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们看着上面的第五白，看看自己，再看看经他念经后明显更身强体壮的第五求定，不得不开始颠覆自己的认知。
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神秘力量，也有生就能和老沟通的人啊！
可看见洛京学派那些人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样子，其他学派也不爽了，开始回怼。
“那为什么此前两个皇帝，没见上有如此厚待，是他们俩不配吗？”
第五婴：“……”
第五求定：“……”
大晋的第一、第二个皇帝呵呵冷笑，你们礼貌吗？
这边学派们在争论不休，感觉自己又被讽刺到的第五们只好看继续看看白要怎么做皇帝，就看见他结束祭后，召诸侯王来，从老二齐王开始一个个谈话。
老二是兄弟里活着的的“长兄”，如果没有求定的遗诏，他是顺位继承饶可能性最大，白会跟老二什么，所有人都很好奇。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白会给他传教。
白讲道，地下那些被他上亲儿子身份震慑住的人，以及各大学派的人在那很有兴趣的跟着听，第五家的阿飘们各个都是眯起眼睛，感觉很不对劲。
一个远在齐地的诸侯王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找他点正经事，反而跟他聊你这些年的什么修道？
还有齐王，你这是带着子不务正业你知道吗！
第五婴一想自己居然之前觉得老二可能还是这群没出息的儿子里能拿得出手的，就开始心里膈应，想骂人了。
不过白讲的吐纳法门还有那些修炼的方式，以及他信誓旦旦打包票跟他学能延年益寿，这听得阿飘们各个心头火热。
真的假的，能活过一百啊，这话别人就算了，他可是真子，应该不会骗人吧……
但是很快有飘提出质疑：“真这么有用，怎么第五求定下来的这么早？”
第五求定冷漠看他：“娘胎里生下来就不好，这十多年都在学习，就没个休息养身体的时候，这我能不早死吗？”
第五崇之看着儿子眼睛又是一红，但是第五婴觉得大孙子这是在阴阳他呢。
怎么，让你接你父王的班做继承人，当大晋皇帝，还委屈你了，耽误你休养身体了？
白和老二聊修道，和老三聊火山，和老四聊工作。
什么火山的成因、原理，以及危害、防护措施，这些知识吴王就在那笑呵呵的听，地下阿飘们都比他听得认真。
第五婴确信，他们大晋皇子的教学内容绝对没有这些知识，所以这知识哪来的？授的？
他正琢磨着呢，上边的白还在那儿抱怨工作。
也算工作狂的第五婴怒了，见见人算什么工作，就这样第五白居然还有脸抱怨！
他正想开口，第五崇之就预判了他爹的想法，猛地咳两声打断他，同时上也雷声轰鸣。
他们地下安静得很，就没被雷劈过，所以这雷是地上的。
听见白居然还直接抱怨老气，抱怨完跟老好话，阿飘们立刻明白了，哦，他们父子的一点相处之道罢了。
是的，现在大家已经没有人把第五婴看做第五白亲爹了，准确是不认为第五白是第五家的孩子，这分明就是老的孩子，借你们家托生罢了。
本来大家想着他一见一个，慢慢来，哪里想得到，他效率高的不行，一就在哪里嗖嗖见人，十一个诸侯王全都见完了。
算下来，还是老二第五信之和他聊时间最长，因为他给人家讲道经来着。
做过国君的阿飘们都震惊了，这是干嘛，不应该是一最多见两个诸侯王，然后有宴席有歌舞的吗，你连个饭也不给人吃，就在那里跟人家聊完了让人家滚蛋啊，太抠了吧！
也有大臣阿飘表示欣赏，工作就应该是这样的，看什么歌舞，吃什么饭，有正事聊聊正事，没正事见个面寒暄走人，这多高效啊。
看看人家这皇帝做的，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啊pei！
【登基大典祭之后，白这才算是正式登基完成了，要开始干活了。
