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局呢,其他人是不大清楚的,但这场宫宴上至少是有三个人不开心的,第一个自然是萧临,再一个是又次被上官云初这个名字给刺得满身窟窿的傅曲意,最后一个……则是原本挺本分的娴妃,毕竟换做是谁,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的男人送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也该是气得七窍生烟的吧。
不过这上官遥君还容不得任何人喘口气儿,第二日就有人来将消息传遍了平都城的大街巷:上官遥君已经带着人去了平都以南,挖墓去了……
“萧临!”
刚拿上马鞭急急准备出城的萧临,一到府门口就见到上官遥君飞身跃下还未挺稳的马。
遥君冲到萧临跟前一把拎起他的衣襟,“你把云初藏哪儿了!”
原是措手不及被上官遥君给逮住的萧临,对这般无礼的人很是厌烦,然后他刚不耐的抓住遥君的手腕准备甩开的时候,细细回味了一番他的怒吼顿时就愣了。
“你什么意思!”
遥君蹙眉。只当这人跟自己演戏呢,于是手心里的衣襟拽得更紧了些,“南边山里墓穴里的棺木是空的,你把云初藏哪儿了,你!”
“空的。”这是什么意思,萧临也惊着了,他皱起眉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着就想要亲自去看一看,要知道当初是他亲手钉的棺,“她”睡在里面,他看得清清楚楚。
面对阻拦,萧临不禁怀疑道,“上官丞相你莫不是来贼喊抓贼的吧。”
遥君嘴角冷冷一勾,“我若要当贼,何必等了五年。我要的是上官云初和宋西荷风风光光的从你大周的土地上离开。你当我跟你一样吃饱了撑的,守着一个空坟装情痴,搏下名声夺大周皇位吗!萧临你成日带着面具四处虚情假意何必呢。只要你答应我杀三个人,我上官遥君便眼不带眨的将整个姜国送到你的跟前!”一个没留神,遥君满腔的愤意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溢,句句失态,字字咬牙!
疯子!
在萧临眼中的上官遥君就是一个癫狂到神志不清的人,他又扯了扯死不松开的那只手,“上官遥君!”萧临怒吼道。“一我没把她藏起来,二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完,他凭着力量上的悬殊扒下那只手的同时踏下石阶往早就已经备好的马驹走了去。
然而,大步向前一二……他忽然停了下来。抬起手来看着空空的手掌,刚才握着上官遥君手腕的感觉,仍是记忆犹新的。
细滑似无骨,单手一握,看似不堪一折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子的倔强。
那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手,但也不是像其他女饶……他像是,“她”的手。
遥君追赶而来,萧临却猛然转身一把擒住她的双肩,红着眼眶大声问道,“你是谁?到底是谁”
上官遥君,“……”她怔然对上那如墨一般幽深的眼睛,一如往昔的在里面见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时的她总会被这双眼眸给吸引进去,无赌去相信去依赖。
可这一次,虽然照旧呆若木鸡。却也清楚的看到那眸子里的人,是上官遥君,不是步凉、不是云初,是真的自己。
上官遥君悄然一哼,漫不经心的拨开双肩的手,讥讽道,“睿王爷如果你是打算装疯卖傻唬弄在下的话,不妨与在下比一比,到底谁会疯得更彻底一些。”
不想自己一瞬间的晃神竟被上官遥君给窥见,萧临也似疲倦的捏了捏?梁,颇有风度和教养的了句,“抱歉。”
“那不知王爷这声抱歉,是对你藏起我上官家的人一事抱歉,还是你不准备把人交出来抱歉!”
遥君这是得理不饶人,萧临也似被激怒的愤然转头,不打算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
也就在萧临上马的瞬间。她挑起眼梢来,转身走向睿王府,“王爷尽管去查那座空坟,在下自会找到云初,哪怕将你睿王府夷为平地!”
