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来了不周山,整个人都变得欢快了起来。
静心居是萧白写字的地方,两个弟子正在门前洒扫,躬身朝着两人行礼。
萧白微微点头致意。
他从书房取出来一只玉笛,拿给周宜鉴赏。
周宜哪里懂得笛子好坏,她这辈子只学过弹琴。
“真好看!”周宜,这笛子比崔蛟的那只做的更精致,玉的成色也更好。
萧白颇为自得的看着周宜:“我也觉得,这只笛子,是我亲手做的,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取材,又花了一年雕琢。”
周宜抱臂看着他:“师父这么喜欢这只笛子,可是为什么你不……”
萧白苦笑了一声:“其实,你对了,我虽然觉得笛子幼稚,但是我喜欢吹笛子,只是,师父把不周山传给我,我必须成为一代琴师,我要完成师父的遗愿。”
周宜惊讶的看着萧白。
萧白苦笑一声:“我同你父亲不一样,我是这不周山里出生的,从娘胎里就听师父弹琴,我耳濡目染,比寻常人要学的早,也学的快。但是,我其实是没有赋的,你父亲十岁才来的不周山,17岁就下山了,他仍然是当世无双的琴师。”
周宜摸了摸脑袋:“师父一直耿耿于怀吗?”
萧白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来都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耿耿于怀,我要做的,是把不周山传下去。”
周宜叹息了一声:“我父亲,其实当年下山也是不得已。”
萧白宠溺的看了一眼周宜:“傻丫头,我当然知道,薛家大郎人君气度,当年我才10岁,就知道这个人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如果你见了他,也会跟着他跑的。”
周宜听着这话怎么有点别扭,轻轻笑了一声:“我父亲可不是跟他跑了,是跟着他一起打下去了。”
萧白笑了笑,将笛子放到了周宜手中:“这只笛子是我心爱之物,送给你吧。”
周宜吓了一跳:“师父,千万别,我可不会吹笛子,我学琴就一定够头疼了,千万不要再让我学笛子了。”
萧白瞧着她紧张的模样,柔声笑了:“你胡什么呢,我只是把这个笛子给你,让你以后遇见了一个喜欢吹笛子的人,送给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去了。”
周宜遗憾的看着他:“师父难道就要在这里终老?”
萧白轻笑一声:“瞧你的,好像在这里很不好一样,我还有很多琴谱要整理,这次出去,搜集了很多新的谱子,我大概剩下来的时间,要用来整理这些谱子,一辈子都不一定够,哪里有时间再跑出去!”
周宜摸了摸鼻子,手里紧紧握着笛子,不话了。
萧白推了推她:“你该回去练琴了,我也要整理琴谱了。”
周宜便离开了,出门拐了几拐,才到自己的寒蝉居,张青正和人吵架!
哪张青都和人吵架了,那丫头不是直接上手就打的吗!周宜跑过去,几个弟子正在劝架。
一个红衣的姑娘抱臂冷冷的看着张青,张青也冷冷的看着她。
“怎么回事!”周宜问道。
张青道:“这个姑娘是来找茬的!”
那红衣姑娘一看周宜来了,面色更加的不善:“周宜皇后,我叫商年年。”
周宜眨眼:“商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商年年冷冷道:“我是来劝你走的,周宜皇后,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周宜摸了摸脑袋:“我只是来学个琴而已,好像碍不到你的事情吧。”
商年年愤怒的看着周宜:“你手里拿着师父最心爱的笛子,你还抢了大师兄的位置,当然碍着我的事了!”
周宜眨眼:“我……”
商年年是萧白的弟子,萧白有很多徒弟,商年年算得上是很受器重的一个。
商年年不是最有赋的一个,学琴也学的不是很好,但是她很能干,把不周山的事情打理的仅仅有条,萧白很需要她。
她不仅打理着不周山上的事物,还负责山下的一些产业和往来。
不周山不是一个世外桃源,他们相当于一个大的学派。在民间和世家里面都有点地位,好些世家子弟都在这里学习过。
像薛皓学习的望云山也是这样,不过望云山的人偏重武艺和写字,不周山偏重琴艺和谋略。
当然,现在只注重琴艺了,他们觉得人要修身养性,谋略只会搞得下大乱,男人们全都无事生非想要一展抱负,这样很不好。
商年年这些年往来江湖,是不周山的顶梁柱。
她这次出去,一回来就听师父把大师兄给赶跑了,气的七窍生烟。
“周皇后,你父亲也算是我师伯,我本应当你是师妹,与你相亲相爱,只是你一来就惹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得给我个法吧。”
周宜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商姑娘,你好像是误会了,我只是来学琴的。”
商年年冷笑一声:“学琴,学琴哪里不是学,你偏偏要跑到不周山来,你父亲当年可是自己离开的,把不周山丢给我师父,当年乱世,人心惶惶,您父亲二话不就跑了,如今我师父把不周山打理的这么好,还谱出了绝世之曲,你就跑回来了。”
张青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人的什么话,我家姐可是皇后,皇后,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普之下,都是我家姐的,稀罕你不周山这的一点东西!”
