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周,刚和几位辞职归来的大佬聊了一会,朱由校准备去检查下庄外的工程进度。
工地上众人热火朝的干着活,毕竟这都是关系到以后自己的饭碗,很是卖力。朱由校宣布明年开始减租后,也有人抱怨,是否可以将今年多交的租子退回,身边的人都斥责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尽想美事。
“你皇长孙殿下那么仁慈,为什么不将今年多收的租子退回啊?”
“你们几个臭子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皇长孙已经开了恩典,你每在这挣着50文的工钱,还管一顿午饭,喝着热水,还想屁吃呢?”
“再了,我们现在清淤也是为了来年更好的浇灌,干皇长孙的活,给自己赚好处,还尼玛多吃多占,你真的良心坏死了!”
“哪有哪有!”
“我还不是想早点攒点钱,买个炉子回去,家里好暖和点吗?”
“就是,虽然贵零,但是整个屋子都能暖和,还是值得的”
“过几你们帮我先把房子修补一下,不然炉子烧的再多,暖气还是会跑掉的。”
“就是,我也不要工钱了,我先帮你,你再帮我怎么样?管一顿酒肉就校”
“好的,好的!”
“还不赶紧干活,今不挖够一百五十米不许下工。”旁边的监工看到皇长孙走来,急忙狐假虎威的管理起来。
“参见皇长孙殿下”众人急忙弯腰施礼。朱由校在滑竿上摆摆手免礼。“继续用心,每的进度只许多不许少,但也不要过于苛刻。”
朱由校突然望见一人明显异于旁人,农夫大多都很瘦弱,但此人身材高大壮硕,别人挑砖一般都是三四块,他却一次十块。
朱由校指了指那人,来福立马过去喝到“赵航,过来!”赵航赶紧抬头应了一句,身边几个人也放慢动作看着赵航,但被监工响鞭呵斥。
赵航一惊手上悄悄做了个手势,放下砖块,急忙过来。坐在滑竿上的朱由校发现了赵航悄悄手上的动作,又看了看远处的几人,朱由校摸了摸耳朵,身后的两个内监悄悄的戒备起来,手腕轻轻一磕碰,发出的声响使得前面的两个锦衣卫身体微微绷紧,右手也放在绣春刀上,向前几步拦住赵航。
赵航跪下“民参见皇长孙殿下。”
“哦,你叫赵航,哪个村子的啊”朱由校假装不在意的问着。
“人是北面西水泉村人”
“你来了几日了?”
“回殿下,已经十日了!”
“我看你比旁人一次拿的多,你这不是又累又吃亏吗?”朱由校指着旁人到。
“人感激殿下恩典,给减了租子,还雇工发钱干活,让人能够有钱给老娘攒钱买药。人无以为报,就有一把子力气,来报答殿下!我老娘也让我好好干!”赵航感激的到。
“哦,我就喜欢你这种知恩图报的人!”朱由校故意闲谈,假装没看到那边几个偷望的人。“你一能干多少啊?”
“人一能干三百块!”
“五十文的工钱比别的地方呢?”
“当然高了,平时农闲有人雇工才给二十文!”
“是比军中好吧,能吃上肉?”
“比军中也高了二十文,能吃。。。。”赵航猛地惊醒,正要起身,两把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
旁边几人也是一惊,正准备放下东西过来,又反应过来准备假装继续干活,却发现为时已晚,三十多个太监早已悄悄的已经拿棍棒将他们围了起来!
“还不束手就擒!”三十多个太监齐声喝到。
“殿下,你们。。。”赵航有些急了,抬头望向看着他的朱由校,又挣扎着看向旁边的同伴。“不要反抗,束手就擒!民求殿下恕罪!饶恕我等!”赵航喝止了同伴,自己向着朱由校叩头求饶。
“呵呵,捆起来带回去。”旁边干活的众人吓了一跳,又不敢声张。赵航是前年来的外来户,带着一个快要瞎眼的老娘,和几个兄弟也是拖家带口,是关外逃荒而来,跟本村的人不沾亲带故,最终是村子看他们可怜给了村头的一块地让他们留了下来。
“吧,你是哪个卫所的?”朱由校笑着看着赵航,手上逗着猫。
赵航跪在地上,双手背在后面被牛筋捆着。
“人原是辽东都司麾下草河千户所的下属百户,本名陆然。因得罪上司,被迫逃离关外。
“不管什么原因!大明律逃兵的惩罚尔等可知?”
“缺然知道,人不是怕死,而是不甘死于非命。。”赵航不甘的喊道“龋心的是人死后患有眼疾的老娘无人照顾,也会殒命!所以人悄悄的带着几个生死弟兄潜逃回关内!”
“你是怎么得罪上司的?”
“万历三十四年,宁远伯李成梁舍弃了辽左六堡,将那里的六万四千余户居民迁移到内地,但百姓不愿意李成梁就以大军驱赶他们,死者很多。我等当时也是苦于无法抗命,一起被迫迁回。然后人就被安排到沈阳中卫,为了多挣点钱给老娘看病,我多次舍生忘死外出关外打探消息,截杀关外的游盗。但功劳和赏钱大部分都被上司贪墨了。
万历三十七年十一月八日,人带着兄弟外出行动,期间大雪迷路准备在一个山谷找地方休息时,热发现一个背风的山洞,那个山洞里已经有女真人正在聊,无意中得知是奴酋努尔哈赤以重金贿赂宁远伯,宁远伯才做出撤销六堡的。我等十几人合力围杀了那五人,却不料那几个女真人拼死反抗,最终没能留下活口,还折了两个弟兄。第二早上刚准备潜回关内,突然路上被几百人一路追杀,最终我们还是逃了回来。
谁知回来不久,就被上司李平胡抓去,是我们出卖导致那两个兄弟才被人杀掉,还诬赖我等是奸细,非要我交出通敌信件。审问过程中无意间漏了嘴。我那时才想起来,当时打斗过程中,有一人把身上的财物和东西全部丢进火堆中,其中可能就有他们想要的那封信。最终还是被他们知道了密信被毁,就想杀了我等。幸好人平时够义气,也有人看不惯他们欺压手下,悄悄的纵火烧了那座私监找尸体代替放走了我等。人无奈才一路逃回了关内。可惜我们逃出时就只有5个弟兄了。其他人都被严刑拷打致死。”
“哼,好一个李平胡!”朱由校继续追问。“陆然,你懂蒙语?”
“人夜不收出身,懂得蒙语才方便出关打探消息!”陆然急忙辩解道。
“我怎么相信你呢?”
“人自知逃兵难逃一死!求殿下开恩,放过我的兄弟和老娘!”陆然拼命的磕头。
“带下去分开审,再找人把他老娘接过来!告诉工地上的人就他们触怒了我,准备惩罚一下,跟他们无关!不得声张!”
“你怎么看啊,庄安世?”朱由校望着身边的贴身侍卫庄安世。
“人不知,但。。。”
“你现在应该了解我的脾气,但无妨”朱由校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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