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忽然被读者留言cue到，想起来还承诺了读者晋末番外，浅浅来一章。
ps:因为询问了番茄客服，白第二部二如果内容和这本内容太多一样聊话，会容易被抄袭判定，所以想了想，给平行世界活着的武帝和太子观影内容还是放在这里吧，继续放这一本番外，把番外限额看看能不能写满（不定时更）
然后白第二部就不涉及观影了，看看是五岁白的打工生涯（养崽文），还是直接帝白的历练生涯
好，正文开始：
泰和25年，长安。
大将军周维走在长乐学宫里，目光从地上的一草一木，移到那高高大大的钟楼。
陪同的学宫祭酒给周维介绍从长乐学宫修建的历史，那些圣子亲自讲学过的课堂，还有这每几年都会检查更新的钟楼。
最近几十年，大晋灾不断，两座都城的学宫也人才断档严重，那些学宫里的重要文献资料虽然还在，但是能看得懂的人已经不多，大晋还活着的上层知识分子无不为此痛哭。
这座运行复杂的钟楼还能历经四百年风霜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周维这么想着，也这么了出来。
学宫祭酒看着高大的钟楼，道：“旁的城也就算了，长安和洛阳的钟楼，毕竟是圣子拉着鲁氏子弟亲手建造的，学宫的师生、工部和礼部的官员，定期都会有人检修。”
即使大晋现在风雨飘摇，学宫也人才凋敝，可只要看见这些钟楼，就仿佛还能感受到圣子的遗泽在庇护他们，只要挨过这些困难的日子，大晋就还会回到过去的荣耀时刻。
“起钟楼，从前圣子也和学宫的学生们有过一桩趣事。
圣子问学生，钟楼会定期翻新检修，老化和损坏的零件都会被替换，换掉一个零件，这座钟楼还是不是原本的钟楼？
若是钟楼千百年的时间里，钟楼从里到外全都慢慢换掉了，这座钟楼还和原来的钟楼是同一个吗？”
听见这个问题，周维也陷入思考。
半晌之后，他：“我认为，他们还是一个钟楼。只要在百姓眼中，这座钟楼还在长安，还在长乐学宫，那它就是圣子亲手所建的那一个。”
钟楼是什么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的认可，他们眼中这是什么，那这就是什么。
周维完自己对这问题的回答，周维问祭酒：“那关于这个问题，圣子是如何回答的呢？”
祭酒道：“圣子，他认为不是。从他把这座钟楼建起来开始，这座钟楼就不只是他一个饶钟楼，是所有学宫学子和长安饶钟楼，人人都有对这钟楼的看法。
有人认为是，那就是是。有人认为不是，那就不是。”
周维笑了：“圣子这不是也什么都没回答吗？”
祭酒：“圣子一贯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不同的思想和声音，只要不沉溺于公孙辩术即可。他认为不是，但也支持其他学子的看法，而不是认为学宫里只能有他一个声音。”
周维问他：“可曾经昭明几十年里，大晋上下，不正是只有他一个声音吗？”
祭酒冷静道：“那是因为所有晋人都知道，圣子是正确的。”
周维：“真的会有做什么都正确的人吗，万一他做错了，那臣子和百姓又该如何？”
“周劼父子的《昭明起居录》和其他昭明臣子的书从未被禁售和删改，将军应该看过，事实证明，他从未错过，只有他是上赐予我大晋的子。”
周维苦笑一声，“我是蓟州人，没有人比我更懂圣子的厉害了。”
周维是蓟州人，从出生开始就听圣子的故事长大。
圣子剑斩燕王，为流离失所的百姓分地分农具，处理燕地的不平事，把燕地豪强和贪官污吏清算一空，给了蓟州杨珺这样的好州牧，让蓟州几十年的时间都能好好发展。
大晋这么多地方，只有蓟州，是土地更多在底层人手里，大地主和豪强富商最少的一个州。
就是因为永业二年那次的燕王之乱，圣子不处罚乱民，还好好的安抚、补偿了他们，给了蓟州百姓信心，让他们知道遇上不平事就要反抗，好皇帝和好官员会看到他们的不易，那些不作为甚至变本加厉的都是贪官污吏，一律该杀。
因着这种蓟州人人都知道的简单道理，哪怕是现在大晋都如此了，蓟州人也普遍比其他地方要过得好些。
这就是圣子留给蓟州饶恩泽之一。
周维在蓟州学受过基础教育，后来从军，抵抗东胡的时候逐渐升迁。
年头不好，大晋不好过，外头的日子更难过，连归晋城都因为资源有限开始注意调控整个城里人口和动物数量，更不要提其他草原民族了。
