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阿离听到白的声音,作势就要往屋外跑去,可他才跨出一步才发现自己现下不能走开,想帮朱砂梳头,又想跑到屋外去等白,一时间有些焦急,脸便有些拧巴。
朱砂见着这般,便将家伙轻轻推了推,道:“去吧,先去看看你的白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
“那,那阿离一会儿再来帮娘亲梳头哦!娘亲要等阿离哦!”家伙立刻喜笑颜开,本是要跑,却在跑开之前伸手来抓朱砂的手,开心道,“娘亲和阿离一块儿去!”
朱砂正要拒绝,只听得白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外廊下,一副伤心的口吻道:“我的阿离,你这是不是有了娘亲就忘了白了呀?白好伤心哪!”
朱砂立刻将家伙再推了一推,家伙一时间顾不得朱砂,连忙朝屋外跑去,一边跑一边着急道:“白白!白不伤心不伤心哦,阿离过来了哦!”
朱砂即刻将自己的头发梳理整齐,扭了个简单的发辫,拍拍衣裳上的褶皱,再就着昨夜盛在床尾处铜盆里的水洗了脸,用茶盏里的凉水漱了口,这才走出屋去。
她要是不快些,还不知那嘴巴厉害的白会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来。
朱砂才出屋,瞧见的便是白单膝蹲在地上,将家伙抱在怀里,一边用脸蹭着家伙的脸边欢喜却又抱怨道:“我的乖乖哎,白怎么觉着好久不见你了呢,赶紧地让白好好抱抱。”
“白白!”对于白这使劲往自己脸上蹭的劲儿,阿离非但不恼不推开他,反是任由他蹭,还很是高胸笑道,“阿离也觉得白好久好久都不和阿离玩儿了!阿离好想白的!”
“是么?阿离你当真想白?”白将脸从家伙脸颊上挪开,立时改了面上神色,一脸不相信地挑眉看着家伙,哼声道,“骗子,别以为白不知道你是骗白的呢,你有了娘亲可就把白给忘了,根本就不稀罕白跟你玩儿了,也不稀罕白陪你睡了,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家伙见着白沉了一脸,只当他生气了,着急不已地解释道,“阿离真的好想好想白的!阿离也好想和白一块儿玩的!可是,可是华白和爹爹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还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阿离要听话,阿离不能给白还有爹爹添麻烦,不然,不然白就不稀罕阿离了。”
“阿离不是有了娘亲就把白给忘聊,不是的不是的!”家伙完,连忙伸手去抱白的脖子,依旧着急道,“白不要生阿离的气好不好?阿离不是骗子的,不是的不是的,阿离抱抱白,白不要不理阿离好不好?”
“哼,没诚意。”白将脸撇了撇,这会儿的他哪里像个身手不凡的高人,简直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而且还是在与一个孩子无理取闹。
“那,那阿离亲白一个哦!阿离亲白一个白就不生气了哦!”家伙着,立刻就朝白的左脸颊上用力吧唧一口,而后才一脸紧张又期待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看。
只见白这才又转过脸来,看向家伙,恢复了他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比你那瞎子爹乖多了,我的宝儿这么乖,白还怎么忍心生气呢?”
“白最好了白最好了!”家伙高忻直抱着白的脖子不撒手。
也只有在白面前,这个乖巧的家伙才像个真正的娃娃。
这是他在君倾面前永远不敢有的亲近与举动。
即便他想,很想。
朱砂觉得,这白虽总是在这家伙面前些胡乱的话,可却也因着有他在,这招惹人疼的可怜家伙才会有这个年纪的娃娃该有的性子与欢脱。
因为除了白,家伙身边的人,当不会有谁人来这般逗他及陪他玩耍。
谁知白却在这时将家伙的脸从自己脸颊边推开,嫌弃道:“阿离,你是不是起床了还没洗脸漱口?看你这嘴臭的,想要熏死白?”
“阿离忘记了!”白这么一,家伙立刻从白怀里跳开,转身就往卧房跑去,一边道,“阿离这就去洗脸漱口哦!白等着阿离哦!”
家伙只顾着跑,跑到卧房门前时就撞到了已经站在屋外的朱砂身上,他抬头看看朱砂,见着她已经将长发梳理好,有些失落,道:“娘亲没有等阿离,是不是阿离的动作好慢好慢?”
“不是,我只是随意将头发绾起而已,你要是还想帮我梳,待会儿吃罢早饭再帮我梳如何?”朱砂有些不忍让家伙失望。
果然,家伙的乌黑大眼睛里又满是亮晶晶的,边跑进屋里边道:“那阿离先洗脸漱口哦!”
朱砂作势也要转身回屋,却听白一副懒洋洋的口吻道:“猪你还转身回屋干甚?怕和我独处我会吃了你?还是想回屋给阿离帮忙?”
“要是前者,你大可放心,我对你啊,没兴趣,要是后者,你也别去自作多情了,阿离的那瞎子爹啊,可不喜欢阿离在做事情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帮他。”
“……”
家伙在这时捧了只装着水的铜盆心翼翼地出来,正是方才朱砂用的那只,朱砂欲伸手去帮他,但想着白的话与这些日子她的所见,终是没有收回手,只听着家伙乖巧道:“白白,今的灰灰的,没有太阳哦,阿离可以自己去打水洗脸的哦?”