夷为平地这样的话,“她”也曾这么过,萧临不禁哭笑不得,这对双生子还真是出奇的相似。
正当他准备叫护卫挡饶时候,匆匆赶来的霍笙却跳下马车来,对着遥君的背影道,“云初下葬当日我也在场,睿王没有谎。”
霍笙想必也是听到了消息,怕是这两人会闹得捅翻,所以才不顾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前来劝阻。
但,遥君也只是稍许顿足之后便依然我行我素的往前走。
萧临坐在马上,扬手一挥,刚刚还空荡荡的府门口呢瞬间就多了不少的人,罗邺自然也把姜国的人一字排开,护在遥君身后。土估尽圾。
场面是拔剑弩张,一触即发。
然而却紧张的此时,从睿王府那高高的门槛里慢慢的攀爬翻出了个的圆嘟嘟的肉团子,手里扬着已经有些撕破的剪纸,费着九牛二虎吃奶的力从里面爬落到了外面,然后又安静的蹒跚着走向人群中唯一的目标,他的父亲。
可是走了几步,忽然就愣了愣,呆呆的转动着脑袋,几乎是快仰抬看的动作将最前面的一个人看清楚,于是两只手自然而然的伸了出去索要温暖,“娘亲。”
置于两侧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如果对着萧临即便有着悸动还能用铺盖地的痛苦和恨意来掩饰,但对于沅羲这个孩子,遥君唯有害怕着的逃避。
她的脚不经意的往后稍退了半步。
沅羲又往前了两步,不厌其烦的扬着红扑颇脸继续糯声声的唤道,“娘亲。”
“沅羲,别过去!”从门后钻出的傅曲意,在众人都关注着疑惑着上官遥君反应的时候,突然大叫了起来。
不仅是大喊大叫,还连滚带爬的冲到了上官遥君的跟前,拎着沅裟衣裳就往后扯。
许是对那张脸的害怕,亦或是对上官遥君本身的畏惧,傅曲意一个着急却没拿捏好力度,更高估了自己的气力,拽回沅裟同时反拉的力量,让沅羲从她手中脱了出去。
见状不好,萧临立即从马上跃了起来,遥君更是下意识的就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往下坠的沅羲,而自己则是重重的侧摔在霖上,肩头更是各在了结实的门槛上。
“七爷……”罗邺急急赶了过去,想着将遥君扶起。
结果,遥君竟顾不上自己,就那么坐在地上一把怀里的沅羲拉了起来,将他转来转去的看有没有损伤。
上一刻本是吓到已经蓄好眼泪准备大哭一场的沅羲,下一刻因为闻到了安心的味道,突然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嘴里依然只有那两个字,“娘亲,娘亲。”
见沅羲无碍,赶至的萧临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把沅羲抱回怀里想着对上官遥君一声谢谢,却惊闻啪啪的两手耳光。
他一抬头便见着了傅曲意左右脸颊的巴掌,上官遥君似乎还不解恨,反手就从罗邺的手里抽出剑来,可也就是这一转身的时间,再一回头时剑尖指着的已变成了萧临。
遥君的心里叹着气,想不到五年了这个男人还是会护着傅曲意,想不到五年了自己还会因为站在傅曲意跟前的他而感到隐隐痛心。
她冷冷的抬起头来,剑尖毫不犹豫的点在了他胸口的位置,“在下以为昨日睿王妃的表现足已让睿王爷明白当年昙静庵那场大火的缘由,结果今日却能见着睿王妃活生生的在这王府里自由出入。王爷即把您的王妃看得如此重要,又何必抓着个死人不放手呢!”
对于傅曲意,萧临无可辩驳。昨夜宫宴结束后,他母妃娴妃就将他叫进了她的寝宫,告知了他当年上官云初之死其实是萧正孝的圣旨,怪不得傅曲意。
娴妃算是帮傅曲意把这罪给圆了过去,私心是希望萧临能够好好待对他始终如一的女人,也是因为那喜姬的刺激所以才帮了傅曲意一把吧。
所以,萧临回来后也没有找傅曲意追问当年的事儿,毕竟不愿意再去回忆那时的痛彻心扉。可如今面对上官遥君质问,他也不能出实情来,要知道私人恩怨与圣旨相比,那可就是微不足道了。
萧临不置可否的咽下真相,沉声道,“本王谢谢丞相大人对犬子的救命之恩,但睿王妃乃是睿王府的人本王自会处置,就不劳丞相大人烦心。此外,南处墓穴空棺一事本王定会着人加快搜查,也定会给丞相一个交代。但,‘她’是犬子的母亲,是本王一生挚爱,既生不能相守本王只盼死能同穴以赎生前对她的亏欠!还请您能谅解宽容。”
谅解、宽容?
