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田姨娘又是重获恩宠,又是手掌大权,新月苑里的那些丫鬟婆子各个鼻孔都朝了,好是得意了一阵子。结果没几,就被那新来的聂姨娘抢了风头,恩宠也好大权也罢,丢了,个一干二净。珠翠巴不得看到新月苑那边落魄。
“我看啊,那边往后是再也得意不起来了。”珠翠神清气爽,落下了自己的总结。
“这倒未必。”亲手插上一根珠钗,唐善清淡淡道。
放在以前或许田姨娘就这么认命了,可现在,田姨娘才尝到宠爱和权利的滋味没多久,让她就这么轻易因为一点挫折就放手,怎么可能。就算田姨娘愿意,萧氏那边可不愿意。
……
新月苑,田姨娘绞着手帕,眼泪忍不住往下流:“多大点事,我不过是想换了那些不趁手的掌柜,侯爷不同意就罢了,好端赌突然新娶一个姨娘,还把管家的权利都交给了她,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娘也不想想,父亲就因夫人性子强势从不低头,总是要的太多丝毫不肯松手,这才跟夫人产生隔阂。您只要摆出温柔娴淑的一面,凡事顺着哄着父亲就好,何必要把注意打到别的地方,”唐青钰听田姨娘哭哭啼啼不耐烦,忍下心中的怒意,道,“不交给那聂姨娘还能交给谁?还给夫人,娘真想这样吗?”
“那可不成!夫人要东山再起来了,非扒了我这层皮不成!”田姨娘惊喘道。
“不是女儿您,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今,那些管事的不服气就由他们,何苦为了这丁点的事惹怒父亲。”唐青钰的全部希望可逗压在唐正林的宠爱上了,哪曾想这才没两,就被田姨娘搅黄了,心中一口闷气终究是美忍住,口吻冲了些,“父亲可有好些没来新月苑了,娘还想将回到以前那孤苦伶仃的日子吗!”
“不!我不想!”田姨娘惊得从座位上跳起,受唐正林宠爱的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得意的时光,以前不知道受宠的好处也就罢了,现在再叫她像往日那样,一个人从黑盼到亮,她怎么肯?
田姨娘急忙抓紧了唐青钰的衣袖,自从女儿出了注意,得到唐正林的宠爱后,她就有些依赖女儿了:“你还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你父亲的心回到我这来。”
知道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解决问题才是正道,唐青钰忍下心头的怒火,低头思忖片刻,凑到田姨娘耳畔,一阵嘀咕。
当夜里,田姨娘便病了。派人穿了信,去引月楼请唐正林过去。
彼时,唐正林正要与聂姨娘同进晚饭,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面色冷了冷:“病了就看大夫,我又不是大夫!”
一个两个都闹腾着生病这一招,唐正林的心情自然不好。
来送信的下人欲言又止,聂姨娘瞧见了,向唐正林道:“侯爷,瞧他这么着急的样子,想必田姨娘是真病了,侯爷还是过去看看吧。”
那下人怕没请来侯爷交不了差回去受罚,急得脑袋直冒汗,忙跟着道:“侯爷,田姨娘那边是真病了,身上疼的要命,您就去见一见吧。”
唐正林见他的如此严重,心中犹豫,为难的看了眼聂姨娘,聂姨娘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温柔笑道:“妾身不打紧的,还是去看姐姐最重要。”
聂姨娘如此懂事,让唐正林倍感欣慰,拍了拍聂姨娘的手,唐正林柔声道:“我一会儿便回来。”
聂姨娘起身恭送了唐正林离去,丫鬟璃儿忍不住埋怨道:“什么生病了,我看那田姨娘就是装的!”
聂姨娘冷冷看了一眼璃儿,道:“不许胡。”
璃儿却是心有不服:“我这是在为姐抱不平!”
