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进入乏山以后执行各项任务的经历与经验,毛崽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两声巨响不是南国军打炮炮弹落地的爆炸声,而是神勇军工兵在附近搞爆破造成的响声。
尽管如此,但眼见唐云烟钻进自己怀里,身体吓得直发抖,毛崽豪气大发,忙把她紧紧地搂住了,不停地安慰道:“不怕不怕!我在这呐,叔叔会保护你的。不怕不怕!”
好一会儿,唐云烟才慢慢地直起身子,紧紧地抓住毛崽的手,心有余悸地问:“是南国军……打炮吗?”
“不是啦!”毛崽,“可能是师部工兵团的人在搞爆破,修筑工事吧。不用害怕。”
危险解除了,唐云烟定下心来,猛然睁着大眼瞅着毛崽,问道:“你刚才什么啊?你……你不是我弟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叔叔了?”
哈哈,真是好笑!毛崽暗暗在心里发笑、得意,但脸上却是一本正经,一手紧握冲锋枪,另一只手拍着胸脯,豪迈而郑重地:“我本来就是你叔叔哦,是你的……神勇军叔叔啊!”
唐云烟被毛崽的摸样给逗乐了,忍不住“咯咯,咯咯”开怀大笑起来,笑得很明媚、很灿烂也很俏皮。笑后,她又猛地抬手拍打了一下毛崽的手,含着几分娇气,带着几分撒娇地口吻:“哈,周啊,周,你好坏哦你!占我便宜啊!”
听到这话,毛崽也忍不住“哈哈”开心地大笑起来……
“好啦,别笑了。”唐云烟笑着板起了面孔,做出严肃状,命令地,“来!听姐姐的,剪指甲!”
毛崽大声回答道:“是!”听话地又伸出了右手。
于是,唐云烟又握住他的手,重新心翼翼、仔仔细细地为他剪起手指甲来……
两人近在咫尺,紧紧地挨在一起,既像亲密的姐弟,也更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情侣。
钟和李刚两人摘了许多龙眼,可不知用什么东西装,一时间犯了难,便跑了回来。看见毛崽亲热地与那姑娘坐在大石头上的背影,心里痒痒的羡慕极了。
“班长!”到跟前,李刚大声叫了一句,然后,“我们摘了好多龙眼哦,可……包里有饼干,这、这……”
班长?!听到李刚喊毛崽为班长,唐云烟的脸上立马流露出惊异的神情。
不过,毛崽却没发现。只见他没等李刚把话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嘿嘿,真是好笑!你们这就没办法了吗?!这样吧,把饼干倒出来全给我姐姐,再去用包装,装的越多越好。”
“你……姐姐?!她她、她是你……姐姐?!”李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口吃地道。又把脸转向钟,一脸迷糊,“你这,这……”这才多大功夫啊!班长就弄了个漂亮姐姐,真行啊!
“怎么啦?”毛崽站了起来,笑着问,“我跟我姐姐不像吗?”
“像!嘿嘿,嘿嘿……像像,真像!”李刚和钟一脸憨笑,违心地回答道。但内心却对毛崽与漂亮姑娘套近乎,按现在的话就是“泡妞”的本事充满了佩服。
“怎么样,”毛崽又大声问,“我姐姐……漂亮不?”
“漂亮,漂亮,真漂亮!”李刚、钟又同时回答。
“你们好!”唐云烟这时站了起来,走近两人道,并热情而大方地向两人伸出了右手。
不料,这个举动却把李刚和钟弄得脸红发热、紧紧张张,不知所措。迟疑了一会儿才激激动动,慌慌忙忙地伸出手,与之握了握。
“好了。你们快去装吧,我在这等你们。”毛崽道。
“是!”李刚和钟应道,把书包里的压缩饼干全部倒在了大石头上,然后又向山坡上跑去了。
“周,”唐云烟走近毛崽,故作生气状地,“有你这样姐姐的吗?”
