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有点尴尬了……
薛皓缓慢的伸手去碰了碰自己的脸,那是刚才被周宜亲过的地方,凉凉的,软软的。他的脑袋“轰”的一声,霎时间脸变得通红。
周宜眼见着薛皓脸上灿若云霞起来,自己却心神渐渐冷静下来,方才那奇异的激动变成了宁静。
她静静的瞧着薛皓,并不话。
薛皓控制不住的脸红,他感觉自己的脸更见了鬼一样的发烧。这太糟糕了,他一向能控制自己,就是喝酒喝醉了,他也能让自己看起来跟没有醉一样,然后偷偷躲到没饶地方醒酒。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脸红。
这就让他紧张,他越紧张越脸红。
他偷偷的瞧周宜,要命的是,周宜竟然不脸红。周宜显然是那种不容易脸红的体制,即便心口跳成了锅里的饺子,她的脸还能照旧清冷。
“那个,本宫……”薛皓左右看了看,想要转移注意力。
周宜看着他张合的唇,还有灿若云霞的脸。
终于凑近了他:“薛皓,你看着我。”
薛皓鼓足了勇气看周宜,周夷目光坚定而果决,冷清而霸道。
他想亲过去。
要命的是他不知道怎么亲!
他脑袋里飞速的闪过在崔蛟的木屋里看到的春宫图,各种各样的美人……
然后真冉了眼前,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往后挪了挪,轻轻道:“周宜,回去睡吧。”
周宜摸了摸鼻子,一把将薛皓拉了过来,直直的对着薛皓薄薄的唇吻了过去。薛皓的唇柔软的很,一如他的人,温柔无害。
周宜忍不住轻轻咬了咬。
感觉不错!
薛皓被咬的发疼,又心神动荡,无措的双手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扣住周夷双肩,掌握了主动权,用力回了笨笨的周宜一个更加笨笨的吻。
大年初一,喝醉了酒的丞相薛子佩早早就被铜镜叫到了薛皓的卧室。
“丞相,你快些。”铜镜催促道。
薛子佩迷迷糊糊的梳洗,穿戴齐整了跟着铜镜走。
“今是大年初一,今早起一年都要早起啊。”薛子佩不瞒的嘀咕。
铜镜絮絮叨叨道:“殿下了闻鸡起舞,丞相什么都好,就是这么大人了学着三岁娃娃赖床,正好今日早起了,以后都能早起。”
薛子佩绝望的道:“我吧以前觉得学堂里头的老夫子最烦人,现在跟令下,我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婆婆妈妈之人。”
铜镜大怒:“你敢殿下烦人?”
薛子佩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殿下菩萨心肠,诲人不倦。”
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内室,宫人们都退下了,铜镜将人领了进去,也退下去。
薛子佩不明所以。
薛皓在帐子里轻轻咳了一声:“子佩坐吧。”
薛子佩看着情形有点不对,老老实实搬了个矮凳在榻边坐了。
薛皓又咳了一声:“这么早找你来,你不要见怪。”
薛皓连忙道:“不敢不敢。”
薛皓酝酿了半才轻轻打开了帐子,低声问道:“我有事情要问你。”
薛子佩瞪着薛皓红红的唇。
半晌,王宫里飘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哈哈哈哈。”
惊飞了一众寒鸦。
“子佩大胆!”
本来周宜来宣和国就是查探一下,薛皓丢了才耽搁了这么久。留在这里过年,将周苍舒和周嘉丢在家里她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薛皓也挺怕京城里出什么事情的,周宜回去了他觉得信得过,安心一点。
薛子青如今在临淄,来信身体越发的不好,也不真假,他是指望不上了。
他就是个操心的命。人都到宣和了,还得顾念这京城里一大家子人。
出行要过了正月才能走,薛皓便想着带周宜出去走走。
“来了四方城这么久,还没有好好逛一逛,我带你出去走走吧。”薛皓道,他嘴巴破了好些,见了周宜却不见尴尬,反而更加亲密起来。
周毅头好。
两人骑着两匹马再河边走了走,冬雪已经化了,只是要春暖花开还早着。
马越走越慢,薛皓忍不住偷偷看周宜。
两人都笑笑,彼此并不话。
行了一路,就见萧瑟的河边,似乎有人。
“这寒地冻的,莫不是有人在投河吧。”周依。
薛皓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前头枯树旁,有个人坐在地上,也不怕冷,鼓捣着什么东西。
“不会吧。”薛皓,却忍不住催马向前。
等到了近前一看,周宜乐了。
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当日在周家马场的那个呆头呆脑的书生苏芷萱!
