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怒攻心突然喷血,刘兆明登时便萎靡了下来。
“宇文老贼,辱我,害我,杀我…”
忽然间,刘兆明明悟了韩昭的前后变化。
荷园对峙,即为宣战。
欲战,则不藏。
不藏则锋芒毕露,杀招尽出。
多少年来,韩昭每次进京都待他颇为亲近,为此他还给韩昭送过几位玉侍,包过几次花楼,就为了投其所好近其身旁,待子一声令下他便可轻易斩首立功。
可打今年韩昭入京以来,他处处受制处处都不痛快。
从温柚之死,到九幽堂败战,再到如今宇文叛变,他这方意识到不是温柚蠢不是杨修弱。
而是韩家,水太深。
可单凭刘崇不够,没这个地位,没这个资格,那么顺着刘崇往上抓他刘兆明,砍他父子的头就得过去了。
“哈哈活啦!”
韩昭藏锋十多年突然宣战,自是有恃无恐,自是雷霆之势,早该明白早该有所防备的。
并且捋了下凌乱的头发,整理好衣装。
如此用计,人言可畏,无比阴险。
直至周边忽然落进来十几道身影。
前方的老国师再叹了一声,同时摇着头拍住身前的马车,摸向了车厢云窗的位置:“老夫生性闲散,无欲无求只爱摆弄书本,本也不愿入朝为官。奈何之道帝之命,逼着老夫披上官衣,承接重担,忧国忧民。乃至今时今日,无功却有过,惶惶终日不得安心。”
此时只要连人带车将左相人赃并获,老国师赢面大了!
看到这个轩辕孙婿的名字,刘兆明顿时如遭雷击。
今日却是不同了。
一时激动,心头郁气难以遏制。刘兆明忙忙扶住墙,一步一步的往后倒退,然而目光却还是不自觉的盯着上官府,并且越盯眼神愈发的恨,愈发的怒。
可听到‘谁碰这车谁就死’,五叔瞟了眼成竹在胸的刘兆明,淡淡一句‘你随我来吧’转身就走。
而今秦九川出逃留下证据,两家皆有,两家皆想以此将对方咬死。
方才韩家暗兵了,要将轩辕车送往左相府!
如今虽是为了自保,却能顺势为老国师立下一功,此破局之法可谓绝妙!
这提莫就有悖子的平衡术!
“你过来,看这里。”
他想起来了。
他安排在韩昭身边的耳目,几名玉侍都没能留下,导致他无法第一时间获得韩昭的消息!
刘兆明蓦的震醒,抓住了一线生机。
哪怕彼此咬得正凶,也不忘那他当替死鬼作为后手。
这番话下来,听得刘兆明云里雾里,可也多少有零心慌。
这些个老臣老奸巨猾。
殊不知进了迎客厅等了半晌。
刚进门便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杵着拐杖佝偻着背在院子里打转。大冬大晚上的只穿着洁白的素衣,显然是打算歇息又爬起来了,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出门来。
马上就将轩辕马车等事宜一一道出,并郑重其事的催五叔马上转告国师,他刘兆明有十足的把握,能以此一车造出必死之局,谁碰谁死的那种。
所谓的藏锋,重不在藏而在于锋,是为了养出更锋利的锋刃,拔出更快更凶的一刀。
而这种感觉,让他不禁痛心。
来的却是国师府的管家,五叔。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自己急得满头大汗,此时却忽然大喜过望马上动身,再往宇文将军府奔去。
别的都好。
待事件发酵到一定地步,左相和老国师承不住人言可畏便会默契停战,转而找人顶罪,迅速结案。
没关系,破局之法已樱
几名门卫虽穿着甲衣却不见冷冽,而且长相都颇为清秀,难掩书香门第的儒风气质。
而且是越发的痛。
秦九川逃离京城,送他走的人无异于同罪,皆可视为‘元灯节刺杀子’的同谋,甚至在左相和国师这里,他们的位置够高,还有可能成为指使秦贼行刺的‘幕后首脑’,沦为人让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也愈发的懊悔。
没关系。
陛下不可能因他区区刘兆明而打破朝堂上的平衡!
不曾想。
然而等他赶到后方巷时,马车和人皆已不在。
亲近子,有权有门也有路。
刘兆明一听,更懵了:“咱家,不知?”
而且还是监灯主官,大可与已经锒铛入狱的司徒联名,共成指使秦九川刺杀子幕后首脑。
他这才意识到韩家暗兵没有将送走秦九川的赃车送往左相府,竟是送进了国师府!!
明知道韩昭联合宇文已经祭出杀招,刀锋已经悬在脖子上,可他却无法攻进上官府,无法将韩昭亲手捏死。
“唔…”
“韩昭啊韩昭,你千算万算,还是算不死我刘兆明啊!!”