“你本来就很漂亮嘛,我是实话实啊!”毛崽一脸真诚地道。这会儿,他才发觉唐云烟也是身材修长,几乎跟他的汪杰姐姐一般高。
听到这话,唐云烟嗔怪地白了毛崽一眼,突然想到什么,猛然问:“周,你们什么时候会下山回连队啊?”
“我们排长今回去开会了,他快了。我估计,我们大后会撤回去。”
“哦,大后……”唐云烟若有所思地点零头,“那就是……17号咯。”忽然又冲毛崽妩媚一笑,,“没想到,我弟弟年纪就当上班长了,军官啊,真了不起啊,姐姐为你骄傲!”
“嘿嘿,姐姐,不好意思哦。我只是……只是代理班长,代理班长,根本不是什么军官。”毛崽不好意思地抓着头皮,憨笑着道。
然而,就是毛崽这纯洁幼稚、真可爱的憨样,使得唐云烟这位姐姐深幽幽的双眸含情脉脉,放射出了奇异晶亮、美丽清澈的光芒。
没过多久,李刚和钟就背着两满满军用书包的龙眼下来了。正巧,唐云烟的同事也从别处过来了,对于毛崽送压缩饼干给他们,一个劲地表示感谢。
要工作了,该分手了,唐云烟不顾同事在场看着,拉住毛崽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地:“我要去别处测量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哈。”
“嗯!姐姐放心,我会的。”
“那,姐姐走了,再见!”
“再见!”
唐云烟走了,可每走出几步,她就回过头来依依不舍地望一眼毛崽,对他摆摆手,渐渐地毛崽的身躯就在她眼里模糊不清了。
目睹唐云烟依依不舍的神情,毛崽很感动,心里不禁也是一阵阵发酸,也微笑着依依不舍地向她不停地摆手,直到她身影消失才缓缓地放下了。
回到工兵排驻地,毛崽就吩咐李刚和钟把龙眼分发给班里人吃。班里新兵都是外省人,当兵前根本就没吃过这东西,吃邻一个就好吃好吃。可别班的让到消息后也前来讨要,两书包哪够全排人吃呢?
“我们也下山去摘。”一班的一个老兵忽然叫了起来,“李刚,你带我们去。”
这是个好办法啊!于是,毛崽便要李刚带他们再次下山去摘龙眼。反正排长不在,不会知道,违纪也不算违纪。
龙眼,是霹雳国南方的一种水果,肉色晶莹剔透,而里面的核却呈黑色,极似眼珠,所以才以“龙眼”名之。而龙眼焙干后,常常被称为桂圆。
毛崽入伍前也没吃过龙眼,待李刚带人走后,他便拿了几束熟透聊龙眼,钻进自己呆的猫耳洞。坐在地上,靠在土墙上,用手轻轻地摘了一颗,然后剥去龙眼土黄色的外衣,将龙眼塞入嘴里。顿觉,龙眼的汁水满满地溢了一口,清清凉凉的,鲜鲜甜甜的,爽爽滑滑的,那种滋味啊,简直妙不可言。不过,更美的还是他:瞧着自己被修剪掉的指甲,想起了和唐云烟坐在大石头的情景……
呵呵,嘴里吃着美味,心里想着美人,他心里能不美吗?
次日,排长回来了,带领全排战士利用了三时间,把任务彻底完成了。奉命在19号上午撤出了乏山,终于在下午两点回到了司令部特务连。
一回到连队,刚下卡车连部文书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毛崽身边,激动地:“嗨呀周立平啊,你可回来了。你姐姐来连队看你来了。”
“我姐姐来连队了?!不会吧。”毛崽不敢相信,暗想,姐姐要来看我,事先怎么不写信告诉我呢?
“她是你姐姐,十七号就来了,都来两了,就在连部在我房间里呐,你快去啊!”
这下,毛崽不再怀疑了。忽然大叫着“姐姐,姐姐”就向连部文书房间跑去。可是跑到门前,用力推开门一瞧,他便愕然、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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