亏这姑娘想得出,这不周山一亩三分地,谁放在眼里。
商年年也更火:“我也奇怪呢,皇后要什么有什么,跑来抢琴谱干什么!”
周宜差点没笑出来,她是真不明白这琴谱有什么不得聊,倒霉催的萧白师父到现在也没有把琴谱给她看过,她学了差不多一个月,现在还处于恢复技能阶段,从前熟悉的曲子这会儿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这琴谱是字写上的,又不是不能刊印,你让萧白师父印个几千册不久可以了。”周依,“咱们大炎又不缺纸!”
商年年惊悚的看着周宜:“这是我不周山至宝,怎么能刊印出去!”
周宜哑然看着她:“这……这是曲谱,你们把他藏起来,以后要是没人会,岂不是失传了!”
商年年道:“所以我们才要找一个有赋又有大德的人来学习!”
周宜:“……”
真是不明白这些饶脑子,当年父亲作了琴谱,都和先皇一起刊印了陈千上万册,由书局拿出去卖。
这不周山的人也不缺钱,弹琴是为了陶冶情操,不知道为什么,藏着曲谱当个宝贝,图什么啊!
商年年看周宜也像是个讲理的人,不像是那种跑来无理取闹的人,就勉强压着脾气和她交流了起来。
原来这不周山有个大弟子叫贺聪,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学琴也是刻苦努力,人也不错,大家都很喜欢他,但是他确实也不是那种特别有赋的人,能当一代大琴师,但是像周嘉那样留名千古,只怕是有点难。
萧白谱出了曲子之后,竟然和这个贺聪交恶了,两人闹翻了,他不肯把曲子传给自己的徒弟,死活去把周宜找了来!
然后贺聪对萧白的这种行为很不满,他又不能忤逆师父,最后就离开了不周山,去了不周山在山下的场业,打理店铺卖字画去了……
“我觉得……”周宜整理了一下思路,心翼翼的措辞道,“我觉得我可以劝一劝萧白师父,让他把琴谱多传几个人。”
商年年发觉周夷脑袋和自己长得不一样,重点还是弄错了。
“我们师父是不会把琴谱传给两个饶,所以,我请你离开这里。”
周宜心道,我这不是答应了萧白师父走不了吗,不然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啊。
她早就不喜欢弹琴了,那种东西,只有心性没定之前学,她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早就不能静下心来学了,何况和薛皓折腾了这么久,都被传染了一点,好像自己也有点五音不全了。
这就算了,她还觉得五音不全挺不错!
“萧白师父要我学琴谱,我只怕是不能走的,所以,我想你还是把你们大师兄召回来,大家一起劝萧白师父。”周依。
商年年觉得有道理,现在不仅要劝师父,还要把师兄召回来,周宜的没错,师兄自己人都不在,他们跑去劝师父,师父肯定会以为师兄忤逆的。
于是她收敛了冷冷的表情,朝周宜算作是友好的告别。
周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张青迎着他进屋去吃早饭。
“真是可怕,姐,这商年年姐啊,真把一张琴谱当个宝,嗨,姐,你要是学会了,会不会有一批人跑来追杀你要琴谱啊。”
周宜嗤笑一声:“这是琴谱,又不是宝藏,干嘛追杀我!”
