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向邪帝跪爬而去,伸出去扒他的手指,边扒边低声哀求,“我只是害怕,只是妒忌,我害怕失去你,我害怕她抢走你,所以才会那么多不该的话,我以后再不管那么多了,不管什么柳蔓,也不管那些女人,邪哥哥,求你,不要赶我走!”
“傻货,谁要赶你走了?”邪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息,脸上泪痕犹湿,他伸手将苏紫嫣揽在怀中,紧张道:“怎么办?朕好像把你的脸打坏了!”
“没事的!”苏紫嫣流着泪摇头,“很快就会好的!你打坏过很多次,每次不都好好的?”
“嫣儿,对不起!朕以后再不会凶你了!”邪帝满脸心疼怜惜,“谁都没有你重要,谁都比不过你,嫣儿,你一直在朕心里!”
苏紫嫣喜极而泣,两人相依相偎,旁若无人,不出的缠绵甜蜜,一旁的沈千梦却看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
这算怎么回事?打得这么凶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和解了?
这对情人,还真是够***够奇葩的!
下一瞬,她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趁着两人缠绵之际,她欲无声溜掉,只可惜,终究晚了一步。
“不声不响的,这就走了?”苏紫嫣的声音虽然沙哑,却一样的骄横刁蛮。
沈千梦讪笑:“这种时候,怎敢还没脸没皮的杵在这里,若是不心打扰到你们,岂不是太无礼了!”
“哪里就无礼了!”苏紫嫣鄙夷的笑,“你沈千梦是什么人?聪明绝顶,人称女诸葛,你怎么会做无礼的事呢?邪哥哥,你呢?”
邪帝撇撇嘴,不作任何回应,对于女人掐架这种事,他一向只喜欢看热闹,不喜欢去分辨什么是非黑白。
沈千梦干笑不已,作势要溜,苏紫嫣厉声喝止:“站住!你不喜欢做无礼的事,但本姑娘却跟你正好相反,本姑娘最喜欢做的,便是那无礼之事!”
她突地站了起来,大步冲到沈千梦面前,扬起手,左右开弓,啪啪声她响个不停,沈千梦痛声惨呼,狼狈躲闪,一旁的邪帝吃吃笑道:“别躲!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越躲越挨得多,让她爽利的发泄一回,便没事了!”
沈千梦苦着脸含着泪痛苦的承受着苏紫嫣的凌虐,为自己方才的逞强好胜后悔不迭,她只当邪帝心里只想着那个柳蔓,早就不把苏紫嫣当回事了,谁承想竟会又会抱头痛哭?
苏紫嫣直打得气喘吁吁吁大汗淋漓,这才住了手,眉开眼笑的腻到邪帝身边撒娇,邪帝眯着眼笑问:“打人爽不爽?”
“邪哥哥呢?”苏紫嫣笑着戳了他一指头。
“朕好久没打人了,忘了!”邪帝咧嘴大笑,“看你打人,朕倒起了兴致,左右无事,不如朕也开开荤好了!沈千梦……”
“皇上!”沈千梦直吓得魂飞魄散,被苏紫嫣这一揍,她已只剩下半条命,若是邪帝再打,她哪里还有命在?
当即叩头如捣蒜,口中惨呼:“皇上饶命!奴婢还能为皇上役使啊,好歹留着奴婢这条贱命!”
邪帝翻翻白眼,不屑回道:“嫣儿打你,是因为你先招惹了她,你又没如惹朕,还为朕做事,朕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便打饶人吗?朕是那种昏君吗?”
“不是不是!”沈千梦拼命摇头,“皇上英明神武,皇上宽厚仁慈,皇上……”
“好了!”邪帝不耐烦的摆手,“去!去那个什么宫里,把那老不死的给朕叫过来!哦,还有,再帮朕去昭狱跑一趟,去提几个人,朕今儿个闲得慌,要跟他们好好玩玩!”
“什么宫?老不死的?”沈千梦有点发懵,苏紫嫣掩唇笑:“还真是被我揍坏了脑袋,这宫里头,除了咱们的太后,还有谁是老不死的?”
“多谢苏姑娘提醒!”沈千梦这才明白,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去了,邪帝跟苏紫嫣咬耳朵:“嫣儿,你瞧你把人家打的,你真是坏透了!”
“她才是真坏呢!”苏紫嫣轻哼,“邪哥哥,你得防着这个女人,她刁钻恶毒,那肚子里不定藏着什么坏水呢!她只所以跟你套近乎,就是为了让你帮她沈千寻!”
