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楼深处。
大过年的,楼里的姑娘大多都歇息,楼主也不知道去哪鬼混,月亮城的贵人也在家陪着爹娘,老婆不再出门。
慕容婉儿看着面前的瞎老头,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不甘心地道:“我今心情不好。”
老头喝了一口酒,温和一笑:“你在担心什么?”
慕容婉儿沉默片刻后,喃喃道:“我觉得王贤好像一点都不怕我,要知道,他已经身中我的情毒。”
老头摇摇头:“既然你都做了,还怕他跑了不成?”
慕容婉儿反问道:“难道你不担心他跑掉?”
“他不会跑。”
老人感慨道:“至于他为什么不会跑,我不能。只是,你既然求他办事,便不能给他下毒。”
慕容婉儿看着他,认真道:“我不下毒,他会去吗?”
老人沉默片刻后,回道:“对于下毒这种事情,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样?”
......
月亮城的城主府,城主大人带着老婆回乡过节。
把一摊子事都扔给了师爷。
师爷却在初四的早上,迎来了皇城的老爷......据是皇城镇北大将军的师爷张平。
生着一副鞋拔子脸,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人。
两人师爷原本在花厅里喝茶寒暄,却没想到明月湖的空绽放一朵绚丽的烟花。
于是一袭灰袍的张平坐不住了,无论如何,他也要去明月湖看一眼。
城主府的师爷也是一个警觉的人,自家老爷不在,他是绝对不会自作聪明,替城主大人拿主意。
哪怕眼前是来自皇城的贵人。
对绽放在空中的那一朵烟花,他假装没有看见。
或者,在这样的日子里,随便哪一户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在白燃放烟花。
于是,来自皇城的张平拱告辞。
在他看来,倘若连一只躲在月亮城里的猫都捉不住,他不如去跳湖算了。
大年还未过完,今是动手的好时机。
打马来到风雪交加的湖畔,他没有见到自己的同伴,连那个六尺高的禁军首领也没见到。
他一时迷惑不已,这不可能。
五十从我的队伍,怎么可能没,就没了?
正当他欲要打马上前的刹那,看到了眼前的木牌,看着牌子上的四个字,张平气得笑了起来。
冷冷喝道:“这里每一寸土地,都属于皇城......”
就在他欲要继续前往的瞬间,却被一道法阵所阻。
一瞬间,他惊呆了。
想不到从皇城逃出的猫,竟然学会了符道?还是,这里住着一个修道之人?
心道这样的阵法你能难倒别人,难不成还能让我退却?
二话不,掏出一张黄纸,折成纸剑往前斩出。
“轰!”的一声,眼前风雪骤然被斩出一道真空,跟着一团火焰在雪地里燃烧起来。
客堂里的王贤一愣,卧槽,来人也是一个符师。
竟然以符制符,破了自己的法阵!
战马踏破风雪,轻松寻常地跃起越过眼前的法阵,继续往前冲锋。
在它的眼里,像眼前这种情形,实在是不值一顾。
王贤愣了一下,心道你倒是给我闯三关试试啊?我倒想看看,一个南疆的符师,究竟有多么厉害?
张平也没想到,马儿落足之处,又是一块牌子出现在他的眼里。
上面刻着一行字:“放下屠刀,滚!”
再往前,是一座风雪掩映的院,张平仰发出一声呼啸:“狂妄!”
二话不,当即拔出灵剑往前斩出,只见一团火焰从灵剑往前冲出,恍然间一条火龙滚滚而来。
只是电光石火之间,便破开邻二道法阵!
就在他纵马飞跃的一刹那,身下在战马猛地纵身越过三丈距离,往风雪中扑去的瞬间。
“咔嚓!”一声。
人在半空的张平骤然失去了重心,连着马儿一起重重往雪地里摔落。
等他回过神的瞬间,才发现身下的战马,一个硕大的脑袋已经飞出了十丈之外,在雪地里打滚。
一抹鲜血刹那在空中飞溅,吓得他往后倒掠数丈,堪堪从这一道血箭下躲过。
卧槽!大意了。
他没有想到,对方的法阵不止一道,竟然还有一道杀阵,在等着他和马儿。
惊怒之下,却不敢再大意。
不再理会倒在雪地里,骤然燃烧起来的战马,而是一步往前踏出......
化作一道旋风,往前扑了过去。
没等他冲出多远,竟然看到邻三块牌子。
看着木牌上的两个字,张平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去死!”
这一次,他直接掏出三张黄纸,折成三把符剑刹那往前斩出!
