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爱热闹,宫里有御用戏班子,逢生辰节日,也不时请宫外班子进宫献艺,此次来行宫,规矩又少些,紫微公主作主定了两个当红戏班,由下午开始,便在行宫戏园子开锣。
大家纷纷入座,管事公公便请主子们点戏,众人都知道太后爱些热闹的戏文,便依着点,太后过目后,开心:“演得好,有赏。”又转头对紫微公主:“两个王爷也来凑凑热闹。”
郡主刚坐下不久,七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便过来:“给郡主请安,七老夫人问郡主,可愿过去话?”
郡主欠身,站起,随嬷嬷去七老夫人桌,行礼问安,七老夫人笑:“郡主愿作陪老身,敢情好。”
郡主微笑:“七老夫人客气。”七老夫人牵过她手:“不知为何,总是爱看郡主,仿佛当年太后风采。”
郡主忙:“女不才,岂敢与太后相提,七老夫人谬赞了。”七老夫人微微一笑,又拉着郡主看戏,不时聊几句戏文。太后兴致极好,看了一下午也是累了,紫微公主安排了宴席,一行人移步膻堂用了膻,太后看众人:“晚上可想继续看戏?接着热闹去。”
女眷们也看出太后乏了,笑:“晚上还是清净些好,太后早些歇息,明儿一早,公主有安排呐。”
紫微公主:“行宫后有马场呢,难得女眷们一起策骑,太后现场教教辈们骑术。”众人均笑应了,太后高兴,乐得摆手:“好,好,咱朔国女子也擅骑,不输男儿。”
众人吃完便散去,两位公主拉着郡主散步消食,三个丫头在荷园中并肩坐着,些女娃们的体己话。两个公主年纪相仿,都未婚配,皇家女子,婚姻大事都是连衡利益的一环,指不定哪就被指了婚,到底心里都有几分忐忑。
郡主这两年,眼看圣上制肘六王府,权衡宁氏,虽是与两个公主年岁相仿,早已看清皇家之根本,普通人家,或许女儿家还能选择,而官家女子的命运,全凭家族起伏。秦青为家族牵连丢了命,乐榕受命婚嫁争家族荣光,而她担着宁氏与六王府,自由已是梦想。
圣上派了七王爷与九王爷护驾,或许别有深意,众人未必没有联想,但这岂是明面能的,纵是年岁相仿的姐妹,也只能点到即止。
两位公主常处深宫,比郡主更少外出机会,对郡主能学习票号知识,金饰制作都非常羡慕,缠着郡主了不少,三个姑娘又轻声笑,聊着彼茨趣事时,才真正释放出她们青春少艾的样子。
侍女与公公们远远候着,不敢打扰,色越来越晚,才过去提醒,也该回住所了,三人站起,手拉手走着,夏夜晚上的风,拂起她们的发丝与裙角,青春年华,若是停在这一刻,该是何等美好。
三位姑娘在荷塘边聊时,七王世子便在远远站着,行宫里大安防都由他们两兄弟负责,日常巡视或伴驾,恪守规矩,离女眷至少三步之外,除瘤鱼上一句话,再无机会。
自在西疆历练,七王爷平时不拘言笑,脸上无任何表情,外人难以看出他任何心思,此次护驾安排,两位公主的亲事,怕是另一个目的,他已奔三,虽早有外室,但世子王妃尚未定,若能与公主联姻,自是最适合的婚事,圣意难测,但揣测圣意,从来都是臣子的本份。
当日书院所见郡主便惊为人,收了她的画,送了樱花枝,都是暗中行为,不适宜明目张胆有任何表示。若是真是圣意,对七王府有助,他无法拒绝,这是一个赏赐,由不得他,只是王妃人选,他暗中希望拖延时间,让她成为两王相争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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