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本是到了及笄之年，回京与从就定好的未婚夫完婚，可谁知家中继母的女儿想代替她嫁给那个未婚夫，继母便找人在半路劫走了这位姑娘，还把这姑娘卖到了青楼。”
秦大人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青筋突暴。
卓轻轻就算是再恶毒，也是他秦家的血脉。
竟然被那个蒋氏卖去了青楼。
“那她可有受到伤害？”秦大人忙问道。
“幸好我与左统领去的及时，又是大白，那姑娘还未被逼着强行接客，清白还在。”
闻言，秦大人微微松了口气。
“你，左统领也去了？”
“对，左统领也去了。”季火旺如实告诉秦大人。
毕竟昨左统领那反应，很明显是已经认出了左轻轻，而且还很介意此事。
必须告诉秦大人，让他们可以早做打算。
“那姑娘后来呢？”秦大人又问道。
“那姑娘怕被卖进青楼一事被外传，所以并未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只被家中继母所害，要去她的外祖父家，求他的外祖父帮忙。”
秦尚书皱眉，卓轻轻并没有去秦家啊！
“我还好心让左统领派了两个禁卫护送那姑娘去他外祖父家。本以为姑娘肯定能找到靠山，救她于水火。”
“可是没想到，那姑娘根本没能见到她的外祖父，还被人赶了出来。走投无路的她，自知回到卓家，定会再遭厄运，所以她一时想不开，跳河自尽了。”
“跳河？”秦尚书心头猛地一跳。
虽然在宫里时，就听季火旺的心声起卓轻轻跳河。
但此刻，更真实，就像是他亲眼看见了外孙女绝望至极，最后被迫只能选择跳河自尽，这让他这个外祖父一时间心痛如刀绞。
他还记得女儿时候有多乖巧，还记得女儿出嫁那的情景。
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出很多女儿时候的画面。
而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却因为没能进到秦府，没能见到他这个外公，险些跳河自尽。
“秦大人，你怎么了？”季火旺发现秦尚书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也有些重，像是在生气激动一般。
“哦，老夫听你讲起这个故事，只觉得痛心不已。这个姑娘太惨了！”
“秦大人，更惨的还在后面。”
“还有？”秦大人抚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快听不下去了。
“秦大人，这个姑娘就是你的亲外孙女，卓轻轻。”
“什么？”秦大人直接跳了起来。
惊怒不已，但还得装出刚知晓一般，不敢置信。
他觉得自己一把年龄了，都快赶上戏院里的那些戏子了。
明明心痛自责得不行，却还得先演上一场戏。
“秦大人稍安勿躁，你的外孙女卓轻轻并没死，好巧不巧，我当时带着兄弟正好经过，救起了她，现在她正在我外祖父家。”
“季大人，你确定，那姑娘真的是老夫的外孙女卓轻轻吗？”秦大人激动地问道。
“是的，卓轻轻把她的身世全都告诉了我。还有关于她时候在卓家的事，也全都告诉了我。”
“秦大人，你们有所不知，她娘去世的早，她被继母养在身边，继母是故意把她养得骄奢恶毒，还有那场火，她虽然顽性很重，但那火真不是她放的，是那个继母恶意设计陷害，主要就是让你们也对她生厌，不再管她。”
“这样这个继母如何收拾她，就没有人再帮她了。”
“当真？”秦大人声音一下子嘶哑。
他堂堂尚书大人，竟然没能看透那个蒋氏的恶毒心思。
可怜他外孙女年龄，就被蒋氏害得这么惨！
此事，他绝不会放过蒋氏。
“秦大人，要不下官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的外孙女。只是时候的那些事，是她一辈子的痛处，我觉得秦大人还是不要再提及。”季火旺道。
【统子，你看我这样可以吗？只要秦大人不去问左轻轻时候的事，我的这些就不会穿帮。】
【可以，其实左轻轻也只是意识到继母的恶毒，她也没有实际证据，而且她可能都还不知道那场火是她继母所为。】
秦大人全听进耳里，原来，这些都是季大人身体里那个神奇的统子告诉她的。
可怜外孙女至今都不知道那场火是被陷害。
秦大人五十几快六十的人了，此刻却红了眼眶。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为官多年，竟然会被一个妇人蒙骗，让自己的亲外孙女这些年一直流落在田庄受苦。
他懊悔的捶着胸口，对不起逝去的女儿，对不起外孙女。
“秦大人，你要坚强啊，卓轻轻还等着你帮她报仇呢，你要是气了个好歹，那卓轻轻就彻底无依无靠了。”季火旺见秦大人情绪如此激动，连忙劝道。
可别因为她的这些，突然就脑中风什么的。
秦尚书点头，尽量地平复自己的情绪。
“季大人，多谢，老夫的外孙女这次若不是遇上你，恐怕……”秦大人不敢下去了。
他怕那样的后果。
“秦大人客气了，下官犹还记得秦大人那日在宫门口护着臣的大恩。秦大人您是个好人，所以老也在暗中助秦大人，让您的外孙女在绝望之际，让下官遇上。”
秦尚书声音哽咽：“季大人，早膳可否晚一点再吃，老夫现在就想去见外孙女。”
“好啊，正好去我外祖父家吃早膳。”季火旺道。
得了季火旺允许，秦尚书立刻掀帘，对外面的车夫道：“去林府。”
季火旺看着对面情绪波动很大的秦大人，直言问道：“秦大人有想过如何为你外孙女报仇吗？”
“当然是杀了那个蒋氏，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秦大人愤恨无比，恨不得现在就亲自手刃了这个毒妇。
季火旺忙摇头：“秦大人，就这么杀了蒋氏，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她让您外孙女受了这么多年的罪，这般痛快的就死了，毫不遭罪，这样报仇不爽吧！”
“而且那个蒋氏虽罪孽深重，但是你并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她把你外孙女卖去的青楼。更何况她在大家的眼里，是一个温良贤惠的将军夫人。你就这样杀了她，卓将军回来你怎么交待？蒋氏的娘家追究起来，你又怎么应对。一旦他们告到陛下那里，恐还会害你丢了官位。”
秦尚书正处于极度气愤中，季火旺的这些，不是他没有考虑到，而是他真的痛恨极了这个蒋氏，把他们整个秦家骗得团团转，还一直以为她是慈母。
“季大人有何高见？”秦大人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咱们可以恶制恶，让蒋氏一日不得安宁，倍受痛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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