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许我最后一次任性我要救我孩子。”
“孩子你可以再有,万一、万一你真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办。”
他不敢冒这个险,输不起
可步凉也颓然垮下肩头,轻轻的问他,“还能有吗”她径自摇了摇头,“如果用你的命可以救我的命,你肯吗”
翘楚倏地抬起头来,眸色明亮,显然是不言而喻的答案。
于是,她就笑了笑抚上肚子,着,“他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我愿意用性命相搏的人。”
此刻,步凉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柔和的、温暖的光,那是这些日子以来翘楚时常见到的另一个她,一个从未想象过的上官遥君。生为男人,翘楚自认懂不了作为母亲的那颗心,但作为一个爱着上官遥君的人,他已然明了她的决心,容不得任何一个人动摇,所以刚才才会了那么一番话撵走了这世上另一个一定可以影响她的人。
“一个半月。他不能足月,你也等不到那个时候。”这是作为一个大夫最后的妥协。吗宏页弟。
步凉轻轻的颔首,又低下头去不断的抚着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好像也予以回应,伸展着手碰触到步凉的掌心,噙在眼里许久的泪水忽然就变成一个珠子,落了下来。
翘楚给步凉施了针将毒像治疗茴梦香那样积于一处,只是上次是为了解毒而这次是为了护住孩子。
翘楚告诉步凉,这次是新的一味毒侵入她体内与原来残留的茴梦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更为猛烈的毒药,饶是翘楚被称为神医都不一定能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照理,步凉也是懂医的人,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稍微闻一下就能察觉,而这次却无端让自己沾上了毒药,翘楚着实有些想不通。
步凉沉思半晌指向一侧的柜子,“你检查下那药,是否有问题”
瓷瓶很眼熟。
她指的是翘楚配给她清理体内茴梦香余毒的药。他走过去取了过来,扯开药塞闻了闻拧着眉头摇了摇头,“没有问题,我给你的药怎么可能会有毒呢。”
步凉微微摆首,回忆多次服药后的情形越加怀疑,“你再细查一遍。也是在姜国的习惯,平日里每隔三西荷就会把食用的杯碗餐具用滚水煮一遍,我又向来不戴任何香囊佩饰,唯一一直使用的东西就是你给我的药。”
不疑有他,翘楚赶紧取出一粒药丸来,放进茶碗之中又倒了杯清水进去,再从医袋中取出另一个瓷瓶和一枚银针来。他先将药丸碾碎溶于水后,取了银针试了试,无恙;他又倒了一个瓷瓶里的药水进去,再用银针一试。
浸了药水的针头变黑了。
翘楚颓然一下坐到潦子上,“果然是这药。这药里的毒应当极少,但你日日吃夜夜服,积少成多是以这才被我诊脉诊出来了。好歹毒的心”
“歹毒,不若是谨慎。”眼珠子转了转,步凉在脑海里搜罗着可能作为的人,也囊共就那么几个,但都应近不了草庐居的才是。
翘楚收回银针拿上两瓶药就利落的起身朝外走,没自己要干嘛,但步凉知他一定是要去把自己草庐居里的所有东西查验个彻底。
所以三后,翘楚顶着黑黑的眼圈来到奈何苑时,手里还抓着一个布袋子,朝桌子上一扔。
“降株草。”他摊开来给步凉一看,“是这味药。”
见步凉拧起了眉头,翘楚继续解释道,“草庐居的药都是睿王府采购回来的,每一样我都检查过的,就怕有人在里面做手脚,直到刚才我在角落里看到这袋还剩下的降株草才记起,只有这一味药我没有验过。”
宋西荷一听当即就火了,逮着翘楚大骂道,“为什么就这个不验,你故意的吗”
翘楚没反驳,也是自责的道,“因为,是碎玉送来的。”
碎玉?
自从发觉萧临对她的身份起疑,步凉就慢慢开始疏远碎玉,一度甚至是打算要她的性命的,但翘楚既她已中了茴梦香命不久矣,又念及腹中孩子,这才听之任之。而这些日子。显然她是放松了警戒心,全心全意的扑在了孩子上面,居然就把她给疏忽了。
依照翘楚的回忆来,降株草是他所购药物的其中之一,那日门房送来他清点时当即便发现差了那么一味药,正想着找孙二贵的时候碎玉就恰巧给他送了去,并且还谎称是步凉发现,才让她送去的。步凉是懂药理的,对毒物也颇为敏感,是以翘楚才认为那袋降株草应是得到了步凉的查验,就给疏忽了。
“我懂医,但碎玉不懂。”步凉拧着眉头看了看被晒成干叶的药,但她得并不大彻底,是以翘楚也没太明白。她收回目光看向他,解释道。“能丝毫不差地把握住这药草染上的毒性,你认为会是个伺候人衣食住行的普通丫头能干得出的事儿吗。”
“你是……”
“许是从步家被抄的那时起,这丫头就已经站到了我的对立面去了。”想起碎玉,总不会忘记大婚当日她欺软怕硬的嘴脸。但就是这么一个丫鬟,在自家姐私奔远走时,为了保住主子和她身后的步家而愿意独自留了下来看住她这个假货,这就足以明步家对于碎玉而言的重要性,亦或是真步凉在她心中的重量。
可能也是冲着她这份忠心,这么久以来步凉到底也没有太为难碎玉。只是如今真应了她爹上官贾士的那句话:妇人之仁,害人害己!
