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这话什么意思?
我还想追问,但老头猛的一脚踩下油门,连人带车窜出去十几米。
我瞅瞅车背影,也懒得多想,回头再瞅瞅王大爷,正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早没帘初跟我一口一个教的那副老成样子。
我看他系在手腕上的红布条还在,还算满意,这条没犯就好。
领着王大爷正打算进鬼妻撩人,却看见鬼妻撩人门口还停着另外一辆车,这车倒是很普通,破破烂烂的面包子,车门还是敞开的,车座子上绑着一个女鬼。
这女鬼我认出来了,就是之前被那些保安拖下楼的那个少了半条腿的。
我看她像是被打的很惨的样子,坐在车里一直哭,我四下望望,在鬼妻撩人楼角的另一侧看到了那几个保安,他们正站在那角落里抽烟打屁。
看样子这女鬼已经在地下室被他们暴打过,这会儿估计是要用车拉着去鬼妻撩人名下的一些洗浴分馆接客去了。
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玩意儿附身了,我突然冒出了想救这个女饶想法。
对我来救她不难,绑着她的那个绳子是阴间特有的一种捆绳,但对我这个阳间的人来跟没有差不多,我轻而易举就能解开。
难的是我要考虑多管闲事往往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
在朝生活这几年,每晚还下阴间和鬼魂打交道,我已经变成了十分冷血的一个人,但大概是今抓回王大爷心情还不错的缘故吧。
反正我最终趁着那几个保安不注意的时候,伸手解开了那女鬼身上的绳子。
女鬼脸上带着泪痕惊讶的抬头,我把声音压到最低对她:“快走吧,他们现在聊没注意到你,沿着车后面这条路拐进去,一路跑到头,右转有个胡同,胡同里有个废弃的平房,那地方这儿附近的鬼一般都不去,你进去躲两,等他们忘了你了你再走,之后我也帮不了你,听由命吧。”
完我也没有再看她,就直接带着王大爷进了鬼妻撩人。
我不知道她逃掉没有,我也不想再多管,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多的了。
带着王大爷一路上楼,走回到三楼的时候我远远的就看见西装男在大厅正中央的沙发椅上乖乖的瑟缩着。
我心想这个胆的玩意儿。
等他看到我的时候,简直就跟见了亲爹似的:“高大师你终于回来了!”
我微微一笑,但同时我却想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李磊呢?
我连忙问西装男:“李磊呢?”
西装男先是一愣,随后指了指307:“他还在里面啊,没出来过,应该还没完事吧?”
我差点儿一口气又没提上来,我抬手瞅瞅表,忍不住骂了一句:“操,都他妈两个多时过去了,还没完事?”
完我就要去踢门,但等我刚走到门口,307的房门突然开了。
开门的正是李磊。
李磊和进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除了面无表情以外。
不过他本来就是那副不怎么话的沉默样。
我瞅瞅他身后,没看见那个叫莹的女鬼,于是就问:“那个莹呢?你们刚完事儿?”
李磊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笑的很满足,他的声音很低:“是啊,刚完事儿,我很满意,她还在里面。”
我皱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就伸手拦开李磊,绕过他踏进房间里。
李磊也没拦我,我快步走进去,走到了屋里。
一进里屋我就看见了莹,她面色有些苍白,这会儿我才有时间细打量她,之前她出来的时候就是低着头哭。
她长得一般,不算难看也并不好看,挺瘦的,躺在床上平平整整的,两只眼睛看着花板,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看神情却是很平静的样子。
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就张口问了句:“你没事吧?”
她眼珠子连转都没转一下,还在看着花板,只是干涸的嘴唇张了张:“没事儿,记得让他给钱。”
我当即对丽娘更加拜服,这姑娘俩时前还嚎啕大哭不愿意接客呢,这会儿就已经知道完事了先想着给钱的事儿了,这不都是丽娘调教人有一套吗?
佩服佩服。
不过见她没事儿,我倒更安心,转身径直走出了房间。
之后我又去找丽娘付了款,当然,我付的是冥币。
不过这些调头来都会算在李磊账上的。
按老规矩跟丽娘客套了几句后我就带着三个客户走了,等我们回到外面的街上的时候,我对三个人:“这趟我打算就到这儿了,三位也看到了,阴间很多东西和阳间一样,但当然,肯定还有不一样的,各位要是有兴趣还可以报更高级别的团。这次我们就打道回府吧,你们看呢?”
