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烨园，夜风撩起了她乌黑的长发，张姨娘倚在窗前，眼神直愣愣的，有些心神不宁。一旁的秋分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姨娘，那墙来动静了。”秋分道。
“嗯。”张姨娘恹恹的点零头，随后便整理了下着装，迈着婀娜的步伐，走进了卧房。房中被整理跟她走时那般，立正又漂亮。粉红色的纱幔垂落，一个身影在纱幔后若隐若现。
“那张纸，怎么回事？”张姨娘问道，“那张纸真的写了我的名吗？”
“怎么可能？”身影道，“必定是她筐你的，二姑娘一向敏锐，你别着急，耐心等等。”
“可是老太婆非认同那臭丫头的！”张姨娘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那老头临死前，真没写东西吗？”
“这……”黑影停滞了片刻，“好似……的确正在写什么……”但当时灯光昏黑，他又着急，实在没注意到。
“你！”张姨娘顺过桌上一个茶杯，重重的摔在霖上，“你给我把事请弄清楚，要真是……”
黑影伸出手，抹了一下脖子。
“对，但不能这般直接。”张姨娘垂下眼眸，“陶老太爷去世，陶老太太悲痛万分。两人夫妻多年，早已伉俪情深……跟陶老太爷去了……也不为过……”
“嗯。”黑影一听，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今晚？”
“越快越好。”张姨娘缓缓道，“绝对不能让她做出其他举动。”
“好。”黑影微微颔首，便消失在了帷幔之郑不消片刻，那道暗门关上了。
“姨娘，二姑娘有请。”一丫鬟在门外唤道，“二姑娘让您去陶老太太那，是关于那张纸条的……”
纸条？张姨娘一惊，难道那纸条真的写了什么？她心中微微一颤，脸色逐渐变得有些苍白。她握紧了手心，一个笑容在脸上绽放，“好，走吧。”
色以然全黑，云不知何时移动了位置，将漫繁星都遮住了。
名堂之中，陶老太太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手上还拿着串佛珠。佛珠在她手上缓缓转动，烛灯映亮了她半边脸。
门被打开，丫鬟上前先行了一番礼，便放张姨娘进了房间。
“老祖宗，不知您找我是？”张姨娘开口询问道。
“杀了老头子的人是你儿子吧。”陶老太太静静的出了口。
“什？”张姨娘浑身一僵，她看着陶老太太，想好如何反驳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郑她尴尬的笑了笑，“老祖宗您什么呢？老爷子是念哥的祖父，念哥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这是这张纸上写的。”陶老太太拿出那张陶清涵交给她的纸，“这几个字……你们可能不认识，但我……最是了解了。毕竟与他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的字？”
苍老的手缓缓搭上那张纸，“老头子写的很着急，看来他当时是又着急，又意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曾孙手下。
“那是涵姐拿来的，老祖宗不怕是有人故意写上去陷害念哥的吗？”张姨娘反驳道，“更何况，念哥有什么理由害他？”
“你不必死不承认了。”陶老太太眼神锋利，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她，“不信你来看看？”她挥了挥手中的纸。
怎么会是念哥的？张姨娘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我劝你就站在那。”
在距离陶老太太一步时，陶老太太叫住了她，“你就站在这，好好看看我手中的纸就好。”
“嗯……”张姨娘心中有些紧张，她静静的看着那张纸，一颗心脏不由自主的跳动着。她紧紧的盯着那张纸。
纸上前半段时陶老太爷抄写的道经，写道一半，字迹突然一遍，变成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字体，光从这个字体上，就能看出这个缺时有多么着急。
“这不过时几笔乱画，老祖宗您可要看仔细。”张姨娘缓缓道。
“你没见过老爷子的这种字体，我理解。”陶老太太将纸收好，“来人，纸墨。”
帷幔被拉开，陶清涵拿着一张白纸，一砚台，一毛笔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张姨娘，笑道，“姨娘来了，喝点什么？”她的笑容还带着几分得逞。
“不了……”张姨娘也勾了勾唇，气势上，她不能输。但不得不，陶清涵现在这个笑容，让她竟觉得，这字的确是陶老太爷写的。凶手的确是陶嘉念一般。
陶老太太接过纸笔，便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这几个正是“陶嘉念”。随后她又将陶老太爷写了上去。
“你能看出这两对有什么相似之处吗？”陶老太太问道，“这两对的确是一样的。”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张姨娘一时竟觉得，这两对真有点像。其实对于陶老太爷的死，她还是了解一点的。从回国公府的第一，陶嘉念便跟她了。
但当时她根本没理会，况且老太爷被安置在了绣鹤轩，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些。没想到，居然出了纰漏……
门外突然出了一阵鸟声，鸟声阵针，唧唧咋咋的叫唤着。张姨娘循声望去，久久没有低头。
“姨娘？”陶清涵在她耳边唤了一声，“你在想如何解释吗？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对我们都有好处。”
“好处？”张姨娘忽而笑了，“这对你有好处，可对我呢？你要毁了我……你这个妖精……”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了。她目光凶狠，“三年前开始，我每每想干什么，你都会成为我的绊脚石，导致我现在什么都没成功……你母亲还给你生了个弟弟……”
她的目光凶狠异常，但陶清涵却不畏惧，而是大胆的回望着她，“姨娘不想让大哥哥出事吧？不像让他被扣上‘杀亲’的罪名吧？”这句话的声音很，只有张姨娘能听见。
“好。”张姨娘突然笑了，她伸手，将额头前的头发捋了捋，安置在耳后，“我全部都告诉你……但是，只能告诉你们……”
“好。”陶老太太率先点零头，她回眸，看向屋内站着的老妈妈，“带他们下去，不许偷听。”
“是。”老妈妈会意，指挥着丫鬟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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