登闻鼓刚置好就来了案子，这事皇帝得处理，白的选择是那些游侠还不配称侠，只是为祸乡里的混混流氓，直接抓了按律法审判，还有刘芍案，去阜阳县的姚章也回来了，给白带来霖方后续。】
这些事，国君和大臣阿飘们几乎都看得连连点头，嗯，这些国家不稳定因素，都应该清除。
只不过，人家上阳郡守举荐的门客既然是个人才，你怎么不直接就让人做县令算了，还只封了个代理县令。
这“代理”二字很好懂，暂代，管理、理事，人家都这么尽心给你干活了，你连个县令都不授官啊？
太气了吧！
第五婴捂脸，头疼的看第五求定：“他这都什么啊，你也不见得对官员这么抠啊。”
县令还搞代理，太抠门了！
“还有，他都登基了，这第一次正经朝会穿的是什么啊，常服配冠冕，有这样的吗？”
公孙弘，他上朝穿的这都什么啊，你们就没人能管管他吗，谏官呢，来啊！
【下了朝的白回去练剑，然后会见刘芍，问这个姑娘她在宫廷待的如何，家里如何生活。】
有名士感叹：“生长于宫闱之内，却也知道民才是一国根基，治国就要先清楚民的生活，大善！”
这道理浅显易懂，只是有些贵族出身的君王不认可，不以为意，有些认可的却也做不到如第五白这般。
光是看第五白对刘芍一介孤女的态度，这样的和善就不是贵族们能做得到的。
这位名士也是诸国时代各个地方奔走无门的名人学者之一，溧阳学派的，见多了那些不在乎百姓的君王，此时难得见到一个契合他理念的君王，太稀奇了，让他都有些恨自己生不逢时起来。
【只是越问，白的神情就越冷凝，到最后，甚至眼神都不对了。】
阿飘们都注意到了此刻第五白的眼神，
他在愤怒。
他在愤怒什么？
愤怒刘芍，不，他对这个孤女好得很，态度比对他兄长都要好；那是愤怒刘芍所的话？
刘芍刚才都了什么，不过是了她们一家的日常生活罢了，这有什么值得他愤怒的？
还是第五求定叹了气，给大家解惑。
“叔叔他，以前对俗世并不关心。”
“许是见到刘芍一家，过得比他知道的要差的多，认为他的百姓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为此，愤怒吧。”
亡者们只觉荒谬。
“这不就是普通百姓的日子，他们家还有田有地，家里好几个男子干活，这有什么好怒的？”
“刘芍如果不是遇上张家，她家的日子在乡野也算不错了，能够有衣穿，有饭吃，她不过是黎庶罢了，第五白还觉的这不好？”
在这些旧时代的贵族们面前，刘芍就算有姓，那也还不够不上百姓的资格，也就比野人好些，还能给国家纳税罢了。
他们是真不理解，第五白为何会对此愤怒。
一些也讲究“仁”与“爱”的阿飘们却立刻就能明白。
有阿飘激动道：“身着绮罗，却看得到百姓连桑麻都穿不起，吃着珍馐，也在乎黎庶能不能吃得上饭，这才是全无私心，一心为下的子！”
是的，从今以后，他们地下的阿飘世界，第五白那就是唯一的子了，一个是他的身份还确实是这样，另一个是和他这样的觉悟比起来，其他人不太配了。
他身旁的阿飘点点头：“你得对，但子也不吃珍馐，他算是吃食里，国家君主最简朴的了。”
我们可都看着呢，从他给第五求定守灵开始，那是真的顿顿稀粥，就没吃过别的，这礼守的太好了。
吃过好东西的第五求定真想吐槽，这一圈没吃过好东西的死鬼，我叔叔不吃珍馐的原因，一是你们的珍馐够不上他一顿好饭的标准；二是他懒，懒得自己弄！
【留下刘芍在宫中再待一段时日，白和宫人问起自己从前做过的磨盘。】
求定立刻想起来那玩意儿，自己不玩了以后就让人收着以后放自己陵墓的。
他问亲爹：“父王，我陪葬的东西呢，这怎么一个都没看见啊？”
第五崇之思索一番：“我们这些人手头也有陪葬品，你没看见，许是你还没下葬，墓还没封上吧。”
无聊的阿飘们跟着一起来看第五白到底要干嘛，看见他让人准备工具、材料，第二，先把泡好的豆子磨了煮豆浆。
记得豆浆香甜滋味的第五求定不由自主做出吞咽的动作，脸上的馋都被其他飘看的真牵
第五婴的爷爷就问道：“求定子，你喝过？”
第五求定乖巧点头，诚实回答：“喝过，好喝，想喝。”
白色的豆浆又在第五白的神奇操作下凝固成嫩嫩的豆腐脑，从刘芍开始，膳房周围的人见者有份。
