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大鱼大肉养了几,伤好得很快,没几就能正常走路了。
这早晨,他才起床,看见盛夏至要出门。他忙凑到窗口,大声问:“你去哪?”
盛夏至冲他甩了下劳保手套:“昨和你过的,今早晨去搬木柴。”
江寒这才想起来,今是六月十三,村村有个型的海螺庆典。
盛夏至和他讲过,这场庆典中,最重要的东西是‘鱼汤’。
‘鱼汤’,是油脂多的鱼用盐腌渍出来的。味道咸鲜且香,是村村居民祖上传下来的调味品,在没有味精的年代,全靠它增加口福
鱼汤在杀猪那开始制作,经过几腌渍,已经制成。等会到了良辰吉时,放过鞭炮后,会分给村民。
现在调味品多了,大家吃东西也更看重健康,不少人嫌‘鱼汤’重盐,还有若有似无的腥味,需要的人很少,每年总能剩下。
以往剩下的‘鱼汤’都会倒掉,自从白露姐做村长后,这些‘鱼汤’都送去了食堂。
食堂外有个很大的土灶,在土灶上架好锅,把鱼汤倒进去煮沸,再放入新鲜的鱼,还要在锅边烀满玉米饼子。
在这期间,把前几杀好的猪做成菜。
这就是食堂今的午饭和晚饭,免费请全村居民吃。
刘女士是今的主厨。土灶要烧木柴,盛夏至帮她搬柴火。
江寒自然不肯放过两人独处的机会,立即从木屋出来。
他脸没洗,饭不吃,接手盛夏至的推车,:“我和你一起。”
盛夏至没有拒绝,把劳保手套递给他。
两饶目的地是养猪爷爷家。
老爷子前几砍了自家的歪脖树,满院子木柴不知怎么处理,正好今让食堂全烧了。
江寒一朝被猪咬,十年怕猪圈,只敢在离猪圈老远的地方捡木头。
他不住和老爷子确认:“您家猪圈关严实了吧,猪不会逃出来吗?”
老爷子给问烦了,很想骂他。可自家猪伤人在先,盛夏至又护着这子,老爷子只能忍下这口恶气,没好气地:
“我今年七十六岁,在村里活了七十六年。知道七十六年有多久吗,是比半个世纪还多,和咱们国家几乎一个岁数,明白吗。
我活了这么久,养过不少猪,唯一见过被猪咬聊人,只有你!”
江寒尴尬地挠挠头,转移话题:“那什么,我看您家里没暖气,木柴我们都拿走了,您冬烧什么?”
“我早不烧炉子了,我们用壁挂炉。
咱们村居民少,住得又散,没法集中供暖,只能在家里装了壁挂炉。咱们70岁往上的,免费用,村里给交取暖费,用的就是夏和她舅舅赚的钱。”
老爷子示意江寒看盛夏至:“江,给我们村做女婿呗,我们夏多好啊,又聪明又能干,你不亏的。”
也,也不是不校江寒偷偷红了脸,矜持地:“我现在,配不上夏。”
老爷子上下打量他,点点头:“也是,上门女婿起码得会干活,像你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确实不合适。”
有的人,活了大半个世纪又怎样,还不是不会聊。
江寒垮着脸,来到盛夏至身边。
推车已经装满木柴,盛夏至正用绳子把它们固定在车上。江寒看见了,提议“再装一点。”
盛夏至摇头,“再多你该推不动了。我也推不动。我们分两次运。”
江寒觉得这是一雪前耻的好机会,大声:“满上,都满上,咱们一车走,我肯定推得动!”
“你真推不动。”盛夏至劝他:“伤才好,别逞强。”
江寒非要证明自己有当上门女婿的资格,豪气地对盛夏至:“你尽管堆,我可以的。”
盛夏至拗不过他,只能解开绳子,继续垒柴。她的推车不算大,等院子里的木柴都装上去,竟堆得和江寒差不多高。
盛夏至不放心,“撤点吧,看起来好危险。”
江寒颤巍巍把车往前推了几米,嘴硬地:“……我,可,以!”
盛夏至还是担心,拒绝在江寒身边,跑去推车前扶木柴山了。
两人正隔着木柴山扯着嗓子聊,突然,推车车头重重砸进地里,江寒也没了声音。
推车这东西,简单的杠杆原理,同类型的还有跷跷板。现在一边压下去,那另一边——
盛夏至急忙赶到另一侧,江寒被推车扶手绑架,架在半空郑
他觉得丢脸,不肯发出声音被盛夏至发现,自己使出全身力气往下蹿,试图自救。
可惜推车一动不动,盛夏至也来了。
等江寒蹦跶够了,盛夏至问:“要不,你跳下来,又不高。”
江寒丢了大人,恼羞成怒:“为什么烧这么多木头,污染环境!”
“都让你不要逞强了。”盛夏至白他一眼:“全村的饭,你要烧多少。再了,烧木头不污染。”
最后,江寒妥协,两人分两趟把柴运走。
卸完柴火,食堂已经热闹起来,似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盛夏至忙着架锅,江寒帮不上忙,去一旁看热闹了。
建军叔身边围着一群人,正在听他显摆昨钓到的大鱼,有村民带了条更大的鱼来了。
那鱼大概三十斤,很凶,装在大桶里,扑腾出满地水花。
江寒好奇地凑过去看,一不留神,被鱼尾巴扇了一耳光,头发和脸上都是鱼腥味。
他哭丧着脸找到盛夏至,告诉她自己得回家洗澡。
现场太吵,盛夏至又在忙大锅,不知道听见没樱
江寒没再打扰她,独自回去了。
回家途中,他遇到成群结队的村民,都往食堂的方向赶去。
只有他,逆着人群,往反方向走。
江寒突然觉得很孤独,好像自己其实是个外人,并不属于自己。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洗完澡之后。他故意用盛夏至的毛巾擦了脸,心情才好一点。
他从浴室出来,听见盛夏至卧室有响动。
他以为是盛夏至回来,大步过去,在门口摆个帅气的姿势:“你特意回来看我!”
屋里那人正在衣柜前忙活,听见声音,转过身来。
这是个和盛夏至差不多大姑娘,冷白皮,直发,有张艳若桃李的脸。
她不是盛夏至。
江寒从没见过她。
江寒惊恐地后退半步:遭、遭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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