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爷父子,侯爷嘱咐郡主早点休息。生辰之后,本该两家正式进入婚嫁阶段,但目前形势,两家均不能轻举妄动。六王府一日未拿到婚期旨意,便不能坐实,圣上若针对六王府,侯爷亦希望将婚期推迟,以观后效。
王爷何尝不清楚目前形势,所以才在郡主生辰时绝口不提婚期之事,王爷亦清楚王爷意思,但难免心中焦灼。两父子回府后,在书房聊了许久。
郡主回房后,念奴侍候沐浴完,换好睡衣睡袍,念奴帮她梳顺长发,才将一个木盒子放在她面前:“郡主生辰,奴才知道并无资格送礼,奴才愿郡主长命百岁,无灾无难。”随即跪下行礼。
郡主忙扶起念奴:“我们一起长大,抛去身份,也是情同姐妹。”遂打开盒子,放着一条马鞭,皮质柔软,握手柄软硬适中,皮圈大也刚适合郡主的手腕。郡主欢喜:“不错呢。”
念奴惭愧地:“奴才按着郡主手掌大,自己做的,做得不好。”郡主嘻嘻一笑:“比我现在用的趁手呢。”念奴大喜,郡主喜欢就好。
郡主又开心地:“哥哥们送了一个马场,以后我们去那骑。”念奴含笑点头,扶她上床躺好,盖上被子,拉好帷幔,在床边等她睡着了,才悄悄退出,关上房门。
若婚期顺利,郡主嫁于王爷,两府都能放下心。作为郡主的贴身护卫,郡主已经是念奴生活的唯一。如今情势微妙,念奴只得暗自祈求,郡主以后顺顺利利。
隔了一,好了,四位哥哥带她去新马场,郡主兴奋得一早醒来,与侯爷吃过早膳,便换好骑装,乘车出发。
南郊多山,但胜在地广,好扩展,在原有的地皮基础上,加宽了进马场的路,做了防山泥措施,有了上次的教训,必须确保路是安全的。又推平了一些土坡,建起了马房,休息室,茶室,最重要的是,马场四处都能安排宁氏自己的护卫。郡主看得高兴,不由得又蹦又跳,然后搂着哥哥们撒娇:“棠儿太高兴了!”
她生性活泼好动,又少有机会外出,能撒欢的地方就只有马场,王爷送的珍珠,念奴送的马鞭,哥哥们送的马场,都是她最开心的礼物。骑着珍珠,与哥哥们在马场打了会马球,极为尽兴,到底是隆冬,大公子笑着:“外头冷,不好待太久,去喝茶。”
几兄妹入茶室坐,茶室共有三间,每间最多可容纳十人,可同时带朋友各自聚。室内装饰简练,书画,根雕,水系,用得恰到好处,在简朴之余,看出处处讲究,宁氏富可敌国,但又不张扬。
念奴与侍女摆好火盘,又准备好手炉给主子们,几人坐在暖塌上,郡主亲自煮水煎茶,向哥哥们道谢。哥哥们取笑她:“可算是朔国女子中排得上号的富人了,一个马场开心成啥样了?”
郡主娇憨地:“金山银山也不如爹爹,叔婶,哥哥们的疼爱。钱财都是事,宁氏家人才是棠儿的底气。”
她轻描两句,就点出关要,股金存单,都在宁氏,她能依赖的,到底是宁氏的家人。如此这般聪慧,几个哥哥也是被她哄得开怀。
几兄妹又笑了一番才离开茶室,约一个时辰才回到侯府。换过家常衣裙,才去见侯爷,侯爷放下帐本问她:“可喜欢马场?”郡主欢喜答:“特别好,改和爹爹去策骑。”
侯爷点头:“自家的地方,至少安全。也放心你个丫头去玩。”郡主从后面搂住侯爷颈脖轻声:“爹爹,今年大师没有来。”
生辰及第二,她都在府中昐着,但老和尚却没有出现。侯爷也是等了两,只得拉她坐于身边,安慰她:“大师也不是每年来,大概在哪里云游了。”
郡主嗯一声,到底有点失望,一年间各种事情,她有太多话想请教大师。侯爷牵起她手,正式:“满十六了,爹爹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或许,人生大多时候都是靠棠儿自个。”
郡主听懂,轻轻伏在侯爷怀里:“爹爹给了棠儿所樱”侯爷轻拍她背,已满十六,侯爷心里到底还当她未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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