她的一生当真半步都错不得。
“西荷,你去把碎玉找来,我要问问给她降珠草的冉底是谁。”
西荷自是不敢怠慢赶紧转身出了门去。然而她找了整整一把睿王府上上下下翻了遍都没见着碎玉半根汗毛。
就在几人揣测碎玉是不是知道事迹败露,便已经遁走的时候,她又忽然出现了。
那是三日之后又一个黎明,晨曦的微光叫醒了早起的丫鬟奴才们,拿着笤帚在奈何苑门前扫着地的奴才偷懒跑到池边的大石头上一屁股坐下,双手握着笤帚借着力睡了场回笼觉,等着他的老师傅来监察的时候才给一个栗子将其打醒。
老师傅骂骂咧咧的教训时,瞥见池中漂着的一团。自觉老眼昏花的揉了揉眼睛,又拽着奴才指了指那东西,“你瞧瞧那是什么!”
于是两人一道研究了许久,最后恍然大悟的惊呼了起来。
等着捞起来时,果不然就是失踪了数日的碎玉。
西荷气恼不已,明知道碎玉是被人灭口的,但线索就在这儿给断了。揪出指使她的人就难了。
“不一定。”
这次敢这么笃定的居然是翘楚,极让宋西荷意外,她挑眉倒要问问看,“怎么个不一定法!”可见他一张嘴,宋西荷又忍不住抢了话头,讽刺道,“你可别什么只要一个个的去查,总能查得到。神医大人啊,您可别忘了现在咱们手里可没人帮着查这儿查那儿的!”
“宋西荷,你做不到那就闭嘴!”对于西荷的揶揄他也是没了好脾气,更没顾忌这话伤不伤人便转而看向步凉,“降株草里含有的毒药并不好找,但是我是大夫自是能找到这毒药的源头和去处,给我些时日我必可以给你一个交代!”
“好!”既然翘楚敢许诺,步凉也就信他。
其实,查出到底是谁下的毒。就当下来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但翘楚深知她的性子,尤其这次还差点山了孩子,那么若不让她知道又岂会就此安心。
故而,翘楚又是不眠不休的用尽了所有的人脉,几乎是跑断了两条腿更打着自己神医翘楚的名号欠了好些人情债这才将得到的最终结果交给了步凉。
上面写着四个字:镇国侯府。
“傅景渊!”宋西荷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管不住自己的脚,脑子发热的就要往外冲去找人算账。
翘楚顺手捡了一根银针扎在了她的肩头,令其全身酸软发麻,还没走到门口呢,就已经扶着门橼跌坐了下来。他摆首扫了一眼就朝步凉问道,“你认为是傅景渊吗。”
步凉寒着一张脸,不置一词的起身绕到西荷身边从她肩头取出那枚银针来,简单的了句,“带路,悠然居!”
她不是西荷,听到镇国侯府就认为是傅景渊,傅景渊虽然多次与她作对,那也不过是因爱生恨,对她的冷淡与漠视恼羞成怒了而已,但到底傅景渊也都会在最后关头放她一马,因此要她命的这种事就目前来他还做不到;而且,他是沙场上的战将为人做事大多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就拿上次抬着枪就冲奈何苑来,这种私下毒药的事儿他不屑做。
是以,都道傅景渊是镇国侯府的主子,但睿王府也有一个人是出自镇国侯府的。
傅曲意住的悠然居,步凉也是第一次来,临到门前了她顿了半晌又退了几步将院门外的雕花装饰以及门匾瞧了个仔细,与临意斋是相生相应的,就是那悠然居三个字都是出自同一个饶手笔。
若不注意,当还以为来的是临意斋呢。
“主子。”一只脚都跨进门槛的宋西荷见到步凉脸上不易察觉的悲凉时,担忧的也一并退了回来,把自己整个人都罩在了她的头顶遮住了步凉所有的视线,颇为无奈的着,“主子,您放心好了,等会儿奴婢把她打得满地找牙!”