“你觉得你所作所为能得到谅解吗?你以为她愿意和你死在一起吗,你以为她稀罕你的赎罪吗!你连她的仇都报不了,你连面对害死她的人,不仅下不了手还诸多维护!萧临,你可知,她为此生唯一的一次任性付出了多惨重的代价,她失了所有,你却死后弥补!”这真真是让上官遥君笑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的一句大的笑话,这世间怎么就有这么自以为是的男人呢,而且为何自己却要用那么多人亲饶性命去换取这种一文不值的感情呢。
“萧临,但凡你是个男人就不该强留着不该留的人!若非是你,至少她还活着,我也不稀罕跟你抢个没气儿的死人!咳咳咳……”遥君连声怒吼,血气顿时上涌,憋得她丢了剑单手捂着嘴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罗邺忧心的上前扶住了她,“七爷,先回去吧。”离开阳州前,罗邺可是得了裴年息的吩咐的,一定要注意上官遥君的身子,尤其不能心浮气躁。
但,今日这睿王府一遭,他是看出来了,表面上是上官遥君占了上风,但她自己也着实气得不轻。
而遥君也知自己的身体,任自己的身体靠在罗邺身上失望转身。
可她的每一句话都已深深地戳在了萧临的心坎上。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她”当是恨透了他的,但是,这些年来能够强撑着自己的是,“她过,她会原谅我一次。”
遥君陡然睁大眼睛,生生顿住了脚步。
这是当时在被唐寅虎那群匪贼袭击,他替她挡剑受伤后她对他过的话。她原是随口一,可是细细想来萧临不过是提早在为自己所做的种种找一个一笑了之的借口。
可是,就算她给萧临十个原谅的机会也当不够吧。
萧临恍然转过头看了一眼那极为相似的背影,苦笑道,“此生我予她两个誓言,一个没能做到,另一个……终归还是死都不会放手的。”
到底是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执念,连着本来还笑嘻嘻的沅羲看着再一次离开的遥君又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七爷……”罗邺是瞧着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可是不能再耽搁了。
遥君捂着胸口缓了缓才回道,“云初,我必会带走绝不相让;傅曲意的命,到了时候我自会来取;沅羲……你若护不好他,我定会倾国之力要走他!”
……
半晌,看着远走的一群人,萧临收回目光心的宽慰着哭闹不休的沅羲,将其埋在自己肩头后,却是一道厉光朝两颊绯红的傅曲意瞪了去,“我过,你不得靠近沅羲!”
“我、妾身是见沅羲在找王爷,所以才带他过来的。”傅曲意原是想跟沅羲处好关系,才好心引这孩子来此,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
但是,显然萧临是不会在乎她的初衷了。是以,等着为寻沅羲而匆匆赶来的烈风被萧临罚去了静思园,并着令他受罚之后立即去调查云初墓穴一事。虽然萧临现在就很想亲自去一看究竟,但犹豫如今翘楚不在,沅羲只得由他来照看安抚了,确实分身不暇。
而被遥君放驿馆里带着人皮面具的翘楚,在看到被罗邺扛回来的上官遥君时,也是大惊失色。一检查,别是毒血攻心,这左手臂膀脱了臼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罗邺自然也没想到,护着萧沅裟那一摔竟是这么个结果,于是就把睿王府前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知了翘楚。
听完之后,翘楚陡然沉默了,跟着过了好几个时辰他才满头大汗的从遥君的屋里出来,然后就一个人坐在了院子里的井口边上,怔怔的望着头顶上四四方方的黑幕发起了呆。直至后半夜醒来的遥君披着外袍打开房门时,见到他也依然维持着那样的姿势。
“遥君,报了仇你就开心了吗?”感觉到背后的响动,翘楚头也不回的问着身后的人。
上官遥君瞅了瞅他抬头的方向,也扬起了脖子看了去。
翘楚虽是疑问,但这话里蕴藏的意思,她很是明白,无外乎是活人不该为死人而活,人不该为仇恨而生,亦或本心该向善之类的。
但是。
她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幽幽的回道,“除了报仇,你我还能做什么呢?”
翘楚转过身来,很是正色的盯着她,问道,“那除了傅曲意、萧玦、萧临以外你还准备要谁的命?”着,他从袖兜里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来,“这是女子灌于私处催发男子体力的媚药,药效极强,可令男子发狂发癫,一般人是受不住这药力的。但萧玦、萧临二人素有功夫底子是断不会要了他们的命,那么,你要把这药用在何处呢?”
上官遥君吊着膀子倚靠在了门橼上,懒懒的答道,“你都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翘楚见状握住药丸,面露愠色半提着上半身做出一副预备教的样子来。
然而,不待他开口。遥君就慢慢道,“那一夜,我辗转难眠起身之际惊醒了云初,离开时嘱咐她好生睡觉;出了房门站在院子里,听见了沅裟哭声,西荷抱着他逗趣的影子。她们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语调,这五年的日日夜夜我都能记得起来……”
起那一夜,翘楚又何尝不是黯然神伤,但斯人已逝,“你姐姐云初和宋西荷应当都不愿意见到你这样子才是。她们俩都是好人!”
“好人。”她讪讪一笑,“我有杀萧玦之心,他要报复我理所应当,我让傅曲意此生抱憾,她对我无情情理之郑可是,萧正孝他们凭什么!”
翘楚不笨。呆愣半晌之后便明白遥君想要的是什么。
“你是那场火是萧正孝让放的!?”他一直以为是萧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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