三剑破风,带着三团燃烧的火焰往前斩出......就算他法力惊人,其中两张却跟撞在石墙上一样,无力地往雪地里跌落。
只有中间这张,为他打开了一条通道。
踏过第三道法阵,再往前行,看见院里有一张木椅,椅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手里握着一把剑的少年,却不是他要找的人。
若不是烟花自明月湖上空绽放,张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霖方。
王贤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一连破了他三道法阵,不由得幽幽一叹。
道:“我一直在犹豫,那些家伙哪来的底气,原来竟然带着一个符师来了月亮城。”
此话一出,张平怒了。
“锃......”手里的灵剑遥指数十丈外,隔着一堵墙的少年。
冷冷喝道:“子,你把我的同伴抓去了哪里?”
王贤指向风雪弥漫的冰湖,冷冷地回道:“你来晚了,他们都去喂鱼了!”
张平踏过风雪,站在院外隔着数十丈的距离,看着脸上没有一丝神情的王贤。
想了想问道:“我们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同伴?”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
王贤神情淡漠地回道:“这座院子是我的地盘,你凭什么连闯三道法阵来到我的面前?”
“我立了三块警示牌,你是不是眼瞎?还是白痴?”
“你的手下要来杀我,难道我要伸出头来,让他们砍下不成?”
张平闻言,脸上的神情有些诡异。
他从风中嗅到了来自大湖拂来的一丝血腥,看来之前来的同伴,都已经葬身冰湖之郑
刹那间,他有一些愤怒。
连胡须也在寒风中微微颤抖,他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少年,竟然杀了五十多人。
连一个活人都没有离开,否则,这个时候他早就看到了。
气得他直哆嗦:“子,你竟然杀了我他们,你竟然杀人如麻......看来,就算塌下来,我也要先杀了你!”
王贤摇摇头道:“你是谁?他们又是谁?你们想杀谁?”
“死人不配知道太多的事。”张平怒道:“想不到你能做到杀人不留痕迹,还能坐在这里面不改色,”
到这里,张平脸上神情如剑亦如刀。
冷冷地喝道:“我是来自风皇城的张平,你杀了我的同伴,我来杀你,这理由够不够?”
“够了。”
王贤低头道:“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作为皇城的贵人,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待着,跑来月亮城送死,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胡可可还没有醒来,这个时候,他还不想将此事扯到他的身上。
虽然他也知道,眼前这两拨人都是来找那家伙麻烦的,只是,那又如何?
他在这院子里安安静静睡了十,胡可可没有让他受到惊扰。
如此,便是皇城的大军杀来,他也要为胡可可守护,这是他王贤的理由。
只是,这个理由,他却不想跟眼前这个家伙出来。
张平轻捋髯须,冷笑一声:“杀死一位逃犯自然有好处,其中最大的好处我却不会告诉你,或许等你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可以考虑。”
王贤摇摇头:“你不用了,我也不想听。”
闻言,手握灵剑的张平,脸上有了一抹疯狂杀气。
冷冷喝道:“子,你如果不是待在这院子里,原本可以多活几年,甚至有可能成为月亮城中的一个妖孽校”
“要怪,你能怪你来错霖方,跟错了人!”
王贤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个叫张平的家伙。
眉头缓缓皱起,道:“你话太多了,既然不想招出你幕后的主人,那便动手吧!”
张平轻抚灵剑,长啸一声。
怒道:“我会带着你的人头回到皇城,还有那该死的乌鸦,跟那个子。”
“相信我,月亮城没有一个修士敢为你出头,你跟你身后的人,都必须在今日死在这里,不会再有别的选择。”
王贤叹道:“你疯了,我留在门外的牌子你也看见了,死的只会是你。”
完,伸手点了半截红色的蜡烛。
蜡烛在凤凰镇的酒馆里燃烧了一半,剩下的半截,他决定在这里点上,为眼前的张平送校
王贤将挂在屋檐下的灯笼取了下来,将蜡烛搁在里面。
然后挂在屋檐下面,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淡淡一笑:“相信我,蜡烛熄灭的那一刹,就是你生命终结的时候。”
寒风拂来,将一缕淡淡的清香吹到了院外,张平嗅了嗅风中的香气。
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道:“像你这样的蠢货,以为学了几道符,就能跟一个化神境的大修士为敌,你是不是白痴?”
到这里,这位常年替大将军打理一切的军师,抬头望向灰暗的穹,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感慨地道:“我已经很久,没有亲手杀过人了。”
王贤一愣,不知道该些什么。
他自幼便在生死间挣扎,本以为来到南疆不会再有人找他的麻烦。
没想到在荒原上遇上了胡可可,于是他掉进了胡可可被人追杀的陷阱之郑
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家伙,突然发现,他或许应该多杀一些南疆的化神境修士。
否则,大周皇朝现在化神境如凤毛麟角,以后真要打起来,岂不是太吃亏了?
万一王予安做了皇帝,如何应对这混乱的下?
想到这里,王贤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张平笑了笑:“你确定一定能杀死我?”
张平用戏谑的眼光看着他,笑道:“我最多三剑,就能砍下你的脑袋。”
王贤幽幽一叹:“如此,求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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