道:“生洲岛、赢洲岛和袓洲岛三岛离此最近,虽他们求药之事甚少,但是这些年见我们韬光养晦,也就没来生事端了。而北方玄洲岛与元洲岛交好,故与我们的关系也最为恶劣。”雪道:“这么流洲岛关系还好一些?”映玉望了青后一眼道:“流洲岛似乎有意接纳我们,所以两岛之间互有往来,算是诸岛之中关系最为密切的了。”雪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零头,道:“西海的凤麟洲和聚窟洲没有人烟,所以也算不上关系好坏了。”映玉点零头道:“不错。”
雪道:“多谢姐姐指点。”青后道:“今日且到此为止,大家用餐之后回去好好休息。不知公子何时启程?”最后一句是向雪问的。雪道:“在下明日一早便出发。”青后道:“好,那公子今晚好好休息。明白我等为公子送行,祝公子早日报喜。”雪道:“多谢青主。”罢,众人用了晚饭,便各自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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