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父皇也是。”顾昭惜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多冒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最终都会疯掉，无论是被逼的还是自己选择的，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顾恒看着顾昭惜，“这一局是我输了，但最终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一定是我。你知道吗，顾行简生辰宴上的事情是我做的。”
顾昭惜并没有按照他预期那样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也没有愤怒，整个人如同一摊死水，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你知道？”顾恒起疑。
顾昭惜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打自招，“你想，兄长遇刺是你做的，还得了父皇的默许，借着这个机会让本宫和父皇生出嫌隙，你好得到喘息之机。”
“你为什么会知道？”如果刚才还是试探，那么现在的顾恒就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惊讶了，顾昭惜不可能在知道事实之后还如喘定。
顾昭惜有些怜悯的看着他，“父皇若是有心瞒着本宫，本宫又怎么会知道？反之，本宫既然知道了，那就明父皇已经将此事告知过了，你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为什么……”顾恒这时候彻底茫然了。
“父皇对着你示好，给你人手帮你谋划，让你在兄长的生辰宴上动手，最好能够一次性杀了本宫和兄长，这样你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
顾昭惜顺手给他倒了杯茶，在心里默默的对顾安道歉，皇家搅弄风云的事情不止这一桩，不过正是凑巧了。
“但是本宫也知道这个计划，父皇给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不过是为了让我们鹬蚌相争罢了。太子哥哥已经身亡，二哥昏迷不醒，顾宵不是你的对手，若是你我争了个头破血流，最后父皇要扶谁上位呢？”
顾昭惜在这件事情上谎了，皇帝从来都没有给她透露过这件事儿，是苏玉查出了龙涎香，一路推算到了皇帝身上，私底下给她通的信。
她和苏玉联手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本以为日后会有可用之地，可谁知道现在顾恒居然好巧不巧的撞了上来。
“你是，父皇利用你我互相倾轧，真正主义的人是老五？”
顾恒满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是那个人？他简直就是个蠢货，若是没有他的母亲和舅舅保着，连活到今日都是个奢望！”
“父皇如今正值盛年，你觉得父皇会喜欢一个虎视眈眈且有才干的儿子，还是会毫无顾忌的接受一个背后站着定国公府的女儿？”
顾昭惜一直以来都非常擅长洞察人心，开口出来的每一个字也都戳在了顾恒的痛点上。
这些年来，他仗着皇帝的宠爱行事作风向来锋芒毕露，朝廷中愿意结交他的大臣数量也越来越多，他本以为自己做的这些都是在向皇帝证明，他比顾行简和顾昭惜要更有资格继承大统。
顾恒甚至从来没有把顾安当做自己的竞争者，如今听到了顾昭惜的一席话，方才惊觉。
父皇正是春秋鼎盛之际，没有人会不贪恋权力在手的感觉，他只想着定国公府势大，一直都是父皇的眼中钉，肉中刺，却从未想过自己发展的如此迅速，皇帝是否会忌惮？
更没有想过皇帝会刻意的引导自己和顾昭惜争斗，利用这段时间给顾安铺路！
“你和我都是棋子？”顾恒声音沙哑，眼中的红血丝已经遮掩不住，死死的盯着顾昭惜，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破晓。
顾昭惜没有回答。
“那你就心甘情愿的为他人做嫁衣裳？别忘了你的二哥现在还在那半死不活的躺着！”
眼睁睁的看着顾恒彻底愤怒，顾昭惜并没有直接回答。
她今算是利用了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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