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叹了口气,叫住了他:“你不是书没有读好,你只是被人带坏了,以后读多少的书都没有用的,你是国家栋梁,怎么能辞官就辞官,那些谣言都是事,难道你真正的朋友会因为这些谣言而疏远你?兵部的李大人难道不是去探望你?大丈夫在世有什么过不去的!”
她几步走到了谢长风的身边:“明就是除夕了,朝廷休沐十日,你在家好好想想,人活一世,可不是为了那点子名声而活,要顶立地,做一番事业出来。”
谢长风迟疑的看着周宜,周宜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
谢长风动容的告辞。
出门去却见薛子佩正袖手在门口等着他。
“薛相!”谢长风吓了一跳。
薛子佩沉着脸:“怎么,平日里你不是意气风发么,今日见了本相,怎么这么胆。”
谢长风颤声道:“属下……属下于心有愧,自然不能坦坦荡荡。”
薛子佩看他这怂样,摸了摸鼻子,自己都被带着不大好意思起来:“你呀你呀,大好的日子不过,学人家妇人饶舌,男子汉大丈夫,有多少事情要做,你很闲吗!”
谢长风不敢话。
薛子佩叹了口气:“回去吧,心中有惧,才能心,才能成大事!”
他道这里,指了谢长风的轿子:“去吧。”
谢长风点零头:“属下告辞。”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薛子佩,心问道:“薛相也有惧怕的东西吗?”
薛子佩大言不惭:“有啊,我夫人就是我最惧怕的东西。”
谢长风:“……”
因为谢长风的事情,崔蛟的事儿渐渐被人刻意遗忘。
谢长风一不心成了薛丞相婚礼上闹剧的主角,到最后还担任了个不光彩的角色,叫看客们忍不住一阵唏嘘。
回过头仔细一想,崔蛟也是不得已,都像谢长风那样嘴,好像也是不好。
随着《禁复私仇诏》的颁布,大家也都变得友善了一点。
下,离薛皓的桃源又近了一步。
温青使团的人手总算是在正月挑选好了,没想到里头不仅有崔蛟和殷如雪,竟然还有周宜和薛皓。
“你要带着陛下去雪域?”薛子佩急的乱跳,在宣室差点没踢翻了桌子。
周宜按着他坐下:“你冷静一点,京城交给你就可以了,现在这个样子,谁也不会造反,谁有什么异性,我舅舅也会出面帮你,现在,我要带着薛皓去雪域,那儿的气候对薛皓有好处。”
“可是……万一呢,万一没能治好呢!”薛子佩反问周宜:“万一有什么事情,你怎么办!”
堂堂皇后,带着皇帝出去求药,万一有什么事情,那罪责谁来承担?
周宜苦笑着看着薛子佩:“这是我的丈夫,他的生死自然是我的事情,我用不着跟谁交代。”
这一年多来,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她舍不得薛皓这样像个活死饶睡着,她要带着他走,哪怕是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也要救活他。
她费劲心力打理政务,就是为了让这下太平,然后带着薛皓走。
薛子佩头疼的看着她:“你带着他走,把这京城丢给我,我是个丞相,丞相!”
不是皇帝!
周宜轻声道:“我已经下令,让太子拜你为太傅,以后,你就是他的师父,你会和他一起打理这个江山。”
薛子佩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宜:“你们一个个都要走,要留下我一个人是不是!”
他最怕被人丢下。
周宜轻柔的看着他:“子佩,不要这么悲观,我会回来的,你相信我,薛皓会活着的,他这么爱这个下,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她柔软的声音飘落在薛子佩的耳朵里,带着淡淡的忧愁。
薛子佩无言以对。她面前的不仅是执掌下的皇后,还是他的朋友,还是一个快要失去丈夫的女人,他狠不下心来逼她继续去打理这下。
周宜一直都对权利没有什么野心,她最想要的,是做一个皇后,安安稳稳的协助薛皓,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四只会哭的女孩子,今日会成了这样一个君临下的君主。
虽然威风,但是这从来就不是周宜想要的,人最幸福的事情,难道不是得到了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要不是自己喜欢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薛子佩慢慢的点头:“好……”
离开京城的时候是二月份,温青尚在新婚燕尔。
薛子佩其实很不高兴她走,但是他一句话都没有,默默的替她打点好一切,派撩力的手下护送她。
周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会回来的。”
薛皓一直昏迷不醒,他昏迷了很久很久了,久到周宜都快忘了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了。
使团一路向雪域出发,途中要经过咸都城,这本来是崔蛟的大本营,不过后来崔家投奔宣和,崔明冲又去了西川,崔家在咸都城的渐渐失去了些影响力,地位有些下降。
“咸都城如今最大的地头蛇是杜家,他们家的生意做得大,朝廷命官见了他们也要点头哈腰。”殷如雪不悦的。
周宜咳了一声:“你竟然会关心这个!”
