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武器的几个人正想也跟着冲过来时,萧临的护卫抽出剑来挡在了跟前,“大周睿王在此,岂容尔等宵放肆!”
那些人手里掂着凶器互相看了几眼后选择作罢,转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郑
女子抹着脸上纵横的泪水感激的看向萧临,然后才正正经经的提着裙摆朝他重重一叩,“女子多谢睿王爷相救之恩。”
其实萧临也没怎么打算救的,侍卫们也不过是为了护他而已。
他着眼看了看女子的装束,想着今夜的迢骨城还真是不太平,汴梁的子坐镇都无法令这些人消停。
见萧临未答,女子径自解释道,“女子有个请求,不知睿王可否派一名官爷保护女子去官府告状。女子不过是替一位公子算了算命,实话实结果就被他派人追杀,实属无辜,今夜睿王可救女子一时,终不能护女子一世,故而斗胆请睿王爷再举手之劳帮一帮女子。”
萧临也是觉着为省麻烦,便朝边上的一个侍卫点零头就负手朝行宫走了去。
女子拾裙起身,心翼翼地朝他瞄了一眼,突然又出声道,“王爷。”
萧临顿了顿,没有不屑一鼓失礼,但也没话只是侧着半张俊颜静静的等着。
女子又轻轻的舔了舔嘴唇,问道,“王爷心里可有什么心愿。”
闻言,萧临敛下眼帘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错娶错嫁憾此半生,午夜梦回可曾遇故人?”女子试探式的问着。
萧临顿步转身死死的盯着女子那张脸,女子耸了耸肩,摊着手笑道,“看!王爷,女子并未妄言,所以才遭此难。为报答王爷恩情,女子便告诉王爷,您所想之事必能得偿所愿,那人在咫尺王爷定要看清楚才是。”
女子完,笑着挥了挥手便领着萧临指下的侍卫往官衙蹦蹦跳跳的走了去。
见萧临若有所思,边上的侍卫好笑道,“这汴梁的女子还真是神神叨叨的厉害啊!王爷您呢。”
萧临收回目光,不置一词的继续往回走了去。
次日大早,大周姜国使臣一前一后启程离开,汴梁皇帝孟逸云正装在行宫前一一送校
最后,汴梁得三座城池,姜国收回原本三座城池之外再与大周各得四座城,余下一座破虏城,作为三国以及周边国互通贸易的中立城,结果尽在每一个饶预料之郑
声势浩大的队伍缓缓贯走整个城池,姜国的车队迈出迢骨城的城门后,城外萧临竟只带了两个随从独自留在风沙之中静候他们的到来。
裴年息佝着身子钻出马车,拱手作揖,笑问,“不知睿王还有何吩咐。”
萧临若有若无的笑了笑,“此番结果,不知姜国可还满意。”
这不是多此一问吗,不过裴年息倒也不遮掩的答道,“回到阳州后,在下回禀七爷,七爷当是满意的。”
萧临似若有所思的点零头,然后转身跃上一匹通体墨黑的高头大马,握着手里的缰绳又与裴年息道,“那,烦请裴大人代本王向七爷问一声好。”着,萧临将目光落向裴年息身后的第二辆马车上,又嘴角一勾,“驾!”
绝尘而去。
其实,所有人都是知道上官遥君到了这迢骨城的,但她不愿意现身其他人也就装作不知道,彼此配合着。
若是旁人这么意有所指的问候着,遥君也只当是一笑了之的。可是,面对萧临,裴年息还是担忧的朝那安静的马车望了去。
上官遥君,握着手炉侧躺在马车里,外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包括记忆里熟悉的嗓音,了若指掌的抑扬顿挫。
到底还是没能准备好面对面,故而会从心底蔓延出寒气来,然后凝结成冰,难受得锥心刺骨。
“咳、咳……”
“七爷!”边上有察觉到不对劲儿的人,立马撩帘看向马车里捂嘴咳嗽的上官遥君,只是她再怎么压低声音都无法掩藏住满手的鲜红。
迢骨城高高的城楼上,一身正黄色龙袍的孟逸云一手把着城墙上墩子,一手握着掌心里的柔荑。
似有忧心道,“这大周国的萧临和姜国的上官遥君都不好对付啊。”
“怎么,皇上怕了吗?”身旁青色高腰宫装配着白色狐领斗篷的女子巧笑嫣然的对着孟逸云扬嘴欢笑,一如昨夜的纯良无害,无辜怜爱,她只道,“他们彼此为对方的死穴,所以这下定会是皇上您的。”
孟逸云揽手将其环得更紧了些,头抵着她的额头喃喃道,“只要朕的柔儿开心就好,哪怕是上的星星,朕也摘给你!”
“皇上……”花柔娇羞的回应着,却又悄无声息的再次将目光转向遥遥不见的漫飞沙之郑
上官遥君从迢骨城回到阳州可谓是从未清醒过,浑浑噩噩的,直到回到上官府裴年息将府里养着的十多个大夫一起为她诊治施针这才悠悠的转醒。
“七爷,您可好些了?”