“真乖,去吧。”白笑眯眯的,“让黄他们和你一块儿去,不洗干净回来白可不给你看好东西。”
“那阿离去打水,白在这儿不可以欺负娘亲的哦。”家伙站在朱砂面前,一脸认真地看着白,一副“白要是欺负娘亲,阿离就在这儿守着娘亲”的模样。
“呿,只有你才把你的娘亲当宝贝了,白才不稀罕欺负她。”白嫌弃极了。
“那白话要算话的哦!”
“那白可有骗过你?”
家伙想了想,然后才放心地离开了。
白则是捏着下巴将朱砂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蹙着眉极为不理解道:“想不通,想不通。”
“不知白公子想不通什么?”朱砂被白的眼神盯得别扭。
“想不通你究竟有何迷饶,竟然迷得我的阿离对你这么痴迷。”白一副嫉妒的口吻。
“……”
“虽然你要什么没什么的,不过呢,我的宝贝儿稀罕,我也就忍忍,勉强接受你了。”
“……”要不要得她和他之间好像有什么关系一样?
白不在意朱砂心里有多无言,着竟对她勾勾手指头,笑眯眯道:“来来来,猪你过来,我有些要紧的话要和你。”
“……”白的神色让朱砂很是不能相信他会有什么要紧的话,但她从不是胆之人,不过是走上前几步而已,未尝不可。
朱砂走到了白面前,垂首恭敬道:“白公子请。”
“猪啊……”白浅笑着朝朱砂的耳畔微微凑近,“听昨夜你和我们倾倾独自偷偷地去玩耍儿了?”
“……!?”朱砂立刻抬头看向白。
谁知白却是在这时候转身走进堂屋,还是那副笑眯眯的口吻道:“在这屋外站着做什么,进屋坐着多好。
进了堂屋,白将手上提着的大食盒往桌上一搁,而后在桌边坐下了身,抬眸看朱砂,改了话题道:“坐了,坐下了跟我昨夜在东清殿里发生的事。”
朱砂没有坐,她稍有迟疑,才道:“昨夜白公子虽不在当场,但东清殿里发生的事情,白公子当都了如指掌才是。”
“哦?是么?”白笑得有些开心,“这么看得起我?当我能知尽下事?”
“下事朱砂不敢妄言,但但凡与丞相大人相关的事情,即便没有任何人与白公子,白公子定也知晓得一清二楚,白公子根本无需问朱砂。”
“啧啧,没看出来你个猪心思倒是挺剔透。”白不吝夸赞道,“不过也无任何人与你,你又怎知我会知道我本不当知道的事情?”
“直觉。”朱砂直言,“仅是直觉而已。”
她总有感觉,就算白不在丞相大饶身侧,但他知晓的事情,远比在丞相大人身边所见到的要多得多。
“这直觉不错。”白颇为赞赏地点点头,又道,“我你站着做什么,我一不是什么真正的公子,二不是什么大人,在我面前,没什么好讲究的,坐吧。”
“那朱砂便坐下了。”朱砂这才坐下。
白将手肘抵在桌沿上,盯着朱砂看,如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慢悠悠道:“昨夜,倾倾眼睛看不见的事情,瞒不住了吧?”
“是。”一到这个事,朱砂的眼神便有些沉,“卞国太子提起的。”
“果然。”白另一只手五指一下又一下地轮流敲着桌面,“果然人都是白眼狼的多,我都信不得,偏得倾倾还不听我的话,什么自己有分寸,真的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还不如一直像我的阿离这么大,乖乖巧巧的多好,都不用我来操心。”
“哎呀,这一不当心就将心里给出来了。”白着不当心的话,面上却是在笑,笑看着朱砂,“猪你不会将我这话告诉给谁人听吧?”
“白公子放心,朱砂不会。”朱砂答得认真。
“你嘴上着不会,我又怎知你心里会不会?”白笑意有些浓,“人哪,总是口是心非两面三刀,猪你是不是?”
“白公子的极对,人心总是难测的。”朱砂非但没有否认,反是坦率承认,“别人心朱砂不知,但是朱砂的心,朱砂很清楚,朱砂了不会便是不会,白公子若是不信朱砂,朱砂也不会为自己解释辩白什么。”
“哦?为何不解释?”白挑挑眉。
“因为白公子若不信朱砂,就算朱砂得再多,也不会取得白公子的信任,而若白公子信朱砂,就算朱砂什么都不,白公子也会相信朱砂。”朱砂直视着白的眼睛,不闪不避,“人心便是如此,白公子觉得呢?”
“啧啧啧,猪啊,我突然发现你这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白笑得满意,“好,我信你了。”
这下倒是朱砂颇为诧异。
“那好,现下你来告诉我,你觉得帝君的心思,是怎样的。”
------题外话------
我更我更我更新更新更新!
喜欢绝品贵妻请大家收藏:(m.tuoyuekeji.com)绝品贵妻悦看书院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