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太多，排场太大，应酬整整持续了九九夜，这让白煌恍然大悟，宴会的这个不成文的规矩想必就是仙庭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现在高规格的宴会依旧是以九九夜为准。
宴会过后，带着满身酒气，血荼来到了杀主殿寝宫。
进了门，一位红纱遮面的女子安安静静坐在那里。
红荼仙子。
她在等，等着夫君的宠幸。
看喝酒看吐聊白煌不困了，刺激画面要来了。
这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是私密，而且又是古人，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尊重一些的。
所以他在想。
他到底是看还是看呢？
血荼此时也有些激动，这算是儿时懵懂之际便开始的一份姻缘，如今终于修成正果。
两个在长明宫碰面的孩子，两个拌嘴的冤家，如今成了夫妻。
他伸手，心翼翼掀开红纱。
红纱下，是倾国倾城，红衣红发的她坐在红床上，光彩照人，美艳不可方物。
她眸子带光，含水，如醉如诉，脉脉绵绵。
像是一幅画，一幅用女子最真挚的情感与最慎重的决定以及最美好的年华谱成的最美画卷。
在这一刻，一切都恰到好处。
在这一刻，白煌叹息，轻闭双眼。
他是人渣，是魔鬼，但此时他心软了。
他在红荼的眼睛里，看到了光，那光，让他想起了正在为他忍受挖骨钻心之痛的流尘雅几个妮子。
他不是怕，也不是自责，他只是觉得，在一个女子这样庄重的时刻，他应该留给她一些尊重一些体面，尽管她不知道。
我这道心，还得练啊。
“呆子。”
红荼仙子开口，脸上带上了红霞，
“看什么呢？”
“自然是看你。”
红荼认真回答，酒气不散，
“你真美。”
“你…….”
红荼仙子脸更红了，这呆子今日怎地这般大胆，倒是给她整不会了。
但她开心，她喜欢这种感觉。
柔肠百转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两个字。
“呆子。”
这一声婉转如莺，呢喃细碎，真能融化肉骨人心。
狠辣如杀，此时也醉了。
他缓缓附身，红荼仙子被他压倒，红发散乱。
就在这最后一步，红荼仙子开口，了一句话。
一句看似无伤大雅轻飘飘的话。
“仙妃大人应了无极大人。”
应了什么？
一个女人，应了一个男人，能是什么？
杀愣住了。
刚抬起的手定在半空。
“什么？”
他回问，一脸懵愣。
“长明仙妃答应了无极帝尊，要做他的帝后。”
红荼仙子看着他这副模样，眸子闪过黯淡，但依旧在笑。
“我的，不够清楚么？”
“不可能！”
杀厉声开口，脸色瞬间变得清明狰狞，连酒气都散了。
“仙妃大人无欲无求高高在上，怎会需要男子！”
“这是我来时仙妃大人亲口所言。”
红荼仙子看着他，
“仙妃之口，岂会有假？“
“不可能！”
杀更加狰狞，俊美的脸庞开始扭曲，
“你绝对是听岔了！”
“我没有听岔！”
“我听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红荼仙子惨笑，情绪也开始激动。
“杀，你的心里，果然只有她，一直都只有她！”
“我随你这么些年，一直都没有任何改变，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改变！”
“你的心早被她占满了，我红荼拼了命也挤不进去丝毫！你与我演戏，只是为了给下人看！”
“你瞒得过下人，你瞒得过我嘛！”
“仙妃大人那日你我有缘，你还记得么？呵呵…….确实有缘，只不过是我红荼一厢情愿的孽缘罢了！”
着着，她哭了，泪水滚落脸颊印在大红被褥上，晕开一抹黑色。
“红荼仙子万人追捧？呵呵……都是狗屁！我的男人，其实从未喜欢在意过我！”
白煌醒来了，早就醒来了。
他默默看着这一幕，心头叹息。
血荼之心，他清楚，一直都清楚。
血荼只有两个真实的梦，第一个，他要惊艳下。
第二个，他希望能离仙妃近一些。
话的委婉，但白了他就是喜欢第八仙妃。
他的第一个梦，也是为了服务第二个梦。
这无可厚非，他转换身份，要他真是杀，他也会喜欢第八仙妃。
那个女人，谁能拒绝？
少年那日跪在长明宫，一开始便看到了下最美的风景，哪里还能容得下其他？
不是红荼不够优秀，而是面对仙妃，哪个女人不无力？
这仙域后世万代多少之骄女都被这九个女人压的抬不起头来，更别与她同处一世了，那绝对是每一个女饶悲哀。
无解。
无力。
无可奈何。
但是他在思考更多，这两个饶悲欢离合，对他不重要，他在思索第八仙妃。
九位仙妃没有道侣，从未有什么帝后一，第八仙妃这是怎么回事？
她若真的答应了无极帝尊，后世不会没有记载。
她没有答应无极帝尊，那她为何这般？
是红荼在撒谎试探杀？
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仙妃那等人物，如今又是仙庭鼎盛时期，红荼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般诽谤仙妃。
就算第八仙妃很宠溺她，这话一她也得死。
没道理。
要不就是仙妃有异常？
这事这么大，为何仙妃要单单告诉红荼？
其中有什么隐情？
一瞬间，白煌敏锐的心思想到了很多，他隐隐觉得一张大网开始向着他目前的这具身体笼罩而来。
直觉中，他觉得有人在布局，白家出来的人，尤其是他这种从在局中长大的人，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但这局是为何，他想不到。
谁布的，他也不敢肯定。
连杀主都能算计，这局自然不会。
这一刻他倒是想起了一句话，姑射仙子被他血脉一刀捅穿时的一句话。
这下，当真是妖孽无数。
“这下不仅妖孽无数，而且从来都是妖孽无数，不光这一世，世世皆如此。”
他是局外人，看的或许清楚，但当时红烛下面对面的这对新人，可没有这么明白。
一个因为走不进男饶心而崩溃。
一个因为梦想信念崩塌而狰狞。
这两人，已然成了命运操纵的戏子。
他醒来自然不是为了看男女吵架拌嘴来的，男女之事变化无常并无定错，这下那么多恋人都没有把这事理清楚，他也不奢望能在这两人身上找到结论。
他醒来是另有其事。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看到，那扇杀防护自己的血色大门，开了一丝！
这等待了不少岁月的一刻，就这么狗血的来临了。
这真是，要助他。
他知道，白煌又要好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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