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智超看了一眼众人，面露歉意：“案子结了，就跑了一个领头的，其他的都招了。”
“好！好啊！这下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李怀德如释重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甚至还打趣的对刘科主任道；“老刘，你看看，你看看，我就嘛，咱们轧钢厂还是好人多，这不，超出马，一个顶俩，那些宵之辈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科主任也是满脸堆笑，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李厂长慧眼识人，超这伙子，确实不错，有勇有谋，是个好苗子！”
然而，这轻松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黄智超接下来的话，让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不过厂长，”黄智超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三车间的余主任，也掺和进去。”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带走问话了，往上的人，暂时还没查出来更多。”
李怀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涌上心头，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余辉业！那个平时跟在杨厂长屁股后面摇尾乞怜的家伙，居然也栽！
这简直是老爷开眼，送了他一份大礼啊！
李怀德心中狂喜，这可是扳倒杨厂长的大好机会！
余辉业可是杨厂长的左膀右臂，平时没少给他添堵，现在好了，自作孽，不可活！
刘科主任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声音都有些颤抖：“啥？余辉业？他可是杨厂长的人啊！”
“是啊，这事可不，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李怀德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故作镇定地对黄智超，“超啊，你先回去休息，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
黄智超前脚刚走，李怀德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他缓缓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刘科主任等人也围了过来，他们知道，李怀德正在思考对策。
良久，李怀德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看着几位心腹，缓缓开口道：“同志们，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既是挑战，也是机遇。余辉业的事情，绝非偶然，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刘科主任的眉头紧锁，他自然明白这个机会的宝贵，但同时也看到了其中蕴藏的风险：“李厂长，这步棋走得好，可以一石二鸟。既能打击杨厂长的势力，又能向上级展示我们的能力。不过，我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防止杨厂长反扑。”
李怀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些年，杨厂长处处压我们一头，现在，是时候让他尝尝苦头。”
“我们要趁这个机会，把他拉下来！”
“李厂长，您有什么计划？”一位副主任急切地问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愿意听从李怀德的安排。
李怀德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
“这件事情，我们要分几步走。第一，我们要‘不经意’地把消息透露给上级部门的某些人，注意，要巧妙，要让上面觉得这是他们自己发现的问题，而不是我们刻意举报的。
第二，我们要暗中联系相关部门，比如纪检，让他们对杨厂长产生怀疑，可以匿名提供一些线索，引导他们去查，但不要留下把柄。
第三，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厂里那些对杨厂长不满的人，都是我们的潜在盟友，要私下接触，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发声，但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操之过急。”
“拉不倒他，也要让他脱层皮！”李怀德冷哼一声，“至少要削弱他的权力，让咱们在厂里有更多的话语权！”
接下来的几里，李怀德开始了他的秘密行动。
他先是联系了上级部门的老朋友，详细地汇报了余辉业的事情，并着重分析了此事对轧钢厂乃至整个工业系统的潜在危害，言辞恳切，忧心忡忡。
同时，他也隐晦地提到了杨厂长平时对余辉业的器重和信任，暗示了杨厂长可能存在的用人失察问题。
与此同时，李怀德也在厂里巧妙地引导着舆论的走向。
他利用自己多年来积累的人脉，在一些场合“无意”中提起余辉业的事情，并“忧心忡忡”地表示此事对轧钢厂的声誉造成了不良影响。
很快，关于余辉业和杨厂长的各种议论就在厂里传开了，而且越传越广，越传越真。
李怀德还通过一些渠道，向纪检部门匿名反映了一些关于轧钢厂内部管理的问题，虽然没有直接指名道姓，但他相信，精明的纪检人员一定能够从中嗅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而杨厂长这边，也得知了余辉业被牵连的消息，顿时慌了神。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这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急忙召集自己的亲信们商量对策，希望能找到一条出路。
只是现在的情况，对他极为不利，余辉业这次的乱来，无疑是给他挖了一个巨大的坑，让他进退两难。
“该死的余辉业，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杨厂长愤怒地拍着桌子，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可见他内心的愤怒和恐惧。
他引以为傲的得力干将，居然成了他最大的威胁，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一位副厂长沉声道：“厂长，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余辉业那边的口风至关重要。我们要尽快想办法，一方面要稳住余辉业，让他扛下所有的事情，另一方面，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余辉业顶不住，我们也要有应对之策，至少要保证您不受牵连。”
杨厂长点点头，他深知这个道理，但他心里也清楚，想要完全撇清关系谈何容易？
余辉业毕竟是他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是他授意余辉业去做的，如果余辉业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那么他肯定难逃干系。
他沉思片刻，道：“没错，但是光撇清关系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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