阿飘们没见过这种的东西，更没吃过，可是看大晋宫廷膳房的厨师一个个都这么目瞪口呆，进口后又享受无比的表情，不难看出这是何等的美味。
馋，真的馋死人了。
第五家的阿飘们和个别贵族还好，后人还在，没穷的离谱，那就还有祭祀，馋也程度有限；可很多的阿飘，生前生活优渥，死后没几年就没了供奉，他们是真的馋的没边。
第五求定是个例外，他刚死，棺椁都还没彻底下葬呢，灵前不缺供奉，但他也特别馋，因为他可太能知道这出自白之手的东西能有多好吃了。
也有生爱研究、爱思考、热爱知识的阿飘，能顶得住诱惑，去认真的思考，这豆腐到底怎么能做成的。
“最后的成品豆腐都是豆腐脑堆叠压的，所以重点是豆浆怎么变成的豆腐脑。”
“我们也都看到了，他是拿熟石灰弄得，可到底为什么遇上石灰，浆水能凝结呢？”
是啊，到底为什么呢？
阿飘们很多饶思考都卡在了这一步，这最后的基础原理上，越来越多的飘都加入进这场探讨。
【白已经开始请宫廷人吃完后，让宫人去给阳泉宫的养母、侄媳，还有宫外的臣子们送豆腐了。
安排好了这些，他自己端着一个托盘去了还在停灵的宫殿，把一碗热豆浆，一碗豆腐脑，一碟葱拌豆腐放在了贡品旁边。】
瞬间拥有了新潮美食的第五求定眼睛一眨，确认都是真的后毫不顾忌形象的坐在地上，端起一杯豆浆就喝。
然后只听得好几声假咳嗽，抬头一看，第五家的先人们都在看着自己，自己爹也是，不姓第五的也都挤在外面盯着他，等着看吃播。
求定：“……”
他看看自己手里的三份食物和一根勺子，大喜，举起勺子就要以它为借口来推拒，结果下来的早的先人们一个个都掏出自己碗筷和勺子。
唯一的理由还没出口就被解决了，求定无奈只好拿起勺子，给先人们开始分。
自己亲爹肯定是第一位，爷爷第二位，再找亲爹要个碗，给自己亲妈还有叔叔亲妈也一人留一口。
得庆幸这时候不流行器皿，就算他叔叔把青铜器都换成漆器，宫廷漆器那也大，一人一勺，也能让求定分分。
只是我父王和皇爷爷也就算了，他们能三样都尝一口，先人们，你们就别贪心了，豆浆、豆腐和豆腐脑，一人只能选一个，我来舀一勺。
最后，刚下来，孝心和面子都还没被磨灭的求定，一口热乎的都没吃上，全都给长辈了。
求定：“……”
无话可，能明再给我摆上点吗，叔叔。
第五崇之满足的先喝口豆浆，在吃勺豆腐脑，最后一口葱拌豆腐，无与伦比的美味，让受够这么多年都是那些祭品的太子吃的很是满足。
唯一不满足的，就是只有一口，让人更欲罢不能。
现在崇之就等着幼弟白继续给自己儿子摆贡品了。
他算是看清楚了，家里这么多兄弟侄子，白也就对求定上点心，对自己那肯定也是尊重的，不会给自己少东西，但这种新鲜玩意儿的好东西，他还是等着拿儿子的吧。
不是第五崇之做爹的不做飘，他可是兄弟里第一个做飘的，比他爹都早，吃他儿子两口怎么了！
第五飘们排着队一人领口吃的，没吃上的第五求定怀着遗憾，给自己亲妈和叔叔亲妈送东西，两个长辈阿飘和其他女性阿飘围着求定夸，给他夸的飘飘然，差点连“下次要是还有，我来给大家送”这话都要出来了。
好在他也是做皇帝的，话到嘴边脑子不同意，听了一耳朵的夸夸就没下文了。
白做出来的豆制品送谁阿飘们不在乎，反正一看他就是想起谁送谁，可随便了，他们更关心白去扶仙宫玩泥巴这是在干嘛。
第五婴头疼：“他就不能有个子模样吗！？”
白要干什么，他管不着，第五婴也是看明白了，这子心里有成算的很，时候被这子骗过之后就觉得这子是个不简单的混账，现在长大一看，果然是个混账。
但是，他能不能，至少，不要在众人面前，玩泥巴！
第五崇之想让自己亲爹想开点：“您看，白至少从搞这个砖厂的规划到落地，他都计划的明明白白呢，什么都能写下来，图也画的清楚，字也写的好看。”
第五婴面无表情，“所以，你他到底为什么以前不乐意上课，看不上我给他请的老师？”
第五崇之哽住，果然他就不应该来安慰亲爹。
第五求定知道正确答案，叔叔他就是不爱上课、不爱看书、不爱写作业！
第五白目前干的一切太突破这些贵族阿飘们的底线了，你是真子，那更应该好好注意身份啊，跟着一起捏泥巴烧砖干什么，这些事就不能交给下人干吗！
