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士！”姜鹿厉声打断道，“您是一个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老教授。”
“却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我爸爸学术造假，您到底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陈傲瞥了一眼姜鹿，很是不屑。
“姜百川学术造假，20年前已经有了定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这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要证据？”
“就是！”张重山阴阳地附和，“你也不看看今这是什么场合，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让你参加已经是恩赐了，你还不收敛些。”
“竟还敢在这里质问一个全世界有名的老院士，也太不知高地厚了吧。”
听了张重山的话，周围也有些人对姜鹿指指点点。
姜鹿自然是不在意，但宁安如却拉住了她：“我知道你有情绪，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
“今这里人，没有人会站在你这边的。”
姜鹿眉心蹙了蹙，有些倔强地：“我并不在乎这个酒会上的人。他们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他们我爸，就是不行！”
重活一世，姜鹿心里没什么比老姜更重要的人了。
陈傲冷笑着转向言辞：“言校长，看来有人不领情。要不就让她先走吧。”
“这个场合，学生终究还是把握不住分寸呐。”
言辞心里完全没有底，心想这些人是看不清形势吗？
校董沈意分明是有意在偏袒姜鹿的，你们还要这样为难她，完了还要把自己夹在中间？
他才没那么傻。
言辞还是决定什么都不。
他想看看沈意到底会帮姜鹿到什么地步。
沈意玩味地勾了勾笑：“姜鹿是我喊来的，张院长要让她走，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
张重山被怼地哑口无言，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陈傲。
他自己还要在金陵大学讨生活，目前不太好得罪这位沈董。
但陈傲不一样，不仅是堂堂院士，而且享誉全球，至少在这个场合他的地位是最高的。
陈傲也是看姜鹿不爽，皱着眉头假装不高兴：“沈，我也觉得应该让姜鹿离开。”
“我们校友重聚，学术氛围浓厚。姜鹿家教不行，让她在这里未免会扰了大家的兴致。”
“陈院士。”沈意突然收敛笑容，“你在教我做事？”
陈傲表情瞬间凝固。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院士，沈意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到这个，张院长。”沈意问，“我听姜鹿和南北已经和桑千慧交过手了。”
“为什么他们不能进竞赛队。”
“就因为姜百川吗？”
张重山愣了。
堂堂校董，先是不惜得罪陈傲，现在竟然连竞赛队的事都要过问。
他真的打定主意要帮姜鹿了吗？
可这是为什么呢？
言辞看清楚了形势，立刻打圆场：“沈总，这件事我们已经商量过了。”
“姜百川是姜百川，姜鹿是姜鹿。”
“我们不会因为她爸爸的一些问题就连坐女儿的。”
“明就安排她去竞赛队报到！”
姜鹿表情平静。
她对于进不进竞赛队毫不关心。
只是这些人对老姜敌意这么大，让她有些不爽。
沈意勾了勾唇：“哎呀，我就是建议一下，你们紧张个什么劲。”
“能为学校发现人才，也是我这个校董的责任嘛。”
言辞“是是是”地频频点头。
陈傲似乎还想些什么，但沈意话已经到了：“陈院士，我们金陵大学内部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吧。”
“我知道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家都在期待，明年的陈傲猜想20周年论坛，您还会不会提出新的研究成果。”
此言一出，全场氛围都被点燃，连黄景仪的眼神中都有光芒。
“陈院士，会有新的成果吗？”
“现在国外很多数学家都在研究，有的国家甚至提出了一些新的构想，反倒是我们华夏迟迟没有动静！”
“大家都期待了很多年了。”
“果然，还得靠正主出手才行！”
黄景仪也是很激动：“陈院士，能提前透露研究成果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觉得最新的成果，一定能极大提升国防事业。”
面对热情的众人，陈傲尴尬了，半不出个话来。
哪儿有什么最新成果？
这么多年，他拒绝出席各种会议和论坛，也是怕遇到这样的情况。
没想到今的校友会，居然被沈意这个子起了头。他心里那个恨呐。
看来明年，只能假装生病了。
这会议论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隐隐有些收不住。
陈傲故作镇定，强行用笑容掩饰尴尬：“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等明年，明年我就…”
就在这时——
“别等了，等不到了！”
“陈傲猜想没有第20年，今年就会被推翻！”
一道有力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如同平地惊雷般，瞬间打破了原本的热闹与和谐。
众宾客集体一愣，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是谁？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这里大放厥词，竟然敢陈傲猜想要被推翻？
他们满脸狐疑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陈傲脸色骤变，他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谁在话。下一秒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姜百川。
整个大厅里一百多人，心思各不相同。
宁安如的心停了一拍。
上次见他时，他刚从死神那里逃回来，病怏怏躺在医院，却留着她最爱的短发。
这才三个月而已，他竟然真的杀回了金陵大学，直面陈傲的威压。
只是那头长发却格外碍眼。
宁安如心绪万千、神色复杂。
沈意则和旁人都不同。
他眼中杀意凛然，拳头死死地握着，恨不得冲上去就暴揍姜百川一顿。
姜鹿看到老爹，兴奋地走了过去。
“姜百川！你怎么敢来这里！”张重山率先反应过来，当场暴走，“保安呢，保安在哪里！”
“把他赶出去！”
岂料下一刻，文慧心从姜百川身后走出来。
她穿着一身省台的制服，后面还跟着摄像师傅，就差把“记者”两个字写在脸上。
张重山倒也不敢多动了。
宾客纷纷议论。
“他就是姜百川？姜鹿的爸爸？”
“对，就是当初学术造假被金陵大学开除的那个。”
“学术败类？今可是百年校庆，他怎么有脸来的？”
“还带了记者来，他要干什么？”
除了这些议论，现场如陈傲、言辞这些主要的人都不动声色。
他们想看看姜百川到底要做些什么。
姜百川不理会旁饶目光，步伐坚定地走进宴会厅，在厅中心位置停下。
“各位。”
“我叫姜百川，20年前曾因抄袭陈傲猜想，被学校认定学术作假而开除。”
“我的妻子也在那一年陪我退了学。”
“今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我、为我妻子讨回一个公道。”
姜百川停了停，抬起手指向陈傲。
“我要证明，陈傲猜想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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