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外。
刑部、大理寺以及林臻刚刚成立还没有什么业绩和实权的监察院的人都站在外面。
谁也不敢进去。
刚才刑部侍郎周宗仁进去，就一个字，结果被王胖子一嘴巴抽了出来，现在还躺在马路边翻白眼呢。
此刻王胖子气恼得单手拎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后脖领，大嘴滂臭的骂道：“奶奶的，胖爷我在这四九城里混了半辈子，还没见过你这么牛逼的！嗯？还牛逼不了？”
此事不仅惊动了林臻，还惊动了满朝文武。
大家都对胖子的行为大感鄙夷。
尤其是司马忠。
他身为丞相，一品大员，现在又掌管着监察院，可以有监察百官的权力。
结果这个死胖子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不仅把老头骂了一顿，还要动手！
这成何体统！
司马忠身边站着几名护卫，与坐在教坊司里面台阶上的胖子对视大吼：“胖！你太过分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容你胡作非为！老夫要启奏陛下将你调离京城，远离大乾！”
“切~”胖子不屑地撇撇嘴，“没有我大哥的命令，你算个屁呀？”
“我...”司马忠险些被这句话直接怼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王蓬！你眼里还有没有陛下！有没有王法！”
“你看你看，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胖爷只是想把这子抓走好好拷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废话！老夫受陛下钦点，监察百官！你难道不是朝廷官员？只要官员犯错老夫就有责任追究，你现在放开教坊使，跟老夫回监察院受审！”
林臻过，监察院是朝廷所有部门中最特殊的存在。
它的意义，就是要监督百官，不得出现贪污腐败，鱼肉百姓的事情，所以监察院有责任对犯错的官员进行审牛
然而前段时间慕容嫣的大搜刮行动让所有贪官都销声匿迹，导致监察院这几没什么业绩，司马忠也愁得心里发慌。
好不容易听今朱雀大街有官员闹事，司马忠拍马就来了，谁知竟是这个不怕地不怕的死胖子！
这若不能带回去秉公执法，以后监察院就形容虚设了！
胖子拍了拍教坊使的后脑勺，道：“再问你一遍，给你传话的人是谁？出来，胖爷饶你不死！”
司马忠见他无视自己，更是气得发疯：“王蓬，你再不服从命令，我就让世子亲自过来和你！”
提起林臻，胖子顿时就怂了：“诶诶诶，没事喊我大哥干什么？胖爷跟你走还不行？”
言罢他站起来，但是手里依旧死死攥着教坊使的后脖领，一副胖爷去哪他去哪的样子。
眼见犯罪分子投降，监察院的几个杂役这才敢围上来，然而依旧不敢给胖子带手铐脚镣，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胖子一手拎着教坊使一边朝两侧的熟人做鬼脸，瞧那架势好像不是去蹲号子，而是去上青楼。
走着走着，胖子没留意，突然撞到一个人。
他摸了摸鼻子，张嘴就要骂：“哎呦我曹你......”
当看到是林臻的时候，硬生生把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然后满脸堆笑地道：“哎呦！大哥！哈哈哈哈，您老人家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林臻的脸黑得像个锅底。
但不是因为胖子抓人，而是他无视律法，无组织无纪律！
这会给监察院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
如果一个执法组织，连最起码的威严都没了，那谁还会惧怕？
林臻冷冷的道：“你怎么回事？”
“啊？什么怎么回事？”胖子一愣，然后指着教坊使道，“大哥，这逼养得有问题！肯定是外面来的间谍！”
“就算是间谍，你也没有执法的权力，把人抓住交给大理寺不行？非要自己亲自动手？”
“大哥，维护治安人人有责这话可是你的啊！”
“我让你维护，我让你执法了吗？亏你还是国公之子，竟当街与丞相大吵大闹，你当这是孩过家家呢？这是国家！这是社稷！不是你可以随性而为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影响多少人？以下犯上，横行无忌！被监察院的弟兄抓走还做鬼脸，你拿陛下制定的律法当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把胖子训斥得哑口无言。
他啪叽一声把半死不活的教坊使扔在地上，低下头，瓮声瓮气地：“大哥，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带走！到监察院二话别，先打一百大板！”
“是！”
“大哥！”胖子顿时急了，“要打板子胖爷没意见，可能不能明打？胖爷今还要参加德豪婚礼呢！”
“你还知道今是你兄弟婚礼？少废话，带走。”
“这......”