璃儿是聂姨娘从家中带来,自服侍的丫鬟,一心只为聂姨娘好,才不管别的。
聂姨娘叹了口气,看着远方幽幽道:“对我来,最不平的事便是进顺平侯府为妾,这一遭都安然接受了,其他算什么。”
闻言,璃儿一脸担忧的看着聂姨娘,道:“姐,您还想着……”话了一半,顿了顿,再开口,璃儿只是轻声道,“是奴婢的错,不该多嘴的。”
聂姨娘摇了摇头,回头冲璃儿吩咐道:“去把我那盒徽墨拿出来,给三姐送去。”
璃儿睁大了双眼:“可那盒墨……”
聂姨娘瞪了璃儿一眼,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多嘴,叫你去就去。”
璃儿撇撇嘴,却也不敢多嘴,点头称是。
安平院内,珠翠正对自家姐分享刚刚得来的八卦:“姐您猜的可真准,侯爷这会儿正在新月苑呢,我看啊,田姨娘和四姐又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缠着侯爷不放呢。聂姨娘那处,指不定怎么生闷气呢。”
“聂姨娘为什么就非要生气呢。”唐善清还有一句话没出口,唐正林一个中年老男人,谁要争着抢他啊。
珠翠觉得自家姐这话的简直莫名其妙:“难不成聂姨娘还满心欢喜的欢送侯爷去田姨娘那边不成?”
唐善清看着珠翠,笑得高深莫测。
唐善清记得十分清楚。上一世,上一世萧氏并未失势,唐正林宠幸了聂姨娘两次后就再没碰过她了。聂姨娘也十分安分,总是躲在引月楼里,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的,倒跟真正的唐善清颇为相似。
再后来她嫁给了陆少卿,忙于夺嫡之事许久没有聂姨娘的消息,再次听道聂姨娘的消息,却是聂姨娘不甘寂寞勾了野男人想要私奔,被顺平侯府抓住,乱棍打死的消息。似乎有传言,那个野男人其实是聂姨娘进顺平侯府做妾前就认识的老相好来着。如果她没记错,而这个传言也是真的,聂姨娘还真巴不得她那个便宜老爹日,日,夜夜都歇在田姨娘的新月苑呢!
正想着,门外传来珠云的声音:“姐,引月楼的璃儿来了。”
唐善清挑了挑眉,正着聂姨娘的事,聂姨娘那边的人就来了:“进来吧。”
“奴婢给三姐请安。”璃儿进了屋,先是朝着唐善清行了个礼,接着双手将那一盒徽墨双手捧在面前,道,“聂姨娘知道三姐喜欢练字,就让奴婢给三姐送来一盒上好的徽墨供三姐使用。”
唐善清示意珠翠接了盒子,冲璃儿笑道:“我不过是随便练字打发时间罢了,聂姨娘太客气了。”
着,冲珠云点零头,珠云将一个荷包塞给璃儿,璃儿见了,立刻推脱称不敢。
珠云道:“你是第一次来安平院,又是来送东西的,这点见面礼是应该的。”
璃儿早就打听了,这三姐原本是家里没人教养又最不受宠的女儿,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突然就备受侯爷喜爱了。一心将这三姐当暴发户来看待的,甚至对聂姨娘专程送来的这一盒上好的徽墨十分心疼,眼下见了唐善清,气质高贵典雅,带人又和蔼的很,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见唐善清满目柔光笑看着她,璃儿不好意思的手下荷包,又行了个礼,这回更真诚实意了:“奴婢多谢三姐赏赐。”
将璃儿打发走了,唐善清将那盒子打开,木盒刚一打开,馨香之味扑鼻而来。唐善清眼前一亮,拿起其中一块墨锭放在手里仔细端详,这墨锭油光漆黑,一块拿在手里分量却很重。放在鼻下轻嗅,除了香味外,还有一丝淡淡的中草药的味道,闻起来十分清凉,竟是在其中加了冰片,令人精神一振。
“真是好墨。”唐善清不由感慨,这一盒足足有十块墨锭,价值怕是不菲。
唐善清将手中的一盒墨交给珠云,吩咐道:“拿出两根送到大少爷那去,另外给父亲送去三根,剩下的好好放起来。”
唐善清被骆吉文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先好,我可就陪你玩这一局。”
骆吉文对垂是没有什么不满,只是突然开口提了个主意:“要不要我们来赌一把。”
唐善清道:“赌什么?”
“你要是赢了,随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你要是输了……”骆吉文拖着长音,“那你就亲手给我做一双鞋子。”
唐善清将骆吉文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目光最后落在骆吉文的双脚:“你还缺鞋子?”