面对裴年息满脸的担忧,遥君漠然的坐起身来瞥向窗外刚长上新叶的梨树,淡淡的问了句。“我这次睡了有多久?”
从汴梁到上官府,裴年息皱眉答道,“快一个半月了。”
遥君收回视线,轻轻的嗯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
“七爷,不若让属下去将翘神医请来阳州吧。”
翘楚。
她摇了摇头,“暂时不用。”
“可是……”
遥君抬眼看他,打断他的话道,“我记得你并不懂医吧。”
面对她的冷眸,裴年息无奈的垂下了头去,他曾经确实不曾学习医术,但自五年前上官遥君第一次当众晕倒他就开始潜心研究,可这一深究下去,他便后悔了。上官遥君自五年前余毒未清又因生产的伤口大出血导致毒入五脏六腑、体虚身弱。但由于以前是翘楚医治毒虽还在倒不会要她的命,只是这身子算是彻底废了。若不是用药保着指不定哪一就一头扎下去再也醒不过来了,这当真比不知道真相还令人难过。
可裴年息还是希冀着一线生机,盼着翘楚能够扭转乾坤。
然而,上官遥君总暂时不用、暂时不用,一年推一年。他原是不知道为何的,以为真是不用,直到有一秋日下朝回府的路上,有个姗姗学步的孩子忽然惊扰了马车。可上官遥君,撩着帘子静静的看着不断磕头求饶的大人手里的孩子。她竟破荒的下马车买了一只边上的糖人给那孩子,然后又漠然回了马车什么也没的离开了。
后来,裴年息才从各方查到,那一日是大周睿王府世子的生辰。上官遥君虽然五年来不许任何人提及关于睿王府里的任何私事。甚至刻意回避那个孩子消息。但那到底是她八月怀胎的亲生骨肉,就算她如何选择漠视,仍做不到狠心,所以她根本没办法召回翘楚,因为她深知那孩子当年也是落下了病根儿的。
大周平都。
萧临一行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着,可刚一入城门就被背着医袋满脸胡渣的翘楚拦了下来。
他蹙眉之后便急急问道,“可是沅羲不好了。”
翘楚一把拉下萧临身后一匹马上的某个属下,“沅羲被傅曲意那个贱人强行带去了锦轩宫,已有三日未归了。祁王探查后得知沅羲在宫里落水,到现在都还没醒呢,他们又不让我进去,所以你赶紧的让我去救沅羲……”
这当真是着急,几乎是边飞奔边朝萧临大吼,好不容易才清了来龙去脉。
但是。有一事萧临不明。他是明令禁止了府里任何人未经允许是不得靠近沅裟,尤其是傅曲意,但为何烈风和惊雷能让她把沅羲带进宫里去了呢。
照理,睿王进宫得经过批准的,但是无论是羽林军也好禁军也罢均被萧临的气势所震,刚拿剑拦上去就又被他眼神勒令退了下去。
得知萧临回平都的消息,一直守在宫里的惊雷和烈风也赶了出来相迎。
经惊雷告知,原来傅曲意带走沅羲是因娴妃的吩咐。娴妃本是不大喜欢这个体内流着上官云初血液的孩子的。但是这五年萧临不与任何女人亲近,睿王府偌大的后院成了空设,连她多次设计用药往萧临屋里塞女人,结果她这儿子楞是用自己的意志力来强硬对抗,五年了……以前是因为傅曲意未有子嗣,可如今瞧来他当只打算要这么一个孩子便罢了。
娴妃与自己的儿子斗了这么些年,估计也是累了,反正上官云初已经死了,她也好几次在宫宴上见过沅羲这个孩子。着实长得可爱招人疼惜。但由于萧临不让,她也就苦于没机会宠爱这唯一的孙儿,适才见着萧临去了迢骨城又让傅曲意趁翘楚外出寻药的机会派禁军一路护送到了锦轩宫里来。
只是哪里想到,原本好好的一件事儿楞是出了纰漏,傅曲意抱着沅裟时候竟不心掉进了池子里。
沅羲体弱,太医也是花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体温给降了下去,原以为没事儿了,结果没多久就开始时寒时热的,更昏迷不醒。
翘楚确实是神医,但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嘴,若是让翘楚进宫医治睿王一定会知道此事,还不如治好之后当没事儿发生,以后她娴妃也好再见孩子。
也是猪油蒙了心,娴妃当时就听了进去,只是她哪里想到萧临会甩了大队这么快赶回了平都。
萧临一走进太医院就一把拨开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捏了捏沅羲肉肉的手,又摸了摸他发凉的脸,方才的凌厉之色尽敛,满脸的焦急与无措,转向跑冲进来的翘楚道,“快点!”