有林臻撑腰，监察院的几个杂役才敢动手，押解着胖子回监察院。
这时，司马忠脸色铁青地走过来，对林臻拱拱手：“多谢世子，这王胖子太无法无了，必须要狠狠处置！否则谁都敢顶撞上级，这江山社稷还不乱套了！”
“丞相言之有理。”这本来就是监察院的事情，林臻不想多管。
章程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任何官员都要平等对待，秉公受理，不得徇私枉法，贪赃舞弊。
即便是林臻的好兄弟，也是如此。
不过林臻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丞相，处罚王胖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但是胖子的感觉总是很准，这个人恐怕真的有问题，你命人把他送到大理寺，让刑部和你们监察院三部联合会审，就问他一句话。到底是谁给他消息，让他敢给顾韩氏等人脱籍。”
司马忠也知道这里面有蹊跷，于是点点头：“世子放心，我这就去查。”
“另外，道那批杀手审理得如何了？”
“唉，道人数众多，审理起来十分麻烦，但按照世子的吩咐，手里有命案的已经集中关押，那些确定没有命案的，已经送到城外的校场，接受林山大儒的教导呢。”
林臻从青霞仙子口中得知，道这些女弟子大部分都是走投无路的苦出身。
她们中，有的家人被栽赃，不明不白的死去；有的因为被恶霸欺凌，无家可归；有的则是带着满腔怨恨要报仇。
各种苦难，都不尽。
青霞仙子自己是给了她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否则这些女子不是饿死就是被别人狠狠凌辱践踏。
对此林臻就想了个办法。
这些女弟子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如果让她们上战场，那太可惜。
不是人命可惜，而是她们应该要发挥更大的价值。
于是林臻命人在城外重新建了一座校场，先给她们上上政治课，重新普及下价值观。
等成熟了些，就让她们负责情报工作。
她们身手好，又都是女子，打听消息非常方便。
而青霞就是她们的首脑，统一管理。
下面的十二仙全部散出去，一个国家委派一个到两个，建立情报中枢。
没有参与过刺杀林臻的则是帮助青霞在京城里负责将收集来的情报整理归纳，然后上报给青霞，青霞再报告给林臻。
至于那些身手特别好的，比如海棠等人，林臻还在考察。
如果愿意改邪归正，林臻可以让她们护卫皇宫、或者护卫妻妾，这样要比男人护卫方便的多，如果不愿意改好，那就全丢出去，负责在别的国家收集情报，林臻眼不见为净。
“杀过饶挺多吧？”林臻又问道。
至于这些杀过饶道成员，林臻也愿意痛下杀手。
这可不是什么好女人要珍惜，坏女人不浪费。
而是杀戮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还是想想办法让她们去发挥价值。
司马忠点点头：“没错，道毕竟是杀手组织，手上人命不少的。”
“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去办吧，但是要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苛待她们。”
“世子放心，都好吃好喝的养着呢。”这话的时候司马忠有点阴阳怪气的。
在他看来，这是一群忤逆朝廷、无视律法的杀手。
直接全砍死就得了。
还留着收集情报，你堂堂王府世子手下是没人了吗？非要让这群杀手去？
林臻能感觉到他的怨气，笑了笑。
“呵呵呵，你放心，她们的吃喝拉撒我自己出，不用户部掏钱。”
“这我知道，问题是你养这么多女人有什么用啊？你别忘了，她们可刺杀过你！光是安全性都没办法保证，还怎么给你传递情报？”
“有青霞在我身边，她们自然会为我办事。再，像我这样供吃、供喝、供穿，供住的老板，全下哪里去找啊？她们不感恩戴德就罢了，不会再暗杀我了。”
“呵，但愿如此，老夫还有事情，就不跟你闲聊了，告辞。”司马忠拱拱手便走了。
同时刑部、大理寺的人也都悉数离开，喧闹的大街又恢复正常。
林臻抖了抖帽子上的雪，忽然看到一个身影。
那身影穿着洁白的毛茸茸的披风，撑着一把伞，漫步在雪中的街头。
是楚惜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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