大晋以前富裕的时候就不会给他们卖粮，现在自己内部都艰难了，更不可能给外面卖，再怕大晋，草原也只能顶着压力南下。
后来他的官职越来越大，能读到的书也越来越多，只是整个大晋都人才断档严重，拿着书，没人教，他也看不懂。
现在的大晋也不像从前， 没有余力能在全国筛选出顶级人才，只有仕宦贵族家庭出身的子弟，有时间、有能力的，才能看得懂这些书。
而他们就算看得懂，少数人聚在一起，也没法把过去学宫人人皆知的知识扩散。
长安和洛阳的贵族子弟们都希望学宫能重振以往的荣光，但朝廷已经越来越势微，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朝廷在，无法征集到全大晋的人才。
周维看过很多成非的文章，他也向往着长安和洛阳的很多地方，可惜扶仙宫两百多年前被地震掩埋，白登道不见踪影，学宫人才凋敝，医学院医书和方子虽在，但大晋药材供给不足。
长安的农学基地只剩果园和田地了，没有了农学生在这里研究新奇的作物品种，未央宫的太液池也没有了曾经鱼苗遍池的盛况，上林苑的果树死了大半……
看了那么多让人失望的景象，再看到现在学宫那误差不超过两秒的钟楼，他终于感受到一些大晋昔日的盛况了。
尤其是进到钟楼里，复杂的机芯系统让对理科了解不多的周维看得如痴如醉。
难以相信，这是四百年前的人建立的。
祭酒，学宫曾经人才济济，诸学派在此合流，现在的大晋没有了兖州、鲁氏、上雍、溧阳、东西琅琊，有的都只是更偏好他们某一种思想的学宫子弟。
别的科学专业虽都很凋敝，但数学，因为有完整的从低到高学习书籍，又一直是学宫必学科目，因此一直不缺真正的才。
起学宫和大晋昔日的荣光，祭酒神色满是自豪，可回到现在，连文科都凋敝了学宫，又让祭酒神色黯然。
周维理解他的痛苦。
自己不过是个蓟州地方出身的人，在圣子主导建立的学念零书，都对大晋如此情感复杂，更不要提身在学宫，对大晋历史了解最多的祭酒了。
他对大晋曾经的繁华越是了解，再看到现在灾祸不断的大晋，就会越发痛苦。
“大晋会好起来的。”
周维如此坚信着。
哪怕是从纸张上一窥大晋昔日的繁华，都让周维如此沉醉，他越发认为大晋是选之国，现在不过是因为灾人祸，人众多，外加君王无能罢了。
作为第一个大一统王朝，这时候的晋人并不知道，他们大晋的国祚已经是后面王朝望尘莫及的羡慕存在，也不知道哪怕在他们眼中的无能君王，放到日后都能是其他王朝的模范皇帝。
是的，在时下人眼中，他们大晋连着好几个皇帝都无能至极。
武帝一统全国，明帝早逝，但选了个好继承人，又有个好妻子萧皇后和女儿文帝，那本人绝对差不了，圣子不用，后面的好几任皇帝，除了皇帝本职工作，也都是学宫毕业，少一门课很优秀，能是这个领域大拿的存在。
偏偏现在他们几个皇帝，那是学业也一般，皇帝做的也一般，还不得老喜爱。
圣子的光芒太耀眼，以至于修德和修道是所有第五宗室必备课，第五家的皇帝再差劲，也没有什么类人生物。
结束学宫旅程的周维回了自己下属的家，问下属新帝即位仪式准备的怎么样。
长安房全都是皇家的，哪怕周维现在权倾朝野，但皇帝不给他赐房子，他在长安只能找人租，现在落脚住的地方，就是自己手下贡献出来的。
下属都准备好了，特意找了圣子当年留下来的乐谱，也去和太子排练过了，拿把轻剑，他也能挥的动。
周维放了心，让他们最后时间盯紧一些，祭仪式不能出错。
拥兵自重的周维也好，外面其他军阀和地方大族也罢，大家虽现在都脱离朝廷掌控，但谁也没想过晋会灭亡。
第五承德的出生，不止是宗室们狂喜，其他人也都在观察。
和圣子同一的出生的皇子，他会是上对大晋的垂怜吗？
周维相信他是。
他也见过太子，很年幼，但已经不是个情绪不稳定的孩了，冷静有礼，也很聪明。
周维厌倦了无能的帝王和那些贵族臣子们，把长安和洛阳的废物们清理干净后，他认为是时候了，让太子登基。
如果他就是第二个圣子，那周维相信他会把大晋拉回来；如果他不是，那他就好好在皇帝位上坐着，周维会为大晋扫除一切障碍。
倒了一杯朱宁郡上贡的清茶，周维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虽然对大晋现在的困局悲痛不已，但内心也对大晋的未来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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