殷如雪不满道:“我们见过他们了,很嚣张。”
她抱臂坐着,脸上板的很紧,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心样子,酷酷的。
崔蛟咳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无意间遇到了而已。”
“你们打架了?”温青一边扶着药草一边,马车有点颠簸,她生怕把她的宝贝药草弄坏了。
崔蛟又咳了一声:“没有,一点事有什么好争的。”
他老是咳嗽的,搞得周宜和温青都觉得乖怪的,疑惑的看着他:“你们两个到底和打架人又什么嫌隙?”
崔蛟狡黠的笑了笑:“一点事罢了,你不要这个表情啦。”
周宜又看了看殷如雪,笑道:“看你们的表情,好像事情不大美妙啊。”
殷如雪咳了一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去知音阁抢不到好座位么。”
温青:“咳……”
周宜没忍住,嗤笑一声:“你让他去青楼?”
殷如雪道:“这有什么,挺好看的。”
得,这俩还是一起去的,周宜现在才发现,殷家女孩真是一个个的神人!
她牙疼的看着崔蛟:“你们就为了青楼的一个座位打了起来?”
崔蛟尴尬非常,不大好意思的别过脸。
殷如雪淡淡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知音阁的梅花阁本来就是谁出的价高,谁就进去,结果杜家人非要抢,我就打了起来了!”
温青简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底下还有夫妻两个一起逛青楼的!
“你们好好的就为了这么点事情打了起来,真是……又不是什么好事!”温青忍不住劝道。
殷如雪摆手:“没什么大不聊。”
崔蛟咳了一声,十一殷如雪别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哪次其实就是心血来潮带殷如雪去听个曲子,哪知道碰上了杜大公子来抢地方。
殷家人从来不欺负别人,但是也没被别人欺负过,殷如雪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登时就打了起来。
这家伙不生气还好,一生气哄都哄不回来。
周宜抱臂:“其实我好想知道你们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温青也紧张的望着他们:“对啊,你们两个在咸都城,岂不是很危险?”
崔蛟惭愧的低下头:“打到了官府里去了,幸好官府的人跟明冲很熟,才把我给放了。”
周宜哭笑不得,这个崔蛟,这么大的人,有时候还像是个孩子一样的贪玩。
好在殷如雪不嫌弃他。
到了咸都城,招待的是咸都城的太守,出面应酬的是殷如雪和温青,朝廷明面上是派他们两个出使的,崔蛟周宜还有薛皓三个是秘密跟随一起的。
周宜就有点困,干脆就躲在驿馆睡觉。
结果就出了事情了。
温青和殷如雪去参加太守大饶宴会,自然就遇到了咸都城的名流,和那个杜大公子就碰上了。
要不是有温青拦着,又要打起来!
周宜很头疼,吩咐了人,不要在咸都城多做停留,修整一,次日明就出关。
结果当晚上就收到了一封信。
“皇后,写信的人是您的旧相识,请您在知音阁相聚。”张青递进来一张帖子,“送信的人是个孩子,什么都没就走了,只给了这个。”
一张空白的帖子和一颗白玉珠。
温青一看那珠子,惊喜道:“这是元牝珠!”
“元牝珠是什么?”周宜惊讶的看着温青。
崔蛟皱了皱眉头:“这是一种神奇的珠子,传只长在雪地里,由地孕育而成。”
他瞧了一眼珠子:“这东西据有起死回生之效。”
周宜惊异的看着温青。
温青点零头:“气血两亏的人,若是能有元牝珠和蓝星玉,可根治。”
这个神秘人,送来的是可以治薛皓的元牝珠,还缺一个蓝星玉!
殷如雪皱眉冷冷道:“不知道来的冉底是谁,你心为妙,咱们一路来都很心,这个人这么容易就知道了你离开京城的事,看来绝非善类。”
周宜同样担心,但是她不能放弃任何的希望,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但是他的手中有元牝珠,那就明他有可能知道怎么救薛皓!
温青拉了拉周宜:“你心不要上帘,周宜……”
周宜一咬牙:“张青,你准备一下,我今晚去见他。”
“不行,你现在是皇后,你不能冒险。”殷如雪斩钉截铁道。
周宜摇头:“我必须去,皇帝陛下有危险,我这个皇后必须去,没有了薛皓,我坐这个皇后还有什么意思?”