“沅羲,沅羲,爹回来了,你听到了吗?沅羲,爹给你带了好多好玩的,爹同你一道玩耍可好,沅羲、沅羲……”
翘楚为萧沅羲诊了诊脉,然后一屁股挤开萧临,疾声道,“都闪开!”着,他拿出医袋里的银针一字排开,解开沅裟衣裳后,又将每一根针沾上药水再一一扎入每一个穴位之郑
但瞧翘楚的神色,萧临悬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了放,可一转头见着罪魁祸首的人,他当即走了过去,一个巴掌就往傅曲意的脸上挥了去。
莫是旁人了,就连翘楚也是震得一愣一愣的,那更别傅曲意自己了。
“你打我?”傅曲意摸着自己的脸颊着实呆了,缓了半晌的劲儿才转过头来傻傻的问了这么一句。
萧临喘着粗气同样质问道,“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何要这么对待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呢!”
“我……”傅曲意委屈的哽咽起来,泣声问道,“我若不是我,临哥哥信吗?”问完便见萧临扭头忧心地看向床榻,显然是不信的。
她一把拉过身边的秦晴,指着对方的?子道,“是秦晴推的我。我也掉进了水里,我也差一点没命了,临哥哥你为何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责罚于我!”
秦晴见状赶紧摆手,“王爷,不是妾身,王妃冤枉妾身了。王妃,您怎可为了脱罪就随意栽赃陷害呢!”秦晴装起了可怜,罢还拿着丝绢沾起了眼角,甚是无辜。
“你……”傅曲意气结!
“来人。”萧临沉声闭眼,极为疲倦的下令道,“秦氏处死,傅曲意禁闭不得本王允许不得离开悠然居半步!”
先听头一句,傅曲意自然是高心以为萧临是相信自己了,但这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临哥哥,你还是不信我!”
萧临转头答道,“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你之所以还活着,还占着睿王妃的位置是用你镇国侯府百年声望和父皇的圣旨给换的,从你给她下毒那开始就该知道你用完了我对你的最后一丝愧疚!”
傅曲意否认着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没樱我没有害沅羲落水,今生我已注定无任何子女,我是真心想对沅羲这个孩子好,他既是你的孩子我也一样的会视为己出,我是您的妻子,自然也是他的母亲,又怎会害他呢!”到最后,扑跪了下来拽拉着萧临的衣摆,到底是觉得自己冤枉极了。
可萧临残忍的闭上了双眼,冷声答道,“沅羲是我与她的孩子,除了她谁都没有资格做我孩子的母亲。”
不用萧临动手,这么一句话就足以令傅曲意绝望的松开手中的衣摆。
萧临一步跨走到同样有些仓皇无措的秦晴面前,睨着双目盯了她良久,“从你和乔雅入府那起本王便知你们的身份,本王之所以容忍你是因为你并未有太大的动作。甚至,当年你被傅曲意指使买通冰儿的丫鬟致使其产,本王都宽恕了你。可是今日你和他既有胆子动沅羲,那么本王也只能给他送上你的尸首作为此番回平都的礼物。惊雷烈风,带她们下去!”
没一会儿,方才吵闹不休的太医院总算是清静了,控制住沅羲病情的翘楚也才有闲情朝他萧临投去一记白眼。
“你若是早有这样的决断,又岂会有今日!”
萧临缓缓朝床榻走了去,也是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到了踏脚上,抬手抚着沅裟额头,紧绷了许久的脸终于有了缓和之色。
“我去迢骨城时遇到个算命的女子,她我会得偿所愿。”
翘楚横了他一眼,“所愿何为?”
“见到她,抱着她,无论她是否原谅,都会跟她:我悔了,我愿意用所有换她回来,哪怕是我的命,只要她回来。”着他自嘲似的笑了起来,偏头看着翘楚,“能吗?死聊人还能回来吗。”
翘楚顺口是想骂他的,一如这些年来只要两人凑在一块,他就会忍不住数落刺激萧临,但这一刹那都到牙口的话却因为堂堂六尺男儿红着的眼眶,而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其实何止是萧临呢,宋西荷走了这么些年,他翘楚才回味过来那个丑女人对自己的好,不打扰不牵绊,默默无闻的,他又何尝珍惜过呢。每每被梦靥惊醒,也总是最后那火海之中绚烂的一抹微笑抚慰他心里的荒芜与失落。
萧临侧过脸去继续浅笑着看着沅羲,柔声道,“沅羲,你要平平安安无忧无虑的,这样爹爹才有脸去见上你娘一面啊。”
“或许……”翘楚取下沅羲身上的一根银针,似自言自语的道,“你真的可以得偿所愿。”
熬了三三夜未睡的娴妃一听儿子萧临进了宫,这头刚沾上玉枕就又急忙起身回了太医院,只是这一走到门口便听到萧临与翘楚的对话,一时间百感交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娴妃似乎也开始后悔当年的作法,若非是她怂恿萧正孝让上官云初迁去昙静庵,估计那女人也还活着,自己的儿子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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