走进客厅见到刘兆明,他就一句:“国老已歇,公公有何要事且先与我听。”
朝中皆知袁与轩辕两家不合,别是私底下,就是在朝堂上在子面前,双方也常有争论不休。
刚好余光就瞟见老国师前方停着一辆马车。裹着车厢的黑布已经被揭开,车厢前部分明的刻着两个大字:轩辕。
门卫们见他这幅德行也懒得多,转头便进了门去,没多久又折返回来放他进门。
而且话也不多。
往后的日子,韩昭必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还有可能已经在府内埋下重兵,就等着他刘兆明恼羞成怒强攻入府,自寻死路。
不多时,他一掠停于国师府门前,当着几名门卫狐疑的注视望向其上那一张以金字刻写着‘国士无双’的牌匾。
除非…
刘兆明马上再动身,二话不便往国师府奔去。计划很简单,只要左相和国师先咬死一个,他刘兆明就不用做替死鬼了!
顿时拨开云雾见青,阴霾尽扫。刘兆明骤感气息畅通,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连身法都不禁扭出了几分妖娆。
……
老国师扭过头来幽幽的望着他,幽幽的问他:“你方才,可是讲了谁碰这车,谁就得死?”
走过了国师府内的清幽深径,辗转进了一处较偏僻院。
刘兆明登时追悔莫及,不禁喃喃恨道:“陛下,奴婢怕是,回不去了…”
刘兆明见状大喜,心这才对,如此大事就要与老国师当面谈!
甭管韩家想以这辆车做何后眨
刘兆明早已料到左相和国师都有派人在寻他。
他心想这车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才有一声叹息传出,随着一问:“刘公公啊,你可知老夫这家里的马车,都有些什么特点?”
想着念着暗自兴奋着。
看得刘兆明不禁舒心宽慰,平日里见着这老头的时候总是感觉有种无形的压迫感,逼得他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心。
袁自忠这位左相在位已久,要想拉他下马可不容易,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老国师定是要好好谋划一番。
刘兆明一幅理所应当的样子,优哉游哉的走进国师府,并且还有兴致沿途赏景。
他是御前公公。
刘兆明愣了一下,他好像认得这黑布却没亲眼见过这辆车,当下也没能缓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今日他是来送大礼的。
韩昭其人,太凶玻
早该想到的。
于是当下没有丝毫犹豫。
然而看着眼前的刘兆明再拿着他的令牌,几位门卫面面相觑,神态立马就变得古怪起来。
就在这时。
有一人失笑道:“刘公公,竟还主动上门来?”
上前递出令牌:“御前公公刘兆明,有要事与国师商议,速去通传。”
他甚至能断定。
然而咬不死的。
他带着疑惑上前去,顺着老国师枯瘦的手往过凝望,却见车厢的云床上雕纹精致,复杂繁琐,精美绝伦。
除非子出面捞他。
还有几名影卫从后方拱门进入。
但是!
从今往后,刘家轩辕家可就是亲如一家了。
可以,他刘兆明此时还活着,但已经是个死人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一旦左相和国师联起手来拿住他,陛下再捞他就相当于:朕想看你二老相争,不许用刘兆明草草了事,你俩必须死一个。
刘兆明笑意不减,但余光和心想却是情不自禁的就动了。
谁知五叔忽然快步上前走到老国师的身边了句:“阿爷,刘公公这车,谁碰谁死。”
遥望着恢弘大气的上官公主府,刘兆明喃喃怔怔,却是有种面对着阴森冥府的可怕错觉。
现如今轩辕车在左相府。
本以为废材皇子不足为虑。
被咬死的最终只会是他刘兆明。
而在这其中,掩护秦九川出逃的刘崇,便是最佳人选。
刘兆明也认得五叔,心知此人是老国师的左膀右臂,近仆心腹。
然而里头刻着极其细的署名:轩辕许歌。
这阵子之所以总在韩昭这里不痛快,原因全在于韩家在入京之前将大量家仆遣散归家了!
十年蓄刀万人笑,一朝出鞘万年名。
任凭左相再有翻的本事能稳住,他刘兆明也可以此暂时获得老国师的庇护,届时再讲出欧阳定国与韩家的猫腻再指认左相,赢得轩辕老头的信任,继而再道出宇文叛变之事,足可向老头自证清白!
“原来,早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五叔四十来岁,身着一身朴素的棕色儒风袍,步履轻健,神貌寡淡。一双厉眼中间现以皱痕,给人一种一直皱着眉的感觉,加上国师府内门生众多,更有学子于府中日夜浸淫书海,他作为管家兼先生便也是颇具严师风范。
“做官啊,最怕是不清道不明撇不开,特别是做子近臣,更是要明确位置,理清关系,随时做好自证清白的准备。”
刘兆明不耐挥手,只道速速去传,少废话。
五叔听得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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