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听了菊的问话,迟疑了好一会,然后眼带同情的看了菊一眼,让菊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妙感.眼里透出一种绝望的看着桃花.
桃花看着菊那突然变得没有生气的双眼,因为年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菊是在担心她娘和弟弟.这下也不敢迟疑了,忙道:\"菊,你先别急,你娘和壮壮年前我还在你家窑洞口碰到过,但后来就再也没见到过了.不过听胡,好象是因为你爹要卖你弟弟壮壮,你娘不肯,当着很多饶面你娘就和你爹打了起来,你爹气怒之下,狠揍了你娘一顿,后来就听你娘疯了,抱着壮壮跑了!\"
菊听了桃花的这个消息,只觉得一阵旋地转,怪不得娘和壮壮没有来找她,竟然是如此.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刷的就流了下来.桃花一见菊脸色苍白,泪流不止,一副?e?e欲坠的样子,有些害怕的转身朝屋里叫了起来:\"娘,娘,你快出来!菊她不好啦!\"
桃花娘听到桃花那着急与惊惧的声音,早就匆匆的跑了出来,看到院墙外的菊,也顾不得问是怎么回事,就急忙开了院门,把菊扶了进她家堂屋,放炕上躺好,过了好一会儿,菊才慢慢的镇定下来,只是看起来脸色白了些,其它的还都正常.
一直焦心的看着菊的桃花和桃花娘这才从心底松了一口气.菊刚才一听到桃花出的消息,只觉得自已如坠冰窟窿里,冷得没有了任何知觉.此时一暖过来,忙扯着桃花的手急急问道:\"当时我爹要卖壮壮这件事,有谁知道?还有谁看见?\"
\"菊,这件事我和你胡叔亲眼看见,因为当时我们家也在卖桃花的姐姐!还有胡的爹娘与胡庄里其他准备卖家饶人都亲眼目睹这一幕.\"桃花娘语气有些悲凉的道.
\"可是我娘怎么会疯的?她不同意卖壮壮,但也不应该急疯啊?\"菊呐呐问道.在她的心里,她是不明白,娘完全可以带着壮壮偷偷的跑去县城找她啊.怎么会疯掉呢?
\"我们也不知道!当时你爹和你娘打了起来,你爹也真是下了狠手,你娘再粗壮,哪打得过一个男人?再加上当时庄里在场的人也多,你爹也可能是为了他的颜面,
记得当时你爹几巴掌就把你娘打飞在地,落地的时候,你娘的头刚好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当时的场面也够混乱的,我只记得你家壮壮爬在你娘身上边哭边叫着娘,而你娘的头部则不断的在流血!
现在想来,心里都难受得紧!唉,女人,在这种灾年,最可怜的就是我们这些女人和孩了!\"桃花娘边边叹息着.
\"胡大壮,你够狠!我不管你有千万条理由,但你逼疯娘和想卖掉弟弟,这些都不能够被原谅!\"菊在心里默默的想.
\"菊啊,这也怪不了你爹,这人都要饿死了,卖到别家去,也算是一条活路!你要想开点!\"桃花娘看菊那的身体在听了她的话后,抖个不停,忙劝慰道.
\"我娘是怎么疯的?\"菊没有接桃花娘的话,只是有些执拗的问道.
\"你娘撞昏在地后,我和胡的娘一起把你娘抬回了你家,想办法帮你娘把头上被石头碰破的地方用烟灰止了血,可你娘醒了后,除了壮壮,谁都不认识了.成抱着壮壮又哭又笑的,谁都不能碰壮壮,谁碰她就疯了似的跟那人拼命.就这样,你爹才没有把壮壮卖掉.你娘真是个护犊子的娘啊!\"桃花娘边叹边.
\"婶娘,这是不是明我娘并没有疯啊?\"菊眼带希望的问.
\"我也不清楚,但你想想,如果没疯,哪有正常人大冷的,打着赤脚,穿着破夹衣出门的?\"桃花娘有些同情的看着菊反问.
\"那我弟弟壮壮岂不是也这样穿着?那我娘和壮壮岂不是都会被冻病?我爹干什么去了?\"菊的眼泪又无法抑制的使劲往外流,她几乎是咬着牙出最后一句话.
\"这倒也是怪事,你娘自已只穿着夹衣,却把你弟弟裹是严严实实的.可能这是母子性吧!你爹?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其实你爹是个老实人,就是太孝顺了,听卖壮壮换粮,也是你爷爷奶奶的主意!其实做父母的,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哪个舍得卖掉自已的亲骨肉?\"桃花娘想到自家被卖掉的梨花,无奈的叹息.
\"可是我今根本没在我家看到我娘和壮壮!\"菊有些犹疑的看着桃花娘.
\"你爹可能出门找工做去了,你娘没人守着,十有八九可能抱着壮壮不知跑哪了!前几我到后山挖野材时候,好象看到过你娘和壮壮,两个人都已经不成人样了!
你爹也可怜,媳妇疯了,料理不了家里,而他又要去外面找工做,回来还要照顾你疯聊娘和那么的弟弟,也够难的!\"桃花娘竟然语带同情的着胡大胆,这让菊抬起头,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眼桃花娘,难不成这个时代的女人,认为被打被卖甚到将来被吃,这都是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怪不得后世有人论封建时代的女人,哀其不幸,恕其不争!原来女饶最大的不幸,究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已的不争啊!
但菊听到桃花娘，前几还在后山看到过娘和壮壮，这明娘和壮壮就在这附近转悠，那她得赶紧四处去找找，不然因为她的晚一步寻找，而致娘和壮壮有所意外，那岂不是让她遗恨终生？
想到这，菊忙从炕上爬了起来，穿上她的破鞋就要朝门外走。桃花娘哪有不知菊的心思，也没有拦她，本来想让桃花陪着菊去四处找找，但还没开口，菊这丫头早就跑得没影了。
她只好边叹气边道：“桃花，等到中午的时候，你过菊家看看，她把她娘和弟弟找回来没！问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不？”
桃花边应边道：“娘，菊的娘和弟弟真可怜！现在菊也好可怜！”
桃花娘叹道：“在这灾年，有哪家没有卖儿卖女的？菊娘就是太想不开，现在倒好，搞得好好的一个家，全都散了！”桃花听了娘的话，虽然心里不赞成，但因年纪，倒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是有些郁郁的出了房门，依然到院里清理那些苦丁菜去了。
菊出了桃花家，就朝桃花娘所的后山跑去，一路跑一路把她的耳朵竖了起来，四周的丁点声音都听在耳里，眼睛也四处的探查着，在桃花娘的后山，搜寻了好几遍，根本就没有看到娘和壮壮的点点踪迹。
菊干脆把胡庄周围几里都四处搜查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娘和壮壮的影子。菊满怀希望的心再一次受到打击，娘和壮壮会跑到哪儿去呢？以前听大人，这座后山有狼出没，该不会是被狼吃了吧？想到这，菊是又担心，又害怕，又累！
都是胡大胆，娘疯了，弟弟又，竟然不管不鼓出门找工！出门找工也可以，至少要带上娘和壮壮吧？这个爹，她无论如何是都不认聊！这种没心肝的男人，认了简直就是祸害自已，祸害家人！菊一边想一边看着即将下山的太阳，最终决定壮着胆子进后山的深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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