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共和国秋风大学的夜晚,微风穿梭于校园的林荫道,
带动着枝叶轻轻摇晃,投下扭曲的影子,宛如一双双无形的手,缓慢而贪婪地向四周伸展。
教学楼的灯光熄灭了一半,整座校园陷入半梦半醒的寂静,
唯有零星的几扇窗户仍透着微弱的光,如同沉默注视着黑暗的眼睛。
实验楼的顶层,一扇窗微微敞开,夜风挤进来,带起窗帘轻轻飘动,像是在无声地警告着什么。
房间内,微弱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三张兴奋又紧张的脸庞。
“快点儿,美,别那么磨蹭!”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等一下!万一真的出事怎么办?”另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迟疑,指尖无意识地绞紧衣角。
“什么事都不会有,别胆,我们玩一会儿就走。”
第三个声音略显不耐,眼神中却也透着一丝掩饰的心虚。
她们围坐在实验楼一间空置的物理实验室中央,桌上铺着一张白纸,
纸上画着简陋的八卦图案,中间用毛笔写了一个“灵”字。
几根半燃的蜡烛摆放在四周,火光微弱,偶尔跳动一下,如同无形之手拨弄着摇曳的火苗。
铜钱被轻轻放在纸面上,三个女生将指尖轻触其上,
领头的女生压低声音,仿佛某种神秘仪式的主持者:“灵啊灵,你在吗?”
寂静。
铜钱一动不动,时间仿佛被拉长至窒息的程度。
几秒后,其中一个女生忍不住笑出声:“我就不可能真的有鬼——”
话音未落,烛火突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铜钱微微滑动了一毫米。
空气仿佛凝固,三名女生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刚才……是你们推的吗?”一个女生颤抖着开口,声音里已经失去了最初的轻松。
“没迎…我根本没用力。”另一个女生连连摇头,手指微微发冷。
烛火忽明忽暗,窗外的风声骤然增大,裹挟着某种不清道不明的阴冷,透过窗缝挤进实验室。
远处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犬吠,在静谧的校园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某种即将来临的不祥预兆。
铜钱再一次移动了。
这次,它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八卦图的“阴”方向滑去。
与此同时,所有的烛火瞬间熄灭,黑暗如潮水般吞噬了一牵
黑暗中,空气仿佛凝滞,耳边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忽然,一阵低沉的呢喃声从房间角落浮现,如同被风撕碎的祷告,
断断续续地回响着,不属于任何已知的语言。
声音既遥远又贴近,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韵律,像是直接在脑海中盘旋,侵蚀着意识的边界。
“谁在那里?”领头的女生颤抖着问,声音再无刚才的镇定,只剩下恐惧的颤音。
没有人回应。
空气变得异常沉闷,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弥漫开来,
像是陈旧的泥土中翻出的尸骨,带着岁月侵蚀的气息。
温度似乎骤降,寒意如无形的触手缠绕上她们的四肢,让人不自觉地战栗。
突然,一道影子无声地浮现在实验室的墙壁上。
起初,它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但随着蜡烛的余烬在黑暗中闪烁微光,
那影子开始缓缓拉长,扭曲,变形,仿佛不受现实规则的束缚。
它的四肢细长,关节扭曲,动作缓慢而僵硬。
最可怕的是,它的头部裂开了一道深长的缝隙,缝隙内似乎藏着某种东西,隐约可以看到不属于人类的笑容。
影子缓缓地朝她们逼近。
“快跑!!”
尖叫声划破寂静,三名女生惊慌失措地冲向门口。
她们疯狂地拉扯门把手,但那扇门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紧紧锁住,纹丝不动。
“救命!救命啊!!”她们的喊声在空旷的实验楼内回荡,
声嘶力竭,然而整座校园却仿佛陷入了一种超然的沉寂,没有一个人回应,没有一个声音回应。
影子的动作越来越快,它的四肢如蛛网般扭动,长长的手臂猛然探出,精准地抓住了其中一个女生的肩膀。
那一瞬间,女孩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僵硬,瞳孔瞬间放大,嘴唇微微颤抖,
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连一丝喘息声都发不出来。
她的脸色迅速褪去血色,眼白渐渐爬满黑色的脉络,像是一只正在被吞噬的破碎瓷娃娃。
她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无力地倒在地上,像是被抽空了灵魂。
房间里,呢喃声愈发清晰,仿佛整个黑暗都在低语,述着某种无法理解的禁忌之言。
剩下的两名女生浑身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但她们的喉咙仿佛被扼住,
所有的恐惧化作沉重的压迫感,令她们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墙上的影子微微偏了偏头,裂开的缝隙缓缓扩大,露出更多不属于人类的齿粒
它在看着她们。
它在……微笑。
“还真是不作不死。”
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仿佛这不过是某个深夜无聊的玩笑。
下一秒,房间那扇被死死封住的门毫无征兆地“砰”地一声弹开,
撞在墙上,震得门框微微晃动,发出一阵刺耳的回响。
黑暗的走廊里,走进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运动外套的青年,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骨架清晰的锁骨。
他的步伐慵懒而轻盈,像是夜色中游荡的影子,
然而,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却让人无法忽视——没有半分温度,却藏着某种难以捉摸的锋利。
“沈清河!”
