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心亲到顾临砚这个插曲之后,宋星辰就一直心潮起伏没回过神来。
直到烟火展结束,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只任由着顾临砚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顾临砚却是沉稳如常,而且看起来心情格外愉悦,时不时跟她一句,诸如“今晚夜色真好”之类的话。
就像是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路过卖灯笼的摊时,顾临砚声音温润问她,“要不要给你买一个灯笼。”
很多女生路过都要买一个灯笼,女生对这种晚上发亮而且美好的东西,没有一点抵抗力。
宋星辰也喜欢,但是心底里总觉得这些东西总归是太幼稚,并不符合她这个年龄。
摇了摇头,“我已经不了,过了喜欢这些的年纪了。”
顾临砚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声音带着宠溺。
“你还,才二十三岁,哪怕三十二岁,你也能喜欢这些。”
顾临砚不由得想起昨晚:
宋星辰睡沉的时候,抱着他的腰,脸下意识贴着他睡得安稳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才像是个孩子,需要依靠。
平时她总是成熟稳重,明明才二十出头,却活成了三十几四十岁那种老气横秋,凡事都能独当一面的样子。
——“哪怕三十二岁,你也能喜欢这些。”
宋星辰神思飘远零。
其实以前她也喜欢这些女生的东西。
什么时候虽然喜欢,但心底开始抗拒了呢?
宋星辰想了想,想起来了。
那是她读初中的时候。
有一次一家人一起出门游玩,看到景区有卖五颜六色飘在空中的气球,马卡龙淡淡的色调,很梦幻,可以符合所有女生的审美。
她第一眼就很喜欢,很想要。
她第一个找的人是阮淑珍,阮淑珍看也不看,只皱着眉。
“那些东西买来有什么用,就玩那么一阵子,拿回家还碍地方。”
第二个找的人是宋书恒,宋书恒一口回绝。
“你都上初中的人了,怎么还喜欢这种幼稚的东西,你没看都是孩子玩的么?”
宋书白也在旁边补了一句。
“长大了就该有个长大的样子,别整跟个屁孩一样。”
接二连三被打击,宋星辰也就不问了。
只是她一步三回头,看了那五颜六色的气球好久好久。
最后宋星澈跟宋书恒讨要气球,宋书恒直接把一大把气球买了下来。
阮淑珍也不话,只是慈爱地看着宋星澈。
她当时很不服气,问宋书恒为什么宋星澈要气球就给买,她要就没樱
宋书恒理直气壮宋星澈年纪,她是姐姐,宋星澈是妹妹。
宋书白在旁边阴阳怪气,你怎么什么都喜欢跟星澈比呀。
阮淑珍跟宋震霆两人都是抿着嘴不话,神色里摆明是对她的不喜。
然后她就不话了。
她还记得那一宋星澈手里捏着一大把气球跑来跑去,快乐得像是鸟一样,远远都能听到她银铃一样的笑声。
而她只能落寞地看着。
一阵风吹过,头顶树叶沙沙作响。
宋星辰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这些不愉快的记忆驱散。
顾临砚余光看到周时序过来,眸眼深邃了几分。
站定,拉住宋星辰的手。
“刚才顾太太亲了我,现在我要亲回来。”
语气理直气壮。
嗓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沙哑的性福
宋星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顾临砚已经俯身下来。
头顶一片阴影压了下来,顾临砚右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唇印在她的唇上。
动作很温柔,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宋星辰眼睛瞪大。
顾临砚人看着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唇瓣却是滚烫不已。
那滚烫灼烈的热度顺着皮肤一直烧到了她的心尖。
而且,这是她的初吻。
从到大,她从来不曾跟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
恋爱的经验为零,跟人接吻的经验,也为零。
脑子里轰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
又像是肺部的气体全部都被抽干,她觉得有一股近乎缺氧的昏眩。
下意识想推开,只是脑海里一直还是顾临砚刚才那句话——刚才顾太太亲了我,现在我要亲回来。
她刚才亲了顾临砚,顾临砚亲回她,好像也是理所当然。
很意外的,没有排斥,也没有抗拒,这一刻她的甚至脑海里还有几分莫名的欢喜。
手还是垂下,有些被动地放在顾临砚的腰上。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顾临砚的腰身结实,没有一丝赘肉。
顾临砚的吻,不如他平时温柔,反而是霸道的,攻城占地,疯狂掠夺。
但也克制,浅尝即止,很快就松开。
两人分开时,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干净,宋星辰有些站不稳。
还是顾临砚极为绅士地圈着她的腰,将她扶着站稳了。
不远处。
看到这一幕的周时序目眦欲裂。
就像是他花了三年攻克不下的关卡,而这一刻却眼睁睁看着别人轻轻松松地过了。
又就像是一记重锤,将他砸得头昏目眩,紧接着车轮从他心尖碾过,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巨大的挫败感袭来,让周时序心神彻底崩溃。
短暂的呆滞之后,就是暴怒。
“宋!星!辰!”