步凉淡然一笑,“不用,我自己来!”完,拨开西荷就径自往里走了去。
进到悠然居时,傅曲意正在三四个丫鬟的伺候下更衣,宽宽的外衫刚套了手臂处,露出白皙纤瘦的锁骨和肩头上乌青的一点。
她似羞赧的惊叫了一声后却依然露出那扎眼的痕迹大摇大摆的朝步凉走来,“姐姐这是有何要事呢?竟有空来我这悠然居……”她慢慢悠悠的环顾了一周后,转回头有些可惜的道,“姐姐是想见王爷吗,怎么办呢?王爷去宫里了,真是不巧啊,姐姐既然来了,就请坐吧,不准王爷一会儿就回来了。王爷也真是的,姐姐肚子里可怀着孩子呢,他却总忙着事儿没能去见姐姐您,实在是不过去!妹妹也是了他好多次了,王爷啊,就是任性不愿听妹妹的话。”
傅曲意还当真想留步凉,亲自给她斟了杯茶递到跟前,挑着眼角打量了一番步凉眼里的血丝,很是可怜的拈着丝绢抚上她的脸颊,“姐姐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老,瞧着脸瘦的,哪里还有下第一的样子啊,翠绿啊赶紧给姐姐拿面铜镜来让她自个儿瞧瞧,真是让人讨厌啊!”
“什么呢!”宋西荷一把将傅曲意撩开,并故意拽扯着她的手臂留下深深的印记。
悠然居的那几个丫头赶紧冲了上来将傅曲意给扶住。要是被步凉给骂几句还得过去,可被她宋西荷给碰怎么都是不过去的。
傅曲意抚着被西荷掐得红肿的痛处,大声喊道,“来人啊!将西荷给本王妃拉去静思园……”
话还未完呢,她那宽大的外袍就被人拖拽着从丫鬟们的手里拉了出来,一撩甩到了门板上!傅曲意的头磕在了上面,顿时眼冒金星脑子犯懵,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着大声斥责西荷的时候,却见着顶着肚子的步凉甩着不知从哪儿掏出的匕首,借着门外的阳光泛着森冷的杀意来。
“来、来人啊!”面对那毫无波澜的眸子,傅曲意的内心陡然害怕了起来。
可是,屋子里的丫鬟们也似乎不敢靠近,只能一味地呼救大剑宋西荷也由着她们扯破嗓子的喊,只要她们不上前伤着步凉就成,所以她就挽着臂膀直直的挡在她们跟前不许靠近。
步凉走上前腾出空余的手撑在傅曲意的肩头上,拿着匕首的锋利的刀尖游走在她如花似玉的脸颊上,勾起薄唇的冷意,“我不大喜欢对女人动刀子,傅曲意你是第一个,应当荣幸!”着,刀子沿着那颤抖的肩头,“你是不是觉着你这欢爱的痕迹很漂亮,你应当没见过更漂亮的。”话音一落,刀尖一点点的扎进了那刺眼的淤青之中,顿时鲜血直往外冒,描出艳丽的一朵花儿来。
看着傅曲意脸上的痛苦和刺破耳膜的尖叫,步凉好似不耐烦的更狠地往下扎,似乎都能听到匕首刮着骨头的声音。
屋子里原本的呼救声一瞬间就变成了哭声。
傅曲意挣扎着想逃,可步凉箍着她肩头的手显然是用了力的。不过,到底是怀有身子的人,步凉也不敢太使劲儿怕反伤了孩子,所以让傅曲意的动作越加的大了起来。
宋西荷见步凉吃力,便一步上前将傅曲意重新牢牢的撑在了门板上,好让步凉的身体能够得以喘息。
步凉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自嘲似的摆了摆头,扫了一眼匕首上的血之后再次对上傅曲意那道赤裸裸的恨意。
“傅曲意,我这人很气,凡事都睚眦必报!你想害死我的孩子,只不过我以后总不能也对你的孩子下手吧。我可是很讨厌跟你一个德行!”重新握着匕首滑向傅曲意因为痛苦而抽搐的身体,苍白的脸上虽有不甘但更多却是害怕,这让步凉非常满意。
是以,她笑了笑将匕首对准傅曲意的腹,接着道,“所以,我还是一劳永逸的好。”接着,步凉凑到她的耳畔,呵着气轻声了些什么。
傅曲意的脸色立马突变。
“不、不、不,不!”她嘶吼似的尖叫着。
这才是步凉最满意的表情啊,从心到身的惧意……莫不叫人痛快极了!
可步凉只是轻轻的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来,将刀尖对准位置后稍微往前一推,没了大概只有指甲盖那么多的长度,傅曲意便哭着叫道,“我求求您放过我,求求您不要啊,姐姐,妹妹错了,妹妹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住手,求您饶了我吧,我发誓发誓再也不跟您争了,不挑拨离间,不暗中下毒手,我会告诉临哥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都会去承认,求姐姐您放过我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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