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李家台子养殖场的生猪进厂的时候，秦有祯也和厂领导一起去大门口迎接，曾见过李明。
只不过两人没打过交道，刚刚只是觉得眼熟，也没多想。
“那套房，白了是厂里照顾苗师傅的，我堂弟李会和苗师傅的闺女订了婚，我堂弟家是农村的，总不能结了婚还住集体宿舍，我就帮着把困难和厂里反应了一下，这里面真没我大伯什么事。”
这话出来，肯定没人信，鞍钢支援海城钢铁厂的又不是只有苗师傅一个人。
为啥不照顾别人，只照顾苗师傅一个人？
可李明出来了，秦有祯还真没办法反驳。
否则得罪的就不是李学军，而是厂里的领导了。
这种事，不开了，大家都只当没这么一码事，可一旦开了……
领导假公济私？
行！
领导及时改正错误，然后能有秦有祯的好果子吃？
秦母还要话，秦有祯赶紧拦下。
“老李，这事……是丽丽误会了，你别在意，咱们往后还要做亲家，犯不上为了这么点儿事闹僵，你是不是？”
李学军冷着脸：“这亲事做不做得成，还是再看看吧！”
他也不中意秦丽这个儿媳妇，可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满的意思。
而且也得看秦丽能不能改了那大姐的脾气。
就没把话死。
“老李，你放心，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育丽丽，让她登门道歉。”
完，起身拉着秦母就走了。
“你咋回事？闺女受了委屈，你这当爹的不给她主持公道，了那么几句屁话，就完了？还让丽丽给他们家道歉，凭啥？”
秦有祯皱着眉：“凭那子几句话就能把我给收拾了。”
秦母听得一愣：“谁？李学军？”
这娘们儿的脑子是咋长的？
“我的是李学军的侄子李明。”
钢铁厂的普通工人或许不清楚，但秦有祯还能不知道。
李明可是钢铁厂革委副主任孙福满面前的红人。
而且，孙福满是怎么上去的？
没有李明帮着提供的物资，孙福满上位肯定没那么顺利。
秦母是钢铁厂工会的，给工人们发福利，都要经过厂工会。
她自然也听过李明的名字。
“他……有这么大能耐？”
秦有祯苦笑。
“厂里三产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原先三产就是个累赘，可现在都成香饽饽了。
虽几万块钱的产值不算啥，但那是三产自由支配的。
也就是，人家将这笔钱全都发下去，总厂也没话。
“三产现在就是给这个李明办的厂子供货呢。”
听到这话，秦母立刻也没脾气了。
“那……咋办啊？”
秦有祯叹了口气：“要不然我怎么你头发长，见识短呢，让你给丽丽提个醒，你听过一句吗？现在李家咱们惹不起，不光李学军，还有李明，再了，满这孩子，我看着不错，往后有他爸，还有他堂哥帮衬着，咱闺女嫁过去，日子能差了？现在好了，你怎么收场？”
“你……你都怨我啊？你不是也过，让丽丽把李满给拿捏住了，还都成我一个饶错了。”
秦家两口子互相埋怨，李学军家里，满耷拉着脑袋，站在门口，正被父母轮番教育。
“你还不乐意了，你，你有啥可不乐意的？你在海城，好歹还有个家，会呢？你哥帮帮会，你有意见？”
满哪敢半个不字。
“爸，我……我没樱”
“还没有，你要是真没有，秦丽和你提起这个事，你就该解释清楚了。”
满也是尴尬得不行，他确实有些想法，总觉得李明既然能帮会，为啥不能帮帮他。
现在被父母数落了一通，都不好意思看李明了。
“大伯，这个事，我也是欠考虑。”
李明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兄弟之间的感情。
可他也没想到满会误会啊！
“明，你没错，这事就算是我，也得先解决会的问题。”
满更觉得无地自容：“爸，妈，哥，我……我错了。”
“满，你记住了，兄弟之间是该互相帮衬，可也没谁欠你的，捞不着好处就觉得委屈？谁惯的你这臭毛病。”
呃……
李学军这话，李明咋觉得是给他听的呢。
看起来，还真得想办法，帮着满把房子的问题给解决了。
可李明又不想便宜了秦丽。
这事……
难办啊！
转，李明早早的就起来了，叫上生，和李学军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李学军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便没有挽留，送两个侄子下了楼，看着两人驾车离开，也是止不住的叹气。
“这事闹的，你……往后满……”
“慢慢缓和吧！”
亲情之间一旦出现了裂痕，是很难修补的。
只能靠时间一点一点淡化，还要一方付出真心。
“和秦家的亲事怎么办？”
李学军顿时冷了脸：“这回秦有祯不给个交代，大不了这儿子我不要了。”
严巧珍闻言一愣：“咋就成这样了。”
从钢厂的职工区出来，李明两兄弟并没回村，而是去了另一家百货商店。
“哥，满哥咋……变成这样了？”
李明闻言笑了，还能因为啥，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
亲兄弟尚且不能像时候那样，更何况是堂兄弟。
李明想让兄弟们始终团结在一起，也是太理想主义了。
“别多想，以前啥样，以后还啥样，记住了吗？”
生心里还有话想，闻言也只能点点头。
“记住了！”
到了百货商店，两人和昨一样，找了个地方，看着五金百货柜台。
货架上还挂了一块黑板，上面写着：睡莲牌电风扇还剩400台。
两人刚把煎饼果子吃了，就有人来买电风扇了。
黑板上的数字，随着销售，一点一点减少。
没到中午，就只剩下不到100台了。
“走吧！”
叫上生，随后两人去了市委大院儿。
在门卫室做燎记，显然王作先提前打过招呼，否则的话市革委一把手，哪是这么容易见的。
时候不长，王作先的秘书便来了，把李明领到了办公室门口。
“进！”
推开门，王作先正在批文件，看到李明，朝沙发指了指。
“你先坐，我把这几份文件看完。”
李明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等着。
好半晌，王作先才处理完工作。
“来给我报喜的？”
睡莲牌电风扇的销售情况，王作先已经了解过了。
“当初我支持你建电风扇厂，市革委办公会上，有人我在放卫星，现在这个卫星是真的上了，明，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不光是给他争了面子，更为重要的是，通过李家台子的电风扇厂，让他，以及更高层的领导人，看到了一条集体经济的新路。
虽然目前还不能全面推广，但这颗种子已经种下了，早晚有一能开花结果。
“都是领导的支持，要不然，这个事我们也做不成。”
王作先摆了摆手：“不用给我戴高帽，我不过是了几句话，关键还是你，敢想敢干，要是能多几个你这样的年轻人，那可就好喽！”
这话李明都不敢接。
王作先见状笑道：“怎么？受表扬还不高兴了？这话可不是我的，是……”
着朝上面指了指，李明的心跳瞬间加速。
“好好干，胆子还可以再大一点儿，现在第一步跨出去了，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明今过来，为的就是这个。
“王主任，我想的是……以海城为中心，朝周围的城虱…”
“海城目前还容不下你的睡莲牌电风扇了？”
海城常住人口700多万，城市人口就达到了500万。
虽然不是家家户户都能消费得起电风扇。
但短时间内，海城的市场已经足够睡莲牌电风扇扑腾了。
“王主任，您觉得华生厂生产出同款电风扇需要多久？”
这个问题，李明之前就曾提出过。
“海城的市场总归是要饱和的，不对外扩展，未来……”
“你得没错，眼光还是要放长远，既然卫星已经放出去了，那就让它再……升高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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