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两人后，李牧然坐在车上，一时不知道要去哪儿。
他本来打算下午去月城大学找一些老师和同学侧面调查一下罗宗华的相关情况，但想了想又觉得目前时机还不成熟。
过早明确地暴露他们的调查意图，可能会让罗宗华更加谨慎，给后续调查工作带来难度。
就目前来讲，虽然众多的线索都指向罗宗华，但他们却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罗宗华涉案。
无论是指纹还是监控影像，包括赵婷婷资金往来，罗宗华都始终没有明确现身。
即使李牧然百分之百肯定，那个再次进入赵婷婷出租屋盗走保险柜的人就是罗宗华无疑，但没有证据支持的情况下，光靠推断抓人是行不通的。
刑讯逼供或许能有一些效果，想办法得到一些他们想要的信息，但靠刑讯逼供得来的证据到时法庭也不会认可。
摇了摇头，李牧然决定还是先回刑警队再。
……
回到警队，李牧然有些吃惊，原本以为空空如也的办公室里居然有不少人正在紧张的工作。
原来，为了尽快侦破此案，很多人放弃了休假，只休了半就赶回来上班了。
看到这个场面，李牧然不禁有些感动。
看到李牧然回来，徐叫住了他：“牧然，你过来一下。”
闻言，李牧然直接朝徐的座位那边走过去。
“赵婷婷后来被打捞起来的那个手机号码我们查到了，是这个号码，我们也查了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发现除了骚扰电话和诈骗垃圾短信之外，最常联系的就只有一个号码，你看……”
徐展示着手中从联通公司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和短信通话记录。
果然，排除一看就是广告推销之类的骚扰电话之外，有一个手机号码在通话里反复出现，最近的一次通话是1个月前。
“奕帆，你也过来看一下。”李牧然朝刘奕帆喊道。
刘奕帆离开电脑，快步向这边走来。
等刘奕帆到了，李牧然指着频繁出现的那个号码：“这个号码，很可能就是罗宗华的隐秘号码，你觉得呢？”
刘奕帆认真看了看，点点头：“嗯，很可能是。即使不是罗宗华，那也是赵婷婷背后隐秘的那个人。”
李牧然又转头问徐：“你有试过拨打这个电话吗？”
徐点零头：“我查到这个电话之后，就马上拨打了这个号码，提示对方是关机的。”
这个倒没有出乎李牧然的意外。
如果对方开机的话，只要接通，警方是很容易能定位到对方的具体位置的，随时保持开机状态就等于在告诉警方自己在哪儿，这个人（可能并不一定是罗宗华）并不傻。
“我们是否能拿到他们短信通话的具体内容？”李牧然问道。
徐微微皱了皱眉：“但从技术上讲是可以的，因为这些短信内容数据都存在服务商的服务器里，但一般都是加密的，正常情况不会向外提供，它不像提供手机通话记录这么简单。如果我们需要查询具体号码的短信内容，需要向局里提出申请，再由检察院开出协助调查的搜查令才可以，这需要时间走流程，没那么快。”
“那么，我们有没有可能通过他们过去的通话记录，锁定这个神秘号码的具体位置呢？”李牧然继续问道。
徐道：“对于这个，我也专门问过，他们在技术上也是可以，但是过去的定位，并不能明手机持有人现在的位置……”
刘奕帆：“那他们有没有透露这个号码过去大致的定位范围？”
徐撇了撇嘴：“他们刚开始不肯，要按规定走正规流程……后来经不起我软磨硬泡，最后透露了一点，手机的大致位置在月城大学及周边。”
“哦，这样啊……”李牧然摸着鼻子，陷入思索。
“奕帆，在手机关机的情况下，我们有没有可能定位到对方手机的具体位置呢？”
刘奕帆想了想道：“这个，理论上是有刑侦技术手段能做到的。但这对我们局来却几乎做不到，因为这需要高科技仪器和强大的技术支持，而且，如果对方拔掉通讯卡，同时拔掉手机电池，那定位起来会更困难了……”
“嗯……！”李牧然在办公室踱起步来：“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来验证呢？”
踱了大概十几步，李牧然突然转过身抓住徐的胳膊：“你有没有查那个跟赵婷婷隐秘手机通话的那个号码的通话记录？”
“哎哟……你轻点……”徐的胳膊被李牧然抓的生疼。
李牧然赶紧松开抓着徐胳膊 的手，并轻抚着他那被抓疼的位置：“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徐瘪了瘪嘴：“这么重要的信息，我当然不会错过，我反向查了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发现这个号码也只对赵婷婷的隐秘手机有正常通话。”顿了一下，徐又补充道“……也就是，他们两饶手机似乎只适用于两人之间的隐秘通话，从来没有给过第二个人……”
李牧然点零头，急切地道：“那你再仔细看一下，上周六晚上大约10点左右，那个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是怎样的。”
“上周六，那也就是……6月18号，我找找看……”徐看了一眼手表，核对着日期。
刘奕帆明白过来，李牧然的，应该是庄晓卉在行车记录仪上发现的那段通话记录。
行车记录仪的时间码显示，当晚，罗宗华跟神秘人通话的时间正是6月18号晚上22：05。
“6月18号晚上22：05，有一个时长58秒的通话记录，但是对方拨入的电话号码有点奇怪，好像不是正常号码……”徐道。
“啪！”李牧然激动地一拍手掌：“果然如此！”
刘奕帆知道李牧然在激动什么了。
她也满怀激动地看了李牧然，随后看向那个通话记录，
通话记录显示对方打过来的号码是一串奇怪的数字。
既不像手机号码，也不是座机号码，有点像国际长途，但却明显不是，因为那串数字长的离谱。
“这是网络Ip电话！”刘奕帆喃喃道。
“这就对了，使用网络Ip电话是那个神秘黑客一贯的做法，目的就是让我们无法追踪到他的具体位置。”
徐还不明白两人在激动什么，稍微有点发懵，“知道是网络ip电话，那就意味着我们很难查到对方是什么人，那你们还这么激动。”
李牧然激动得直摇头：“不不不，你没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却很清楚。”
他转向刘奕帆：“这个通话记录的时间点，跟行车记录仪上的通话时间点完全对上了，这就意味着，这个长期跟赵婷婷私下联系的手机号码，正是罗宗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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