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狐狸狐狸!别跑别跑呀,让阿倾抱抱你呀!’大树参的密林里,有一幢黑色的身影在追着一只通体纯白的狐狸跑,一边跑一边开心地喊着,一双墨黑的大眼睛满是亮盈盈的光,‘狐狸等等阿倾嘛!’
下一刻,只听噗通一声,那身影被地上的树根绊到,面朝下狠狠地砸到了铺满枯枝落叶的地面上。
跑在前边的白狐狸没有听到家伙再追着它的声音,便停了下来,以为是家伙追得累了停下来歇息,但当它转身时看到的却是家伙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狐狸蹲坐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那趴倒在地的家伙。
家伙一动不动。
狐狸尖尖的耳朵动了动,而后站起身,朝家伙慢慢走去,待走到家伙面前,它正伸出白茸茸的爪子要碰碰家伙的脑袋时,只见那本是一动不动的家伙突然伸出胖胖短短的手一把就抱住那白狐狸。
狐狸立刻收回爪子,同时往后跳开。
谁知那家伙也往前一跳,将整个身子都压到那狐狸身上,压得那狐狸吃痛而咽咽叫出声,家伙立刻抱紧狐狸,翻个身,面朝上,让狐狸趴在他身上,开心得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都眯弯成两道月牙儿,激动道:‘狐狸狐狸!阿倾抱到狐狸了!’
狐狸被家伙的短手臂箍得紧紧的让它挣脱不得,是以它就只能在家伙身上挣扎以及张牙舞爪,那尖利的爪子一把就挠到了家伙露出在外的臂上,瞬间挠出了三道血印。
家伙吃痛,谁知他非但还是不放手,反还是开心道:‘狐狸你挠了阿倾,阿倾不怪你,你就让阿倾再抱抱你好不好呀?’
狐狸的耳朵动了动,而后竟是不动了,只是盯着家伙臂上那被它抓出来的血痕看。
只听家伙又道:‘狐狸呀,你这么白白的,是不是叫白呀?’
狐狸琥珀色的眼睛睁了睁。
‘白?’只见家伙眨眨眼,然后抱着狐狸坐起身,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狐狸,兴奋道:‘白白,你是不是就是阿倾要找的圣兽哪?阿倾到这儿来就是要找圣兽的!’
狐狸的耳朵又动了一动,下一瞬,只见那本是纯白的白狐狸在家伙面前渐渐变大,变出一头曳地的墨黑长发,变出颀长白净的身材,变出一张人类才会有的脸,有着赛过九诸神的容颜。
那只白狐狸,变成了人类男子的模样!
他曳地的墨黑长发垂在身上,衬得他的肌肤白皙得好似吹弹可破,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让家伙瞧得双眼大睁,目瞪口呆。
却见这尤物一般的男子拧着眉,一脸不耐烦道:‘东西,你是青羽一族的?’
家伙愣愣地点点头。
‘你叫君倾?’男子眉心拧得更紧,‘青羽一族第二十二代巫神?’
然家伙这回没有理会男子,既不话也不点头,反是一脸委屈地看着男子,伤心道:‘你赔阿倾的狐狸!你把阿倾的狐狸给吃了!阿倾不要理你!’
‘……!?’
男子刚要斥家伙,谁知家伙却平了他身上来,紧紧抱着他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模样,委屈道,‘阿倾要狐狸,阿倾要狐狸,狐狸狐狸狐狸,你把阿倾的狐狸还给阿倾!呜呜……你把狐狸还给阿倾嘛……’
‘撒手。’男子怒道。
‘不!’家伙将男子抱得更紧。
‘信不信我打你?’男子威胁道。
‘呜呜呜……你吃了阿倾的狐狸,你还要打阿倾……’
‘闭嘴,不许哭!’
‘呜……哇哇——’
‘……’男子的眉心拧得好似麻花,下一瞬,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男子不见了,只见一只通体纯白的狐狸趴在家伙面前,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恼火地盯着他。
家伙立刻停了哭声,看着这又突然出现的狐狸眨巴眨巴眼,而后又将它用力地搂到了怀里来。
狐狸忍着怒火,任家伙对它又抱又揉又搓,一脸的愤愤。
抱着抱着,家伙不动了,狐狸趁机从家伙怀里哧溜出来,转头来看家伙时,发现家伙竟然……睡着了。
狐狸没有走,只是蹲坐在家伙身边,坐着坐着,它竟有变成了饶模样,浑身赤裸,却又美比尤物。
‘白啊……呵……’男子看着家伙安然睡着的侧脸,声音轻轻,‘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人这般叫我了……’
*
‘白白,阿倾带了甜甜的饼和甜甜的水来哦!阿倾和白一块儿吃好不好?’
‘白白,让阿倾抱抱你嘛,抱抱你嘛!’
‘白变成狐狸让阿倾抱抱嘛,好不好呀?白变成狐狸让阿倾抱抱了,阿倾明让阿娘做好多好多甜甜的馍馍,阿倾带来给白吃,好不好嘛?’
‘呜呜,白,阿倾被讨厌的青蛇咬了,阿倾好疼好疼,白抱抱阿倾,阿倾想要白抱抱!’
‘白白,阿倾又给白带甜饼了哦!这次是阿倾自己做的哦!白你吃看好不好吃,白你吃吃看嘛,虽然阿倾做的甜饼黑黑的。’
‘白呀,你好暖好暖,阿倾好稀罕好稀罕白!’