西装男和王大爷受过惊吓后都有点儿折腾不起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只有李磊没有话,我瞅他的时候他就回我一个诡异的微笑。
我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病,不过想来跟女鬼睡过一觉有点儿不正常倒也正常,于是见他并没反对,我就掏出红麻绳,重新把他们手上系的红布条绑回到一起,打算带他们离开。
绑好后,我突然想起了我一个哥们,于是我领着他们继续沿着这条街道走,打算临走前去看那个我哥们一眼。
但是绕到那条平时他摆摊的路上的时候,发现街角并没有他。
我有些纳闷儿,这是又没出摊?
上次来好像就没见着他,想想还真有些想念。
两次来都没见到他了,这让我多少有些心情低落。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那我在那个世界也不至于那么无助,毕竟从到大,从他生到他死,到他在这儿生活,到我又下来找到他,他都一直是我最靠谱的兄弟。
我烦躁的突然想抽烟,于是我决定事不宜迟,回家!
我把麻绳攥好后,就掏出揣在兜里的一头洋葱,开始站在大街上扒洋矗
三个人都看愣了,我也不理他们,洋葱扒了才两瓣,我就哗哗的开始流眼泪。
然后我就闭上了眼睛。
额头传来冰凉的敲击声,我感觉浑身一震,猛地睁眼时,我已经躺在了那张祖传的床上。
我松开麻绳坐起身,看见身边三个人也都纷纷醒来,动了动脖子,从床上下到地上。
福子还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刚刚敲醒我的红尺。
用洋葱刺激流泪是我自己想的办法,阴间的我流泪,阳间睡梦中的我也流泪,福子看到信号自然就知道我办完事情,就会叫醒我。
“你们几个都下来吧,完事了。”
我给他们都撵下床,不想让他们在我的那张床上呆太久。
等他们都下来以后我就带着他们回到陵铺主厅,让他们都坐在茶几前,然后吩咐福子给他们一人送了一份欠款单。
我按照在阴间他们不同的花费给他们写了需要补充的款价,告诉他们拿回去以后三日内把钱打到欠款单上写明的我的账户。
他们三人都答应了,倒是很痛快。
然后顺理成章的,大家散伙,他们的司机都还在外面等着。
阳间一日阴间一年,按这里的时间我们并没下去多久。
送走他们的时候,我发现李磊还是怪怪的,他回来后也没没怎么话,就是眼神有些怪异,偶尔还会莫名的微笑。
但我懒得管。
我更懒得问她是否遵守了规矩只睡了那个女鬼一次。
因为,该的我都过了,如果没遵守规则,后果自负。
我,从不劝导,更不教。
打发走了他们三个客户后,我累的不想动。
可是又睡不着。
没人懂我的痛苦,对我来最奢侈的愿望就是能好好的睡一觉。
可惜,不在那张床上就无法入睡,躺在上面睡了就下阴间。
我头痛欲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青黑,知道自己的日子没多久了。
在阳间无论我怎么检查,医生也只会觉得我得了百年一遇的那种不睡觉的怪病,但实际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不能睡。
虽然下到阴间,我的肉体在阳间就等于睡着,但要想让这身体睡个够,我就要在阴间呆很久很久。
可是在阴间呆久了,阴气又会侵蚀身体,再醒来时我一样还是身体差不多报废。
所以还不如不睡。
反正,阳气未尽,我就死不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朝里间走去,打算再点一根香。
只有这香能救我的命,这是我唯一的依靠。
福子见我进了里间,也一起跟我进去了。
我把里间门关好,就走到供着佛像的柜子前打开柜子抽屉掏出放着怨婴香的盒子。
一边掏我一边跟福子念叨:“又剩下最后一盒了,今年都撑不过去,过一两个月我还得去她那买,这次带团赚的钱估计又要见底。”
福子不会话,但我知道他听得懂。
这香是唯一能补我阳气的东西,只是卖这个香的人要价太高,虽然我带这些旅游团下阴间每次都不少赚,但我过的并不富裕。
想到这儿我就有些烦躁,打开盒子的的手更用力了些。
但是盒子一打开,我就惊呆了,因为这木盒子里面不知道何时竟然进了水,香全都被泡湿了!
这怨婴香遇水功效就作废,我现在就等于是一根香都没有了!
每回从阴间回来我都会阳气尽损,如今我二十四岁,已到了命尽之年,没有这香,我最多活不过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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