“我这位书生,这春闱还没开始呢,你怎么跑来投河,不定就真考上了呢。”周宜打趣道,“好久不见哈,真巧。”
苏芷萱茫然的看了一眼马上的周宜和薛皓,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姑娘,我不是要投河。”
“你是来这里画画的?”薛皓自马上跳了下来,指着地上一个旧书囊道。
书生大概跟薛皓差不多大,但是看着有些质朴清雅,薛皓穿着一身锦袍,背上还背着箭囊,腰上还配着宝剑,一看就是世家公子。
他被薛皓然的贵气一逼,就有些窘迫起来,轻声道:“嗯。”
薛皓感觉到他有些紧张,跳下马来盯着他的书囊看:“你画的是这河?”
苏芷萱听人起他的画,有些激动,热切的看了看薛皓,又看看周宜,然后声道:“嗯。”
周宜笑了,也跳下马来,道:“可否给我们看看。”
苏芷萱看薛皓虽然话不多,一身贵气,但是然生的明朗,看样子像是个好相处的人,周宜又和气的很,就兴致勃勃的将自己的画掏了出来递给周宜。
周宜看了看,将画又交给薛皓。
苏芷萱怯怯的看着周宜。
这书生怎么跟个孩子一样!那眼神,就跟自己时候临帖交给父亲看一样。想要得一句夸奖。
“你画的很好。”周宜昧着良心,这家伙画的画吧,是真的像,就是干巴巴的,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河边几棵枯树,毫无意境可言。
苏芷萱听见周宜这么,脸上立即有了光彩,他瘦瘦的,长得眉清目秀,朝着周宜温温一笑。
薛皓嘴角露出来一丝丝笑意,忍俊不禁的那种。周宜心底里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薛皓也是同自己一样的想。
“画的河是河,树是树,不错。”薛皓简短的点评了一下,将画细心的卷好,却不还给苏芷萱。他轻声问道:“你不是进京才加科举吗,怎么春闱还没开始,你就跑到这里来了。”
苏芷萱微微愁苦的笑了笑:“京城里米价房价暴涨,我想着反正这次也考不上,还不如回家乡再学一学,下回再考。”
周宜皱眉:“你从京城回来四方城,千里迢迢,怎么也不比你再在进城呆几个月便宜。胡什么呢。”
“额。”苏芷萱脸微微红了,他仿佛不想跟周宜多,转过身就背着自己的书囊要走。
薛皓几步上前拦住他:“把话清楚再走。”
他做惯了太子王爷,话难免有点命令的感觉,这书生眼里的他还是个年轻公子,不是什么特殊的身份。不高兴起来,急红了眼道:“京城里头拉帮结派的,到处都在结社,都打起来,我哪儿敢再呆下去,反正我又考不上。”
“打起来?”薛皓皱眉。
“举子们分了好些学派,日日在城中酒楼茶馆以文会友,斗诗斗文章,要不就是吵架,吵不过就打架。我连吵架都吵不过人家,还是回家吧。”苏芷萱不太高胸。
“怎么这么严重?”周依,“官府也不管吗?”
苏芷萱眨眼:“这,官府也管不了人家吵架啊。再了,起头闹事的都是金贵的才子们,官府总不敢把周家的苍舒公子抓进牢里去吧。”
周宜听了这书生的话,大怒:“胡袄,周苍舒公子那是清正君子,他又不参加科举,怎么会扯到这里头去。”
苏芷萱看了一眼周宜,淡淡道:“姑娘有所不知,京中汇集了这么多的才子,不免有人借机生事,找苍舒公子挑战。”
薛皓嗤笑一声:“不自量力,苍舒公子家学渊源,岂是寻常人能比的。”
不胸襟远见,就是吟诗作赋,苍舒周苍舒也是无人能及的。这些书生们想要同苍舒公子比试,这不是找虐吗!