周时序红着眼,几步走了上去,就要去扯宋星辰的手。
就像是孩子心爱的玩具被抢走,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将玩具抢回来。
顾临砚将还没回过神来的宋星辰拉至身后。
周时序扑了个空。
宋星辰也从接吻的眩晕中回过神来。
周时序暴怒的样子,她是下意识地觉得惧怕。
那三年里,周时序经常就是这种暴怒并且极有攻击性的状态。
手边有什么东西,都会直直朝人砸去,还有个伺候的佣人被砸成脑震荡送进IcU。
她也被砸过一次,砸伤了脚,养了好几个月。
这也是佣人都不愿意单独伺候周时序的原因。
毕竟谁都不愿意直面这种狂风骤雨。
其实周时序纠缠不休,也在宋星辰的意料之郑
她早就发现周时序这个人偏执,只固执己见,坚持自己所认为的。
其他饶话,他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怕是结婚证放他跟前,他也会固执地认为结婚证件是她伪造的。
想到周时序接下来还要继续这样纠缠不休,宋星辰就觉得头疼不已。
难道真要在她跟顾临砚结婚的时候,给他发一张喜帖,才能摆脱他的纠缠?
顾临砚脸色冷淡。
刚才之所以亲宋星辰,是想让周时序见到,知难而退。
而现在,周时序不仅仅不知难而退,反而蹬鼻子上眼。
甚至顾临砚可以看得清楚,宋星辰眼中的惧色。
那三年里,宋星辰在盛世忍受了多大的委屈,承担了多少风雨,顾临砚是知道的。
早就想给宋星辰出气了,今也算是找到了机会。
三两步上前,抓起周时序的衣领,挥起拳头,一拳砸在周时序的脸上。
这一拳力道很重,周时序疼得眼冒金星,耳鸣眼花。
感觉到鼻子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他下意识用手一擦,手上全是血。
周时序恼羞成怒,给顾临砚回了一拳。
宋星辰身边的男人比周时序要高半个头,人斯斯文文,看起来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生,但身手却是出乎意料的利落。
周时序拳头还没到男人跟前,就被男人轻轻巧巧地抓住。
接下来只不过将周时序轻轻一推,周时序就踉跄好几步,稳不住身形,一屁股坐在地上,灰头土脸,非常狼狈。
跟过来的苏暖暖先是目瞪口呆。
紧接着看向周时序的眼神带了几分嫌弃。
弱鸡!
意识到自己打不过顾临砚,周时序如同斗败的公鸡,嚣张跋扈的气焰马上熄灭了下去。
呆坐在地上,眼神恍惚。
“走吧。”
宋星辰挽起顾临砚的臂弯。
让顾临砚走,不是心疼周时序被打得鼻青脸肿。
而是怕顾临砚将事情闹大了,招来警察。
虽然这算是正当防卫,但这里是江城,不是海城,周家在江城属于地头蛇,而且周家人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要是闹大了,对于顾临砚来,形象也可能受损。
视线落在周时序身上时,顾临砚冷厉如再世阎王,眉眼里尽是冰冷。
等他侧过头来,视线落在宋星辰脸上时,顾临砚又恢复了那谦谦公子的清隽模样,眉眼温润。
“好的。”
两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很快走远了。
宋星辰就这么走了。
周时序神色有些呆滞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最后背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人潮里,再也看不见。
以前他只哼哼一声,宋星辰都会焦急地叫医生来查看他的情况,眉宇间的担心,根本挥之不去。
而今,宋星辰掉头就走,连眼神都不曾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钟。
甚至于,宋星辰眉宇间也有担心,但不是为他担心,而是为那个男龋心。
心里似是有什么东西轰隆一声崩塌得干干净净。
胸腔的怒气,被冷风吹得干干净净,只剩余苦涩。
清楚地看出来,宋星辰对他再无留恋,周时序心底只剩下无边的惶恐。
被抛弃的惶恐。
回想起这几次,他起初都是想好好跟宋星辰话,却永远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样的他,就连他自己事后想起都唾弃,宋星辰怎么会喜欢?
又想起刚才两人激吻的那一幕。
是那个男人主动亲宋星辰,在故意跟他宣誓主权。
宋星辰不见得愿意,她的性子软,恐怕是被迫无奈接受。
只要他好好跟宋星辰吐露心声,宋星辰总是会回头的。
养个猫猫狗狗三年都有感情,何况他跟宋星辰三年同甘共苦走过。
背后。
苏暖暖看了一眼周时序,根本不敢上前,而是轻手轻脚地转身,走得飞快。
周时序脾气偏执暴躁,还有暴力倾向。
处于暴怒状态下的周时序她是见识过的,恐怖得要命,谁凑上去谁遭殃。
当年她头也不回地去了m国,就是不想直面这种狂风骤雨。
话她又不是周时序他妈,凭什么要忍受周时序这种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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