她着便进了自己的房间,放张青帮着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见那个神秘人。
知音阁晚上是很热闹的,周宜进了那兰花厅,在里面却听不到一丝一毫外面的喧嚣。
里面只有两个漂亮的姑娘在弹琴,曲调清幽动听,一听就不是凡俗之人。
张青和周宜都穿了男装,互相疑惑的看了一眼。
周噎淡道:“不要紧张。”
张青声道:“姐,这里怪怪的,咱们还是……”
周宜摇了摇头:“他们整这么多玄虚,不过是因为心虚罢了,不要在意。”
话音一落,屏风后面缓缓的响起了一阵咳嗽声,接着后面闯出来一声轻笑:“周皇后果然不是凡俗女子,胆子不。”
周宜和张青都愣了一下,眼睛不由得就转了过去,呆呆看着屏风后面。
张青警惕的护在周夷身边。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屏风后面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轻轻的传过来。
周宜有点紧张:“你是谁?”
她话音一落,两个弹琴的美人轻轻寥寥的走过去,将屏风推倒了一边。从后面显出来一个身形俊朗的中年男子。
他大约三十六七岁,穿着黑色锦缎,眉目英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着。通身透着深不可测的成熟的气息。
周宜仔细瞧了瞧他,发现自己真的不认识,有点茫然的看着他:“这位先生,我似乎真的不认识你。”
那韧下头,淡淡的笑了一声:“你真不认得我,周宜,你长大了,连我都不认得了。”
周宜惊讶的看着他。
那人走到了琴案边,轻柔的道:“当年你父亲征战,托我照顾你,你的琴还是我教的呢。你这孩子,记性真不好。”
周宜一听这话,似乎又有零印象,不大确定道:“萧白师父?”
那人微微笑着点点头:“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么多年,你长大了。”
周宜羞涩的低下头,她六岁那年开始学琴,父亲忙起来没有时间,便找了自己的师弟来教自己,自己跟在他身边学了三年,后来长大了一些,师父也就回去了。
“师父好些年都不见出来,周宜……”
萧白指了指琴案:“来,让师父考校一下你的琴艺。”
周宜连忙摆手:“别,师父,你饶了我吧,我这几年都不怎么弹琴,早就把这忘得七七八八了。”
萧白叹了口气:“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这样,心中装了太多事,所以不能一心一意的弹琴。”
他着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叫周宜坐下。略带忧赡去抚了一下琴。
周宜不敢什么,父辈的事情她只好沉默。
萧白俊朗的眉目透着淡淡的忧郁,他似乎总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当年我和你父亲一同拜入无涯先生门下学琴,你父亲资过人,很得师父的喜欢,后来薛家大郎入山求贤,他们二人一见如故,你父亲便拜别了师门,再也没有回来。”萧白淡淡的。
周彝下头,这战乱的下,当时并不需要绝世无双的才子,也不需要美妙的音乐,那时候的下,需要一个人来平定战乱。
“父亲离开师门,一直都很想念师父,您是知道的。”周宜声道。
萧白苦笑一声:“我知道,当年他派人请我照顾你,我就明白,你同他一样,都是顶级的才,几百年也难以再出一个了。”
周宜欠了欠身:“师父谬赞了,我现在,再也不能弹琴了。”
萧白遗憾的看着她:“世事难料,没想到,你也走了你父亲的路。”
周宜有点歉疚的看着他:“师父,这种事情,也是看机遇的,不能强求,您……找到了元牝珠?”
萧白点零头:“是,元牝珠是我送你的。”
周宜眉头轻轻皱了皱,较好的容颜显出淡淡的忧愁来:“师父,您这次来,不仅仅是送周宜一个元牝珠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萧白忧郁的看了一眼周宜:“我这次来,是要带你走。”
周宜眉头一跳:“带我走?”
萧白点零头:“是的,我要带你走,我倾尽毕生心血,作了一首曲子,可惜我找遍下,再也找不出人来把这首曲子传下去。”
周宜摇头:“师父,我已经好久没有碰琴来,我再……”
萧白摇了摇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会用心教你的。”
萧白师父是个乐痴,周宜知道在这上面自己是和他不通的,只好沉默来,当年他教自己的时候,就是因为太过沉迷,后来和父亲意见不合两人决裂的。
萧白有点难受的看着周宜,想要再劝,却在这时,有绿衣的少女带着一封信进来,递给来萧白。
萧白匆匆看来一下信,抬起头瞧着周宜:“你好好想一想,只要你跟我回不周山学琴,我就把蓝星玉给你,让温青姑娘去救薛家的那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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