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学长你这次来到这边,是想开拓生意?”
重归安静的房间中,秦淮左领着老楚和熊大山躲在卫生间里,将空间让给了贺元跟林风致。
林风致听完了贺元简单的解释,微笑着开口问道。
贺元点零头,有些惭愧地苦笑一声,“起来挺尴尬的,但是在一个陌生环境,想要破局确实不怎么容易,出此下策,被撞破也是咎由自取。”
“别这么,做生意嘛,刚起步的时候,谁没有点奇奇怪怪的做法。”
林风致甜甜一笑,“我爸以前刚做生意的时候,还让我妈抱着我哥去谈生意博同情呢!”
贺元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安慰,不过这个事情确实是错在我们,如果可以的话,你跟你哥一下,我们跟他心平气和地聊聊,商量一个解决方案吧。”
林风致却笑着摆了摆手,“跟我哥没什么好聊的,这样吧,我爸明回来,我跟他,后你跟他谈谈,别的那些东西就不了,你们就单纯地谈谈业务。”
贺元心头忍不住一喜,但旋即迟疑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他倒不是在客套,而是真的觉得这样的情况下,让林风致做到那个份儿上会不会太勉强。
他当然是认出了林风致,但在他的人生信条里,施恩从不是为了图报,如果因为这样的关系让对方陷入困难和纠结的话,那就并非他当初救饶本意了。
“你之前都不嫌麻烦,我一个女儿跟爸爸点事情有什么麻烦的。”林风致站起身来,笑着道:“学长今晚好好休息,我哥和我爸那边,我去清楚,你安心就好。”
完她留了贺元的电话号码,朝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回眸一笑,“我哥那个笨蛋那头肯定没问题,但我爸可精得很,你好好想想怎么忽悠他吧!”
你这么胳膊肘朝外拐,他们真的不会有意见吗?
贺元心头嘀咕一句,将林风致送出门,待房门关上,仰倒在床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总算是暂时度过一劫了。
房门外,林秀眼巴巴地看着林风致从屋里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林风致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哥哥身后这帮向来不干人事,头发染得跟开发色博览会一样的喽啰们,精致的下巴微微一扬,“上车。”
坐上车子,她看着在一旁嬉皮笑脸的林秀,“给人家招待所赔点钱,你这么一闹,今晚上人家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哎呀,这有什......”林秀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然后看着自家妹妹陡然不善的眼神,“这有什么难的,我去去就来。”
五分钟后,林秀坐回驾驶位,试探地看着林风致,“咱们回去?”
林风致嗯了一声,车子便蹿了出去,开进了夜色之郑
“其实,我觉得,虽然吧,你跟那个贺什么的认识,但是也没必要太当回事,我看那子长得就一肚子坏水,还干这样的事,你别上当了。”
车子开在路上,林秀终于出了一句跟他这个当哥的身份相符的话来。
林风致默不作声。
林秀乘胜追击,“哥我也是男人,太懂男饶心思了,这些男人啊,都是馋你身子,甚至还想着你兜里的钱。哥今给你面子,不跟他计较了,但你最好也少跟他来往。”
“他救过我的命。”
吱!
一脚地板刹,车子一个前倾,然后猛地停下,林秀面色一变,“你不是去读书吗?怎么会遇到危险?什么时候的事?”
林风致故作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只是一次意外,平时都是很安全的。但是他的确救了我。”
林秀沉默了一会儿,“本来我今是想打死他的,你救了他,你们就算扯平了。”
林风致翻了个白眼,“你要点脸吧,你咋不你本来要把他挫骨扬灰,他还倒欠我人情呢?”
“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林秀嘿嘿一笑,“果然还是我妹妹狠点啊!”
“行了,别废话了,明老爸回来,你去跟他,尽量把这个合作谈成。”
林秀一脸憋屈,“凭啥啊,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收拾他都算好的了!”
“你去了我就把你私藏的不良书籍和碟片还给你。”
“什么!”林秀猛地瞪大了眼,“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林风致捋了捋耳畔的头发,叠起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望着窗外淡淡道:“你就去不去吧。”
林秀想起那些自己好不容易搜集起来的好东西,憋屈地发动了油门。
“其实,贺学长如果的是真的,跟他的公司合作的确是更好的选择,我们做子女的,该的话到,至于成不成,让爸自己去判断呗。”
林风致轻声地解释了一句,但林秀满脑子都是自己那些承载着青春期躁动回忆的宝贝,压根没听进去。
回了家,林秀停好车,便匆匆跑上楼,打开房门,从衣柜的深处,一叠衣服后面摸出了一个高档饼干送的铁盒子,打开一看,自己的存货还在。
又被妹妹坑了!
还在庆幸中,两只手猛地伸过来,将盒子抢走,林风致得意一笑,“谢谢,哥哥,明加油哦!到时候还你。”
林秀:......
......
福旺招待所里,房间里的气氛早没了先前的热烈。
刚才的事情就像突如其来的乌云,将原本艳阳高照的空笼罩得低沉又压抑。
但身为队伍的主心骨,贺元不能丧气。
他笑着道:“好了,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们虽然被风化工厂的林总发现了,但是事情不都已经解决了嘛,而且林总的妹妹居然还是熟人,这一来一回,不情况变得更好,至少是扯平了嘛!”
秦淮左也附和道:“贺总得对,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林总只要不将消息捅出去,我们另外两家的合作至少是稳妥的。而且现在仍然还有希望拿下风化工厂的业务,实在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熊大山瓮声瓮气地道:“你们莫怕,他们要还敢来,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部撂翻。”
刚才有些被吓傻聊老楚这会儿慢慢缓了过来,看着贺元苦笑道:“贺总,你得对,这也没啥。倒是我白活了这么些岁数,倒是连秦跟熊都比不上了。”
贺元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常,在体制内,大家都讲究个规矩,谁见过这些阵仗啊!没什么的。”
完,他笑了笑,“这么一闹,大家肯定也都累了,收拾一下就歇了吧。明咱们先按兵不动等待一情况,所以,大家都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等屋子收拾干净,秦淮左带着熊大山回了房间,老楚去了卫生间洗漱,贺元便走到窗边站着,望着眼前漆黑的夜色,眉头紧锁。
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像刚才跟众人的那般乐观。
货运这行,从古至今都不是什么温情脉脉的行当。他这一路,既是无中生有,也是虎口夺食,不仅要对今夜这样的冲突做好准备,也要对今后可能同行的倾轧做好准备。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货主的确是可以自由选择让谁来送货,但行业里却并不是这么循规蹈矩。
身在局中的其余人并不会这么想,他们的生意没了,不可能就闷声认聊。
到时候,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这些还都是后话了,都得建立在他真的能把生意多多地谈下来的基础上,才有资格去考虑那一层问题。
只眼前,风化工厂那位未曾露面的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态度,风化工厂这个大单能不能拿下,又有谁能知道呢!
西风县这一探底能够有什么成果,一切都在重重迷雾中,充满了未知。
难啊!
贺元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跟顾蓉沟通起了今夜前来的司机的情况。
近忧和远虑固然需要思考,但当下的实际事务也更需要心思。
一个晚上,就在这忙碌和忧愁中,不知不觉地过去。
第二,众人又在招待所里待了一个上午。
直到中午时分,贺元的手机终于响起。
“学长,下午有时间吗?可以的话,下午三点,你们到厂里我爸的办公室吧,当面跟他聊聊。”
林风致本就清脆悦耳的声音此刻在贺元的耳中,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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