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二和几个兄弟对视一眼。
“叶医生，其实……”左老二想要当个和事佬，陪着笑脸。
“齐医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左良泰抢声打断老二的发言。
他神色严肃，“不管是什么赌注，既然了，就要做到。”
左老二顿时语塞，默默回到队伍里。
左良泰是左家的顶梁柱、主心骨，他发话了，其余人自然不会违背。
“左馆主，你……”齐一针难以置信盯着左良泰，“左馆主，我之前奔赴南县救治你，也没要报酬，你现在要帮这个兔崽子话？”
“我明白了。觉得他能治好你，所以急着抱大腿，生怕帮我话，就会得罪叶飞鹰。
所以果断抛弃帮助过你的人，对吧？我算是见识到了。”
齐一针怒极反笑。
也不难猜出左良泰态度转变，不愿意帮忙好话圆场的原因。
左良泰不置可否，无奈叹气，“一码归一码。又没人逼你跟叶医生对赌，现在输了，就开玩笑，未免有失身份。
失信于人，要比倒立吃屎更丢人。”
齐一针怒瞪着眼，“你他妈的得轻巧！左良泰，你就打定主意，要为了自己私利，要对付帮助过你的人！”
“唉，齐老医生。我们请你救治，本身就愿意付诊金，你嘴上不要，但我们还是塞给你二十万。
如果你嫌少，大不了，我们再多给一些。
治病救人虽然高尚，但也不是无价，总不能总拿人情事吧？”
左良泰直摇头。
齐一针破口大骂，一甩袖子，“好啊，你们这一个个的，不念旧情……老子今耍赖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惹急了我，我也不是没有朋友，东江几个大领导，我都认识，都欠我人情……”
一边，一边就要离开左家。
也不管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季青橙。
叶飞鹰拦住了去路，摊了摊手，“今想这么就走，没门。”
左良泰暗暗叹气，心底其实希望叶飞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
他转而给几个兄弟打眼色。
左老二等人立马会意，围了过去。
齐一针退了回来，缩着脑袋，尖叫着，“信不信我报警！文明社会，你们想干嘛！我是医生，神医齐一针！动我一下，我跟你们不死不休！”
“飞鹰……”季青橙都急哭了，“有话好好嘛，大不了，我给你钱，多少钱才能了结这件事。”
“这不是钱的事情。”
叶飞鹰无奈看她，“是你师父不讲信用。”
“可……如果是你输了，你会吃啊？”季青橙瘪着嘴，委屈巴巴。
“没有十足把握，我都不会打这样的赌，我又不是非要治他不可。”叶飞鹰微微一笑。
齐一针脸色发白，吃那玩意儿，他宁愿死。
突然，他眼神闪烁，赶紧走回到季青橙身边，拉她到角落，压低声音，“乖徒儿，师父就这张老脸，要真被他们强迫吃那玩意儿，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师父……”季青橙茫然看他，“您什么意思？”
“你是我徒弟，师徒一心。你如果代我，他们也不是不会同意。何况你和叶飞鹰还有交情。”
齐一针也是没办法。
这么多人包围，尤其那个可恶的叶飞鹰，铁了心要刁难他，他根本无计可施。
季青橙一脸震惊，“您是……”
“对。”齐一针严肃看她，“何况，你和叶飞鹰关系不是挺好嘛？指不定有苦肉计的机会。”
“……”季青橙囧着脸，“苦肉计？要是没用，难不成，我就要……”
“如果真那样，又怎么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难道不愿意为师父做一点牺牲。”
齐一针脸色一板，悲痛道：“这些混蛋无情无义，难不成你也要忘恩负义？”
“我……”季青橙呆呆看着视为亲饶师父。
好一会儿，她才默默点头。
“我替师父履行赌约。”季青橙咬着唇，毅然走上前，“叶飞鹰，他是师父，一把年纪了，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我愿意代劳。左家的各位长辈，希望你们能看在我师父往日交情上，稍稍退让，可以吗？”
她转而凝视叶飞鹰。
“季青橙，你这丫头~”叶飞鹰其实已经猜到这样的结果了，但还是无奈摇头，“这个臭老头，就值得你这么付出？”
“假如是你父母受人羞辱，你又束手无策，你会跟我做一样的选择吗？”季青橙反问，“其实我们也愿意拿钱赔偿，可你又不同意，非要刁难我们师徒。”
“……”叶飞鹰默然，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水灵灵的大眼睛。
最终叹了口气，目光下移，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红绳，“既然如此，把你脖子上那块玉佩给我吧，抵消这次赌约。”
“玉佩吗？”
季青橙一脸纠结，拿出怀里的玉佩。
那是一块血红色，带有缺口的虎形玉佩，古朴无华，但刻有一个古篆字‘季’。
听师父，她被捡回来时，就戴着这块玉，可能是亲人留给她的纪念物或者信物，重要性不言而喻。
“好，给你！”
季青橙犹豫地取下了玉佩。
虽然玉佩十分重要，但如果要当众吃那玩意儿才能保留……想想还是算了，她自问做不到。
拿着玉佩，哀怨地递给叶飞鹰，泪眼汪汪，越发觉得叶飞鹰那张脸很欠打。
“那我就笑纳了。”叶飞鹰拿着玉佩，戴到了脖子上，“我会好好保留它的，随身携带。”
季青橙脸色一红，心中愤懑消散不少，差点被逗笑，她啐了一口，“我一定会拿回来的，别弄脏了！”
“我和师父可以走了吗？”
她话锋一转，不愿多待。
“不送。”叶飞鹰隐晦地给她眨眼，转而轻佻道：“你这师父人品不行，医术不行，我看你还是另找名师吧，别耽误了赋。”
“去你的。”季青橙瞪了一眼。
“叶飞鹰，咱们走着瞧！”齐一针又恢复傲然姿态，冷冷撂下狠话，打定主意这笔账将来要十倍奉还给叶飞鹰。
“欸，你个老王八……”叶飞鹰撩袖子要揍饶模样。
齐一针连忙向外逃。
季青橙跟在后边，多次回头，那娇嗔眼神似乎也在：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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