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越运河,是大宁朝东部的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运河,南北走向,也是当今第一大运河。不过若是深究下来,这庆越运河却不是本朝所修,而是前朝的功绩,只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前朝开凿好这条连通南北的运河之后,不曾想却是国势转衰的开始,其后的三位帝王,皆是糊涂昏庸之辈,弄得下民不聊生,最终这片大地上烽烟处处,龙蛇四起,群雄逐鹿之后,才有了本朝的建立。
这条运河北起庆州,连接着大河,南抵越州,连接着大海,沿路所经过的城郭,大大几十个,所以这一路走来不愁补给的事情。
因为是上午起航,到了中午饭点的时候,也才刚刚走了个把时辰,这个时候自然不适合停下来用饭,所以船队继续前行,午膳就在船上解决了。相对来,吃的就简单了一些,三艘船上的人,各自吃各自的,对于淮州水师的士卒来,这样的情形再常见不过了,而恭王府的商船上,也有这方面的准备,弄了一桌简单的席面。
经过这半的相处,四人之间,主要是李云瀚与冯章和杨佑的关系,更融洽了一些,虽席面简单,但众人也并没有觉得又哪里不好,毕竟出门在外,还能如此惬意,已经算是很满足了。
现在对于大家伙来,更多的还是一股兴奋劲儿,站在船上,看着岸边两侧的风景,虽然现在还只是初春,但江南已经能看见淡淡的绿意了,这种感受,可是往日里不曾有过了,只觉得地开阔,胸中意气风发,不由得竟对春闱科考有些期待起来,更多的甚至还畅想起科举中榜之后的仕途生涯。
当然,随着船队一路向北,这种情绪也慢慢的淡了下去,这一路上毕竟还有好几,眼下也不能浪费了时间,除了李云瀚之外,晏安他们三人还是回到舱室里,继续看书,直到夜晚的时候,船队停泊靠岸,这才出来。
这在运河中航行,实际上还是内陆,处于大宁朝的控制之下,再加上这条水道淮州水师已经不知道来回趟了多少遍,像点样子的水贼,都已经被剿灭了,在安全上是无须担心的。
不过,终归是夜里,航行不太方便,万一出了事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处理起来也很麻烦,所以在夜晚的时候,还是要停船休息的。
今这第一次停船靠岸的是个城,名叫莱县。等到放下了船锚之后,李云瀚立刻就让人去城里买些酒菜回来,晚上他要在船上宴请赵如兴和韩林两位将军。
莱县的地域并不大,家仆下了船之后,在码头上雇佣了一辆简朴的马车,直奔莱县里最好的酒楼而去。另一边,李云瀚也向两位将军发出了邀请。不多时,赵、韩两位将军就登上了商船。
“末将见过王爷。”
“两位将军快起来,不必如此。”
晏安在一旁看着李云瀚拉起了向他单膝跪拜的赵如兴和韩林两位将军,这情形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看样子恭王府在淮州水师中的影响力,似乎也并不像众人所看到的样子。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李云瀚将两位水师将军搀扶起来后,继续道:“这位是赵如兴将军,旁边的自然就是韩林将军。”
晏安他们三人,也随着李云瀚的介绍,分别向两位将军拱手见礼,道一声见过将军。
介绍完两位将军的来历之后,李云瀚继续道:“这三位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与我恭王府都有些干系,所以并随行前往。这一位是晏安,也正是嫁接的夫婿。”
李云瀚话音刚落,赵如兴和韩林就拱手道:“见过晏公子。”
“客气客气。”
随后李云瀚又道:“这一位是冯章,另一位是杨佑,也都是王的好友。”
李云瀚对于冯章并没有过多的介绍,将他与杨佑放在一起,毕竟他还尚未娶冯家的女儿,如果这个时候就以大舅子的身份来介绍冯章,恐怕会惹得对方不快,给人留下一个轻浮的印象。
互相认识了之后,几人围绕着长条桌案坐了下来,赵如兴与韩林两位将军,卸去了身上外层的甲胄,将佩剑挂在一旁。
“诸位稍待,王府的家仆已经去城里的酒楼购买菜肴了,今晚上我们也就酌几杯,借此以表达对两位将军一路护送的感激。”
“王爷不必如此客气,这条水道,我们淮州水师早已经摸得很透了,倒也谈不上辛苦,只是出门在外,这又是上京送贡礼,还是要心一些,难保不会有头脑发热的家伙,来打这贡礼的主意。”
话的是赵如兴,从刚才落座的顺序来看,这人在淮州水师的地位,似乎比韩林高一些,脱掉甲胄之后,自有一股沉稳气质。
“赵将军所言甚是,故今晚只是酌,等到了庆州之后,王自然要宴请这次随行的军士,到时候再畅饮也无妨。”
“王爷如此安排甚好!”
不多时,家仆去而复返,带着酒菜赶了回来,顺带着还带回来一位女子,身后背着长琴。
“王爷,酒菜已经备好,只是怕耽误您用晚膳,故而先带一部分回来,后续的菜肴,酒楼那边会送过来,这女子是一名琴师,叫她来弹些曲子,也好热闹热闹。”
李云瀚点零头,随后一道道菜肴被端了上来,有凉菜、点心、还有冒着热气的荤菜,那边的女子琴师,已经静静地做到角落里,素手拨弄琴弦。
家仆只买回来一坛酒,果如李云瀚之前所,今晚只是酌,这一坛酒六人分摊下来,每个还真分不到多少。
给众人满上之后,李云瀚举起酒杯,道:“来,诸位干了。”
城里的酒,不出意外的一般,好在今晚众人也都不在乎这一点,放下酒杯之后,李云瀚招呼着众人开始吃菜。
赵如兴与韩林毕竟都是行伍之人,长期待在军伍之中,这习惯与众人有所不同,他们吃起饭来极快,与冯章等人细嚼慢咽明显不同。
晏安原本也是如赵如兴和韩林一样,但这近一年的富贵生活,让他慢慢的有所改变,是以吃起饭来也是慢慢腾腾的。
“两位将军吃慢些,这后面还有菜肴没过来呢,要是这么快就吃饱了,后面可就吃不了多少了。”李云瀚笑着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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