‘白你看你看,阿倾今穿新衣裳,好不好看好不好看?阿娘帮阿倾做的!也有白的!阿倾让阿娘给白做的,阿倾有给阿娘白长什么样有多高的,白穿穿嘛穿穿嘛!’
‘嘻嘻,白好看好看!’
‘白,你总是自己在这里,是不是好孤单?阿倾以后每都来陪白,好不好?’
‘白你看你看,下雪了下雪了!白白的,和白一样!’
‘白,村子里今来了好多好多人,阿倾没有见过的人,穿得好奇怪,和村里的人和阿倾穿的都不一样,阿娘让阿倾来和白玩,等那些人走了阿倾才可以回家。’
‘白呀,那些都是什么人呢?为什么和阿倾还有大家穿的都不一样?’
‘白,要黑了,那些人应该走聊,阿倾要回家了哦,阿倾明再来陪白呐!’
‘白要送阿离回家去?好呀好呀!阿娘她还是在时候见过白,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见过白了,阿娘见到白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白会不会不认路呀?阿倾牵白的手,给白带路哦。’
‘白要穿衣裳哦,村里的大家都穿衣裳的,不然大家会笑白不穿衣裳哦。’
‘还是白变成狐狸让阿倾抱着呀?’
‘……白,阿倾的家,阿倾的家——’
‘别看,别去。’
‘阿倾要去找阿娘!阿倾要去找阿娘啊——!’
‘别去,阿倾——’
“别去!阿倾别去!”白蓦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他屋里的美人榻上。
他微转头看向窗户方向,从打开的窗户那儿瞧见已然暗沉下来的光。
快黑了?
他睡着了?
白将手盖到自己脸上,盖住自己的双眼,缓缓闭起了眼。
*
‘阿倾,从今起,你每必须未亮就起床,砍柴挑水洗衣做饭,读书习字作画,我没你可以睡时你便不能睡,你若忍不住,次日跪上一整日再来与我话。’
‘水泼了,不算,站起来,重新去打一桶水来,打到我可以了为止。’
‘字写错了,今夜一夜不许睡,这本书抄三遍,明晨我检查。’
‘画的这是什么,今日若是画不得我满意,今日的饭你不用吃了。’
‘从今日起,你每日蹲一个时辰马步,跑两个时辰山岭,蹲马步时不能动,更不能坐,期间若坚持不了,就多蹲半个时辰,跑山岭跑不够两个时辰,当夜一夜都不用睡了,在屋外跑上一整夜,到次日明,三个月后,我开始教你武功。’
‘木棍拿歪了,这个姿势定着半个时辰不准动。’
‘怎么,这个招式还不熟悉?那就十二个时辰不许吃饭,练到熟悉为止。’
‘腰挺直腿站直,不然受苦的是你的腰和你的腿,每错一点,我送你一鞭,站好了。’
‘怎么有气无力的?身子不舒服?不舒服也得练,只要你还有力气站着,不管你头晕目眩还是浑身乏力,你都必须练,刮风下雨下雪,哪怕上下刀子,你都必须站着,练。’
‘你若真的受不了了,便来告诉我,只是你要想好了,你若告诉我受不了了,我就再不会传你一招一式。’
‘好了,继续吧。’
‘我已教了你三年,今次我与你过招,你若能与我平手三招,我便让你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否则你就继续留在这儿练,练到你能与我打成平手为止。’
‘留下来继续练吧,别这么巴巴地把自己的命往别人面前送。’
‘想去丞相府?可以,我和你一起去。’
‘不要我去?呵,就你这副丁点的模样,没有我,你做得了什么?’
‘怎么着,我就跟着你怎么了,你还能打我不成?’
‘阿倾,你长高了,可是你还没有长大,我怎么舍得把你独自扔到那人心叵测的世界去?’
‘所以,我会一直跟着你,看着你,直到我觉得你完全长大为止。’
‘这世上,再没有人爱你,除了我。’
‘这世上,也没有人爱我,除了你。’
‘来吧,阿倾,让白抱抱你吧,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抱抱你了。’
‘呿,家伙,骨头还硬了,不稀罕我抱了是吧?’
白将手用力按在自己双眼上,心有所思,以致他屋里进了人他也没有察觉,直到来人走到他所在的美人榻前,他才将用力压在双眼上的手拿开,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
是他最疼爱也最放心不下的人。
是君倾。
君倾手里提着一只大食盒,将食盒朝白面前递,淡漠道:“听黑你窝屋里窝了一整个白日了,就算生闷气也当起来吃东西再继续气。”
白没有理会君倾的话,只是朝那只食盒吸吸鼻子,而后笑着一把将那食盒抱到怀里来,打开,惊喜道:“甜糕,给我的哪?”
“嗯。”
“啧啧,看这甜糕难看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你这个瞎子做的。”白着,从食盒里捏起一块甜糕。
只见那甜糕的模样歪歪扭扭,甚是难看。
白是笑语,可他的眸中并无笑意。
“吃了吧,模样是丑,但味道应该还对。”君倾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完话后便转了身,“我走了。”
白将甜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边嚼边看着君倾,问道:“又去缕斋?”
“嗯。”君倾没有否认。
“那等等我咯,我吃完这些和你一起去。”白得笑眯眯,与十六年前,他偏要和他一起到这丞相府来一样,得好似玩笑一般。
但君倾知道,白只是喜欢笑,的,并不是玩笑。
君倾停下脚步,却未应声。
白也没有再话,只是一脸享受满足地吃着君倾带给他的甜糕。
过了良久,才听得君倾轻轻应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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