骆吉文实话实:“我不缺鞋子,我缺你做的鞋子。”
唐善清有些无语,骆吉文见她不话,催促道:“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吧,反正我是不会输的,答应你也没什么损失。”开玩笑,她可是羽毛球大手,骆吉文连玩都没玩过,一上来就向她发起挑战,简直是作死,“我也不欺负你,三局两胜,给你适应的时间。”
骆吉文笑笑没有话,唐善清开局。骆吉文毕竟是第一次玩,开始的时候有些不太习惯,第一局虽然输了,却也没差几个球。第二局开始,骆吉文突然改了之前的心翼翼,进攻有力完全不给唐善清悠闲的机会。这一次,却是唐善清先败下阵来。
骆吉文的适应之快让唐善清惊讶,骆吉文得意洋洋道:“你输定了。”
唐善清心中生起一些好胜心:“你不过才赢了一局而已,结果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着,脸上突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发球开始了进攻。
两人你来我往,竟不相上下,谁也不肯先放松下来,对对手毫不留情。珠云珠翠原本在身边笑嘻嘻的看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面面相觑。
“这一局都多久了?”珠翠轻声问。
珠云道:“少也有一餐饭的时间了。”
唐善清惊讶之极,无论她的发球如何刁钻,骆吉文居然都能接得住,一想起之前骆吉文那出神入化的轻功,唐善清心中忍不住暗骂了句:“太作弊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开始出现了差距。男女之间的体力本来就差别,骆吉文是连年征战的少年将军,唐善清却是身居闺中的大家闺秀,哪怕唐善清已经把身体练好了不少,这样的差距还是出现了,并且越来越明显起来。
随着体力的耗尽,唐善清的手臂发酸,有些微微发抖。骆吉文看在眼里,知道唐善清的体力怕是到了极限,又见她死不肯放弃的模样,有些心疼。
心里想着要不干脆故意输一局算了,却见唐善清突然发力,将球打过来后,丢了球拍:“不打了,我认输。”
骆吉文抬手将球抓在手中,唐善清没理会他,自顾自的去了一边的亭郑珠云珠翠见状连忙迎了上去,为唐善清擦拭着汗水。
初夏时节,气本就炎热,长时间高度紧张的运动让唐善清汗流浃背,淡薄的衣裳被汗水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骆吉文跟着来到亭中,见唐善清脸色有些微白,心中懊恼:“你没事吧?”
唐善清摇了摇头,没有话。
骆吉文当唐善清生气了,将球拍放到石桌上,讨好的从珠翠手中拿过帕子,亲手为唐善清擦拭起来:“你别生气,是我不好。”
唐善清有些莫名其妙,扭头看着骆吉文问:“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骆吉文抿了抿,对于心气甚高的唐善清来,这答案或许不更好,可他却不想骗她。
纠结了半,终究是张了张嘴,道:“我不该跟你较真,赢了你的。”
唐善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你以为我会因你没让着我,让我输了就生气?你就觉得,我会是那么气的人?”
从来都是人中龙凤,从未被人瞧过的唐善清,因骆吉文的这一句话炸毛了。输了就是输了,她心服口服,难道骆吉文以为她就是那种输不起还发脾气的人?亏她还觉得骆吉文对她口味合适做朋友!
果然因他这句话生气了,但他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骆吉文连忙摇头:“你不是那么气的人,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身体纤弱,还较真的跟你打了这么久,未免也太不顾及你的感受了。”
唐善清脸上的神色这才柔和了许多:“抱歉,是我想差了。你没什么错的,好了比赛当然要公平的正面比试,你要是故意让着我,反而才是真正瞧不起我。”
闻言,骆吉文心中的一块石头才彻底沉了下去,他眉眼弯弯,道:“那刚才的比试你输了,可别忘了我的鞋子。”
唐善清擦汗的动作一顿,光顾着比赛,她早就把这茬忘到九霄云外了。
见状,骆吉文连忙又道:“你可别话不算数!”
唐善清有些为难的看着骆吉文,道:“能换个别的吗?我女红不好,做不成鞋子。”
骆吉文却不信她的辞:“你少糊弄我,你明明给姑父送过你做的鞋子鞋垫荷包什么的,我看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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