“朕当然知道!”邪帝大笑,“这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朕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那些跟着朕的人,哪个不是另有目的?他们被呆头鹅驱逐,无处依靠,自然要攀附到朕的身上来!可是,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夺取江山,尽享荣华富贵,而朕,可以帮他们达成这个梦想,他们便要尊朕为圣为君,这很合理啊!朕才不会像那呆头鹅那么傻,动不动就讲什么人心不人心的,人心值***几文钱?朕不信这世间还有真心这种玩意儿!”
“怎么没有?”苏紫嫣瞪着他,“我对你,难道不是真心吗?”
“算是吗?”邪帝眉头微皱,尔后摇头,“鬼才知道!人心隔肚皮,朕总不能把你的心挖出来瞧一瞧!”
“你……”苏紫嫣立时又气恼得要死,拳头猛地捶在他身上,忿忿叫:“这么多年,我像只哈巴狗似的跟在你后头,你还敢我对你不是真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朕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啊!”邪帝晃着膀子笑,“早就吃的光光的了!朕连心都没有,哪里来的良心啊?你跟在朕后头,也未必就是真心啊,谁知你是不是贪图朕的美貌?”
“贪图你的美貌?”苏紫嫣哭笑不得,“你还真是敢想呢!”
“难道不是吗?”邪帝放荡大笑,转而又附在她耳边低低道:“要不,你就是贪图朕的兄弟,那般的骁勇善战……”
“闭嘴!你无耻,你混蛋!”苏紫嫣泪眼汪汪的站起来,用力把他推倒在地,气呼呼的跑了出去,邪帝在后面大叫:“喂,没头没脑的又骂朕做什么?贱人!神经病!”
他夹杂不清的骂了一阵,转头见沈千梦带着几个侍卫,将太后押了过来,登时又眉开眼笑。
“祖母大人,有日子没看到您了?您老身子骨好了吗?若是好聊话,孙儿再帮你打散怎么样?”
太后看着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
邪帝快意大笑:“怎么?祖母如今也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吗?起来,孙儿真是太孝顺您了,生怕您不能尝尽人世艰辛,所以,苦心积虑的给您找麻烦,孙儿如今觉得心好累!”
太后面色灰败,垂头不语,一头乱蓬篷的白发,一袭破烂的旧衣,微微佝偻的腰身,这一切都预示着,她风光的日子已然一去不复返了。
“祖母如今的模样,真是令观者揪心!”邪帝毫不客气的往她的伤口上撒盐,“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后,终于尝到被人囚禁被人践踏被人污辱的妙处,祖母心里,一定很感激孙儿吧?感谢朕给你这种体验不一样人生的机会!”
太后抬起头,混浊的双目一片沧凉惨淡,她用沙哑无力的声音回:“龙若,如今孤已你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要杀要剐,由得你就是,又何必那么多废话?当孤很喜欢听你的声音吗?”
“你自然是不喜欢!”邪帝拍掌大笑,“你打儿就不喜欢朕呢!朕怎会不知?从朕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娃娃开始,你看朕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坨粪便,一只苍蝇!可朕那时好真,还以为,太后是祖母,是奶奶,人家的奶奶都是可亲可敬的,若是挨了父亲的打,可以到祖母的怀里躲一躲,可朕却忘了,能生下龙啸那样的孽种,这个女人,也只能是蛇蝎是猪狗!”
“别人是孽种,你自已不是吗?”太后恨声道:“你若不是孽种,孤自会疼你怜你,你若不是孽种,又哪来这样一场杀戮?你若不是孽种,便算啸儿再怎么生气,也决计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出手!”
“瞧你把你们家那杂碎得多好!我呸!”邪帝突地啐了一口痰在她脸上,恶狠狠道:“你们家那杂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倒也怪得了别人?你和他一样,一样恶毒残忍!所以,他死得很惨,那呆子竟然葬了他,真是蠢得要死!朕才不会,朕要把他挫骨扬灰,朕把他的骨头扔给狗啃!”
他完,忽地大叫:“来人!把那杂碎的烂骨头抬上来,给朕的祖母过目,然后,扔进狗圈!”
几个侍卫无声的抬了一具担架过来,恶臭随之扩散开来,一人掩鼻揭开上面盖着的白布,上面龙啸的尸体竟然还没烂透,依稀可辨他的模样。
“啸儿!”太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呼声,一下子瘫软在地,邪帝愈发快意,挥手让人把那尸身抬出去,他自己则亲自把太后押了出去,强令她看狗啃死人骨的场面,太后已近风烛残年,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惨叫几声,委顿在地,晕迷过去。
但邪帝怎肯让她如此安生,当即便命人狂泼冷水,冷水激得她很快清醒,只是,醒着莫如不醒,这样,就可以不再听邪帝那可怕又欢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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