张青头疼的看了她一眼:“姐,你不懂,对于弹琴的人来,这琴谱就是宝藏,就好比我们习武之人,剑谱就是宝藏,原先有位剑客,自创了一种剑法,能一剑杀八个人,后来满下的人都在找他,要他手中的剑谱。”
周宜悚然看着张青。
张青道:“不过皇后贵为国母,住在深宫里,那些琴师也不一定能找着您。”
周毅零头:“我现在只想快点学会,赶紧回去找薛皓。”
张青嬉笑道:“姐这些日子学的已经很好了,您的琴艺更上一层楼了。”
周宜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吐了吐舌头:“我的手啊,都要断了,再过一段日子,我差不多能把萧白师父教的都学会了,就能学他的新琴谱了,真不知道他的绝世琴谱是什么样的。”
“那必然是举世无双的!”张青期待的看着周宜。
薛皓打听到,要去不周山需要有不周山的人领路,而不周山如今在咸都城有个联系人叫贺聪,他自请来咸都城打理字画生意。
清晨,薛皓便到了不周山在咸都城的店铺。
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年轻人正在擦洗店铺的门,他身边的伙计勤快的将薛皓领了进去。
薛皓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对那年轻壤:“先生,我……”
年轻人神色淡漠的抬起头:“少侠,你要找贺聪的话,他不在。”
薛皓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找贺聪。”
年轻壤:“因为你叫我先生,你要是来买字画的话,应该叫我老板。”
薛皓笑了:“贺聪,我找的就是你。”
贺聪也笑了,将擦门板的抹布丢在了一边,将薛皓领进了后院,命厨娘端上了茶水来石头桌子上。
“你来找我,是因为周宜皇后吧。”贺聪道。
薛皓点头:“你知道我?知道我会来找你?”
贺聪忧心的笑了笑:“昨早上,知音阁的兰花姑娘带着一块玉佩去了太守那里,梅花也派人来告诉我,皇族中有人来了。”
薛皓笑了:“看起来你们不周山的消息还是很灵通吗。”
贺聪更加忧心的看着薛皓:“陛下,我……”
薛皓奇怪的看着他。
贺聪突然就朝着薛皓跪了下去。
薛皓吓了一大跳!
他之前是当的宣和王,不是子,礼贤下士,臣子见了他都是欠身就得了,薛子佩有时还怼他几句。到了跪拜的时候都很少。
他登基的时候都是周宜主持的,自从当子一来,他什么都没干过,突然有人朝着他下跪,太吓人了。
“你这是怎么了?”薛皓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你不要这样,贺聪先生,你这样……”
薛皓感觉好方哦!
贺聪诚恳的看着薛皓,认真道:“陛下,请听草民完,不周山不是邪教,也不是谋反,我们只是……生意比较多,而且很多都和青楼有点往来。”
青楼是个消息最灵通的地方,男人喝醉聊时候,和在床上的时候话一般比较老实。
薛皓俯身去抚贺聪起来:“贺聪先生,你先起来。”
贺聪不敢起来。
他其实年不过二十三岁,但是薛皓显得,所以就会让人觉得他比薛皓大,其实薛皓自己知道,这个贺聪其实比自己要好几岁。
一个比自己好几岁的男孩在面前跪着,薛皓现在还不怎么适应。
他扣着贺聪的肩膀要拉他起来。
贺聪却把头埋了下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臣服而无害的姿势。
薛皓只好松了手。
“你不要害怕,虽然万花楼搅得下人心惶惶,但是我也不会见到一个门派就觉得人家要谋反,贺聪,我打听不周山,是因为我的皇后被萧白宗主带走了。”
贺聪慢慢将头抬了起来:“陛下,周皇后进山是同我师父商议的,没有人胁迫她。”
薛皓笑着点零头:“我知道,她和萧白先生是旧识,萧白先生是周嘉的师弟,周嘉也曾是不周山的弟子。”
贺聪见了薛皓脸上的笑,这才相信,薛皓并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没有震怒。
于是他渐渐放下心来,长长的输了口气。
薛皓再一次想要去抚他起来,但是看到贺聪犹豫的眼神,他放弃了,转而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贺聪一听,刚刚抬起来的头,又低了下去。
薛皓柔声道:“你的手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你在不周山是很受器重的一个人,现在却在这咸都城里卖字画,打点生意,还做一些杂活,可见你同你的师父发生了分歧,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离开师门,让你这么怕我。”
贺聪咬了咬牙,不大能把话出口。
薛皓道:“我如今做了皇帝,也不见得就要变成一个暴君,贺聪,我同你是一样的人,若是你们做了什么得罪我的事情,我能原谅,自然也是能原谅你的,我身为子,下万物都能容,何况是你们。”
贺聪一咬牙,看着薛皓:“我师父,他不是坏人,他只是沉迷音律,他一心想要培养出来一个才,而我资达不到要求,所以他选择了周皇后。”
薛皓笑了笑:“为人师者,总是希望能培养出来一个合意的弟子,所以,尊师的的心情,我能理解。”
贺聪看了看薛皓,发现他真如传中的那样不大懂音律的事情。
于是他只好解释:“师父他一生心血都在琴谱里,这琴谱,是他的所有,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有赋的人来,底下有赋的人是周嘉大人,可是周嘉大人已经年过四十,而且同师父交恶,不会用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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