周宜冷笑:“苍舒公子身体病弱,根本没有心思跟他们斗。”
苏芷萱摆摆手:“我两个月前离开京城的时候,京城里的才子们都在传,世家豪族垄断仕途,举子们就是考中了也只能在朝中担任闲职,他们正要找苍舒公子比试一番呢,苍舒公子在周府举办琅玡会,应对前来挑战的才子们,好不热闹。”
周宜无赖道:“这真是冤枉,苍舒公子根本就没有官职,他打了一场仗,身体败了,哪有精力去做官,他们若是要找人挑战,应该找兵部的侍郎江大人,他出身世家子弟,举荐入朝,还做了大官。”
薛皓在一旁听得好笑,讲苏芷萱画的画还给了他,笑道:“画的不错,很像,只是你不该画山水,应该画美人图。”
苏芷萱不解其意,薛皓淡笑着解释:“你笔法细腻传神,画的却有些刻板,画的像,但是意境上却是缺了,你若是去衙门里给囚犯画像,那必然不错,只是要拿你的画同风雅的文人比较,就显得不解风情零。”
他笑着指了指周宜:“你若是能照着她画一幅仕女图,必定成国手。”
周疑了一眼薛皓,拉着他道:“回家。”
薛皓任由她拉着往前走,回头朝着苏芷萱比了个手势,狡黠的笑道“哪她心情好了,你就找她画画。”
回了王宫,周宜就烦躁了,周苍舒竟然卷进了这乱子里,他那样的性子,卷进去就出不来了,父亲在怎么也不管管。
周嘉是乱世英雄,他能力挽狂澜,能在战乱中让下安定下来,这样的人。
而周苍舒,他是治世的贤臣,他能在太平年岁里,让下百姓变得丰衣足食,劝课农桑,教化万民。但是一到乱世,他就只能躲起来。
如今的下,将乱未乱,将定未定,他身体又不好,最好是躲在家里读书写字,不要出来。
“苍舒公子是有分寸的人,大概是闲着无聊了,邀请考生们进府里吟诗作画。你不要担心他。”薛皓道。
周宜冷声道:“吟诗作画,穷酸的书生怎配与我哥哥一起。”
“周宜。”薛皓板起脸来,“书生里也有真才实学的。不得他们真成了好朋友,相谈甚欢呢。”
周宜急了:“你知道什么啊,我哥哥性情温和少事,吵架是超不过人家的,文人相轻,他一个人哪里架得住人家人多势众。”
薛皓被逗笑了:“那是周大将军幕府,哪个胆子上了敢撒野,春闱在即,他们不要命了敢得罪你哥哥。”
周嘉主持了那么多年的科举考试,谁不长脑子得罪他的侄子。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李家人和崔蛟,李家人还好,关在山里,等到周宜回京的时候一道儿弄回去就好,倒霉催的崔蛟是真要了命了。
薛皓想要劝他,但是他每次走到崔蛟住的那间屋子旁,他又折了回来,他只觉自己得过崔蛟,但是服不了崔蛟。
崔蛟固执的很,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就是嘴上答应了,放了他出去指望他老实也是不可能。
先前薛子佩也同他聊过,他差点没把薛子佩策反了,后来薛皓再也不敢让人去和他聊,日常就让他原来的那个丫鬟雪雁照顾他。
雪雁如今已经不是他的贴身丫鬟,她认得一些字,在王宫里帮忙整理书籍。和那些女官很要好,薛皓的王宫人手少,很需要会认字的人。
“他最近怎么样。”周宜挨着薛皓坐了,问前来送书的雪雁。
雪雁看了看周宜和薛皓,低下头道:“公子最近心情不好,但是不发脾气。”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周宜问。
雪雁道“公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折笔,笔架上的笔已经叫他折断了好几支了。”
薛皓苦笑着挥挥手让雪雁下去:“心情不好久折笔,这可真是败家。”
周宜笑道:“古有褒姒裂帛,今有崔蛟折笔,不算千古美谈?”
薛皓瞪她一眼:“又胡。”然后又笑眯眯的看着周宜,不话了。
周宜骤然见他发笑,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茫然看着他:“有什么好笑的。”
薛皓只是闷声笑,轻轻摇着头,就是不话。
周宜急了,踢他一角:“话。”
薛皓见她是真急了,方凑近了她,轻柔的道:“你吃醋了。”
周宜咳了几声,不肯话了,转身出了薛皓的王宫主殿,往自己的房间跑。她听到身后的紫林和张青再偷偷的笑。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她身上。
好暖。
不去想那乱七八糟的京城,不去想那已经不辩方向的前程,此时此刻的光阴,正是她一生所求的。
这是她的灵魂归宿处。
若是她日后的人生,能每一都能在这样的日子里度过,那么,如果这一生能够很漫长,也很好。
就算不做皇后了,也很好。
她原来也不是多么想做皇后,她其实,只是想做薛皓的皇后,想要守护他的江山,想要让他君临下而已。
她轻轻拍了拍身上并不见的灰尘,嘴角不由得漫上了微笑。
“姐,你怎么了?”张青轻声问。
周宜立马收起笑容,淡淡道:“没什么,我很好。”
“姐这几总是偷偷的笑。”紫林嘀咕道。
周宜只好装模作样的往屋里走,不好叫人见到她发烫的脸。
四方城的正月,气候比京城要暖和和一点,薛子佩收到了一封从临淄城来的信,是薛子青写来的。
信里大致了一下他在临淄的情况,临淄是个富庶的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在信的末尾,薛子青简单别扭的提醒他,过了二月二,他就满18了,时候该找个好女孩成亲了。
薛子佩默默的将信收了起来。
这是他在四方城收到的第四封信。
第一封信是薛子青问候周夷,口气十分不客气,似乎要隔着信刻薄的责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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