领头的女生猛然认出了来人,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惊恐地扑向他:“快救救我们!”
她的手才刚伸出一半,就被沈清河一记冷淡的眼神钉在原地。
她僵硬地站在黑暗与微光交错的边缘,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连喘息都变得艰难。
沈清河叹了口气,目光在地上的铜钱、熄灭的蜡烛,
以及墙上那扭曲蠕动的影子间扫过,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灵币占卜?你们还真敢玩。”
他目光微微一沉,径直望向影子,那眼神既像是在打量,也像是在审牛
“你们的好奇心过剩,可不代表我也乐意替你们收拾这些烂摊子。”
那影子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瞬间开始剧烈地扭曲,
像是害怕,又像是愤怒。黑暗在墙壁上翻腾,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刺耳尖啸,
整间实验室的温度骤然下降,冷得仿佛连血液都快要凝固。
沈清河不慌不忙地伸手,手掌探入虚空,一柄细长的剑缓缓浮现,被他稳稳握住。
剑身漆黑如墨,泛着深红色的流光,那光芒流动着,如同活着的火焰,被囚禁在剑刃之内,低声咆哮。
“燎刃,醒醒,有活干了。”
他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
剑身微微颤动,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回应他的召唤。
刹那间,空气骤然炽热,杀气如烈焰般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那影子像是被火灼了一样,剧烈地扭动起来,发出痛苦的嘶吼。
它再也无法伪装成诡异的暗影,而是从墙面剥离,
露出了它真正的形态——一团黑色的不祥物质,没有固定的轮廓,
像是一片活生生的噩梦,黑色的裂隙在它体表不断开合,如同无数张扭曲的嘴在无声地咀嚼着现实。
影子骤然向沈清河扑来,速度快得像是一道黑色疾风。
然而,他的动作更快。
燎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剑光如燃烧的红色雷电,
瞬间撕裂黑暗,一剑斩断了影子的一条手臂!
影子剧烈抽搐,挣扎着退后,它的断裂处没有血,
而是流淌出一种浓稠的黑色雾气,雾气在空气中扩散,如同瘟疫,腐蚀着地板和墙壁。
它发出尖锐的咆哮,声音怪异而刺耳,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它开始挣扎,试图逃走。
沈清河轻哼一声,眼神冷漠:“别想着跑。”
燎刃再次挥出,剑气如流星般落下,炽热的光芒瞬间将影子的身体笼罩!
那黑色的存在在剑光下剧烈地扭曲挣扎,嘶吼声越来越尖锐,
越来越痛苦,最终被烈焰吞噬,被彻底撕裂成无数碎片。
影子的残骸在空中翻腾,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郑
沈清河缓缓收剑,血色的光芒在燎刃的剑身上流转了一瞬,随即归于沉寂。
实验室里恢复了黑暗。
他看着地上昏迷的女生们,皱了皱眉,眼里没有任何怜悯,只有疲惫的厌烦:“麻烦。”
他弯下腰,将她们一个个扶到安全的位置,检查了一遍,确认她们只是受了惊吓,没有性命之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看向那张仍然留在桌上的白纸。
“灵”字的墨迹已经晕开了,纸面上浮现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形地撕裂过。
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像是某种低语仍在耳边回响。
沈清河的指尖轻轻按在桌面上,眉头微皱,眼底掠过一抹异样的冷光。
“深渊的气息……开始靠近了。”
他的声音极轻,低得几乎被夜风吞没,但那语气中却透出一丝警觉,一丝……隐约的不安。
他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里仍然昏迷的三人,最后一眼扫过那道已经化为虚无的影子存在。
然后,他转身,离开。
楼道里的灯光依旧昏暗,他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在这寂静的夜晚,听上去像是一道跨越现实与深渊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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