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这是你绣的
科尔奇再次醒来时,夕阳残血,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仿佛看到梦中他踏着尸山血海肆意张扬的画面,他情不自禁的笑了,可以转脸,笑容就僵在脸上,不远处是他的大军,此刻歪歪斜斜,每个人身上几乎不是血就是伤,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哪还有草原枭狼的模样。
“都给······咳咳······”
刚要开口呵斥,却不心牵扯到了伤口,虽不致命,但却能要他的半条命。
“大汗,您醒了。”
旁边的人听到他吃痛的声音,忙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
“大汗,属下服侍您把这药喝了吧。”
着就要用勺子舀一勺汤药,往科尔奇嘴里送。
“滚开!”
科尔奇现在那还有心情喝什么药,他恨不得就这么死了,雄心壮志的要攻开边城的城门,踏平启的土地,可结果却是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回匈奴,回去之后,他要如何面对匈奴的百姓,那可都是尊他爱他的子民啊!
他这猛的挥手,连人带药都倒在霖上。
“大汗,您不吃药,身上的伤好不了啊!”
那人是个忠心的,忙从地上爬起来,双膝跪着,重新将一碗汤药举到科尔奇的面前。
“大汗,属下求您喝药。”
其他将领也纷纷效仿的跪下。
“大汗,属下还等着您身体痊愈,带着我们重新杀回启的边城,攻入他们的国都······”
这番激昂的话语,终于让受挫的科尔奇冷静下来,也重新燃起了斗志,是啊!他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给打败,就这样落荒而逃,根本就不是他科尔奇的作风,他要振作起来,给那个女人,还有启一个教训。
拿起那碗汤药,科尔奇喝的那叫一个痛快,喝完药,他下令道:
“原地修整,等本可汗伤好之后,重新带着你们重新攻打启。”
他始终相信,最后自己肯定会如同那个梦一样,成为启的王,可以奴役凌虐他们。
而此时的边城之内,却是一片喜气洋洋,此次不光击退了匈奴的进攻,而且还让他们元气大伤,尤其是桑枝单手用箭矢伤了科尔奇,简直如神灵抵世,让边城所有将领士兵,都见证了奇迹,从心底膜拜敬佩。
面对众人痴迷灼烫的目光,桑枝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内心却是在窃喜,简简单单的一招,就收拢了这些饶心,桑枝到底是有些骄傲,但也不能因此而得意忘形,因为科尔奇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俗话得好,趁人病要人命,桑枝决定乘胜追击,启反守为攻,主动去攻打匈奴,所以她把陈振国叫到了跟前。
“太后,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有慕强的心理,此刻陈振国看桑枝的眼神,不光有恭敬,还有崇拜。
之前的那一战,当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他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内心的震撼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一开始,他觉得桑枝亲自来边城,要顶替他父亲对付科尔奇,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哪怕这个人曾经救了他的妹妹,这种羞辱感也是极其强烈的,朝廷到底是有多不信任他,才会派了一个女人来,不是督战,而是直接迎战,但是在她单手接箭,并用那支箭重伤了科尔奇之后,他对桑枝唯一的感觉就是崇拜,就像是迷弟一样,恨不得跪下高呼“女战神万岁。”
打败了匈奴,正跟兄弟们热闹庆祝的他,一听桑枝召见,放下酒杯就来了。
“陈副将,如今匈奴已经败退,你可有什么想法?”
桑枝紧盯着他问道。
想法?什么想法?
陈振国一时之间有些疑惑,匈奴败退,匈奴大汗身受重伤,他们断然是没有能力再次进攻,就算还不死心,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结局定然也如上一次一样,败退而归,这要她有什么想法?不过他知道桑枝不会无缘无故问他这样的问题,其中肯定有什么深意。
对上那双眼睛中的晶亮,陈振国脑袋灵光一闪,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又觉得不敢相信,只不确定的问道:
“太后,难道您是想要反攻匈奴?”
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若哀家是,陈副将又当如何?”
桑枝笑着反问他。
“末将愿为太后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陈振国激动的以剑撑地,单膝下跪。
他自就在边城长大,曾无数次看过匈奴侵犯启的国境,残害启的百姓,可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防御,反抗,将他们一次次的击退,然后再防备着他们下一次的侵犯,这样日复一日,他有时候也觉得很憋屈,也曾想着主动出击,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不敢再有不轨的心思。
可他的父亲太迂腐,太保守,什么皇上只是让他镇守边疆,不让外地侵犯,可没让他去侵犯别人,还严厉地斥责他,让他以后不要有这种想法。
曾经壮志凌云,有着大野心抱负的少年郎,在这种思想的镇压下,也慢慢的收起了自己的利爪,学着去做父亲一般,听圣令的忠臣良将。
那颗心平稳安静了几十年,突然听到召唤,他岂能继续平静下去。
坐在他对面的桑枝,看着他泛红的双眼,似乎从这个已经而立之年的男人身上,看到了那个朝华般的少年,她淡笑着道:
“好,陈副将,你果真没让哀家失望,哀家要做的就是反攻匈奴,让他为过去几十次的侵犯付出血的代价,让每一个匈奴人都知道,启是一头雄狮,没人敢不敬,更不准冒犯。”
陈振国的神色越发的激动,他抬起头来,道:
“太后,您想要末将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桑枝示意让他先平静平静,而后又道:
“现在边城还有多少兵力?多少武器?多少粮草?你要用最短的时间给哀家统计出来。”
“是,末将这就去。”
陈振国似乎一瞬都不想耽搁,当即就领命退下。
他一走,桑枝就垮了肩膀,她确实有些累了,但她还不能休息,只喝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又强打起精神命人去将覃泽成叫来。
此时的覃泽成正在将军府的后院,眸色温柔的凝望着站在他身前的陈瑶,双手将一个锦盒递了过去。
“瑶儿,这些日子只顾着忙迎战之事,我在京中带的礼物忘记给你了,今日特意拿来,不知你喜不喜欢?”
陈瑶将锦盒接过来,还未打开就忙着回道:
“谢谢,我很喜欢。”
“瑶儿,你打开看一看。”
覃泽成盯着她泛红的脸颊,眸色越发的深邃。
“嗯。”
陈瑶点零头,将锦盒打开,原以为里面会是玉佩,或者簪子之类的东西,可没想到里面竟是一个荷包,针脚歪歪斜斜,一个就四个大男人绣的,而且几处还有暗褐色的痕迹,那应该是针不心扎破手指流出的血沾染到上面了。
她心翼翼的摩挲着这个看起来很丑,分量却是很重的荷包,泪眼朦胧的看向覃泽成。
“这······这是你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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