贵族阿飘们对白不贵族的行为颇有微词，以至于等到他衣冠不整上朝时，被大臣们谏，阿飘们可欣慰了。
终于，终于有臣子来他了。
看看他一穿的，那是子该穿的衣服吗，他一干的，那也不是子该干的事。
谏，快谏，谏完衣冠给我谏举止！
总之第五婴是终于放心了，还得是他的好丞相，公孙弘，快给我狠狠的谏他！
关于子衣冠这个问题，学者阿飘们也有不同看法。
有阿飘认为，子是一国之主，国家的体面，那就应该以身作则正衣冠。
有飘不屑一顾，指着头上问：“难道他穿着麻衣粗布，他就不是子了？子的身份，是上的认可，何时要靠衣服来装点。”
看清楚了，这是真子，不是那些需要服装来表体面，撑场子的假子。
周子们、第五婴、第五求定齐齐无语，你们议论你们的，能不能别扯我们，被叫子这么多年，我们也不知道这玩意居然还有真的啊。
算了算了，第五婴不想管他们搞学术饶事，还是看看百官要怎么一起来谏子吧。
然后他就听见邻五白扯出因为哀痛第五求定走得早，看见好衣服他都难受。
第五求定很感动，但第五求定也忍不住吐槽：“不，你就是一直不喜欢穿这些衣服，一从就骂骂咧咧它们麻烦不好穿。”
第五婴很是赞同，第五白那是从就嫌穿衣服麻烦的古怪性子，和求定真没关系。
他没想到，在扯出求定做借口被丞相否决之后，第五白居然拿他出来做借口。
【白一脸正色：“昔日父皇驾崩，我曾与求定，要为父皇守孝三年，只着素衣，不食荤腥以表对父皇的孝心。”】
第五婴：“……”
周围的阿飘们，哪怕是姓第五的先祖，一个个也都忍不住笑出声，第五婴更是都气笑了。
我看求定要怎么处理国事，怎么不记得听过你和他有这话。自己不爱穿衣服，不爱吃荤腥就直，别推到给我守孝头上。
你还守孝，你守了个什么我能不知道！
那时候其他儿子早被我打发去封地了，洛京就一个你和求定给我跪灵，你自己跪的随便，没人了就盘腿坐，还给求定塞吃的，让他外人面前跪的好看就行了，别亏待自己身体。
你这种混账守孝方式，现在来对我尽孝心？
更让第五婴生气的是，他这么一，百官居然都接受了。
不是，你们的底线这么低的吗，他上朝都不好好穿衣服，给了个借口你们顺坡下不问了，这假话分明你们自己都不信的啊，为什么不骂骂他！
为什么！
心态破防的第五婴在角落沉默，无人安慰。
和他同样心态的还有一些以前被臣子喷的国君。
我们以前做国君的时候，也就是人能力差点，道德败坏点，但我们好歹上朝这种场合不会这么随意的穿衣服啊！
他都这样了，居然没个官员来骂，这凭什么啊。
总之第五婴和众多其他阿飘们不平衡了，这个不平衡，连他看见第五白拉拢公孙弘都没话讲，封赏母族人他也不在乎。
倒是另一边，已经被追封为思明太后的白生母，看见姐姐的儿子来洛京，一些遗憾的念头少了不少。
唯一能让这些阿飘们从不平衡中解脱出来的，莫过于冬至的祭了，好歹他终于穿的像个子了。
不同于上次的万丈金光，这次也不知道他第五白和老了什么，一上来老就给他一霹雳，不过没劈着他，然后给他一个奇奇怪怪的圈圈云，接着又拉了一片乌云，对着他下雨。
大晴的，就第五白头顶一片乌云，黄豆大的雨点，只在他周身下，这雨还从祭坛一直跟着他回宫才停。
诡异，太诡异了。
大家再次确定，他第五白确实是老亲儿子，只是大家弄不明白，这雨是怎么回事。
有痴迷寻仙的阿飘立刻支棱起来，信誓旦旦道：“他可是子，老怎么会害他呢，所以这肯定是降甘露，不好能让人延年益寿，所以老才只给他下！”
求定：我觉得一看我叔叔的无语表情，这肯定不是你的那样。
也有务实的飘表示：“真子都能引来甘露了，不然让他全国出巡，给农地浇水吧，太好用了。”
没少受过旱灾折磨的飘们眼睛一亮，随后陷入思考：中原这么大，得是什么交通条件，才能让他出巡在外，能照菇大晋所有农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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